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洗手間回來，發現課桌上用紅色馬克筆畫滿了丑陋的涂鴉——「書呆子。」
「老師的寵物。」「裝清高。」我的筆記本被撕得粉碎，散落在抽屜里。
教室里零星幾個同學裝作沒看見，李夢瑤和她的朋友們則在后排竊笑。
......01開學第一天，我就引起了全班注意。
當班主任劉老師介紹這位中考全市第三名的轉學生時，教室里響起一片驚嘆聲。
我站在講臺上，白凈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粉紅，馬尾辮整齊地扎在腦后，
校服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希望大家多向關欣悅同學學習。」劉老師拍拍我的肩膀，
眼中滿是欣賞。我靦腆地笑了笑，走向老師指定的座位——第三排正中間，全班最好的位置。
路過時，我注意到后排幾個女生交換的眼神，其中那個涂著淡粉色唇膏的漂亮女生撇了撇嘴，
小聲說了句什么，引得周圍人低笑。我記住了她的名字：李夢瑤，班級文藝委員。轉學后，
最初的一個月風平浪靜。我每天認真聽課，作業永遠工整完美，第一次月考就拿了年級第一。
老師們對我贊不絕口，連一向嚴厲的數學老師都當眾表揚我的解題思路「像藝術品一樣精妙」
。十月中旬的一個下午。我剛從洗手間回來，
發現課桌上用紅色馬克筆畫滿了丑陋的涂鴉——「書呆子。」「老師的寵物。」「裝清高。」
我的筆記本被撕得粉碎，散落在抽屜里。教室里零星幾個同學裝作沒看見，
李夢瑤和她的朋友們則在后排竊笑。我的手微微發抖，但我什么也沒說，
只是默默擦干凈桌子，把碎紙片收集起來扔進垃圾桶。我告訴自己，
不要理會這些無聊的把戲，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但事情并沒有結束。第二天，
我的椅子上被倒了膠水；第三天，體育課后我發現自己的運動鞋里塞滿了圖釘；第四天，
我的午飯里被撒了粉筆灰...每一次，李夢瑤都會假裝驚訝地說：「哎呀，
怎么又有人欺負我們的小學霸了？」我嘗試向班主任劉老師反映，
得到的卻是敷衍的回應：「同學之間開開玩笑很正常，你別太敏感。李夢瑤是個好孩子，
不會做這種事。」十一月的期中考試，我依然考了第一。公布成績那天下午，
我被堵在了女廁所。李夢瑤和她的三個跟班小太妹，把我推進最里面的隔間，反鎖了門。
「學霸同學，考得很好嘛。」李夢瑤甜美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不過你知道嗎？
太優秀的人會沒朋友的。」一桶冰水從隔間上方澆下來，浸透了我的校服和頭發，
我變成落湯雞。刺骨的寒冷讓我牙齒打顫，但更冷的是門外刺耳的笑聲。
「聽說你媽媽是大學教授？」李夢瑤繼續說，「要是她知道自己的乖女兒在學校尿褲子了，
會怎么想呢？」「哈哈。」「.......」我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被這樣對待。我只是想安靜地學習，從不招惹任何人啊！
當保潔阿姨終于發現并放我出來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我渾身濕透，嘴唇凍得發紫。
我低著頭快步走向校醫室，耳邊回蕩著沿途學生的竊竊私語和嘲笑。那天晚上，
我第一次在媽媽面前崩潰大哭。我期待媽媽會憤怒地打電話給學校，或者至少擁抱安慰我。
但教授媽媽只是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關欣悅，你要學會處理人際關系。將來進入社會，
比這更復雜的情況多的是。」爸爸的反應更讓我心寒：「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得罪同學的事？
我聽說李夢瑤的父親是教育局副局長，你別給我惹麻煩。」02我躺在床上，
眼淚浸濕了枕頭。我開始懷疑自己——也許真的是我的錯？也許我太書呆子氣，太不合群？
第二天，我刻意沒穿熨燙整齊的校服，頭發也只是隨便扎了個馬尾。我嘗試對同學們微笑，
主動搭話，但得到的只有冷漠和嘲笑。李夢瑤看到我改變造型，夸張地驚呼：「哇，
學霸也開始學打扮了？可惜土包子怎么打扮都是土包子！」課堂上，
老師提問時我不再第一個舉手；運動會上，
我主動報名沒人愿意參加的三千米長跑；中午吃飯，
我把自己帶的進口巧克力分給大家...但這些討好只換來變本加厲的欺負。「看啊，
學霸在巴結我們呢！」「她以為一塊巧克力就能收買人心？」「裝什么好人，惡心！」
十二月的月考，我破天荒地掉到了第五名。拿到試卷時，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筆——那些曾經輕而易舉的題目，現在看起來像天書一樣陌生。
最近一個月，我每晚都做噩夢，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學習。「關欣悅，下課來我辦公室。」
數學老師嚴厲的聲音讓我打了個寒顫。辦公室里，老師把我的試卷拍在桌上：「59分！
你知不知道這是你拉低了全班平均分？我以為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沒想到這么讓人失望！」
我低著頭，眼淚砸在地板上。我想解釋自己被欺負的事，想說自己每晚都害怕得睡不著覺，
但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別裝可憐了。」老師不耐煩地揮手，
「下次再考成這樣，我就請你家長來學校。」走出辦公室，我在走廊拐角處被猛地推了一把，
額頭重重磕在消防栓上。溫熱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來，我模糊地看到李夢瑤驚慌失措的臉。
「不...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摔倒的！」李夢瑤尖聲辯解，拉著跟班們迅速逃離。
校醫給我的傷口貼了紗布，劉老師來問了情況，但最終不了了之。「沒有目擊證人」，
「同學都說沒看見」，「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那天晚上，我站在浴室鏡子前，
看著額頭上刺眼的紗布，突然感到一陣陌生的情緒在胸口燃燒。那不是恐懼，不是悲傷，
而是...憤怒。純粹的、滾燙的憤怒。「為什么是我？」我對著鏡子輕聲問，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鏡中的女孩眼神逐漸變冷。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成形：如果善良和優秀只會招來傷害，那為什么不變得比他們更可怕？
復仇的種子在那晚生根發芽。我開始暗中觀察李夢瑤，尋找她的弱點。
我發現這個表面光鮮的校園女王有很多秘密：她考試作弊，
她偷用媽媽的奢侈品包包拍照發朋友圈假裝是自己的，
最重要的是——她父親根本不是教育局副局長，而是個因貪污正在服刑的罪犯。
一月中旬的期末考試，我重新奪回了第一名。發卷子那天，她「不小心」
把李夢瑤作弊的小紙條掉在了講臺旁邊。班主任劉老師當場抓住了正在傳紙條的李夢瑤，
給了她嚴重警告處分。課間操時，我「無意中」撞到了李夢瑤最好的朋友張悅，
導致她手里的奶茶灑在了李夢瑤限量版運動鞋上。03「你眼瞎啊！」
李夢瑤尖叫著推了關欣悅一把。我沒有還手，只是露出驚恐的表情后退幾步，
正好讓路過的德育主任看到這一幕。李夢瑤被記過處分，取消了參加校園歌手大賽的資格。
復仇的快感讓我上癮。
陷阱：在李夢瑤的儲物柜里放偷來的手機然后匿名舉報；在李夢瑤喜歡的男生面前「不小心」
說出她父親的真實情況；甚至用匿名賬號在學校貼吧發布李夢瑤P過的裸照。
......二月的一個雨天，我躲在音樂教室外的走廊，聽著里面李夢瑤崩潰的哭聲。
校園歌手大賽初選剛剛結束，李夢瑤精心準備的表演被我提前換成了走音版的伴奏帶，
當眾出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李夢瑤抽泣著說。「算了吧夢瑤，」
她曾經的朋友冷冷地說，「你自己搞砸了還怪別人。而且...你爸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裝什么大小姐啊！」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撐開傘走進雨中，腳步輕快得像在跳舞。
原來傷害別人這么簡單，這么...愉悅。幾周后，李夢瑤已經幾乎被所有人孤立。
她的朋友們一個個離開，連最忠實的跟班張悅也開始躲著她。
我的復仇計劃進入攻堅階段——我要讓李夢瑤嘗嘗被當眾羞辱的滋味。
學校春季文藝匯演那天，我作為年級第一被選為學生代表發言。當我走上舞臺時，
大屏幕突然切換成了李夢瑤的私人日記照片——里面寫滿了她對同學們的惡毒評價，
包括她所謂「最好的朋友們。」禮堂一片嘩然。李夢瑤臉色慘白地沖上臺想關掉投影，
卻不小心碰倒了講臺上的水杯，水灑在了音響設備上。刺耳的電流聲中，
一段錄音開始播放——是李夢瑤和她媽媽吵架的內容，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我恨你們！
我恨這個家！」。整個禮堂鴉雀無聲。李夢瑤站在臺上，像只被聚光燈困住的小動物，
渾身發抖。突然，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抓起麥克風砸向大屏幕，然后沖出了禮堂。
那天后，李夢瑤沒有來上學。兩周后，學校宣布她轉學的消息。我的桌子上再也沒有涂鴉，
椅子上再也沒有膠水，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復仇成功了，我心情舒暢。
我重新成為了那個完美的優等生：成績第一，老師喜愛，同學「尊重」。但夜深人靜時，
我會在浴室里拼命洗手，仿佛要洗掉什么看不見的污漬。四月的某天，
我在走廊上看到一群女生圍著一個小個子新生，那女孩惶恐的表情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為首的張悅正把粉筆灰撒進女孩的飯盒，其他人哈哈大笑。「住手。」我大喊一聲。
張悅驚訝地回頭，隨即露出討好的笑容：「欣悅姐，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住手！
你沒聽見嗎？」我的聲音很輕，但眼神讓張悅立刻退開了。新生感激地看著我，
眼中滿是崇拜。我卻感到一陣惡心——我不是為了幫這個女孩，
只是...突然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晚上，我站在浴室鏡子前，久久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那張曾經純真的臉如今變得陌生而冰冷，眼睛里有什么東西永遠地改變了。我突然明白，
復仇沒有贏家。李夢瑤被摧毀了，但我也殺死了那個善良單純的自己。現在的我，
不過是另一個李夢瑤，甚至...更可怕。水龍頭嘩嘩作響，我拼命搓洗雙手，
但無論如何也洗不掉那種骯臟的感覺。鏡中的我流下眼淚，
但已經太遲了——優等生的復仇公式完美成立，代價是兩個女孩的靈魂。
五月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窗戶灑在書桌上，我盯著自己剛剛完成的數學試卷，滿分。
放在兩個月前，這應該會讓我感到滿足，但現在，那些紅色的對勾只讓我感到一陣空虛。
「關欣悅，你好厲害啊！」同桌的王雨欣湊過來，眼中閃爍著崇拜，「又是全班第一。」
04我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將試卷塞進書包。自從李夢瑤退學后，
我重新成為了班級的中心——老師們贊許的目光，同學們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