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不注意,繼母將我推下了高樓。我越是掙扎,下墜的速度越快。“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眼前的世界瞬間被黑暗吞噬。比意識更先恢復的是喉嚨的疼痛感。
我艱難地睜開雙眼,卻驚覺自己正懸掛在一棵歪脖樹下,繩索緊緊勒住脖頸。
腳下的小椅子還穩穩地立在原地,可我卻已被勒得幾近窒息。低頭一看,
一男生正在拽我的雙腿。「大姐,您換一棵樹上吊行嗎?這是我干媽!」
1正當我一臉懵B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一本書。好消息是..我穿書了,在原世界,
繼母對我百般折磨,最后還設計陷害,將我推下高樓。因此,
穿書對我來說就是一次脫離原生家庭的新生。可壞消息是..我穿成了書中憋屈女配,
被意外找到的真千金。因為受不了綠茶假千金、偏心的媽、瞎眼的爸和瘋批的哥,
患有嚴重抑郁癥的原主選擇自殺。這樣一對比,原主好像除了有點小錢,
日子過的也比我強不到哪去。天崩開局。腿再次被人狠狠一拽,喉嚨被勒的生疼。
我低頭剛要罵,卻被眼前的美色,額不,是美景所迷住了。
斑駁的樹影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流動,一束陽光恰巧刺穿鎖骨凹陷的陰影。
汗珠順著喉結滾落的軌跡突然被放大。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把到嘴邊的“有病啊”幾個字憋了回去。忽然覺得,有病的是我。我灰溜溜地道歉,
然后抱著椅子和繩子,向另一棵歪脖樹走去。2我系好繩子,將頭伸進繩圈里,
正想蹬掉腳下的椅子時,忽然反應過來。我為什么要自殺?按照劇情,到這里我就該殺青了。
可我不想殺青。在原世界,我自幼喪母,父親再婚。盡管過的窮困潦倒,
繼母對我百般折磨、無端打罵。我都沒有喪失過求生欲。這一世,雖然依舊沒有愛,
但至少我有錢啊!所以我更要好好的活著。 反正我對原主的家人又沒什么感情,
他們對我什么態度我不在乎。我也要體驗一把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我縮回脖子,
從椅子上下來。「程亦燃!你沒完了是嗎?不是要自殺嗎?不是要我們收尸嗎?怎么下來了?
這種無聊的把戲也就只有涵涵會信了!」我這才注意到正前方已經站了好幾個人。
不耐煩的爸,滿眼失望的媽,想要刀了我的哥哥程煜初,
還有那個看起來嚇到淚流滿面的假千金—程亦涵。「姐姐,看到你發的消息我都要擔心死了,
你不想讓爸媽幫我慶祝生日可以直說,沒必要撒謊說要自殺呀!媽媽心臟本來就不好,
你難道忘了嗎?」這話一說,媽媽臉上的失落又多了幾分。程煜初安撫著程亦涵。
「涵涵你別激動,醫生說過,你的情況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就是太善良太單純了,
我都說了她不可能自殺的,這不過是她博取我們關注的把戲罷了!」然后,
程煜初狠狠的瞪著我。「你就見不得涵涵好是嗎?你最好悄悄死在外面!不要再來煩我們!」
說完,全家人沒再多看我一眼,左攙右扶著程亦涵快步離開。
仿佛剛剛要自殺的人是程亦涵一樣。3奇怪的是,我明明對他們沒感情,
眼淚卻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我想,可能是我身體里還殘留著原主的情緒吧!「不是,
他們這么罵你,你都不反抗一下?」「我反抗了。」「嗯?我咋沒聽到呢?」
「我“嘖”了他們一下。」「......」對方不語,只是一味的大笑。我打斷他。
「那個..別笑了行嘛?剛剛冒犯了你干媽,請你吃點好的去,就當賠罪了。」
「吃什么好的?」「華萊士全雞套餐?」對方再次陷入了沉默。不是,
那可是華萊士全雞套餐啊!他好像看不上?「你不自殺了?」「不了,我可是富家千金,
我要享受人生。」我起身,朝馬路邊走去。「你又干嘛呢?!」「掃共享單車啊!」
說完我一愣,人要是窮慣了,有錢都不會花。我朝他尷尬一笑,大手一揮。「咱打車去吧!」
我伸手剛要攔出租,被他一把拽到一邊。「我開車了。」看著他的蘭博基尼,我更尷尬了。
「這...這車門怎么開啊?」對于蘭博基尼,我除了認識logo,其他一無所知。果然,
他充滿疑惑地看著我。「程氏集團的千金竟然連跑車車門怎么開都不知道?」
原來他知道我的身份。我無奈解釋。「既然您知道我是誰,
就應該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剛被認領回來的人,以前一直生活在農村,哪有什么上流社會經驗!
」他沒再說話,默默幫我打開車門。我沒敢和他對視,怕從他的眼里捕捉到同情。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緒又在作祟,說起過去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莫名的痛。
「你都不好奇我的名字嗎?程亦燃。」我才反應過來,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畢竟,
書里也沒寫啊!看我不吱聲,他嘆了口氣。「江妄,我叫江妄。」奧,江妄,有豪車的江妄。
5華萊士的人一如既往的多。看著江妄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沒見過這種世面。
我找了個座位,掃了點餐碼。「你看看想吃什么,隨便點,不用幫我省錢。」
他指尖上下滑動半天,遲遲不點單。我看的著急,搶過手機。
大展宏圖全雞餐、元氣滿滿八件套,通通加入購物車。這是我第一次點餐不用券,
可把我牛B壞了。正要下單付款,手機彈出一條短信。‘尊敬的會員您好,
您的知乎vip連續包月套餐于2025-6-18到期,已為您自動續費。
’跟著又是另一條短信。‘您尾號為0715卡6月18日13:21快捷支付19元,
余額1元。【交通銀行】場面再次陷入尷尬。「你就一塊錢了?」
對方的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我比他更加的不可置信。不應該啊!
我記得書里說爸爸每個月給每人五十萬的零花錢啊!
我慌亂的查看其他銀行卡余額、微信、支付寶余額,通通沒有錢。
我在腦海中仔細翻看書中的內容。原來,程煜初覺得我一農村回來的土鱉,沒有那么大花銷。
每個月只給我五百塊的零花錢,把剩下的四十九萬九千五百都補貼給了程亦涵。
我傻愣在原地。果然,穿書也是有門檻的。像我這樣不愛讀書的人連劇情都走不明白。
「快吃吧!發什么呆呢!」回過神來才發現,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炸雞漢堡。「謝謝奧!」
「謝什么,要還的!我總不能搭了個干媽,又搭頓飯!」我尷尬點頭,然后左手雞腿,
右手漢堡開始大吃特吃。對方眼神充滿嫌棄。「這種垃圾你能吃這么香?
多久的面包、腐蝕牙齒全是添加劑的可樂...低級的烹飪過程以及垃圾一樣的底料...」
在他還在絮絮叨叨說一些我聽不進去話的時候,我將一個雞腿直接塞在了他的嘴里。
他嚼了嚼。「艾瑪,真香。」最后他沒吃夠,自己又炫了兩個漢堡、一份薯條。6干飯結束,
我嘬著已經見底的可樂,卻遲遲不張羅走。我感受到江妄看我的目光,卻不想抬頭。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渾身上下只有一塊錢的我還能去哪?我上下滑動著手機屏幕,不禁吐槽。
原主真是沒什么朋友。微信里除了三個家人,就是那個置頂的家人群。
‘嗡嗡’手機忽然響個不停。置頂群消息變成了99+。我打開對話框,
是程亦涵發了一堆生日照片和視頻。視頻里,爸媽和哥哥圍繞在程亦涵左右,
站在一個六層豪華蛋糕前為她唱生日歌。蛋糕的每一層都裝飾著精美的糖藝花朵,
蛋糕頂端用金色的糖霜寫著程亦涵三個字。蛋糕旁邊堆著比程亦涵還高的禮物。
程亦涵穿著華麗的禮服,書里介紹過,這件禮服是父母找歐洲的設計師為她純手工制作的。
上面還有99顆珍珠,是媽媽親自縫上去的。媽媽說寓意程亦涵會永遠的陪伴在她的左右。
我看著他們的熱鬧和快樂,可這快樂卻并不屬于我。同為一天生日的我,
得到的只有一句‘你最好悄悄死在外面,不要再煩我們。’眼淚啪嗒啪嗒落在手機上。
原主的情緒又在作祟了。我對他們明明沒有任何的感情,可當我看到他們的快樂,
我的五臟六腑就像是被攪在一起,每一處神經都在發出痛苦的哀嚎。江妄拽我起身。「走,
帶你去個地方。」他一腳油門帶我來到一個KTV樓下。「進去。」他用頭示意我往里走。
「不了,不了,我就不去了。」素昧平生的,我想我還是拒絕比較好。
可他竟然真的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那你回吧!不送。」我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他長得像個好人。7江妄朝服務員喊。「開個小包。」
服務員態度冷淡。「小包不送果盤。」江妄無所謂的回應。「不要果盤。」
我急得不得不插嘴。「不是,果盤為啥不要啊?」江妄瞪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轉身跟著服務員走向小包間,我跟在后面,不敢出聲。畢竟是他請客,
我也不好意思再挑挑揀揀。不一會兒包間來了6個黑衣男子,即使包間燈光昏暗,
我還是看得出來他們衣服下的胸肌輪廓。他們搬了幾箱白酒、紅酒、啤酒,
還有各種高級水果。「江總,
50年的陳釀茅臺、82年的羅曼尼.康帝、Baird的啤酒,
澳大利亞手指檸檬、阿聯酋椰棗、意大利千層酥..都已送到并擺好,我們就在門口候著,
有事您吩咐。」江妄沒說話甚至沒抬頭。他只是擺擺手,幾個保鏢火速撤離。「你這么有錢?
」江妄沒理我,但是嘴角似乎在上挑。「不是,你這么有錢為啥要小包啊?」
江妄翻了個白眼。「我覺得壓抑、狹小的空間更能讓我釋放情緒,
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找個小包房喝酒唱歌、發瘋,然后睡一覺,
第二天心情就會好很多。」江妄把麥克風遞給我。「你先來?」我連忙搖頭。「不了不了,
你唱吧,我聽著就行。」無論是在原世界還是原主的世界,我都是在家哼歌,
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江妄走到點唱機前,點了幾首,開始自嗨。我坐在沙發上,
吃著從未吃過的進口水果、喝著高級酒水。不知道什么時候,我那拘謹的狀態蕩然無存。
畫面變成了我手拿兩個麥克風,眼神迷離、腳步踉蹌。站在茶幾上,身體隨音樂搖擺,
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大聲吼著歌詞。「跟我們一起搖擺!一起搖擺~哎~」
仿佛自己是舞臺上的巨星。一旁的江妄幾次想要上來搶麥克風,都被我推了下去。
不知道唱了多久,一聲怒吼忽然讓我清醒過來。「程亦燃!!」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
身體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一把,傾倒在路邊。「你不要命了嗎?不是唱的好好的嗎?
干嘛突然跑到馬路中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像失憶了一樣。
8我記得我明明在喝酒唱歌。只是唱歌時,原主的一些經歷會不斷地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從破舊的農村平房回到奢華的大別墅,本以為是找到了溫暖的港灣。可沒想到,
迎接原主的卻是無盡的冰冷。剛回家時,父母和哥哥看她的眼里滿是嫌棄與疏離。
他們總是圍著培養了十八年的假千金程亦涵轉,對她視而不見。為了博得關注,
原主努力學習,考到全校第一。可換來的確是父母的一頓毒打。
他們認為原主這種行為是故意打壓程亦涵,挫傷她的自尊心。程亦涵越發有恃無恐,
在父母哥哥面前裝無辜,卻在無人處對原主冷嘲熱諷,故意使絆子。原主離家出走,
可是三天了,家人都沒有發現。直到原主被壞人擄走,壞人給家里打電話要錢。
家人卻說撕票就撕票,一個農村的野雞,又不是什么金鳳凰。壞人最終心軟把原主放了。
壞人很同情原主,畢竟,就連他都有愛自己的父母,而原主卻沒有。后來,
原主發現自己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她把報告拿出來,可是沒有人看,更沒人相信她。
爸爸說。「你都沒什么癥狀,怎么可能抑郁?」媽媽說。「你要是再這樣下去,
我們真的不愛你了!」哥哥說。「沒想到你嫉妒心這么重,涵涵得了抑郁,你就說自己抑郁,
你是學人精嗎?」從原主被領回來的那天起,程亦涵就說自己得了抑郁癥。
不需要報告也不需要癥狀,只憑一張嘴,全家人就都信了。從那一刻起,
全家就對她加倍呵護,生怕她想不開。原主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翻涌,
她的痛也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我看著馬路上疾馳的車,竟然又有想沖上去的欲望。
我感覺我的身體里好像有兩個我,一個即使深處險境也永遠都不忘求生的本我,
一個隨時隨地都想結束生命的自我。江妄看我狀態不好,趕緊叫人開車。「我送你回家。」
「家?呵,我還有家嗎?」我哪里還有家,所謂的家人告訴我,最好死在外面,
最好別再打擾他們。或許我的表情又一次陷入了絕望與死寂,嚇得他連忙解釋。「對不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帶你去我那吧。」9路上我控制不住的崩潰,大哭。我和江妄坦白,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可惜無論是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我都沒有感受過愛,
我都沒有感受過快樂。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都睡著了。
醒來時刺骨的寒意裹挾慘白光線撲面而來。超大客廳空曠寂靜,白色大理石地面冰冷反光,
腳步聲空蕩回響。白色沙發罩著白布,隨風輕晃。層層白紗窗簾后,
通透的落地窗外粗實的鐵欄桿縱橫交錯。慘白日光滲進,角落的白色鋼琴落滿灰。
整個家仿若被遺棄的白色囚牢,死寂又驚悚。床頭柜上,
白色藥瓶緊挨著水杯、客廳茶幾空蕩蕩,卻唯獨有一個相同的藥瓶,衛生間洗漱臺,
藥瓶在護膚品間突兀又扎眼。這些藥瓶上都寫著相同的字——氟西汀。「你..也抑郁?」
我看向江妄。「嗯。」他回答的冷淡而又簡短。我不敢繼續問,覺得太過冒昧。他主動開口。
「那是我第一次參加大型鋼琴比賽,媽媽比我還緊張。」江妄的聲音沙啞,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我坐在琴凳上,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演奏。可誰能想到,
災難就那樣毫無征兆地降臨了。」他的目光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日子。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整個賽場都亂了。人們尖叫著、奔逃著,恐懼彌漫在每一寸空氣里。
媽媽緊緊拉著我的手,在濃煙和火光中拼命找出口。」「就在我們快逃出去的時候,
一塊燃燒的木板從天花板上砸下來。我當時嚇傻了,完全動不了。媽媽……她沒有絲毫猶豫,
一把將我推開,自己卻被砸在了下面。」「媽看著我,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寶貝,一定要好好活著’。」江妄的眼眶紅了,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從那以后,這句話就像一道咒語,日日夜夜在我耳邊回響。這些年,
我一直活在自責和悔恨里。我無數次想,如果當時我能反應快一點,如果我能保護好媽媽,
她就不會死。」男人的雙手用力揪著頭發,「我站在樓頂,站在海邊,有太多次,
我都想一了百了,去陪媽媽。可每當我邁出那一步,媽媽的話就會在我耳邊響起,
我不能違背她的遺愿,可這種痛苦,我真的快承受不住了。」「后來,
我被診斷出嚴重的抑郁癥。我每天都要靠藥物來維持正常的生活,那種感覺,
就像在黑暗的深淵里,靠著一根細細的繩索往上爬。但為了媽媽,我還在努力,
我不能讓她失望。」江妄抬起頭,臉上滿是疲憊與絕望,可眼神中又有一絲倔強的堅持。
我緩緩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這不是你的錯,
誰都預料不到那場大火,你當時只是個孩子,怎么可能保護得了媽媽,是媽媽太愛你,
才會毫不猶豫地去救你。」我微微湊近,目光與他對視。「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感受生活,
而不是被痛苦困住,那些想放棄的瞬間,媽媽在天上看到,得多心疼啊!」
江妄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他將頭埋進雙手,身體微微顫抖著,
壓抑已久的痛苦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我靜靜地坐在他身旁,
沒有再多說什么安慰的話語。此刻,任何言語似乎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我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給予他無聲的陪伴。10不知過了多久,
江妄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他抬起頭,用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看向我。「不好意思,這些事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關系,能把心里的痛苦說出來,
或許會好受一些。而且,我也經歷過很多痛苦的事,雖然和你的不一樣,但那種絕望的感覺,
我懂。」江妄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程亦燃。」我笑了笑。
「說什么謝呀,我們現在也算是同病相憐的朋友了。對了,你說你以前是學鋼琴的,
那你現在還彈嗎?」江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自從媽媽去世后,我就很少碰鋼琴了。
看到鋼琴,我就會想起那天的事,心里難受。」我看著角落里那架落滿灰塵的鋼琴,
心中涌起一股沖動。「要不,你今天再彈一次吧?說不定,這也是一種和過去和解的方式呢!
」江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站起身,朝著鋼琴走去。他輕輕揭開琴蓋,
看著那黑白相間的琴鍵,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許久,他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
手指輕輕落在琴鍵上。一開始,音符有些生疏,斷斷續續,但漸漸地,他的彈奏越來越流暢,
悠揚的琴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起來。我靜靜地坐在一旁,閉上眼睛,
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中。聽著這琴聲,我仿佛看到了江妄和他媽媽曾經的美好時光,
也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掙扎。一曲終了,江妄的手指停留在琴鍵上,久久沒有動彈。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臉上滿是復雜的神情。「彈得真好。」我由衷地說道,「我能感覺到,
你對鋼琴的熱愛并沒有消失,只是被你藏起來了。」江妄轉過頭看著我,眼中還有些發紅。
「或許,我真的應該試著重新面對鋼琴,面對過去。」11無處可去,無人相依,
我死皮賴臉的留在了江妄家。他好像很閑,不用上班、不用工作,
卻有豪車、大房子、還有花不完的錢。我想,他這么有錢,
應該也不差收留我這么一個好養活的人。可漸漸的,他開始吐槽我一點都不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