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水順著林清曉的發絲滴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劃出幾道水痕。她蜷縮在豪華轎車的角落,
濕透的戲服緊貼在身上,冰冷刺骨。車窗外霓虹閃爍,雨水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輪廓,
就像她模糊不清的未來。「擦干凈。」身旁的男人遞來一塊雪白的手帕,聲音低沉。
林清曉沒有接,只是將臉轉向窗外。她能感覺到陸大平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她的側臉,
那種被當作獵物審視的感覺讓她胃部絞痛。"五年不見,脾氣倒是見長。"陸大平冷笑一聲,
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還是說,
你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有資格在我面前耍性子?"他的手指力道大得驚人,
林清曉疼得眼眶發熱,卻倔強地不肯出聲。
她透過模糊的視線看清了這張臉——輪廓分明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
還有那雙她曾經沉溺其中的、如墨般漆黑的眼睛。時間似乎格外優待這個男人,
除了眼角多出的幾道細紋,他幾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樣。而她卻已經面目全非。「陸總,到了。
」司機的聲音打破了車內令人窒息的沉默。林清曉這才發現車子已經駛入一棟別墅的庭院。
即使在大雨中,她也能認出這是京城最昂貴的住宅區之一,寸土寸金。五年前,
她也曾來過類似的地方,那時她還是前途無量的新星,受邀參加各種高端派對。而現在,
她只是個被雨水淋透的、狼狽不堪的群演。車門打開,冷風夾雜著雨水灌進來。
林清曉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陸大平拽著手腕拖出車外。她踉蹌著跟上他的步伐,
濕滑的大理石地面讓她幾次險些摔倒,但男人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別墅內部溫暖如春,
水晶吊燈的光芒刺得林清曉眼睛發疼。她被粗暴地推進一間臥室,還沒站穩,
一條浴巾就劈頭蓋臉扔了過來。"把自己弄干凈。"陸大平站在門口,
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扣子,"我給你十分鐘。"門關上的聲音像是一記悶雷。
林清曉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
里映出的人影讓她幾乎認不出自己——右臉那道從眼角延伸到下巴的疤痕在燈光下格外猙獰,
那是五年前那場「意外」留給她的紀念。熱水沖刷著她的身體,卻沖不走記憶中的疼痛。
那天晚上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來——刺眼的車燈,尖銳的剎車聲,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醫生說她的手傷得太重,再也彈不了鋼琴;經紀人說她毀了容,
不能再出現在鏡頭前;而陸大平,那個曾經對她甜言蜜語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直到今天。林清曉關上水龍頭,發現浴室里除了一條浴巾外什么也沒有。她咬緊嘴唇,
裹著浴巾走出去,看到床上放著一件黑色連衣裙——正是她最討厭的顏色和款式。
「時間到了。」陸大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清曉猛地轉身,浴巾差點滑落。
她慌亂地抓住胸前布料,卻看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害羞?"他走近幾步,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林清曉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到底想干什么?」陸大平沒有回答,
只是伸手撫上她臉上的疤痕。他的手指冰涼,林清曉本能地后退,后背卻抵上了墻壁。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林清曉如墜冰窟,
"看著你從一個劇組跑到另一個劇組,看著你被那些導演呼來喝去,
看著你為了幾百塊錢在雨里站一整天...很有趣。""你...一直監視我?
"林清曉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陸大平笑了,
那笑容讓林清曉想起捕食前的野獸:「不是監視,是關心。畢竟,你是我最心愛的玩具。」
"我不是你的玩具!"林清曉猛地推開他,浴巾滑落在地。她顧不得羞恥,
抓起床上的連衣裙就往身上套,"五年前那場車禍是你安排的,對不對?你毀了我的手,
我的臉,我的事業...現在又來找我干什么?看我笑話嗎?"陸大平的眼神驟然變冷。
他一把扣住林清曉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你以為那場車禍是結束?不,
那只是開始。"他貼近她的耳朵,呼吸灼熱,"林清曉,游戲才剛剛開始。
"林清曉拼命掙扎,卻被他輕易按倒在床上。陸大平單手鉗制住她的雙腕,
另一只手撫過她裸露的肩膀,激起一陣戰栗。「放開我!」林清曉抬腿踢他,
卻被早有防備的陸大平用膝蓋壓住。"還是這么不乖。"他嘆息般地說,
手指滑到她右手的傷疤上——那里有一道猙獰的縫合痕跡,"記得這里是怎么傷的嗎?
醫生說,再偏一寸,你這只手就徹底廢了。
"林清曉的眼淚終于決堤:"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陸大平松開鉗制,
卻在她想要逃跑時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因為你是我的。"他俯身,嘴唇幾乎貼上她的,
"五年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陸總,晚宴七點開始,
您該準備了。」陸大平直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襯衫:「穿上衣服,跟我去個地方。」
「我不去!」林清曉抓緊衣領,聲音嘶啞。陸大平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照片扔在床上。
林清曉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照片上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正從一家酒吧后門走出來。
"你弟弟,林清陽,今年剛上大學對吧?"陸大平慢條斯理地說,
"猜猜他為什么能上這么好的學校?又是誰幫他擺平了三個月前那起酒吧斗毆事件?
"林清曉的臉色瞬間慘白。三個月前,弟弟確實卷入了一起斗毆事件,對方是個富二代,
揚言要讓弟弟坐牢。就在她走投無路時,事情卻莫名其妙地解決了。"是你..."「現在,
愿意跟我走了嗎?」陸大平微笑著伸出手。林清曉顫抖著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像個被牽線的木偶。2一小時后,林清曉站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渾身不自在。
陸大平給她準備的黑色禮服剪裁精良,完美勾勒出她依然窈窕的身材,
卻遮不住她臉上的疤痕和手上的傷痕。周圍衣香鬢影,名流云集,
不時有人向陸大平舉杯致意,然后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陸總,這位是?」
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走過來,目光在林清曉身上掃視。陸大平攬住林清曉的腰,
力道大得讓她吃痛:「一個老朋友。」"哦?"女人挑眉,
"看著有點面熟...是不是演過什么戲?"林清曉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確實演過戲,在那些無人問津的網劇里跑龍套,有時甚至連臺詞都沒有。
"張小姐記性真好。"陸大平輕笑,"不過她現在不演戲了,專心做我的...私人助理。
"女人了然一笑,目光在林清曉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后搖曳生姿地離開了。
「為什么要這樣羞辱我?」林清曉咬牙問道。陸大平端起一杯香檳遞給她:「喝掉。」
林清曉搖頭,卻被他捏住下巴強行灌了進去。香檳嗆入氣管,她劇烈咳嗽起來,
引來更多目光。"看啊,大家都在看你。"陸大平貼在她耳邊低語,"曾經的玉女掌門人,
現在像個落水狗一樣狼狽。"林清曉的眼淚混著香檳滑落。就在這時,
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一個穿著白色禮服、氣質高雅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不少人上前打招呼。"那是周氏集團的千金,周雅。
"陸大平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我的未婚妻。"林清曉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驚訝?"陸大平微笑,"門當戶對,商業聯姻,很正常不是嗎?"「那你為什么還要——」
"為什么還要找你?"陸大平打斷她,"因為婚姻是婚姻,愛情是愛情。
我需要一個賢惠的妻子,也需要一個...聽話的情人。"林清曉如遭雷擊,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陸大平一把拉住:「想走?可以。不過明天你弟弟就會因為故意傷害罪被逮捕,
證據確鑿。」「你無恥!」林清曉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陸大平不以為意,
反而笑著向遠處的周雅舉杯示意:"給你一周時間考慮。一周后,
要么搬進我為你準備的公寓,要么...看著你弟弟坐牢。"宴會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舞曲響起。陸大平松開林清曉的手:「現在,你可以走了。司機在樓下等你。」
林清曉踉蹌著沖出宴會廳,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
卻在拐角處撞上一個人。"對不起,我..."她抬頭,對上了周雅探究的目光。
周雅上下打量著她,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就是林清曉?大平經常提起你。」
林清曉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別緊張。"周雅優雅地整理了一下手套,
"我和大平的婚姻是各取所需。他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只有一點——"她突然湊近,
紅唇幾乎貼上林清曉的耳朵,"別妄想取代我的位置,否則,下次就不只是毀容這么簡單了。
"林清曉倒吸一口冷氣:"你知道...那場車禍?"周雅笑而不答,轉身離去,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清曉的心上。雨還在下。
林清曉站在別墅門口,看著司機撐傘走來,突然轉身沖向雨幕。她跑啊跑,
直到肺部火燒般疼痛,直到冰冷的雨水浸透每一寸肌膚。她跪倒在無人的公園長椅旁,
終于放聲痛哭。五年前那場改變她人生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劃的陰謀。而策劃者,
正是她曾經深愛、如今恨之入骨的男人。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林清曉顫抖著掏出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第一天,清曉。還有六天。」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弟弟林清陽正在大學宿舍里看書,渾然不覺自己正被人監視。
林清曉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聲音被雨聲淹沒。她抱緊雙膝,在雨中蜷縮成一團,
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停著。車窗后,陸大平的目光穿過雨幕,
落在那個顫抖的身影上。3林清曉的手指在文件夾邊緣顫抖,
紙頁在她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不敢打開,仿佛那里面裝著會吞噬她靈魂的惡魔契約。
"怎么?"陸大平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真皮座椅扶手,"嫌少?"車窗外,
陽光透過云層縫隙灑落,在陸大平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清曉恍惚間想起五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在這樣忽明忽暗的光線里。
那時的他眼里有星星,而現在,只剩下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弟弟..."她的聲音細如蚊蚋。陸大平唇角微揚:"他很安全,實習期三個月,
表現好可以轉正。"他傾身向前,溫熱的呼吸噴在林清曉耳畔,"當然,這取決于你。
"林清曉猛地抬頭,正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閃爍著某種她讀不懂的情緒,
像是憤怒,又像是……痛苦?"為什么是我?"她終于問出這個盤旋在心頭五年的問題,
"以你的條件,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陸大平的表情瞬間冷硬如鐵。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頸,
強迫她靠近自己:"因為你是第一個敢離開我的女人。"他的拇指摩挲著她頸側的動脈,
"也是唯一一個。"林清曉感到一陣窒息。
五年前那場爭吵突然閃回腦海——她發現陸大平手機里與其他女人的曖昧短信,質問他時,
他卻輕描淡寫地說那只是逢場作戲。"你騙人。"她聲音顫抖,"你明明..."「到了。」
陸大平突然松開手,打斷了她的話。車子停在一棟高檔公寓樓下。
林清曉被半推半拉地帶進電梯,直達頂層。當陸大平用指紋解鎖大門時,
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公寓內部寬敞明亮,裝修風格簡約而奢華。
落地窗外是整個京城的全景,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入。
這與她陰暗潮濕的出租屋形成鮮明對比,卻讓她更加不安。"喜歡嗎?
"陸大平從背后環住她的腰,"以后這就是你的籠子。"林清曉渾身僵硬:「我不是金絲雀。
」"不,你是。"他的唇貼上她的耳垂,"一只折了翼的鳥,除了我這里,你無處可去。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林清曉的心臟。她掙脫他的懷抱,
踉蹌著退到窗邊:「你到底想怎樣?折磨我讓你很快樂嗎?」
陸大平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扣子:"快樂?"他冷笑一聲,"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他突然扯開襯衫,露出胸膛上幾道猙獰的疤痕。
林清曉倒吸一口冷氣——那些疤痕看起來像是刀傷,最長的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心口。
"這是...""你離開后第三個月,"陸大平的聲音異常平靜,"我父親派人找到了你。
我攔下了那輛車。"林清曉雙腿發軟,不得不扶住窗臺才能站穩。她記得那場車禍,
記得刺眼的車燈和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但她一直以為是陸大平要置她于死地。
"不可能..."她搖著頭,"你明明...""我明明什么?"陸大平步步逼近,
"明明該讓你死在那場車禍里?"他突然抓住她的右手,強迫她觸摸那些疤痕,"這些,
是我為你付出的代價!而你,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消失了!
"林清曉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拼命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她喃喃道,"一切都太遲了。
"陸大平猛地將酒杯砸向墻壁,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不遲!"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既然命運讓我們重逢,就別想再逃。"他的吻落下來,粗暴而充滿占有欲。林清曉掙扎著,
卻被他輕易制服。他單手扣住她的雙腕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撕開她的衣領。
"不要..."她的抗議被他吞入口中。林清曉終于崩潰大哭。
"疼..."當他碰到她右手的舊傷時,林清曉忍不住嗚咽出聲。
陸大平的動作突然溫柔下來。他松開鉗制,輕輕捧起她的右手,
在那道猙獰的疤痕上落下一個吻。"對不起。"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沒想到會傷得這么重。"林清曉別過臉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
但陸大平固執地扳過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從今天起,
"他的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你的一切都屬于我。你的時間,你的身體,
你的痛苦和快樂,都只能由我給予。"林清曉閉上眼,任由淚水滑落。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為了弟弟,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存在的誤會,她必須留下。
陸大平將她抱進臥室,動作出奇地輕柔。當他的身體復上來時,林清曉咬緊嘴唇,
準備承受預料中的粗暴。然而,令她驚訝的是,陸大平的動作異常溫柔,
甚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珍視。「睜開眼,看著我。」他命令道。林清曉顫抖著睜開眼,
對上他深邃的目光。那一瞬間,她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這個認知比任何粗暴對待都更讓她心痛。林清曉忍不住哭出聲來。陸大平吻去她的淚水,
在她耳邊低語:「記住這種感覺,清曉。只有我能給你。」這場折磨持續到夜幕降臨。
當陸大平終于滿足地睡去時,林清曉輕輕挪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4她撿起地上被撕破的衣服勉強穿上,走到落地窗前。京城的夜景璀璨如星河,
她卻只覺得冰冷刺骨。手機屏幕亮起,是弟弟發來的信息:「姐,
陸氏給我安排了超棒的宿舍!你什么時候有空來看看?」林清曉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
不知該如何回復。就在這時,一雙手從背后環住她的腰,陸大平的下巴擱在她肩上。
"告訴他你找到新工作了。"他的聲音帶著事后的慵懶,"說你會很忙,暫時不能見面。
"林清曉僵在原地:「你要隔離我和我弟弟?」陸大平輕笑一聲:"只是暫時的。
等他習慣了你不在身邊,我會安排你們見面。"他轉過她的身體,直視她的眼睛,"前提是,
你乖乖聽話。"林清曉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恨意。她機械地點點頭,
按照陸大平的口述給弟弟回了信息。"很好。"陸大平滿意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現在去洗澡,然后睡覺。明天有個宴會,你要陪我出席。"林清曉猛地抬頭:「又是宴會?
」"放心,周雅不會在場。"陸大平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她出國了,下周才回來。
"浴室里,林清曉站在花灑下,讓熱水沖刷著身上的吻痕和淤青。鏡子被水汽模糊,
但她依然能看到自己紅腫的嘴唇和空洞的眼神。她機械地清洗著身體,
仿佛這樣就能洗去陸大平留下的所有痕跡。當她回到臥室時,陸大平已經穿戴整齊,
正在系袖扣。"睡吧。"他頭也不抬地說,"我還有個會議要開。
"林清曉愣住了:「你要走?」陸大平挑眉:「怎么?舍不得我?」
林清曉抿緊嘴唇沒有回答。陸大平走過來,捏住她的下巴:「記住,
只有我能決定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你只需要等待和服從。」
門關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公寓里格外刺耳。林清曉癱坐在床上,終于允許自己崩潰大哭。
她摸索著從破衣服口袋里掏出那盒安眠藥,顫抖著倒出兩粒吞下。藥物很快發揮作用,
她陷入昏沉的睡眠。夢里,她回到了五年前那個雨夜,刺眼的車燈,尖銳的剎車聲,
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這一次,她看清了駕駛座上的人——不是陸大平,而是周雅。
林清曉猛地驚醒,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已是深夜,公寓里靜得可怕。她摸索著打開床頭燈,
發現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和一張字條:「做噩夢了就喝水。明早九點有人來給你做造型。
——陸」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林清曉更加困惑。她喝了一口水,發現溫度剛好,
還加了一片檸檬——正是她喜歡的口味。陸大平記得她所有的小習慣,
這個認知比任何威脅都更讓她心慌。第二天早晨,門鈴聲準時響起。
林清曉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門外站著三個陌生女人,
推著掛滿衣服的移動衣架和幾個大箱子。"林小姐好,我們是陸總派來的造型團隊。
"為首的女人微笑道,"可以進來嗎?"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
林清曉像個玩偶一樣被擺弄著。她們為她做了全身護理,修剪頭發,
甚至試圖用遮瑕膏掩蓋她臉上的疤痕。"不用了。"林清曉擋住化妝師的手,"就這樣吧。
"化妝師猶豫了一下,最終尊重了她的選擇。當林清曉站在全身鏡前時,
幾乎認不出鏡中的人——墨綠色長裙勾勒出她依然窈窕的身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
臉上的疤痕在精心設計的妝容下不再那么刺眼,反而增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陸總眼光真好。"造型師贊嘆道,"這條裙子太適合您了。"林清曉沒有回應。
她注意到造型師說的是"陸總眼光",而不是"您穿起來好看"。在這些人眼里,
她不過是陸大平的另一個收藏品。正午時分,陸大平親自來接她。
當他看到盛裝打扮的林清曉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又恢復成慣常的冷漠。"不錯。
"他簡短地評價道,伸手撫過她裸露的肩膀,"晚上七點的宴會,別給我丟臉。
"林清曉強忍著躲開的沖動:「什么性質的宴會?」"商業酒會。
"陸大平遞給她一個絲絨盒子,"戴上這個。"盒子里是一條鉆石項鏈,主石至少有五克拉,
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林清曉記得這條項鏈——五年前他們在珠寶店櫥窗里見過,
她隨口說過喜歡,沒想到他竟然買了下來。"我不...""別說不。"陸大平打斷她,
親手為她戴上項鏈,"從現在起,你代表的是陸家的臉面。
"林清曉看著鏡中的自己——華服美飾下的囚徒。鉆石冰冷的觸感貼在皮膚上,
像極了陸大平給她的愛,璀璨而刺人。宴會比林清曉想象的還要盛大。
京城幾乎所有的商界名流都到場了,衣香鬢影間,
她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曾經合作過的導演,采訪過她的記者,
甚至還有她剛出道時的經紀人。「陸總,這位是?」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
目光在林清曉身上打量。陸大平攬住她的腰:「我的未婚妻,林清曉。」
這個稱呼讓林清曉和問話者同時愣住了。未婚妻?不是周雅嗎?
"可是周小姐..."男人脫口而出。陸大平的眼神瞬間變冷:「周雅只是商業伙伴。
林小姐才是我的未婚妻。」林清曉震驚地看向陸大平,后者卻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示意她配合。她只好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陸大平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整個晚上,
林清曉都像個精致的人偶一樣站在陸大平身邊,機械地應對著各種問候和恭維。
她能感覺到無數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是她臉上的疤痕和右手的殘疾。
"聽說林小姐曾經是演員?"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問道,"怎么突然息影了?
"林清曉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臉上的疤痕:「出了點意外。」"車禍。"陸大平突然插話,
握住她殘缺的右手,"都是為了救我。"這個謊言讓林清曉渾身僵硬。她看向陸大平,
后者眼中閃爍著某種她讀不懂的情緒——像是愧疚,又像是痛苦。"真是感人。
"貴婦贊嘆道,"難怪陸總這么疼你。"宴會進行到一半時,
林清曉終于受不了這種虛偽的氣氛,借口去洗手間逃離了主會場。
她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試圖平復翻騰的胃部。「原來你在這里。」
林清曉猛地轉身,看到陸大平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兩杯香檳。"為什么撒謊?
"她直接問道,"那場車禍明明是你...""我父親安排的。"陸大平遞給她一杯酒,
"為了除掉你這個'絆腳石'。"林清曉的手一抖,酒液灑在裙子上:「什么?」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在那輛車上?"陸大平的聲音低沉,"我是去阻止他們的。
"五年前的真相像拼圖一樣在林清曉腦海中逐漸完整——陸大平手機里的曖昧短信,
酒店里穿著浴袍的周雅,突如其來的車禍……這一切都是陸家為了拆散他們設的局?
"為什么不早說..."她的聲音顫抖。陸大平走近一步:"我找了你五年,清曉。五年里,
我幾乎翻遍了整個中國。"他的手指輕撫她臉上的疤痕,"當我終于找到你時,
看到的是這樣傷痕累累的你...我恨自己沒能保護好你。"林清曉的眼淚終于決堤。
五年來積累的恨意在這一刻動搖,她不知道是否該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她別過臉去,"你和周雅...""商業聯姻而已。
"陸大平強硬地扳過她的下巴,"我父親以你為要挾逼我答應的。但現在你回來了,
一切都會改變。"他的吻落下來,比昨晚溫柔許多,卻同樣充滿占有欲。林清曉想推開他,
身體卻背叛了意志,逐漸軟化在他的懷抱里。"陸總?"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黃先生找您。"陸大平不情愿地松開林清曉:「在這等我,別亂跑。」林清曉點點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她走回陽臺邊緣,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
如果陸大平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五年她恨錯了人,也逃錯了方向。正當她出神時,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好久不見,林小姐。」林清曉轉身,看到了周雅。
她比昨天更加美麗,一襲紅裙襯得肌膚如雪,只是眼神冷得嚇人。「你不是在國外嗎?」
林清曉下意識后退一步。周雅輕笑:"聽說我的未婚夫帶了個冒牌貨來宴會,
當然要趕回來看看。"她逼近一步,"你以為大平真的愛你?他不過是貪圖新鮮罷了。
"林清曉強裝鎮定:「陸大平說你們只是商業聯姻。」"是嗎?"周雅從手包里掏出一張紙,
"看看這個。"那是一張 B 超檢查單,上面清楚地顯示懷孕 8 周。
林清曉的眼前一黑,幾乎站不穩。"這...不可能...""大平沒告訴你?
"周雅假惺惺地嘆氣,"也難怪,男人嘛,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林清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保持清醒。她不該動搖的,
不該相信陸大平的花言巧語。五年過去,他依然是那個玩弄感情的混蛋。"恭喜你。
"她艱難地擠出這句話,"我會離開。"周雅滿意地笑了:"明智的選擇。
不過..."她突然抓住林清曉的手腕,
"為了讓這個選擇更堅定一點..."在林清曉還沒反應過來時,周雅猛地向后倒去,
同時發出一聲尖叫。她的后背撞在陽臺欄桿上,整個人幾乎要翻出去。「周雅!」
陸大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一個箭步沖過來,及時拉住了即將墜樓的周雅。"大平!
"周雅撲進他懷里,梨花帶雨地哭訴,
"她...她推我...因為我說了我們結婚的事..."陸大平的眼神瞬間變冷。
他看向林清曉,眼中滿是質問。"我沒有!"林清曉急切地解釋,
"是她自己...""夠了!"陸大平厲聲打斷她,"回公寓去。我們晚點再談。
"林清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她看著陸大平小心翼翼地扶著周雅離開,
背影寫滿了關心和擔憂。那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有多么可笑——居然差點相信了他的謊言。
她跌跌撞撞地離開宴會廳,沒有叫司機,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哪兒?」司機問道。
林清曉茫然地望著窗外。公寓是陸大平的,出租屋已經退租,
弟弟那里不能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無處可去了。"隨便開吧。"她輕聲說,
"就繞著城市轉一圈。"出租車駛入夜色中,林清曉靠在窗邊,淚水無聲滑落。
手機在包里震動,是陸大平的來電。她看了一眼,直接關機。五年前她選擇逃離,五年后,
歷史再次重演。只是這一次,她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出租車經過一座跨江大橋時,
林清曉讓司機停下。她走到橋中央,望著腳下漆黑的江水。夜風吹起她的長發,
墨綠色裙擺獵獵作響,宛如一只折翼的鳥。她關掉手機,
將它和那條鉆石項鏈一起扔進了江水中。然后轉身,走向橋的另一端——那里,
一輛黑色轎車正靜靜等候。5「小姐,您沒事吧?」司機從車窗探出頭,語氣擔憂。
林清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事,謝謝。」她轉身走向橋的另一端,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那里,車窗半降,露出陸大平冷峻的側臉。
他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在夜色中繚繞,像一條無形的鎖鏈。「上車。」他沒有看她,
聲音低沉而危險。林清曉的手指攥緊了裙擺,墨綠色的絲綢在她掌心皺成一團。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就像五年前那場車禍后,她躺在醫院里,
聽著醫生宣布她右手再也無法恢復如初時一樣——命運從不給她選擇的機會。車門打開,
她坐了進去。車內的空氣凝滯而壓抑,混合著煙草和他身上慣用的木質香水味。
陸大平掐滅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向自己。"誰準你亂跑的?
"他的拇指重重擦過她的下唇,抹掉她殘留的口紅,"還關機?"林清曉別過臉,
卻被他更用力地扳回來。他的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脖頸上,眼神驟然陰沉。"項鏈呢?
"「扔了。」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挑釁。陸大平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突然扯開她的衣領,手指撫上她鎖骨處的一處紅痕——那是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連我給你的印記都敢丟?"他冷笑一聲,俯身咬上同一處位置,比昨晚更狠,
直到她痛得抽氣才松開,"現在你身上又有我的標記了。"林清曉疼得眼眶發熱,
卻倔強地不肯流淚。陸大平盯著她泛紅的眼角,突然粗暴地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充滿懲罰意味,他的牙齒磕破她的唇角,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
當車停在公寓樓下時,林清曉的嘴唇已經紅腫不堪。陸大平拽著她上樓,
一進門就把她按在玄關的墻上。"周雅的孩子不是我的。"他直接說道,聲音冷硬,
"她懷孕八周,而我這三個月根本沒碰過她。"林清曉愣住了,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她想起周雅得意的眼神,想起那張 B 超單,
想起陸大平緊張地扶住她的樣子——"你以為我會信?"她聲音發抖,
"你剛才明明那么緊張她...""因為如果她在宴會上出事,陸氏和周氏的合作就完了!
"陸大平一拳砸在她耳邊的墻上,"林清曉,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相信我?
"他的憤怒像一場風暴,席卷了林清曉所有的理智。她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
笑到眼淚都流出來。"相信你?"她指著自己臉上的疤痕,"這五年來,
我每一天都在后悔當初相信了你!你知道右手殘廢對一個鋼琴師意味著什么嗎?
你知道臉上的疤讓我失去了多少工作機會嗎?"陸大平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
他伸手想碰她的臉,卻被她狠狠拍開。"別碰我!"她尖叫著后退,"你和周雅一樣惡心!
你們聯手毀了我的人生,現在還想繼續玩弄我?"陸大平的眼神變得危險。他一步步逼近,
直到她退無可退,后背抵上冰冷的落地窗。"玩弄你?"他一把扯開自己的襯衫,
露出胸膛上那些猙獰的疤痕,"這些傷,是我為了攔住那輛要撞死你的車留下的!這五年,
我翻遍全國找你,甚至不惜答應和周家的聯姻,只因為我父親威脅要對你弟弟下手!
"林清曉的呼吸凝滯了。她看著那些疤痕,每一道都像是刻在她心上的刀痕。
林清曉雙腿發軟,順著玻璃滑坐在地上。五年來堅信的一切開始崩塌,她不知道什么是真,
什么是假。陸大平蹲下身,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現在,告訴我,項鏈扔哪了?」
"江里..."她機械地回答。陸大平的眼神暗了暗:「那是你曾經說喜歡的項鏈,
我找了三年才找到一模一樣的。」他松開她,起身走向書房。林清曉聽見保險箱開啟的聲音,
片刻后,他拿著一個絲絨盒子回來。"既然扔了一條,就戴這條。"他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條紅寶石項鏈,主石是一顆罕見的鴿血紅,周圍鑲滿鉆石,"這也是你曾經喜歡的。
"林清曉怔怔地看著那條項鏈,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是他們剛戀愛時,
在一場拍賣會上看到的。當時她只是隨口贊嘆了一句,沒想到他竟然記得。"戴上它。
"陸大平命令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摘下來。"他親手為她戴上項鏈,
冰涼的寶石貼在她皮膚上,像一滴凝固的血。林清曉看著鏡中的自己——蒼白的臉色,
紅腫的唇,脖子上卻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多么諷刺的畫面。"為什么..."她輕聲問,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陸大平從背后抱住她,唇貼在她耳畔:「因為你欠我的五年,
必須用一輩子來還。」遠處,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而在這座連接兩岸的大橋上,
兩個傷痕累累的靈魂緊緊相擁,像是抓住了生命中唯一的浮木。林清曉知道,
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結局——互相折磨,又無法分離。就像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美麗而冰冷,
是一道永遠無法掙脫的枷鎖。雨水順著林清曉的睫毛滴落,模糊了視線。
陸大平的手掌貼在她后頸,溫度透過濕透的衣料灼燒著她的皮膚。黑色轎車就停在幾步之外,
車門大開,像一張等待吞噬她的血盆大口。「上車。」陸大平的聲音比雨水還冷。
林清曉站著不動,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看著江面上被雨點打碎的燈光,
突然笑了:「你找到我又怎樣?我的心早就死了。」陸大平的眼神驟然陰沉。
他一把扯過她的左手,拇指重重按在那枚鉆戒上。林清曉痛呼一聲,
感覺指根處的傷口又裂開了。"心死了?"他冷笑,拽著她走向江邊護欄,"那這是什么?
"江堤下方,幾個黑衣人正打著手電搜尋。一道反光閃過,
有人舉起了一條濕漉漉的鉆石項鏈——正是她十分鐘前扔進江里的那條。
林清曉的呼吸凝滯了。陸大平從背后環住她,唇貼在她耳畔:「你扔什么我撈什么,
扔一次我撈一次。這條江夠我撈一輩子的。」他的氣息噴在耳廓,激起一陣戰栗。
林清曉閉上眼,雨水順著臉頰流下,像無聲的眼淚。陸大平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塞進車里。
暖氣開得很足,他卻仍用毛毯裹住她,動作粗暴得像在包裝一件易碎品。林清曉縮在角落,
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江景,恍惚間覺得自己正在墜入深淵。車子沒有回公寓,而是駛向城郊。
當林清曉認出那片楓樹林時,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這是五年前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為什么來這里?」她的聲音嘶啞。陸大平沒有回答,下車拉開她那側的門。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順著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滴落。他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狽,
眼神卻亮得嚇人。「走。」他拽著她下車,大步走向樹林深處。林清曉踉蹌著跟上,
高跟鞋陷入泥濘。楓葉在雨中發出沙沙聲響,像無數竊竊私語的幽靈。
最終他們停在一棵巨大的楓樹下,樹干上刻著已經模糊的字母——L&X。
那是他們名字的縮寫。陸大平的手撫過那些刻痕,聲音低沉:「記得那天你說過什么嗎?」
林清曉別過臉。她當然記得,那天她笑著說要和他一起活到一百歲,看遍世間風景。
多么天真的誓言啊。陸大平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說啊!說你記得!」
雨水打在他們臉上,分不清是誰的眼淚。林清曉咬緊嘴唇不吭聲,直到嘗到血腥味。
陸大平的眼神變了。他猛地將她按在樹干上,吻如暴風雨般落下。這個吻充滿懲罰意味,
牙齒磕破她的唇瓣,舌尖席卷她口腔每一寸。林清曉掙扎著,卻被他用領帶綁住手腕。
"你恨我,對嗎?"他撕開她的衣領,在鎖骨處的玫瑰紋身上狠狠咬下去,
"那就恨得更深一點!"疼痛讓林清曉眼前發黑。她感覺陸大平的手更加笨拙,
粗糲的指腹更加粗糲。這種羞辱比任何暴力都更讓她崩潰。
"不要...求你了..."她終于哭出聲來。陸大平的動作頓住了。
他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下一秒,他扯下自己的皮帶,
將她的雙手牢牢綁在樹干上。"五年前,"他一邊解自己的襯衫紐扣一邊說,
"我就是在這里對你一見鐘情。"林清曉絕望地看著他逼近。雨越下越大,
楓葉在頭頂沙沙作響,像一場無聲的悲鳴。當陸大平進入她時,她痛得弓起背,
指甲摳進樹皮。"看著我。"他命令道,動作卻異常輕柔,"看清楚是誰在占有你。
"林清曉不肯睜眼,他就用領帶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低語:「這樣更好,
你可以專心感受我。」遠處的汽笛聲此起彼伏,持續到雨停。當陸大平終于解開她手腕時,
林清曉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順著樹干滑坐在地上。陸大平單膝跪地,
用襯衫擦干她腿間的血跡,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珍寶。「我們回家。」他抱起她,
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疲憊。林清曉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突然感到一陣荒謬——這個剛才還粗暴占有她的男人,此刻卻小心翼翼地抱著她,
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回程的車里,陸大平一直握著她的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鉆戒。
林清曉看著窗外漸亮的天空,突然開口:「為什么是周雅?」陸大平的手指僵住了:「什么?
」"商業聯姻。"林清曉轉頭看他,"為什么選她?
"陸大平的表情變得復雜:"她父親掌握著陸氏需要的核心技術。"他頓了頓,
"而且...她長得有點像你。"這個答案像刀子一樣捅進林清曉心臟。
她想起宴會上周雅得意的眼神,想起那張 B 超單,
想起陸大平扶著周雅離開的背影……「她懷孕了。」林清曉輕聲說。陸大平猛地踩下剎車,
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轉向林清曉,眼神銳利如刀:「那不是我的孩子。
」「八周前你在哪?」"德國。"陸大平掏出手機調出行程記錄,"這里有出入境記錄,
酒店預訂,會議錄像。需要我一一證明嗎?"林清曉看著那些確鑿的證據,心臟狂跳。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周雅……"她騙我?""她騙所有人。"車子重新啟動,
林清曉陷入沉默。太多信息沖擊著她,過去五年的認知正在土崩瓦解。
如果車禍不是陸大平所為,如果周雅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她這五年的恨意與逃亡,
究竟是為了什么?6第二天清晨,林清曉被一陣刺痛驚醒。她睜開眼,
發現陸大平正在她鎖骨上紋身——一只精致的鳥籠,籠門處是一只展翅欲飛的小鳥,
卻被籠欄攔住。「你在干什么!」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他牢牢按住。"別動。
"陸大平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快好了。"當紋身完成時,
林清曉的鎖骨處已經紅了一片。她看著鏡中那個小小的囚籠,終于崩潰大哭。"你這個瘋子!
"她抓起枕頭砸向他,"你怎么能這樣對我!"陸大平輕易接住枕頭,
將她壓回床上:"這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誰的了。"他的手指撫過那個紋身,"尤其是周雅。
"林清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這是對周雅的宣戰,也是對她的占有。她不再掙扎,
任由淚水浸濕枕頭。陸大平起身穿衣,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晚上有個慈善晚宴,
你和我一起出席。紋身師下午會來給你補色。」門關上的聲音在空蕩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林清曉蜷縮在床上,鎖骨處的刺痛提醒著她可悲的處境。手機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