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鶴聽完神色如常,只是指節在方向盤上輕叩了半分鐘才開口,“周六的行程還不確定。”
“好,到時候再看。”她向后靠著椅背,目光飄向窗外。
她和陸霄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關系,他應該不會介意吧?處理好陸桐的事,他們之間不會再有往來。
回到幾天未歸的濱湖別墅,蘭姐特意準備了一桌家常菜。
晚餐后她埋頭趕稿,許君鶴在書房處理完公務,轉而去二樓健身房。直到浴室水聲停歇,書房門外響起輕叩,“別熬太晚。”
“知道了。”她隨口應著,筆下卻未停。創作靈感往往在晚間爆發,等到她回過神來,已經快1點。
許君鶴已經睡下。
她拿著衣服去洗了澡,隨后悄悄上的床。
第二天起來時,樓下只有蘭姐一個人。
“先生呢?”她問蘭姐。
“先生一早就出門了,”蘭姐將溫著的早餐端上島臺,“特意囑咐讓您多睡會兒。”
“嗯。”她坐下吃了些早餐,也匆忙出了門,原本肖萌手上的客戶,都轉到了她手上,為了趕稿,她連著幾天都要加班。
“最近要加班,別等我。”她發了條信息。
很快有了回復,“我也有應酬。”
兩個人一連幾天都是這種狀態,同在一個屋檐下,同在一張床上睡,天一亮,就各忙各的。
直到周五晚上。
她蜷在沙發修改設計稿,庭院傳來引擎聲,許君鶴臂彎搭著西裝,領帶松散,冷冽松木香里混著酒氣,眼下泛著淡淡青色。
她很少看到他這種狀態。
“還好嗎?”她放下觸控筆。
“多喝了兩杯。”他陷進沙發,指腹按著太陽穴。
指尖觸及他發燙的額頭,她起身,“我去弄醒酒湯。”
“謝謝。”
她翻了翻冰箱,找到蜂蜜和檸檬片,用溫水沖泡好,遞到他手上。
許君鶴接過,喉結滾動,將蜂蜜水喝完。
"舒服點了嗎?"她湊近觀察,卻猝不及防被他攬入懷中。清冽的氣息混著酒意將她包圍,許君鶴低頭在她耳頸間輕嗅了下,“洗澡了?”
“嗯。”溫熱的鼻息讓江芙覺得有點癢,雙手防御性地撐在他胸前,“要是還不舒服,就早點去睡。”
許君鶴沉著眸子,目光從她的眉眼上描過,最后落在他殷紅的嘴唇上,不由地更靠近了一些。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江芙慌亂不已,“那個……你要不先去洗洗?”
“嗯。”許君鶴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啞聲道,“先收點利息。”
說著,唇壓過來加深了這個吻。
江芙呆呆的,撐在他胸前的手似乎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直到她微微喘著不能呼吸,許君鶴才放開她。
“我去洗澡。”他起身上了樓,嘴角似乎在笑。
江芙捂著胸口半天才緩過來,伸手摸了摸唇,是蜂蜜的甜味。
怔怔望著樓梯方向。
許君鶴洗好澡出來時,江芙并沒有上樓,而是在樓下,好像很忙。
他在二樓倚著欄桿,薄唇微勾,嗓音帶著微醺,“這些事不需要許太太親自做,明天蘭姐會收拾。”
江芙望著整齊得不能再整齊的書架一怔,“哦。”
“上來。”許君鶴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抿著唇上樓,跟著許君鶴進了房。
臥室門鎖咔噠作響。她磨蹭著換上睡衣,發現他靠在床頭看書,暖光給凌厲的輪廓鍍上柔邊。
“你還看書嗎?”她把自己裹成蠶蛹。
書頁合攏的輕響,他忽然傾身而來,“你想做點別的?”
大掌隔著薄被精準扣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將人卷進懷里。她撞上硬實的胸膛,聽見帶笑的氣音,“睡覺。”
黑暗中,他的心跳聲逐漸與她的呼吸同頻。直到確認他睡熟,她才悄悄拉開些許距離,卻仍停留在觸手可及的范圍。
眼皮發沉,很快入睡。
第二天她是被電話吵醒的,“芙姐姐!你今天幾點來接我?”
江芙立馬清醒,從床上坐起身來。
“嗯,姐姐還在家,等會兒就過來。”
她咬著牙刷站在露臺,許君鶴正圍著不遠的人工湖岸慢跑。
考慮到要帶孩子玩,她特意換了舒適的長衣長褲,下樓吃了幾口早餐,許君鶴回來了。
"早。"江芙將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后,朝他露出溫婉的笑。
“早。”
等他沖完澡下來時換上了剪裁考究的黑色polo衫,搭配米色休閑褲,整個人透著幾分難得的松弛感。
"今天有安排?"江芙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狀若隨意地問。
阮市長組了高爾夫局。”
許君鶴在她對面落座,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起咖啡,“推不掉的人情應酬。”
她了然點頭。
“我不能陪你去帶小朋友,但你有需要,我可以去接你。”許君鶴眉梢微挑,似乎對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那我開車去好了,你應酬比較重要。”
半小時后,她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半路,陸桐又打來電話,卻是陸霄的聲音,“江芙,桐桐今天就拜托你了,我讓保姆帶她到小區門口來。”
按照陸霄提供的地址,很快見到陸桐。
“芙姐姐!”小姑娘激動壞了,上來就是給江芙幾個親親。
江芙笑著給她替她系好后座的安全帶,朝著最近的游樂場開去。
與此同時,京市國際高爾夫俱樂部的綠茵場上,幾位男士正在遮陽傘下寒暄。
阮市長熱情地攬過許君鶴的肩膀,“君鶴,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萬匯集團的陸總,旁邊這位青年才俊是陸家的二公子。"
“久聞許總大名。”陸正林與許君鶴握手。
"許總,幸會。"陸霄緊隨其后,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
許君鶴唇角微揚,目光在陸霄臉上停留片刻,“聽說小陸總之前在藍城發展?”
“確實。”陸霄不卑不亢地點頭,“不過京市作為金融中心,無論是市場容量還是發展前景都更值得深耕,往后還望許總多多指教。”
“商場上講究的是互利共贏。”許君鶴漫不經心地轉動著左手腕表,眸光深邃難測,“只要有利可圖,合作自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