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養老團的禽獸也不少沒腦子的,見到陸家有了頂門立戶的男人,還是保衛科的,也不會頭鐵的莽過來,都潛藏了爪牙等著抓住機會給陸家來個一擊致命。
回來和嫂子聊天的時候得到的零碎信息,結合前世看過的同人文,陸璟彥猜測養老團是想吃陸家的絕戶,賈家缺房子是現實問題,賈東旭兩口子晚上辦點事偷偷摸摸的,陸璟彥就發現好幾次,晚上的時候許大茂傻柱裝作起夜上廁所,貼著賈家墻根路過。
為了給賈家施恩,只要賈張氏提成要陸家倒出兩間房子給他家住,易中海肯定沖在最前面,可惜剛開了個頭陸璟彥就過來了,嚇的養老團又縮回去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院子里風平浪靜的,隔壁陸璟彥的小跨院主體框架都建好了,只要內部裝修完就可以住人,養老團也沒出手,只不過一院子禽獸暗地里羨慕嫉妒的兩眼發紅,賈張氏時不時就在家里罵街招魂。
前院的東廂房也的確不夠住,為了照顧大外孫和外孫女,老兩基本都住在95號院了,只有休息日回自家收拾一下衛生,陸璟彥住在一個小小的耳房里也覺得憋屈,農村人進城看住房,那就是鴿子籠一樣,連個自家的院子都沒有。
十二月中旬,天氣已經很冷了,陸璟彥早就拿出了幾床狼皮褥子給老兩口和嫂子鋪上了,他自己也買了床厚厚的棉被。
這天剛下班回家,金師傅就來敲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房子只剩下一點清潔收尾的活兒,明天就可以完工驗收。
就算不說,陸璟彥也知道快完工了,他經常過去看看施工進度,家具也定完了,收拾收拾后天就可以入住。
金師傅通知完就回工地了,門神閻埠貴心不在焉的看著大門有沒有羊毛可以薅,耳朵豎起來聽著金師傅和陸璟彥的談話,心中的嫉妒就像荒野上的蒿草在瘋長,憑什么我們家六口人,只有兩間房子,對面那天殺的一個人就有九間,他那個寡婦嫂子帶著兩個拖油瓶還三間廂房一間耳房,太不公平了。
是的,別看閻家陸家分別在東西廂房,陸家占據了整個東廂房,閻家只占了西廂房的兩間,另一間是四合院小透明,軋鋼廠鍋爐房的工人孫連水,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臨時工,一個月工資18塊5,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伙食比閻家強兩個檔次。
陸家的晚飯不出意外兩個肉菜兩個素菜,量大管飽,主食白面饅頭,肉香麥香飄滿了前院。
陸家吃飯頓頓有肉,禽獸們不是沒想過去舉報,卻被易中海一句話澆滅了小心思,易中海去街道辦的時候,聽說陸璟彥往街道辦送了幾頭野豬,獵人吃肉天經地義。
賈張氏幾次攛掇易中海開全員大會,逼迫陸璟彥幫扶下賈家,易中海都拒絕了,這老陰比沒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他看得出來陸璟彥不是個好說話的,搞不好惹一身騷。
飯后,陸璟彥照例站在門口的游廊下抽煙,一個來月他就養成了抽煙的習慣。
老李頭湊過來也點了一根,皺眉問:“小彥,你有沒有察覺院里人好像在孤立咱們?”
陸璟彥大力吸了一口,剩下的煙頭隨手掐滅扔進了門前的垃圾桶里,“叔,我早就知道了,姓易的搞出來的幺蛾子,沒啥事的,我還能讓嫂子被人欺負了啊,正好我也不想和這些歪瓜裂棗的打交道。”
老李頭點點頭,自己提醒一下而已,自己女婿的這個弟弟是個有主見的,心里有底自己也不用操心。
“叔,天冷了,咱回家吧。”
老李頭看看手里還剩半截的香煙,舍不得掐滅,擺擺手說:“沒事,你給我的狼皮,你嬸子用你給的狼皮做了褲子和背心,暖和的很。”
陪著老李頭等他抽完煙,兩人一起回屋,嫂子在教女兒喊媽媽,小丫頭還不會說話,跟著媽媽咿咿呀呀的,屋里爐子燒的正旺,一點也不冷,陸璟彥笑著跟嫂子嬸子打個招呼回耳房去了。
這么燒煤票的定量肯定是不夠的,陸璟彥每個周末都去打獵,調劑了不少票據,蜂窩煤買了兩千塊,一半堆在新房子那里,足夠家里的爐子全天燒著了。
第二天上班,和三隊三組的人一起巡邏,這一組四個人,那三個都是退伍軍人,有極強的軍事素養,牛成武把他分到三組也是一種照顧。
三個人分別是四十出頭的孫海,三十多的牛成文和周大頭,牛成文是隊長牛成武的哥哥也是三組的組長,周大頭姓名不詳,大家都喊他周大頭,據說他小頭很大,就得了這么個匪號。
陸璟彥沒見識過,他都是喊周哥,這匪號一喊,太容易讓廠里的女工想入非非了。
距離鍛工車間二三十步遠呢,就看到站在車間門口的劉副主任向他招手,幾人以為車間有什么事,加快了腳步。
“哈哈,哥幾個不用著急,是邢師傅給小陸的事辦好了。”
陸璟彥聞言一喜,掏出牡丹煙就散了一圈,掏出煤油打火機挨個點著,在劉副主任想順手牽羊的時候一下揣兜里,“唉唉,劉主任抽煙可以,可不帶順打火機的啊。”
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保衛科也有不少人惦記著陸璟彥這個打火機,從來沒人得手過。
“小陸,條子邢師傅在廠里鑄的,那可費老勁了,實驗了六次才鑄了一根滿意的條子。把手和鞘什么的都是拿回家里鼓搗的,今兒早晨老邢還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找你呢。”
陸璟彥把剛拆封的牡丹煙拍到劉副主任的手里,“太麻煩劉主任了,今天下班有事,明天晚上一起喝酒,哥幾個都去啊。”
“那必須請喝酒啊,你不知道老邢用了多少特種材料,報廢的高速工具鋼和軍品特種鋼的邊角料,這些材料的成本夠我兩個月的工資了。”
陸璟彥一怔,隨即臉現羞愧道:“對不起對不起,劉主任我還真忘記這事了,材料費是你墊付的吧,明天喝酒的時候給你,今天沒帶那么多錢。”
“不急不急,材料我都打了條子墊付了,老陸的弟弟有什么信不過的。”
喇叭響了起來,“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么響亮……”
午休時間到了,車間中叮叮咣咣的機器聲停了,隨之人聲鼎沸,工人們一窩蜂的奔向水槽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陸璟彥幾人相視一笑,和劉主任打個招呼,四人一起向食堂走去,陸璟彥他們廠內巡邏的都是把飯盒放在隨身的挎包里,午休的時候可以快速進食堂,不用這么排隊。
鍛工車間距離食堂不遠,進了食堂,一些清閑部門的人已經在排隊了,比如財務科人事科長辦等等,四人找了一條短點的隊伍跟上,快到窗口的時候劉副主任和邢師傅一起進門。
陸璟彥眼神好,遠遠的招招手讓兩人過來插隊,什么?你說插隊不道德會有人指責,來來來誰不滿意讓他站出來我看看。
這里四個背槍的保衛員,其中一個是干事,一個車間副主任一個八級大工匠,腦子被驢踢了才得罪人,連個小聲嘀咕的都沒有。
隔著窗口就看到傻柱在食堂后廚那里坐著躺椅,端著大茶缸子愜意的喝茶,窗口打飯抖勺?傻柱可是小灶大廚,炒大鍋菜的時候動動手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打飯這種幫廚干的活,食堂主任讓傻柱干,傻柱能唾人一臉,這不侮辱人嗎?
瞅了一眼大盆里的菜,陸璟彥就沒有多少食欲,白菜土豆燉粉條子,粉條沒多少,湯卻不少,湯上飄著大油珠子,看起來油水很足。
前世被學校食堂折磨過的陸璟彥很清楚怎么回事,這是炒菜的時候不放油,加上水煮熟了以后放半勺生豆油,那油珠子全飄在湯面上,菜里一點油沒有,吃完了飯盒放水龍頭下一沖就干干凈凈不帶沾半點油星的。
陸璟彥遞過錢票懨懨的說道:“給我來四個二合面饅頭,再來一勺湯。”
別看同人文里軋鋼廠食堂好像油水很足,一頓兩三個菜,不存在的。就這一個菜,愛吃不吃。
六個人正好占了一張長條桌子,陸璟彥從挎包里掏啊掏,取出了個油紙包,打開里面是切片的蒸臘肉,這種熟食陸璟彥在空間中準備了許多,涼的熱的都有,大庭廣眾之下就委屈下自己的胃,只能吃涼的了。
放在桌子上打開紙包,“來,大家一起吃,菜里沒油水可不行。”
這一包蒸臘肉少說三斤,三組的同事早就習慣了陸璟彥的做派,這段時間沒少跟著混吃混喝的,劉副主任和邢師傅就很吃驚了,啥人家能一次拿出來三斤臘肉啊?
陸璟彥臘肉配饅頭,不時喝一口湯溜溜嗓子,不管他怎么讓,幾人都很有分寸的只夾了幾片,陸璟彥搖搖頭,風卷殘云的把四個饅頭咽下肚子,桌上的臘肉還剩了一半。
陸璟彥抹抹嘴說:“我去洗飯盒。”
說完起身往水槽子那一排水龍頭走去。牛成文說:“行了行了,小陸一向局氣,這些肉大家分了。”
陸璟彥回來的時候,紙包已經空了,他點了一支煙,和幾人嘮著閑嗑。
吃完了,幾個人都點上煙,圍著桌子吞云吐霧,這年代對煙民是真的友好,就沒有不能抽煙的地方,什么火車上會場里,只要不是存放危險品嚴禁煙火的地方,隨便抽。
邢師傅吐口煙霧,對陸璟彥說:“小陸,晚上下班跟我去家里,東西我放在家里了,研磨和制鞘我都是在家里做的。”
陸璟彥覺得去取貨不用多長時間,也不耽誤驗收房子,就點點頭道:“那行,下班我在廠門口等你。”
下午陸璟彥的心里就像長了草,沒啥心思正經巡邏,作為一個武者一個劍客,誰不想擁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啊,也不知道邢師傅能給他打造一把什么樣的劍。
保衛科的巡邏也不是一天不停的走,一般也就是每天走個兩趟,下午巡邏過后,陸璟彥就早早的去槍庫還槍,換好衣服和同事在辦公室抽煙吹牛。
下班鈴聲一響,陸璟彥就跑了出去,在大門口的崗亭里一坐。
沒幾分鐘,下班的人流涌出,負責門崗的同事開始維持秩序,隨機檢查有沒有夾帶。
遠遠的易中海帶著賈東旭過來,后面不遠處是劉海中、邢師傅。
陸璟彥等邢師傅走近,鉆出崗亭打個招呼,兩個人并肩前行,邢師傅的家在雨兒胡同,離95號院也沒多少距離,上班只比陸璟彥遠那么一點。
走出一段路,人流分散,兩人閑聊,邢師傅說:“小陸,你這個要求太高了,我不是吹牛,整個四九城八級鍛工有幾個,但是會鑄造刀劍的,我一個都沒聽說。”
“哈哈,那能遇到邢師傅還真是緣分,以后少不得麻煩你。”
邢師傅嘆口氣,“唉,這手藝也不知道能不能傳承下去,現在誰還學這個啊。”
……
路過95號院,陸璟彥回了趟家,出門的時候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口袋。
老邢家里住的也是個大雜院,兩進,老邢住在后院廂房,作為八級工,分了三間房子,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
進門的時候邢師傅老伴在門口的爐子做飯,邢師傅簡單的介紹了下就帶著陸璟彥來到堂屋,從臥室的床下取出了一個包裹藍布的長條和一個沉重的布口袋。
陸璟彥打量下房間,很年代感的裝飾,只不過有點陳舊。
邢師傅的老伴一手一杯高沫茶水放在桌子上,陸璟彥急忙站起來說:“謝謝嬸子。”
“不客氣不客氣,你坐,我鍋里還炒著菜。”
邢師傅擺擺手讓老伴去忙活,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解開布包,一柄長劍顯露出來。
“試了幾種材料,最后這把劍我是用高速工具鋼和軍用特種鋼折疊鍛打,扭轉旋焊工藝,硬度韌性俱佳,按照你的要求鍛的八面形制,刃長三尺,柄長一尺,劍刃最寬處一寸。
劍鞘我找人弄了塊陰干幾十年的老料紫檀,裝具是黃銅的手工雕刻,你試試合不合手。”
陸璟彥的目光早就被吸引,聞言拿起長劍,拔劍出鞘,劍身寒光熠熠呈鏡面形態,隱隱能看到折疊的云紋,他左手兩指捏住劍夾一掰,劍身彎成了半圓,手一松劍身彈的筆直,劍刃顫抖發出嗡鳴聲,伸指彈了彈劍身,鋼聲清脆響亮。
心中不由大喜,這一上手就知道劍身性能絕佳,可以稱得上一句神兵利器,而且重量也合他心意,凈重大約五斤,重心在劍格前七厘米左右,看了眼邢師傅,就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暴露了一部分。
從古至今,實戰的劍很少有超過三斤的,后世出土的更是一柄沒有,作為一個鑄劍大師級人物,從劍的形制重量重心這些就可以推測一個人的大致實力。
布口袋里是一百把十五六公分長的無柄單刃直刀,大小一致,陸璟彥隨便拿起一把掂了掂就滿意的點頭,這種消耗品做到這個質量已經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他把自己帶來的布口袋放在桌子上,“我沒帶野豬制作的臘肉,這些臘肉都是狍子馬鹿制作的,還有幾只風干野雞和兔子,邢師傅你看看。”
接著從挎包里取出一沓一百張的大黑拾,放在桌子上一起推到邢師傅面前。
邢師傅沒看那些錢,打開看到看到里面肉質緊密質量上乘的臘肉,驚喜的說:“小陸,你真講究,這下可以給孫子好好的補充下營養了,我兒媳婦剛懷上第二胎,這些肉太及時了。”
陸璟彥遞過去一支煙說:“那我先走了,家里還有點事,明天晚上記得叫劉主任一起喝酒啊。”
“那行,我送送你。”
陸璟彥斜著眼瞟了眼桌上的錢,努努嘴說:“別了,家里放著這么些東西你還是收一收吧。”
說著用布條裹好長劍,把一袋子飛刀裝進挎包里,和門口的老太太告別一聲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