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的廚房里嫂子、三大媽和隔壁的一個大媽在忙活,一個豆芽菜一樣的小姑娘抱著鑫鑫在一邊玩,小姑娘十三四歲,看著就極其富有,腦袋一蒙,保準分不清前后面。
這是陸璟彥第一次看到何雨水,看身材就知道傻柱已經開啟了終極舔狗行為。
傻柱的手藝不錯,黃毛子很快被他大卸八塊,露天大鍋中煮扔進一大盆蘿卜片,大塊的五花肉扔進鍋里,加上調料,一大碗凝固的沒放干凈的胸腔積血也下入鍋中,這可是東北殺豬菜的頭牌,五花肉做白切肉,蘸上蒜醬好吃又不膩,剩下的蘿卜片子熬血豆腐可以給來客每人提回去一份。
傻柱接管了廚房,其他人淪為幫廚,只能干些洗菜剝蒜的小活。
大媽們把饅頭都蒸上了,廚房只剩下一口50鐵鍋,傻柱做了一鍋紅燒肉,沒加其他配菜的紅燒肉油光紅亮,出鍋裝盆的時候顫顫巍巍的,香味兒一個勁的往鼻孔里鉆。
時間緊,沒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七盤八碗的,最后擺上桌子的就是一大盆的紅燒肉,一盆回鍋肉,一盆白切肉,還有一盆酸菜燉肉。
開了兩桌,女人孩子在廚房的小桌,一幫大老爺們在客廳的八仙桌坐了下來,陸璟彥把一個十斤的白色大塑料桶放在了桌子邊,里面是四九城有名的散酒通州老窖。
陸璟彥提起酒桶,二碗挨個給滿上,他的手很穩,不會像影視劇中一樣倒一碗酒有半碗灑在桌面上。
回到主位陸璟彥端起酒碗,舉在胸前說道:“今天感謝各位老少爺們仗義相助,雖然沒什么事,這份情意小子記在心里了,大家吃好喝好,我干了,各位隨意。”
把碗湊在嘴邊,手腕一翻就倒進了嘴里,碗底一亮,滴酒不剩。
“好酒量。”劉德旺老爺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夸贊,他在隊伍里待了快二十年,海量的見過不計其數,能這么喝酒的還真是頭一次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碗酒直接倒進缸里了。
眾人齊齊舉碗,放下碗就看出酒量的差距了,劉德旺傻柱和隔壁97號院的一個大叔,碗中的酒少了一半,閻埠貴這種弱雞,半兩酒下去就嗆的直咳嗽。
喝慣了摻酒的水,喝真酒就和抽慣了假煙的人一樣,抽真煙咳嗽←_←。
氣氛熱烈起來,筷子伸向自己心儀的菜,陸璟彥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入口即化,軟糯香彈,傻柱的手藝的確不錯,萬千穿越者同行有幫助傻柱脫離控制的,有天天毆打傻柱的,有手段毒辣噶了他的,但是吐槽傻柱手藝的一個沒有,怨不得李副廠長被傻柱抓奸痛揍,事后不懲罰傻柱還繼續重用。
因為誤會就用珍貴的肉食招待這些人值得嗎?陸璟彥的心里是值得的,不管什么年代,你不能把自己活成獨夫,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呢,在陸璟彥心里,嫂子和兩個小家伙的安危非常重要,他又不能時刻守在身邊,有一些熱心鄰居是好事。
老人家還要拉一批打一批呢,陸家日子越紅火引來的目光就越多,大哥剛沒的那會兒賈家就想通過道德天尊算計陸家的房子,可惜陸璟彥來的早了些,嚇的易中海縮回了爪子,不然一波就給帶走。
陸璟彥也不想天天把心思放在院里的勾心斗角上,沒事找個漂亮賢惠的媳婦填補晚上空虛寂寞的心靈,找點稀罕食材,多吃點美食,特別是后世那些傳說中很“刑”的食材,這時候可是隨便吃,只要你能弄到手。
后世東北無名菜,那是因為東北的名菜都很“刑”,小雞燉蘑菇知道吧?正宗的小雞燉蘑菇用的可不是什么母雞野雞,而是用的花尾榛雞,俗稱飛龍,什么熊掌鹿唇的,會整治這些菜的大廚四九城里可還有不少……
隔壁賈張氏臉色青白,西跨院大嫂嚇的尖叫的時候,賈東旭要出去看看,賈張氏怕歹人行兇,寶貝大兒子出去萬一傷到就不好了,全家唯一的頂梁柱,死活拉著不讓去。
這不出去的都被留下吃大餐,雪下的雖大,但是沒有風啊,肉香慢慢擴散,隔壁的三個院子都能聞到隱隱的肉香,可把剛上小學的棒梗給饞壞了,撒潑打滾要肉吃,賈張氏大餅臉貼在窗戶上,看著傻柱的家,瘋狂咒罵。
“沒良心的小畜生,叫何雨水那個賠錢貨去吃肉也不知道叫我家乖孫去,以后我乖孫當官,這些沒良心的誰也別想占便宜,還有閻老西,舔著個B臉去吃肉,出門的是閻解成,和閻老西有個屁的關系……”
賈東旭和秦淮茹對視一眼,眼中全是無奈。秦淮茹是根本不敢勸,賈張氏撒潑的時候她這個兒媳婦敢勸一句就會惹禍上身,一頓罵是輕的,動輒招來扭掐巴掌。
賈東旭幼年喪父,是賈張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沒被吃了絕戶賈張氏撒潑無賴的性子當居首功,賈東旭在賈張氏的翼護下長大,養成了凡事聽媽的話,不管對錯,也是不敢開口的。
敢開口說老娘錯了,99%的概率會招致老娘的魔法攻擊,“我不想活了啊,老賈啊,你快上來把我帶走吧,這不孝子他不聽我的話,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養長大,他忤逆我啊,老賈啊,你快上來吧!”這忒么誰遭得住啊。
一頓飯吃到九點半,一頭黃毛子出的四十斤肉炫的就剩盆底一點,所有的老爺們都被陸璟彥給放翻在桌子底下,不然盆底都得被舔的干干凈凈。
不需要用空間作弊,陸璟彥實打實的喝下去了兩斤多的散簍子,這些老爺們能喝的沒幾個,別看傻柱在劇里動不動就喝小酒,半斤急酒下去就草雞了。
劉光天閻埠貴等更是弱雞的不行,酒量是練出來的,就閻埠貴小氣巴拉的水里摻酒能練出啥酒量,劉光天長這么大,炒雞蛋都沒吃過幾口,還喝酒?(′⊙ω⊙`)
大嫂和老娘們收拾狼藉的桌面,剩菜被幾個大媽給分了,陸璟彥一手一個拎起桌子底下的閻埠貴和閻解成父子送回隔壁院扔在床上,來回幾趟,把一地的醉鬼拎回床上,97號院劉德旺老爺子是被幾個年輕的后生給扶回去的,該說不說,抗戰英雄的待遇是有的,人院里是真心尊重。
送(拎)完最后兩個酒鬼,家里安靜下來,陸璟彥對大嫂一笑,“嫂子,我送你們回去。”
大嫂知道這小子沒想好事,心里不一定怎么笑話她呢,辯解嗔道:“今天這事不怪我,大雪天的跟前忽然出現個血赤糊拉的豬頭,誰不害怕啊?”
“啊對對對,嫂子你看安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趕緊回家睡覺吧。”
說完,從床上抱起睡的香甜的馨馨,小丫頭在溫暖的屋里睡的小臉紅撲撲的,粉嘟嘟的小嘴動了幾下,好像夢中也在吃著香香的紅燒肉。
陸璟彥用熊皮大衣把小丫頭裹得嚴嚴實實,先給送回家中,又回來一趟把眼皮打架的安安裹起來,三人一起回了95號院。
閻家熄燈了,黑暗中傳來閻埠貴不舒服的折騰聲音,閻埠貴的算計摳門那是刻在基因里的,哪怕是喝斷片了也知道不管怎么難受,絕對不能吐出去,那可是肉啊,肉~
大嫂把爐子捅了捅,添上新的蜂窩煤,陸璟彥把大衣披回身上,擺手回家,隱隱聽到中院賈張氏的咒罵聲。
陸璟彥洗澡后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今天他深刻感受到了家常廚藝和大廚的差距,琢磨著怎么拐一個廚子給自己做飯。
傻柱?不好操作啊,看何雨水的身材,這貨已經舔上了沒變成寡婦的秦淮茹,賈東旭上墻也就這一兩年,啥時和秦淮茹的肚子鼓起來,小賈同志也就走完了這趟單程旅行,傻柱只會舔的更狠,自己可不是小寡婦,排除。
其他的大廚自己也不認識啊,要不要去學個廚藝?后世短視頻教做菜的也不少,自己倒是記下了那么幾道名菜家常菜,制作肉松肉脯就是跟短視頻學的,看過不少四合院同人文,學廚可是要拜師的,自己這宗師級的武林高手再去拜師,有點丟面啊~
陸璟彥糾結著翻來覆去,不知不覺一覺到天光大亮。
雪停了,天晴了,空氣中滿是家家戶戶燒的煤煙氣味,干冷的空氣,迅速帶走裸露皮膚的熱量,讓人一個機靈清醒很多。
陸璟彥沒有練劍,胡同中到處傳來掃雪的喧鬧,來到嫂子家中對付了一口,陸璟彥就急急趕向軋鋼廠。
陸璟彥比平時提前了半小時上班,到了保衛科發現一隊工安在大辦公室里和張坤抽煙閑聊。
陸璟彥進門,撲面的二手煙差點給他頂一個跟頭,“嚯,科長,你們熏臘肉呢!”
“嘿,你小子不知道有事早點來啊,同志們等你好久了。”
陸璟彥撇嘴,看那幾個工安偷笑就知道沒等一會兒,屋里還有十幾個同事,這么多人一起冒煙,真等時間長了他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堆的煙熏肉了。
換衣服帶裝備,今天是進山收尸,陸璟彥也懶得去槍庫領槍了,一行二個來人由工安的一個分局的隊長帶隊,乘坐三輛嘎斯卡車,浩浩蕩蕩的出了廠門,正遇上進廠上班的人流。
不得不說這年代的人是真勤勞,陸璟彥出門的時候,大街上的雪已經掃的差不多了,工人都是在家里掃完雪再上班,在廠區路過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早到的工人拿著掃把鐵鍬,推著小車清掃積雪。
陸璟彥微微慚愧,自家的房子不怕被雪壓塌,是不是也要順應潮流清掃一番?
他坐在頭車的副駕駛上指路,這輛車七八成新,車門的密封馬馬虎虎,車窗邊沿到處透風,車身顛簸的時候,車玻璃和窗框碰撞的“起哩咵啦”的響,小風從縫隙里一陣一陣的帶走駕駛室的熱量,和坐在車廂里的人比,就是不會被撲面的寒風給做發型。
駕駛員是分局的工安,縮了下身子,羨慕的看著陸璟彥的大衣,“兄弟,你這大衣看起來很暖和啊。”
“比你看起來還暖和,外面的呢子就是個罩面,里面可是整張的熊皮。”陸璟彥也皮了一下子。
出了城,曠野積雪皚皚,反射著陽光,刺的眼睛發花,路況越來越差,時不時的把人給拋起來半尺高。
陸璟彥很快失去了興趣,在地圖上給指了終點,那里應該是汽車能到達的極限了。
折騰了六個小時,才到達燕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陸璟彥看著有人跟村長交涉,然后把汽車停在村部前的空地上,留下兩個隊員看守,陸璟彥帶著剩下的人進山。
這次保衛科只有陸璟彥一人出動,工安二十三人,陸璟彥帶著剩下的工安進山,還想看看這些同行的笑話,雪后的山路可不好走。
沒想到這些人都不可小覷,不說如履平地,也腳步沉穩快捷,他不知道這可是分局的精干得力人手,但是從軍中轉業,在半島上硬生生憑借雙腿跑贏了老美的機械化部隊,冰天雪地的崇山峻嶺中,各種敵后穿插能玩出花來的鋼鐵戰士。
天擦黑才來到了那片山崖,陸璟彥指了指那還開著的偽裝門,“那就是小鬼子的狗窩了,里面有九個。”
然后指點了下三個暗哨的潛伏點,已經被大雪掩蓋,眾人立刻分頭行動,六個人去潛伏點挖尸,其他人交替掩護靠近了洞口,隊長敏捷的爬上洞口,探頭看了下,利落的翻了上去,打出安全的手勢。
陸璟彥也不去插手,他早就聽出山洞里沒有活人的聲音,風停雪住,山中很安靜,三十米內除非有活人能讓自己心跳停止,不然絕對瞞不過他的耳朵。
一具具的凍得邦邦硬的尸體被從洞口拋了出來,最后十五具尸體,在洞口前的空地擺了三排,隊長李寶友抱怨道:“今天是出不了山了,得留人在這里值守,明天通知局里多派點人手把糧食武器給運回去。我說小陸,你這活兒干的有點糙啊,血都放干凈了,弄的里面血呼啦的看著就鬧心。”
好在通風了一天,血腥氣散的差不多了,血液也凍結成冰塊,就是不知道晚上取暖這玩意融化后洞里會不會有怪味兒?
陸璟彥把人帶到就算完成了任務,他可不想在狗窩里呆一宿,和李寶友說了一下,李寶友也不擔心他深山夜行有啥危險,痛快的讓他自行回城,能單槍匹馬滅了這個據點,野獸或打劫的遇上他,危險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陸璟彥甩開大長腿跑回四九城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晚飯的時間,在大門外聽著大嫂哼著兒歌刷碗的聲音,陸璟彥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小窩,先把爐子升上,做了個白菜土豆燉粉條,蒸了一鍋白米飯,然后從空間中取出各種鹵肉。
陸璟彥前世是南方人,喜歡吃米飯,這些年貓在大興安嶺的小山村中,大米是沒有的,只能倒騰一些白面,來到四九城才用獵物換了一些大米。
他沒去四合院同行必去的黑市,有了肉,隨便哪個有采購權的廠子企業換不到好東西啊,就他這個體型,能出手大量肉類的,真要想查,分分鐘把他揪出來,安生的過日子不好嗎非要和組織對著干。
吃完飯快九點了,嫂子早就帶著一對兒女睡著了。一天沒和兩個小可愛互動一下,陸璟彥渾身不舒服,就像缺了點什么,這一覺睡得翻來覆去。
嫂子做飯的水平,算是普通人中不錯的了,陸璟彥來到四九城之后,嫂子有大量的材料練手,廚藝提升不少,可畢竟不是專業的,也就家常菜的水準。
陸璟彥吃了傻柱做的一頓飯之后,饞蟲好像被勾了出來,經常跑出去下館子,然后給大嫂娘仨帶一份。
不到一個星期,陸璟彥就去了東來順,便宜坊,烤肉苑等等老字號,嘴是越來越刁了。
周六的時候,陸璟彥找科長開個介紹信,說要去津門看看,弄點生猛海鮮留著做年貨,張坤肯定不會在這方面卡他,陸璟彥把幾頭他不稀的吃的大野豬賣給了軋鋼廠,軋鋼廠大食堂見了幾次葷腥都是陸璟彥提供的。
晚上回家,陸璟彥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吃飯,左腿坐著小侄子安安,右手抱著的小丫頭站在他右腿歡快的一蹦一蹦的,他越來越適應這個時代了,回家做飯洗衣的活兒一個指頭都不動,唉,墮落了墮落了。
樂呵呵的和兩個小可愛互動,想聽到小丫頭喊叔叔,可能這兩個字比較難,小丫頭一直學不會,就在這時,破鑼聲再次響起,讓陸璟彥大為惱火,又忒么開全院大會,他一點也不想看什么四合院名場面,大家各自安好不好嗎?一天天的瞎折騰個毛線啊!是不是不挨一頓揍不知道安生點(。?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