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陳宮心里更是多了幾分期待,同時笑著道:
“這些都是子和你應(yīng)得的。”
“若非子和,今日之事恐怕不可能善了了。”
“客棧之內(nèi)二十幾條人命,朝廷一旦追查下來,我的烏紗帽是指定保不住了。”
李安笑盈盈的將金子從盒子里拿了出來,笑著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十兩,不過是一斤罷了,李安直接將這十兩黃金揣進了懷里。
這玩意兒,還是貼身保存最安全,放在盒子里,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不見了。
陳宮滿臉笑容,抬起面前的酒杯,朝著李安道:
“子和兄性情直率,在下敬子和兄一杯。”
李安同樣抬起酒杯,“請!”
李安說著,與陳宮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二人的關(guān)系似乎更加近了許多。
陳宮時不時便打量李安一眼,問道:
“如今洛陽被董卓所占,不知子和兄此次前往洛陽,目的為何啊?求官?”
如今這個時候往洛陽趕的,要么就是被董卓強迫召見進洛陽的。
要么就是認(rèn)為董卓能夠成事,進京投奔的。
陳宮雖然有些欣賞李安,但立場的問題卻還是想著詢問清楚。
“求官?”李安直接搖頭,“我還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此次去洛陽,完全只是為了護送妍兒去投奔她父親罷了。”
“她父親在洛陽為官,但本是前去投奔,但卻在半路遭遇到了劫匪,勉強逃生。”
“意外被我所救,卻無法一個人前往洛陽,所以便拜托了我,送她前去。”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自然是要辦到。”
陳宮了然的點了點頭,又想到了蔡琰的身份,自然知道蔡邕受董卓逼迫,早在數(shù)月之前便已到洛陽任職,又問道:
“那不知子和兄之后如何打算?留在洛陽?”
有著蔡琰這一層關(guān)系,如今蔡邕也算是受到董卓賞識,真要稍微舉薦,李安想要入朝并不難。
李安笑著搖頭道:
“如今的洛陽已經(jīng)是是非之地了,將人送到,我便離開,至于去哪,還沒想好。”
李安回答得很果斷,洛陽是肯定不能多待的,但至于他下一步的打算,其實還是得看系統(tǒng)會給他觸發(fā)什么護送任務(wù)了。
他的足跡,還是得跟著系統(tǒng)走。
“是非之地?”陳宮眼前一亮,連忙朝著李安問道:
“洛陽乃大漢之首,子和兄為何將之稱之為是非之地?”
李安看了一眼陳宮的樣子,心中大概猜到這家伙在想些什么了。
這是在試探他啊。
陳宮倒還真是漢末不可多得的謀士了,才能絕對排得上號。
只可惜啊,脾氣太過耿直,這一身的才能基本上都沒能發(fā)揮更大的用處。
感受到陳宮的試探,李安嘴角上揚,倒是不介意在這位歷史名士面前露兩手。
“董卓之名,我也有所耳聞,且先看他此前作為。”
“先帝駕崩,任何進為大將軍,由皇太后何氏專政,經(jīng)十常侍之亂,何進急召董卓進京勤王,然而董卓大軍未至,何進便已被誅殺。”
“十常侍張讓以天子詔令,讓董卓退兵。”
“按理來說,董卓若奉詔,便要退回西涼,再不濟也是停兵不前,等待洛陽紛亂平復(fù)。”
“并州刺史丁原便這樣做了,按兵不動,坐看洛陽局勢。”
“然而卻被董卓設(shè)計誅殺,吞并了丁原殘部,之后更是直入洛陽,依舊打著勤王的名號,先殺十常侍,迎少帝回京,西涼軍入主洛陽,迅速把控城防,皇宮禁衛(wèi),將洛陽掌控在了手中。”
“之后,更是做出廢少帝,立獻(xiàn)帝之舉,董卓的野心,已經(jīng)眾人皆知了。”
李安一連串的話,讓陳宮更為震驚,問道:
“子和兄對董卓之事如此了解,看來這是看好董卓了?”
李安笑容依舊,搖了搖頭道:
“了解歸了解,可我并不看好他。”
陳宮眉頭一動,連忙問道:
“哦?子和兄此話怎講。”
李安繼續(xù)道:
“年少時期的動作,或許是勵精圖治,有勇有謀之人,可入了京城,他便不再是那個名震隴西的英雄了。”
“且看他入京之后,以雷霆手段控制朝堂,手底下西涼軍在城內(nèi)燒殺搶掠,毫無軍紀(jì)可言。”
“他自以為控制了朝堂,控制了洛陽便可控制整個天下,卻不知道他的這些所作所為,卻完全給了天下諸侯一個起兵的理由。”
陳宮目光一凜,繼續(xù)問道:
“什么理由?”
李安淡然笑道:
“董卓殘暴無道,禍亂朝綱,淫亂后宮,為禍天下。”
“天下諸侯可為匡扶漢室,共同起兵,討伐逆賊。”
陳宮神情嚴(yán)肅的道:
“若真有人能鏟除董卓,匡扶漢室,這對于天下百姓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李安平靜道:“那公臺兄以為,能在這個時期成為一番諸侯的,又有幾人是真的為了匡扶漢室呢?”
這話說完,陳宮更是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李安的話雖然沒有說明白。
但這一刻,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這天下,要大亂了。
各路諸侯目的一旦不存,那所謂的‘匡扶漢室,討伐逆賊’就只是一個出師有名的借口罷了。
憑借著這個借口,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招兵買馬,擁兵自重,割據(jù)一方。
看著震驚而起的陳宮,李安淡然笑道:
“公臺兄不必如此激動,只是眼下的一些局勢罷了,事情已成定局,咱倆目前誰也改變不了了。”
陳宮深深的看了李安一眼,深邃的道:
“是啊,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牟縣令罷了,如今朝廷積弊,大局已定,咱倆誰也改變不了了。”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天下大亂嗎?難道就不能有什么辦法改變這一切嗎?”
陳宮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李安,希望從李安這里找到答案。
李安依舊平靜的坐在原地。
對于他這個穿越者來說,談?wù)撈疬@些事情來,就仿佛擁有了上帝視角一般,能夠預(yù)知過去未來,掌握一切。
同時更像是一個旁觀者,并不會像陳宮一樣,心中帶有激憤,不甘和無力。
李安平淡道:
“有,也沒有?”
陳宮神情又是一動,連忙問道:
“子和兄此話怎講。”
李安抬頭看了一眼陳宮,笑道:
“公臺兄還是先別激動了,要不咱們還是坐下說吧?”
陳宮看了一眼自己的狀態(tài),同樣尷尬一笑道:
“倒是讓子和兄見笑了。”
“只是如今國家危難,山河破碎,我實在是坐不住了啊。”
“子和兄若真有辦法,還請子和兄不吝賜教。”
陳宮說著,更是朝著李安再次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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