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畫師蘇霖,大概是撿了個麻煩。雨夜救助的小豬,根本不是普通的豬。它聰明絕頂,
還只認我一個主人。男友陳默也對它恨之入骨,“霖霖,聽我的,把它送走,它不吉利!
”我還在猶豫,現實就給了我一記重錘。我親眼看到陳默虐待小豬。
絕境中的小豬……變成了一個男人。是被暗算才變成豬的。男人手撕男友,看著我說,
“那么,你歸我了。”01雨沒完沒了地下。整座城市像被泡在渾濁的水里,
霓虹燈的光暈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漾開,模糊又冰冷。我拖著快散架的身體走出辦公樓,
已經是晚上十點。連續一周的加班,改不完的插畫稿,甲方永遠在催,
我的眼皮重得像掛了鉛。冷風裹著雨絲鉆進脖子,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把舊風衣裹得更緊了些。為了省錢,我租住在老城區,離公司不算遠,
但要穿過一條又窄又黑的小巷。平時還好,這種下雨天就格外難熬。
空氣里混雜著雨水、泥土和附近垃圾桶散發出的隱約餿味,腳下的路濕滑泥濘,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疲憊讓我有點恍惚,只想快點回到那個只有十幾平米的出租屋,
癱在床上。就在快要走出巷口時,
眼角余光掃到了那個常年堆滿垃圾、臟兮兮的綠色大鐵皮桶。有什么東西在那兒。
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借著巷口昏黃的路燈光線,我瞇起眼仔細看。
那好像是個……動物?蜷縮在垃圾桶旁邊,濕漉漉的一團,幾乎和周圍的污穢融為一體。
是流浪狗嗎?這附近確實常有。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和臉頰,
冷冰冰的。越靠近,那團東西的輪廓越清晰。也就在這時,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蓋過了垃圾的酸臭。它受傷了。我的心揪了一下。等我終于看清,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不是狗。那竟然是……一頭豬?一頭體型還不算小的豬,渾身沾滿了泥污和暗紅色的血跡,
蜷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起伏證明它還活著。寵物豬?在這種地方?還傷得這么重?
我的大腦有點宕機。這畫面太超現實了。它似乎察覺到了我的靠近,
身體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然后停止了。它微微偏過頭,一雙眼睛看向我。
那是一雙異常漆黑的眼睛,在這樣狼狽不堪的境地里,竟然干凈得驚人。此刻,
那雙眼睛里充滿了茫然和無助,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可當它的視線定格在我臉上時,
那片死寂里,好像……有了一絲微弱的光亮?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又酸又軟。理智告訴我,這太麻煩了。我連自己都快養不活,
哪有精力去管一頭來路不明、還受了重傷的豬?送去寵物醫院?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
可是……那雙眼睛。它就那么看著我,安靜地,帶著一種近乎認命的脆弱。雨還在下,
更密了些,打在它身上,也打在我心上。“唉……”我輕輕嘆了口氣。算了,蘇霖,
你就是個爛好人。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碰它,又怕弄疼它。它沒有躲閃,
只是安靜地看著我。最終,我咬咬牙,脫下還算干凈的風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這個沉甸甸的家伙裹住,半抱半拖地往我那個狹小的出租屋挪。回到家,
我累得快虛脫了。把它安置在鋪了舊報紙的浴室地板上,我才有空喘口氣。打開燈,
看得更清楚了。它身上的傷口不少,有些還在滲血,混著泥水,看著觸目驚心。
我找出家里備用的醫藥箱,用溫水和碘伏小心地給它清理傷口。奇怪的是,它體型雖然不小,
看起來肉挺結實,但剝開污泥,底下的皮膚卻很干凈,毛色也油亮,
一點不像長期流浪的樣子。整個過程中,它異常安靜,任憑我擺弄,
只是在我碰到比較深的傷口時,會發出一兩聲壓抑的、痛苦的低哼,身體也隨之繃緊。
那雙黑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我,帶著一種全然的依賴和……茫然。清理包扎完畢,已經是午夜。
我累癱在浴室門口的地板上,看著這個陌生的闖入者。“喂,”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能聽懂嗎?”它沒什么反應,依舊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像個迷路的孩子。
看著它茫然無措的樣子,我突然有點想笑。撿了只豬回家,說出去誰信?“看你臟兮兮的,
又這么小只(相對豬來說)……”我歪著頭想了想,隨口說道,“就叫你小弋(yi)吧。
小小的,又像個……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這個字,就是順口。話音剛落,
原本眼神空洞的寵物豬,那長長的睫毛忽然極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隨即,
它那雙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飛快地閃過,快得讓我以為是燈光晃眼。我愣了一下,
湊近了些想看清楚。可再看時,那雙眼睛又恢復了之前的茫然無助,
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波動,只是我的錯覺。大概是太累了吧。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決定先不管那么多,睡覺要緊。02小弋的傷口好得驚人地快。不過短短幾天,
那道原本看著猙獰可怖的傷口已經結痂,邊緣甚至開始泛起健康的粉紅色。這恢復速度,
快得不像一頭普通的豬。但我當時沒多想,只覺得是自己照顧得好,心里還挺得意。
直到我發現,這家伙根本不碰我特意買來的高級寵物豬飼料。“小弋,吃飯了。
”我把精心調配的飼料放在它面前,它只是用濕漉漉的鼻子嗅了嗅,然后嫌棄地扭過頭,
用前蹄扒拉著我的褲腿,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手里的飯碗。
碗里是我自己簡單的午餐,番茄炒蛋配米飯。我試探性地夾了一小塊炒蛋遞過去,
它立刻張嘴,吃得津津有味,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咕嚕聲。我哭笑不得,
只好分了一半飯菜給它。更離譜的是,這家伙居然還挑食。它把我碗里的青椒、胡蘿卜丁,
用鼻子一顆一顆精準地拱出來,推到我面前,
然后埋頭把自己喜歡的肉末和米飯吃得干干凈凈。那動作,熟練又自然,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看著被推回來的青椒,有點懵。這豬……是不是有點太聰明了?
它的學習能力也強得可怕。我隨口教了它幾次“坐下”,它居然真的能在我發出指令時,
乖乖地把屁股墩在地上,雖然姿勢有點滑稽。可與高智商形成鮮明對比的是,
它的生活自理能力幾乎為零。喝水需要我把碗端到它嘴邊,洗澡更是像打仗,得我連哄帶騙,
加上強制執行,才能把它弄進浴室沖洗干凈。活脫脫一個“豬寶寶”。而且,
它對我表現出極強的占有欲。無論我走到哪里,它都像個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我去廚房,
它跟到廚房;我去陽臺,它跟到陽臺;就連我去洗手間,它也要守在門口,
發出焦慮的哼唧聲,直到我出來為止。這種粘人程度,甜蜜又有點讓人窒息。周六下午,
男友陳默第一次來我的出租屋。他提著水果,笑容陽光燦爛,像往常一樣。
可在看到趴在我腳邊,警惕地抬起頭盯著他的小弋時,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那眼神很復雜,有驚訝,有探究,更深處似乎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霖霖,
這是……”他彎腰,假笑著打量小弋,“哪兒來的?看著……不太像普通的寵物豬啊。
”他的話音剛落,小弋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充滿警告意味的嘶吼聲,背部的毛都微微炸起。
這聲音完全不像豬叫,更像是某種野獸在保護領地。沒等我反應過來,
小弋猛地朝陳默沖了過去,作勢要咬他的褲腿。“小弋!”我嚇了一跳,
趕緊伸手把它撈回來抱在懷里。小家伙在我懷里還不安分地掙扎,喉嚨里發出威脅的咕嚕聲,
死死地瞪著陳默。陳默后退了半步,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喲,還挺兇。”接下來的時間,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無論我和陳默說什么,或者想靠近一點,小弋都會立刻擠到我們中間,
用它圓滾滾的身體執拗地隔開我和陳默。它像一道無形的墻,散發著強烈的敵意。
陳默的耐心很快耗盡了。“霖霖,你從哪兒撿來這么個怪東西?”他皺著眉,
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一絲輕蔑,“一股味道,還這么兇,趕緊送走吧。”他頓了頓,
眼神閃爍了一下,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是在哪里,具體什么時間撿到它的?
”我心里有點不舒服,下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小弋:“就在樓下小巷,前幾天晚上。
”我沒說具體時間,也沒提小弋受傷的事。不知為何,我本能地想對陳默隱瞞一些細節。
陳默盯著小弋,眼神晦暗不明,沒再追問,但也沒了之前的熱情。他坐了一會兒,
就找借口離開了。送走陳默,我關上門,看著腳邊用腦袋蹭我小腿,發出委屈哼唧聲的小弋,
心情復雜。陳默的反應很奇怪,他對小弋的厭惡和探究,似乎不僅僅是因為小弋的“兇”。
而小弋,也越來越讓我覺得不對勁。除了挑食、粘人、對陳默的極端敵意之外,
我還發現它一些更細微的習慣。比如,有時電視里播放財經新聞,它會短暫地停下所有動作,
耳朵豎起,眼神放空,仿佛在傾聽和思考,雖然只有短短幾秒。比如,它睡覺時總是蜷縮著,
但姿勢異常警覺,一點細微的聲響都能讓它立刻驚醒,耳朵警惕地轉動。甚至有一次,
我無意中看到它趴在窗臺上往外看,夕陽的余暉灑在它身上,那一瞬間,它微微揚起的下巴,
和那雙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沉靜和審視,竟然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那個眼神,
稍縱即逝,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可那種感覺,卻深深烙印在我心里。我蹲下身,
仔細看著小弋。它感受到我的注視,立刻變回那副依賴又無辜的樣子,哼唧著往我懷里鉆。
它真的是一只普通的寵物豬嗎?撿到它那天晚上,
它眼神里閃過的那絲異常……真的是我太累看錯了嗎?一個荒謬的念頭,
不受控制地在我腦海里滋生。這頭豬,好像……有點不簡單。
03自從陳默上次不歡而散地離開后,我和他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而小弋,
這只越來越不像豬的豬,對陳默的敵意更是擺在了明面上,毫不掩飾。周末,
我難得不用加班,想和陳默在家看場電影,緩和一下關系。沙發不大,我剛坐下,
小弋就“哼哧哼哧”地擠了過來,硬生生把自己龐大的身軀(雖然是只豬,但最近吃得多,
長膘不少)塞在我跟陳默中間,腦袋還故意往我懷里拱,屁股對著陳默。陳默的臉都綠了,
但還是強笑著想伸手攬我:“霖霖,我們……”話沒說完,小弋突然扭頭,對著他的手,
齜了齜它那口小白牙,發出威脅性的低吼。“小弋!”我低喝一聲,
又尷尬又無奈地看向陳默,“抱歉啊,它好像……不太喜歡陌生人碰我。
”陳默僵硬地收回手,皮笑肉不笑:“是嗎?我可不是陌生人。霖霖,你這寵物,
有點太護主了吧?”電影最終沒看成。小弋全程像個監視器,只要陳默稍微靠近我一點,
它就立刻警覺地豎起耳朵,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警告聲。后來陳默想去倒杯水,剛站起來,
小弋就“嗖”地一下躥過去,用鼻子頂著他的小腿,不讓他靠近飲水機。“你看!你看它!
”陳默氣得指著小弋,“這哪里是豬?這分明就是……”他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
晚上送陳默出門,更是雞飛狗跳。他剛彎腰換鞋,小弋就叼走了他的車鑰匙,
藏到了沙發底下。我費了好大勁才哄著它把鑰匙“吐”出來。陳默站在門口,
臉色陰沉得可怕。“霖霖,”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我們談談。
”我把他拉到樓道,關上門,隔絕了小弋虎視眈眈的目光。“我知道小弋最近有點……奇怪,
”我試圖解釋,“它可能受過傷,或者失憶了,對外界很警惕,特別是男性。你給我點時間,
我會好好教它的。”陳默看著我,眼神復雜,語氣卻異常溫柔:“霖霖,我不是怪你,
我只是擔心你。你想想,一只普通的豬,會這么聰明?會這么有攻擊性?它看我的眼神,
根本不像動物,那里面有……有敵意,甚至恨意。”他握住我的手,
語氣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你一個女孩子,養這么個來路不明的東西在身邊,太危險了。
萬一它哪天發狂傷到你怎么辦?聽我的,還是早點處理掉吧,送去收容所也好,
或者……”他的話像一根根細針,扎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可小弋是我救回來的,它那么依賴我,我怎么能拋棄它?而且,
陳默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小弋“不正常”、“危險”,這讓我感到一陣疲憊和委屈。“陳默,
它沒傷過我,它很乖的,只是粘人。”我有些無力地辯解。陳默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只是摸了摸我的頭:“你自己多注意安全。”那晚之后,我心里那點懷疑的種子,
開始瘋狂發芽。我更加留意小弋,也更加留意陳默。有天晚上我起夜,客廳里黑漆漆的,
只有手機屏幕的光亮映在陳默臉上。他睡在沙發上(因為小弋堅決不讓他進臥室),
此刻卻沒睡,正對著手機快速地滑動著什么。我腳步放輕,悄悄走近。他似乎看得太入神,
沒發現我。我瞥了一眼他的屏幕,心猛地一跳。
是:“高智商豬種”、“寵物豬變異”、“特殊動物攻擊性”……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
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慌亂,迅速鎖了屏。“怎么醒了?”他若無其事地問,
把手機塞到枕頭下。“口渴,出來喝水。”我裝作沒看見,徑直走向廚房。背后,
我能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他到底在查什么?為什么這么鬼祟?難道他也覺得小弋不簡單?
還是……他知道些什么?我對陳默的懷疑,第一次超過了對小弋來歷的好奇。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我正在陽臺收衣服,沒留意腳邊放著的一個半人高的空紙箱。
轉身時不小心撞到,紙箱搖搖晃晃就要倒向我。我嚇了一跳,下意識閉上眼。
預想中的撞擊沒有傳來。我睜開眼,看到小弋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面前,
兩只前蹄穩穩地扒住了傾倒的紙箱邊緣,硬是把它撐住了!那紙箱雖然是空的,但體積不小,
倒下來的沖擊力肯定不輕,可小弋看起來毫不費力。它穩住紙箱后,
還扭頭用濕漉漉的黑眼睛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確認我有沒有事。那一刻,我幾乎可以肯定,
小弋絕不是普通的豬。它擁有遠超同類的力量和智慧。這種認知讓我心驚,也讓我更加不安。
矛盾終于在又一次爭吵中爆發了。起因是陳默又一次提出要把小弋送走,并且語氣強硬。
“霖霖,我受夠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每次來你這里,都要被一頭豬搞得雞犬不寧!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清醒一點?那東西根本就不對勁!”“它只是對你有敵意!
”我忍不住反駁,“它對我很好!”“對你好?”陳默冷笑一聲,
徹底撕下了平時溫和的偽裝,眼神冰冷,語氣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嘲諷,
“那是因為它把你當成它的所有物了!你還沒看出來嗎?那種來路不明的東西,
誰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兒?說不定是什么實驗室跑出來的怪物!你再這么執迷不悟,
早晚要出事!”他逼近一步,聲音壓低,帶著威脅的意味:“霖霖,做人要識時務。
有些東西,不是你該碰的。別為了一個畜生,影響了你自己的生活,甚至……安全。
”“你什么意思?”我被他眼里的陰鷙嚇到了,后退了一步。“沒什么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其難看的笑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他摔門而去。
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陳默的話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什么叫“不是我該碰的”?
什么叫“識時務”?他好像知道小弋的來歷,或者說,他知道小弋代表著某種“麻煩”。
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我第一次對陳默這個人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和……一絲懼意。第二天,
我心神不寧地去上班,腦子里全是陳默昨天陰陽怪氣的話和小弋那雙過于通人性的眼睛。
下午,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打了進來。“喂?請問是蘇霖小姐嗎?
”一個有些焦急的女聲傳來,“我是你家對門的鄰居。”“是我,怎么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快回來看看吧!你家……你家好像出事了!
我聽到里面傳來好嚇人的聲音,像是……像是有動物在慘叫!叫得特別凄厲!
我敲門也沒人應!”轟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慘叫?小弋!
陳默昨天的話猛地閃過腦海——“影響你的安全”、“早晚要出事”。是他!一定是他!
我甚至來不及跟主管請假,抓起包就往外沖,手指顫抖著按下了電梯。小弋!
你千萬不能有事!我沖出辦公樓,攔下出租車,聲音都在發抖:“師傅!
去老城區XX路XX號!快!麻煩您快點!”04我幾乎是撞開家門的。客廳里一片狼藉。
花瓶碎在地上,水漬和泥土混著幾片花瓣,沙發墊子歪在一邊,而陳默,
我那個“陽光開朗”的男朋友,正粗暴地用一根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繩子,
試圖捆住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弋!小弋身上似乎又添了新傷,濕漉漉的毛發黏在一起,
它發出痛苦的哼唧聲,小小的身體劇烈掙扎著,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陳默!你干什么!”我尖叫著沖過去,心臟疼得像被攥住。陳默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
手上的動作一頓。他轉過頭,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厭惡:“霖霖,
你回來得正好!你看這畜生,居然還想咬我!我早就說了,它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在這時,
角落里的小弋,那雙原本充滿絕望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間,驟然變了。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絕望和痛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刺骨的銳利,
仿佛深淵凝視,帶著一種不屬于任何家畜的、令人心悸的審視。我愣住了。
陳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到,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手里的繩子再次勒緊:“裝神弄鬼!
今天我非得……”他的話沒能說完。在我和陳默無法置信的目光中,
那只一直趴伏在地、哼哼唧唧的寵物豬,竟然……站了起來。不是前腿扒拉的那種短暫站立,
而是后腿穩穩地支撐住身體,整個身軀仿佛在一種無形的力量下拉伸、拔高。
空氣中響起一陣細微又密集的、類似骨骼錯位的聲響。它喉嚨里發出的不再是豬的哼唧,
而是一種低沉的、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低吼。那是屬于人類的嗓音,充滿了威壓。
“呃……”陳默手里的繩子滑落在地,他臉上的猙獰變成了極致的恐懼,
手指顫抖地指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你……你是什么東西……”小弋,不,
或許現在應該叫他……別的什么。他微微側過頭,那雙冰冷的眼睛掃向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