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桌面上發(fā)出細(xì)微蜂鳴,江芙接通電話,“喂,哥。”
“我在你工作室樓下。”
江芙從工位探頭往樓下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路邊,“你怎么來京市了?不會是特意來接我的吧?”
電話那頭的江承低笑一聲,“過來辦點事情,明天周末,順便接你回老宅。”
“好,等我五分鐘。”她將設(shè)計圖完成云端備份,抓起包包奔向電梯。
她撲進車廂時,江承笑著遞來紙袋,“你喜歡的焦糖布丁。”
他單手轉(zhuǎn)著方向盤駛?cè)敫咚伲盃敔斪審N房煨了佛跳墻,你先墊墊肚子。”
“嗯。”江芙舀了一勺布丁往嘴里塞,腕間檀木手串撞出清響,眉眼舒展,“好吃,哥哥最好了。”
江承嘴角微揚,“坐穩(wěn)了。”
江家老宅在藍(lán)城。
兩個小時后,抵達(dá)古香古色的江宅。
看到宅子門口鋪了地毯,江芙拉著江承一起往前廳走,“這是……?”
江承回答,“明天許家會過來。”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
兩兄妹同江老爺子一起用過飯,又殺了兩盤棋,這才各自回去房間休息。
第二天清晨,她打開雕花衣柜,選了件煙青色蘇繡旗袍,用媽媽留下的點翠簪盤起一頭青絲,再上了淡妝。
今日要會客,禮數(shù)要周全,將自己收拾妥帖,這才出了房間。
“爺爺早,哥哥早!”她提著裙擺踏進偏廳。
江老爺子擱下茶盞,眼尾笑紋漾開褶皺,“丫頭,坐這兒。”
江承執(zhí)筷的手頓住,忍不住夸贊,“今天這一身好看。”
江芙繼承了媽媽的優(yōu)點,是個十足的溫婉美人。
“那當(dāng)然。”江芙指尖掠過袖口纏枝紋,斯文地用起早餐。
江老爺子心中寬慰,笑瞇瞇地看著江芙,“許先生的女兒和你一般大,等會來了,陪她轉(zhuǎn)轉(zhuǎn)。”
江芙笑著點頭,“您放心。”
時間還早,客人還沒有到,她去后院的花園采了束月季,準(zhǔn)備插到茶室的花瓶里。
在花園的轉(zhuǎn)角處與許嘉寧不期而遇。
“江芙!”
“嘉寧,好久不見。”
倆個女孩來了個擁抱。
許嘉寧自從知道許家與江家有婚約后,便加了江芙的微信,兩個人很多年沒見,但在微信里早已聊的熱火朝天。
她漂亮的眸子輕輕一挑,“我爸媽和江爺爺在談結(jié)親的事,你這個當(dāng)事人不過去聽聽?”
江芙一怔,微垂下眸子,“要去的,順路把花插到茶室。”
她抱著花和許嘉寧并肩,“你難得來一次藍(lán)城,周日一起回京市?這附近有幾處旅游景點,可以去走走。”
她性子比較慢熱,加上不太愛出門,朋友不多,和許嘉寧比較合得來。
“好啊!我等會兒和爸媽說一聲。”許嘉寧一口答應(yīng),“茶室到了吧?”
茶室里傳見瓷器碰撞聲,兩人刻意放慢了腳步。
“并購案后續(xù)還需要許總支持。”江承的聲線比平常低沉三分。
“資本市場不講情面。”陌生男聲像浸過冰泉的玉石,“我要看到江氏的研發(fā)投入比。”
江芙正要推門進去。
許嘉寧突然拽著她的手,扯著月季花瓣壓低嗓音,“是我小叔!別去!訓(xùn)起人來特別可怕!”
兩人貓腰鉆進紫藤花架時,江芙的簪子勾住了垂蔓。許嘉寧笑著去夠,不小心撞翻了青瓷水盂。兩人驚抬頭,只見茶室的窗洞打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正望過來。
雨絲綿密起來,沾濕了江芙后頸的碎發(fā)。她看著那人滅了煙起身,袖扣折射的冷光刺得眼眶發(fā)酸。
他就那么站著,不甚在意地投來一眼,矜貴與清冷渾然天成,宛如雪后松竹,引人矚目。
許嘉寧倒抽一口冷氣,“完了,他聽見我說他壞話...”
“小叔!”許嘉寧僵在原地朝那人喊。
江芙連忙跟著,“小叔!”
江承聽見妹妹這聲稱呼,微微一怔,笑著看向身旁的男人,“這輩分不對……”
男人側(cè)目,眼神正好落在江芙身上且停留了幾秒,點頭道,“你好。”
聲音很好聽,也很冷清。
見江芙懷里抱著花,許君鶴眉尾微挑,“要進來嗎?”
許嘉寧牽著江芙的衣角,江芙會意,搖搖頭,眉眼彎了彎,“不了,你們繼續(xù)。”
兩人灰溜溜往前院走。
“我小叔嚇人吧?”許嘉寧跟在身后小聲問。
“嗯。”江芙驚奇地眨眨眼睛,回想起剛剛那個人一身的清冷氣息。
許嘉寧低聲說了一連串的成語,“不茍言笑,惜字如金,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冰山美人,這些詞都不夠用來形容他。”
聽得江芙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冷顫。
許嘉寧又道,“三十歲還找不到女朋友,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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