我正跪在大殿準備拜師,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字幕。【臥槽!
這不是那本《仙門惡女》小說里活不過三章的炮灰嗎?】【她這是在拜師?】【要死咯,
要死咯】【女主呢,怎么沒看到?】【完了呀,來到了葬身地】【沒辦法,
這本書女主是個惡女,奈何人家實在美麗,父親又是宗主,還有五個師兄寵愛,
囂張跋扈的】【那是人家能在父親師兄面前憑本事裝,好吧?
】【不過這個炮灰也有點太慘了】【唉,這個世道努力不一定成功,
出來混還是要講背景的】【誰讓她好巧不巧成為了宗主的徒弟,搶走了女主小師妹的位置,
再加上她卑賤的出身,不整死她才怪】小說?女主?炮灰?我用余光看了看周圍,
其他人好像沒有看到,難道是有人在故意誘導我,拜入天一宗我就會死?我本來不太相信,
可接下來的幾句話直接道出了我的前半生。1 血染曼陀羅我六歲那年,村子被魔修屠了。
爹娘把我塞進地窖時,娘親的指甲摳進我肩膀里,她說:「阿璃,別出聲,活下去。」
我蜷縮在腐臭的黑暗中,聽著頭頂的慘叫持續了整整一夜。天亮時,我爬了出來,
看見娘親的尸體掛在村口的枯樹上,她的裙子被血浸透,風一吹,像面破爛的旗。
我成了乞丐。###偷饅頭被逮住時,酒館老板用鐵鉗燙了我的左手腕——「小雜種,
留個記號,下次再敢來直接剁手。」那道疤后來成了我的第一個刺青。我用偷來的針和墨水,
在疤痕上畫了朵曼陀羅。疼得渾身發抖,但沒哭。哭給誰看呢?這世上早就沒人疼我了。
###十歲那年,我遇見個老修士。他說我根骨絕佳,要收我為徒。我跪著磕了三個響頭,
結果他帶我進了妓院。「雙修也是修行。」他撕我衣服時,我咬斷了他半根手指。逃出去時,
后背挨了他一劍,現在還有疤。那晚我蹲在破廟里,用碎瓷片把頭發割得亂七八糟。
——真可笑,我居然以為這世上真有善意。###十三歲,我混進了玄天宗當雜役。
每天寅時起床,一邊掃臺階一邊偷看內門弟子練劍。有次被逮到,戒律堂罰我跪在碎靈石上。
膝蓋血肉模糊那天,我反而笑了。因為終于記全了《玄天劍譜》第一式。
###十五歲生辰那夜,我偷了本命劍逃出玄天宗。他們追了我三百里,
最后把我逼到懸崖邊。我跳下去的時候,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本偷抄的《天一心法》。
——傳說天一宗宗主,是唯一會收寒門弟子的大能。###這讓我不得不相信這些字幕,
他們好像能知過去、預未來。我憑我自己,一步步走到了這個位置,可現在我卻要因此而死。
女主又怎樣,炮灰又怎樣,從一開始我的命運明明就掌握在了我自己手里,
什么狗 X 小說,我明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絕不會讓自己因此而死,
我還未殺掉魔族給我父母報仇。眼下逃跑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從長計議了。
2 謎之拜師禮「爹爹,這就是我的小師妹嗎?」【來了,來了,
女主她帶著光環走來了】我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向我走來。
「叫什么爹爹,大殿上要叫師尊」宗主嚴厲說道,可我卻看見他眼里充滿了溫柔。「知道了,
師尊。你怎么還不讓師妹起來,我還要跟師妹交流感情呢。」宗主正要揮手將茶傳遞給我,
「急什么,敬完茶就好了」。「我來,我來,我親自端給師妹。」少女急忙說道。
【前方高能!寧暖暖馬上要用茶潑她了】【就喜歡看這些劇情】寧暖暖,原來她叫寧暖暖。
寧暖暖,蘇離。一個名字仿佛就決定了我們的一生,就因為我叫蘇離,
所以我要忍受家人離去,經歷磨難,最后還要慘死嗎?真好笑呀。
只見寧暖暖端著茶盞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師妹,愣著干什么,敬茶呀。」
寧暖暖彎腰舉著茶盞向我說道。怎么回事?怎么沒潑?【???】【怎么回事?】【???
我看錯了?】字幕跟我一樣充滿了疑惑。「師尊,請喝茶。」我停止施法的手勢,
接過茶杯說道。「好,好,好,這是一枚儲物戒,里面是你的拜師禮,這是你的六師姐,
也是我的女兒。」師尊摸摸了寧暖暖頭。寧暖暖佯裝生氣的說:「爹爹,都說了,
不要摸我的頭,我發型都亂了」。看來師尊極其寵愛女兒,往后我要更加小心點。
「看來師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美呀。」一位師兄笑嘻嘻的說道,也去揉了揉寧暖暖的頭。
「師兄!!!」「差點忘說了,你上面還有五位師兄,這是你的五師兄云沐,
從今以后你就是天一宗的一員了,也是我的第七位弟子,只管放心修煉,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師尊說道,「你們幾個師兄妹便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吧,我先走了。」「哎,
師尊你別走呀……」五師兄大喊道,可是師尊已經閃沒影了。
一位師兄拿著扇子拍了一下五師兄的頭,「笨蛋,師尊這明顯是心虛了」。「心虛啥?」
五師兄疑惑的摸了摸頭。「我們站在這這么久,他居然把我們忘了。」
一位師兄抱著一把劍走過來說:「不對,他可能壓根沒看見我們」。「我是你二師兄,
這位抱劍兄是你的四師兄,禮物。」二師兄遞給我一個儲物袋。
五師兄悄悄靠近我耳邊說:「這里面可有二百五十萬上品靈石,你放心收著吧,
二師兄可有錢了,師尊都經常找二師兄要錢。」這個數目我從來都未曾想過。「不對哦,
是五百萬。」「什么!!!二師兄你也太偏心了吧,為什么我們才二百五十萬。」「不是哦,
我也是五百萬。」寧暖暖笑著搖了搖頭。「二師兄你怎么能性別歧視,不公平。大師兄,
你看他。」「不好意思,我也是五百萬。」一位白衣師兄說,「你好,我是你的大師兄,
這是給你的禮物,感覺很適合你。」一把通體白色的長劍,白色嗎?「啊啊啊啊,我不信,
三師兄呢,四師兄?」四師兄說:「我才二百萬」。「我也是。」想必這就是三師兄了,
不過他為什么一直躲在后面。「嘿嘿,看來二師兄還是愛我的。」五師兄笑嘻嘻的說道。
四師兄搖了搖頭,「真是個傻子,師妹這是我準備的禮物。」,「還有我的。」
三師兄也拿了出來,分別是一套法衣和一個法器,五師兄也急忙給我塞了一堆符篆。
【這友好的氛圍是怎么回事】【我看錯小說了】【前面是這樣的?】一支白玉簪遞了過來,
「小師妹,這是我的。」寧暖暖微笑著看著我。我正要接過來。【別接呀,
簪子里藏著蝕骨散】【她不接也得接,難不成當著這么多師兄對師姐說,我不喜歡你的簪子?
】【果然,女主還是一如既往的惡毒】【嘿嘿嘿,我就喜歡看這陰險的女主】【樓上的,
有點猥瑣了】「師妹,怎么了,你不喜歡嗎?」寧暖暖好像有點失落。
我死死盯著簪頭——按照彈幕的說法,這里應該藏著劇毒。可當我用神識探查時,
卻觸到一道隱秘的陣法紋路——護心陣?「沒有,我很喜歡,謝謝。」
【離死不遠了】【炮灰而已,無人 care 好嗎】【也太可憐了吧,經歷那么多,
最后還要慘死,嗚嗚嗚】【心疼加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簪子里根本沒有蝕骨散呀,
一切好像都跟字幕說的不一樣,可字幕又真真切切的說出了我之前發生的一切。「走咯。」
我還來不及仔細思考,便被簇擁著走了。3 劍意如月青玄門的晨鐘剛響過三聲,
我便提著劍去了練武場,寅時的練武場還籠著一層薄霧。我握緊劍,
眼前又飄過那些刺眼的字幕。【真努力呀】【吸口煙,開始我的牛馬生活了】【今日高能,
寧暖暖和蘇離會比武,寧暖暖會趁機重傷蘇璃】【刺激哇】【寧暖暖本來就不喜蘇離,
又看到她《滅天九式》都練到第六式了,她才第五式,這能忍】【打起來,
打起來】《滅天九式》是宗主親傳的劍法。我冷笑一聲,劍鋒劃破晨霧,第六式「長虹貫日」
悍然出手。——既然字幕說她會害我,那我偏要看看,她到底會不會如字幕所說,
趁機重傷我。劍氣未收,身后突然傳來「哇」的一聲驚嘆。我猛地回頭,
寧暖暖不知何時站在臺階上,手里還捧著咬了一半的靈果,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
【完了完了,蘇離要遭罪了!】【寧暖暖最忌諱別人比她還有天賦了!
】【只有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嗎?】【加一】【感覺女主還挺可愛的】可下一秒,
她竟然小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師妹!這招『長虹貫日』好厲害!
我練了三個月都使不好,你能教我嗎?」——和字幕說的,完全不一樣。「比武。」
我突然開口,「贏了我,就教你。」我還是想試一試,探個究竟。
如果她真如字幕所說心懷惡意,一定會趁機下重手。寧暖暖眨眨眼,
咽下最后一口靈果:「好呀!」「快來看呀,這里要開始比武了。」練武場逐漸聚起了人。
「是兩位師姐誒,」「還是真傳弟子,有的看了。」「兩位師妹加油,我會好好看的!」
五師兄也來湊熱鬧,在下面大喊。十招過后,我的呼吸開始紊亂。——不對勁。
明明我的劍招比她凌厲,靈力卻總在關鍵時刻滯澀。「停。」寧暖暖突然收劍,
伸手點在我腕脈上,「師妹,你最近是不是總在子時練劍?」我僵住了。她怎么知道?
「《滅天九式》第六式需配合『朝露心法',」她指尖傳來溫潤的靈力,
順著我紊亂的經脈游走,「你強練招式卻未修心法,再練下去會傷根基的。」
她竟真的開始教我。「這就沒了,還沒看夠呢,不過兩位師妹還真是厲害,
居然已經練到第六式了。」寅時的霧氣散盡,陽光漏過樹葉,
斑駁地灑在她為我示范的手腕上。「這里要轉腕,」她突然從背后握住我的手,
帶著我劃出一道圓滿的弧線,「像這樣——」我的后背貼著她的溫度,
聽見她輕笑:「師妹的劍意像月亮,清冷但好看。」【what?】【???
劇情原本是這樣的嗎?】【感覺寧暖暖挺好的呀,這是怎么回事】【我都覺得有點好磕,
不管了,我先磕為敬】好磕嗎?我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有點害羞,
決定不再管那所謂的字幕,試了這么多次,完全就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師姐一點都不惡毒。
——如果她真想害我,為什么此刻傳來的靈力,那么溫暖,像初春的溪水。「謝謝,
我教你招式吧。」我輕聲說道。她開心的抱住了我「好啊!謝謝師妹了。
師妹你的臉怎么紅了,是靈氣堵塞了嗎?快休息運轉一下吧。」「無礙,天有點熱。」
我不再去看那個字幕。###傍晚,我捏著藥膏站在寧暖暖的房門外。她教我劍法時,
我分明看見她右手虎口裂了道細口——那是強行逆轉靈力導致的傷痕。【呵呵,
居然還給仇人送藥膏】【可是寧暖暖明顯不一樣了】【萬一是她演的呢】【誰怎么會演,
我感覺是真情流露】【別吧,希望就這樣好好相處下去,我都開始磕她們倆了】我冷笑,
現在誰還信這些鬼話。正要敲門,卻透過門縫看見——她正盯著半空中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