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鼻腔里充斥著潮濕的泥土味,
額頭與青石板接觸的地方傳來刺骨的涼意。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努力睜開雙眼,
朦朧間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博物館穹頂,而是一片深黛色的夜空,
檐角的銅鈴在夜風里輕輕搖晃,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陌生世界的神秘。
遠處的樓閣飛檐翹角,在月光下勾勒出優美的輪廓,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更夫打更的梆子聲,
“咚 —— 咚 ——”,回蕩在寂靜的夜里。回廊兩側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
將周圍的景物染上一層朦朧的色彩,墻角的青苔在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
石板路上還散落著幾片凋零的花瓣,不知是哪個季節留下的痕跡。“這是... 宋朝?
”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腰間,本以為會觸碰到手機冰冷的金屬外殼,
卻摸到了一截冰涼的劍柄。記憶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三天前,
他在博物館的特展中,鬼使神差地觸碰了一塊刻著詭異漩渦紋的玉佩。
那玉佩表面泛著幽幽的藍光,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從那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就成了江湖門派 “問劍宗” 的小弟子。他掙扎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環顧四周。只見四周的建筑雕梁畫棟,處處透著古樸典雅的氣息。
房梁上精美的雕刻栩栩如生,飛禽走獸仿佛隨時都能從上面躍下。庭院里的假山造型奇特,
流水潺潺,在月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假山上還長著幾株松柏,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蕭凡!
” 一道凌厲的劍氣突然破空而來,擦著他的耳畔掠過,帶起的勁風削斷了他垂落的發絲,
發絲在空中緩緩飄落。他猛地抬頭,只見大師兄葉凌塵手持長劍,劍尖還在滴著血珠,
鮮紅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小血點。
葉凌塵一襲月白色長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劍穗上的血珠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往下滴落,
在地面上暈開一朵朵血色的花。他的眼神冰冷如霜,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師父讓你去劍閣。
”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只是在傳達一個冰冷的命令。蕭凡緩緩起身,
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懷中的硬物,掏出來一看,正是博物館里的那塊玉佩。此刻,
玉佩表面的漩渦紋正在隱隱發光,仿佛在回應他內心的疑惑。他緊緊攥著玉佩,
跟在葉凌塵身后穿過曲折的回廊。月光如水,灑在葉凌塵的背上,
蕭凡的瞳孔突然驟縮 —— 葉凌塵背著的,正是師父閉關前交給他的 “問心劍”,
此刻劍鞘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暗紅的血跡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回廊兩側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蕭凡偷偷觀察著葉凌塵的背影,
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這個大師兄平時對自己關愛有加,為何此刻卻如此冷漠?
而且他背著師父的劍,劍上還有血跡,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他張了張嘴,
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蕭凡,你可知罪?
” 葉凌塵突然停下腳步,冷冷地問道。蕭凡心中一驚,“大師兄,
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哼,還敢狡辯!” 葉凌塵猛地轉身,
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私自偷看《問心劍訣》,這是門派大忌!”“我真的沒有!
” 蕭凡急忙辯解,“大師兄,你相信我!”葉凌塵卻不再理會他,繼續朝著劍閣走去。
蕭凡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跟上。劍閣深處,燭光搖曳,
昏黃的光線在墻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墻壁上刻滿了歷代問劍宗弟子的劍法心得,
密密麻麻的字跡仿佛在訴說著門派的悠久歷史。師父端坐在蒲團上,
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青銅劍匣,劍匣表面雕刻的龍紋在燭光下仿佛活了過來,
張牙舞爪。“凌塵說你偷看了《問心劍訣》?” 師父的聲音沙啞低沉,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他的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渾濁的眼睛里似乎藏著無數的秘密。“師父,我沒有!” 蕭凡連忙說道,
“我根本不知道《問心劍訣》在哪里。”師父微微皺眉,
“那為何凌塵說親眼看見你在藏書閣?”“師父,大師兄一定是誤會了!
” 蕭凡急切地說道,“我今天一直在后山練劍,根本沒去過藏書閣。”就在這時,
葉凌塵突然身形一閃,長劍如毒蛇般刺向師父的后心。師父反應極快,反手揮出劍匣,
只聽 “當” 的一聲巨響,葉凌塵被震退三步,踉蹌著撞在石柱上。
石柱上的裂痕在撞擊下又加深了幾分,碎石紛紛掉落。“果然是你!” 師父怒喝一聲,
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青銅劍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整個劍閣都被照亮。劍匣上的龍紋在光芒中仿佛真正蘇醒,發出低沉的龍吟聲。“師父,
你早就該死了!” 葉凌塵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瘋狂,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做的那些事?問心劍宗表面光鮮,背地里卻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仇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師父的身體微微顫抖,
聲音中帶著一絲悲痛:“原來你都知道了... 但有些事,你并不了解全部。
當年為了保住問心劍宗,我不得不做出一些選擇,那些都是迫不得已啊!”“迫不得已?
你殺害師叔,奪取掌門之位,也是迫不得已?” 葉凌塵冷笑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親眼看著師叔倒在你的劍下,那一幕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是因為你師叔被魔教蠱惑,
想要毀掉問心劍宗!我這么做,是為了門派的存亡!” 師父激動地說道。
就在兩人對峙的瞬間,蕭凡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玉佩傳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被吸入了玉玨之中。再次睜眼時,他的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
刺鼻的硝煙味嗆得他劇烈咳嗽,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低頭一看,自己穿著破舊的軍裝,
站在淞滬會戰的戰壕里。戰壕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火藥味,
地上散落著彈殼和破碎的武器。傷員們的呻吟聲此起彼伏,有的在痛苦地掙扎,
有的已經失去了意識。蕭凡的腳下是一片泥濘,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戰壕的墻壁上布滿了彈孔,有些地方還在不斷地滲水,浸濕了周圍的泥土。“小同志,
快把沙袋搬過來!” 一名連長模樣的軍人跑過來,塞給他一把鐵鍬。
那軍人臉上滿是硝煙和泥土,眼神卻堅定無比。他的軍裝破破爛爛,身上還有幾處傷口,
鮮血正不斷滲出,染紅了衣服。“敵人馬上又要進攻了,我們必須加固防御工事!
這次敵人來勢洶洶,我們一定要守住陣地!”蕭凡望著陣地上血肉模糊的尸體,
心中一陣絞痛,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葉凌塵倒在血泊中的模樣 —— 他胸口插著的正是 “問心劍”,
鮮血染紅了他的月白色長袍,那畫面仿佛刻在了蕭凡的心里,揮之不去。他咬了咬牙,
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悲痛,開始搬運沙袋。每一個沙袋都沉甸甸的,壓得他肩膀生疼,
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小同志,你是哪個部隊的?” 連長一邊幫忙搬運沙袋,一邊問道。
“我... 我是臨時被派來的。” 蕭凡含糊地說道。連長點了點頭,“不管從哪來,
來了就是兄弟!咱們一起把小鬼子打回去!”就在這時,“鬼子的坦克!” 隨著一聲大喊,
蕭凡抬眼望去,只見一輛涂著膏藥旗的戰車轟鳴著碾過戰壕,履帶壓過尸體,
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響。戰車的炮口不斷噴射著火舌,子彈如雨點般射向我方陣地。
戰壕里的士兵們紛紛躲避,有的不幸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這次摸到的不是劍柄,而是一顆冰涼的手雷。他的手心沁出冷汗,
緊緊握住手雷,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坦克沖了過去。“小同志,
別沖動!這樣太危險了!” 連長在后面大喊,但蕭凡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子彈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帶起一陣刺痛。就在他準備拉響手雷的瞬間,
爆炸的氣浪將他掀翻在地,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清醒時,
四周已被紫色霧氣籠罩,霧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遠處傳來低沉的龍吟聲,
聲音震得他耳膜生疼。蕭凡艱難地站起身,發現自己身著玄色道袍,腳下是萬丈懸崖,
云霧在腳下翻涌,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墜入無盡的深淵。懸崖邊的石頭奇形怪狀,
有的像展翅的雄鷹,有的像張牙舞爪的怪獸。懸崖下不時傳來野獸的嘶吼聲,讓人不寒而栗。
“蕭凡,該渡天劫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蕭凡猛地轉身,
只見白發老者出現在他身后,正是問劍宗的師父。他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不是死了?
”“問心劍宗覆滅那日,我將神魂注入玉玨。” 老者掌心浮現出玉玨,
玉玨表面的光芒比之前更盛,“這玉玨能穿梭時空,你我師徒注定要在不同世界糾纏。
”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期待,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臉上的皺紋里仿佛都藏著歲月的滄桑和秘密。“為什么要把我牽扯進來?
” 蕭凡憤怒地喊道,“我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我不屬于這里,我不想參與你們的恩怨!
”“只有你能解開玉玨的秘密,也只有你能拯救那些被時空錯亂影響的世界。這是你的使命,
也是我的救贖。當年我犯下的錯,也許只有你能彌補。” 老者嘆了口氣,
“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承擔這份責任的人,直到遇到了你。
”“我憑什么相信你?” 蕭凡冷笑道,“從一開始,我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這一切,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信不信由你。” 老者平靜地說道,“但你別無選擇。
”蕭凡正要搶奪玉玨,天空突然裂開一道血紅色的口子,巨大的吸力從裂縫中傳來。
裂縫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不時有黑色的閃電劃過,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老者將他推入裂縫,大聲喊道:“去科幻世界吧,那里的時間法則能助你參透問心劍訣。
記住,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蕭凡只覺天旋地轉,再次摔在金屬地板上時,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四周是閃爍的全息投影,各種數據在他眼前飛速掠過。
一個機械音毫無感情地響起:“歡迎來到第 137 次循環,蕭凡博士。
”實驗室里彌漫著刺鼻的化學氣味,各種精密的儀器發出嗡嗡的聲響。蕭凡強忍著頭痛,
望向鏡中的自己,兩鬢斑白,實驗服上沾著大片的血漬,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絕望。
他的手上布滿了傷痕,有的是被儀器劃傷的,有的是在與變異生物戰斗時留下的。
實驗室的角落里堆滿了廢棄的實驗材料,墻上的顯示屏不斷閃爍著各種警告信息。“博士,
又失敗了。” 助手林薇走進來,眼神中充滿了擔憂,“那些變異生物越來越強大,
我們根本無法控制。”蕭凡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我們不能放棄。如果失敗,
整個世界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是... 我們已經嘗試了 139 次,
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林薇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蕭凡走到她身邊,
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這次一定可以。我們已經接近真相了。”就在這時,
實驗室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緊接著是變異生物的嘶吼聲。“不好,它們突破防線了!
” 林薇驚恐地說道。蕭凡抓起桌上的粒子槍,“林薇,你快走!這里我來擋住它們!
”“不,我和你一起!” 林薇堅定地說道。兩人沖出實驗室,
與變異生物展開了激烈的戰斗。那些生物形態怪異,有的長著巨大的觸手,
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觸手所到之處,地面都被腐蝕出一個個大坑;有的渾身長滿尖刺,
尖刺上還滴著綠色的毒液;還有的頭部是一個巨大的眼睛,散發著詭異的紅光,眼睛轉動時,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扭曲了。子彈打穿領頭喪尸的頭顱,卻在觸地瞬間分裂成無數黑色孢子,
孢子在空中飄散,尋找著新的宿主。“蕭凡,快逃!” 助手林薇突然沖出來,
將他推進時空艙。林薇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決絕,她的頭發凌亂,身上也有多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