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主?"我攥著浴巾邊緣,聲音發顫,"你、你是誰?"男人西裝筆挺站在陰影里,
目光掃過我滴水的發梢和光裸的腳踝,忽然輕笑:"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三小時前我被房東扔出出租屋,現在卻裹著浴巾,在閨蜜哥哥的豪宅里,被當成女賊。
手機突然震動,顧思思的尖叫穿透聽筒:"我哥臨時回國了!他潔癖超嚴重!
"01刺骨的寒風卷著冰冷的雨水,狠狠砸在我的臉上。我拖著幾乎有我半人高的行李箱,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門前,渾身濕透,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就在半小時前,
我像往常一樣拖著疲憊的身體下班回來,卻發現我的所有家當,都被堆在了門外,
像一堆無人認領的垃圾。房東那張肥膩的臉在我腦海里閃過,還有他尖刻難聽的咒罵,
說什么他侄子要來住,合同提前終止,押金也別想要了。我據理力爭,
換來的卻是更難聽的羞辱和推搡。一年了,我在這里住了一年,按時交租,從不惹事,
卻落得這樣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下場。雨水順著頭發流進脖頸,冷得我一哆嗦。
行李箱的拉桿冰冷刺骨,沉重地墜著我的手臂,更墜著我的心。
委屈、憤怒、還有鋪天蓋地的無助感,幾乎要將我吞沒。掏出手機,屏幕被雨水打濕,
指尖凍得有些發僵。我顫抖著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撥通了顧思思的電話。“喂?星晚?
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顧思思慵懶悅耳的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糊。
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哽咽起來:“思思……我……我被房東趕出來了……”“什么?!
”顧思思瞬間清醒,聲音拔高了八度,“哪個王八蛋敢欺負你?地址發我!
我現在就……”“你不是在外地嗎?”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可憐,
“我就是……不知道該去哪兒……”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隨即傳來顧思思斬釘截鐵的聲音:“別慌!我哥市中心有套閑置的大平層,
我把地址密碼發你,你趕緊過去!先安頓下來再說!”不等我反應,
一串地址和密碼已經通過微信發了過來??粗聊簧夏谴疇C金地段的地址,
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混合著冰冷的雨水,砸在手機屏幕上。
“思思……”“行了行了,跟我客氣什么!趕緊打車過去,別凍感冒了!
等我回來再收拾那狗B房東!”顧思思風風火火地掛了電話。握著手機,
一股暖流從心底涌起,驅散了些許寒意。在這個冰冷的雨夜,閨蜜的仗義,是我唯一的慰藉。
攔了輛出租車,報出地址時,司機師傅都忍不住從后視鏡里多看了我兩眼。那地方,
是這座城市最頂級的富人區。車子停在了一棟燈火輝煌、宛如宮殿般的大廈前。門禁森嚴,
安保人員一絲不茍。我報上顧思思給的房號和信息,才被放行。電梯是專屬的,直達頂層。
隨著“?!钡囊宦曒p響,電梯門緩緩打開,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屏住了呼吸。
開闊得不像話的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腳下是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
頭頂是造型繁復、亮得晃眼的水晶吊燈。低調奢華的進口家具,叫不出名字的藝術品擺件,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金錢的味道。每一處細節,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我很貴”。
我拖著我那個與這里格格不入的半舊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生怕弄臟了這纖塵不染的地板。這簡直是……另一個世界。巨大的貧富差距讓我有些恍惚,
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疲憊。我找到了浴室,那簡直比我之前租的整個臥室還要大。
恒溫花灑、按摩浴缸、全套的頂級洗護用品……我迫不及待地脫掉濕冷黏膩的衣服,
將自己泡進了溫熱的水中。熱水包裹著冰冷的身體,緊繃的神經一點點放松下來。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視線,也暫時模糊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我閉上眼,
幾乎要在這溫暖舒適中睡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水漸漸有些涼意,我才強撐著爬起來。
渾身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眼皮重得幾乎睜不開。
我隨手扯過一條柔軟厚實的浴巾裹在身上,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
只想趕緊找個床倒頭就睡。記憶里,顧思思說過她哥這房子房間很多。我暈乎乎地走出浴室,
憑著感覺往一個看起來像是臥室的方向走去??蛷d的燈光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明亮卻不刺眼。
就在我路過客廳中央時,腳步猛地頓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沙發旁的陰影處,
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修長。
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鼻梁高挺,下頜線清晰利落。他微微偏過頭,
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雙眼睛深邃如墨,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清冷和審視。
我腦子“嗡”的一聲,瞬間清醒!震驚、恐懼、還有無地自容的尷尬,像海嘯一樣將我淹沒!
我下意識地死死裹緊身上的浴巾,感覺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因為緊張而泛起雞皮疙瘩。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跳出來。“你……你是誰!”我色厲內荏地脫口而出,
同時抄起了腳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踢過來的拖鞋,擺出防御的姿態,
聲音卻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男人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我,從濕漉漉的頭發,到我光著的腳丫,
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幾分……玩味?他薄唇微挑,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聲音低沉,
帶著一種獨特的慵懶磁性,在這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我是業主?!彼D了頓,
視線再次落在我臉上,慢條斯理地補充道:“這位小姐,需要我幫你報警嗎?”業主?!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里炸開!業主……這里是顧思思她哥的房子……所以,
眼前這個西裝革履、氣場強大、眼神清冷的男人……是顧思思她哥?!
那個被思思吐槽了無數次,
說他“龜毛又潔癖”、“常年冰山臉”、“三十歲還沒女朋友肯定有問題”的親哥?!
我……我就這樣裹著一條浴巾,頭發滴著水,像個闖空門的女流氓一樣,出現在了他面前?!
轟——我的臉頰瞬間爆紅,熱度從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尖,
尷尬得恨不得立刻原地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他的那句“需要我幫你報警嗎”,此刻聽起來,
簡直是赤裸裸的嘲諷!02業主?!這兩個字像晴天霹靂,在我腦海里轟然炸響!
顧思思她哥?!那個被她吐槽了八百遍,
什么“龜毛潔癖”、“萬年冰山”、“三十歲沒對象肯定功能障礙”的親哥?!而我,
沈星晚,此刻正裹著一條浴巾,頭發濕噠噠地往下滴水,像個誤闖民宅的女賊,
出現在這位“龜毛潔癖冰山”大佬的面前!轟——臉頰的熱度瞬間能煎熟雞蛋,
從脖子根一路燒到耳廓,尷尬和羞恥感像潮水一樣把我淹沒。我恨不得立刻原地去世,
或者至少讓我挖個地縫鉆進去!他那句“需要我幫你報警嗎”,此刻聽起來,
簡直是淬了毒的冰針,又冷又刺,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我攥緊了浴巾邊緣,
指節都發白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轟鳴。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
口袋里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我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掏出來,
屏幕上赫然是顧思思的名字。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慌亂地接通,
甚至忘了自己此刻的窘境:“思思!”電話那頭傳來顧思思鬼哭狼嚎的聲音:“晚晚!
我的媽呀!我對不起你!我哥他他他……他臨時回國了!他本來常年不回來的,
鬼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風!我剛收到他消息說他到家了!你……你沒事吧?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我:“……”我能怎么樣?我差點被當成入室搶劫的扭送派出所!
聽著顧思思在電話里“聲淚俱下”地解釋,什么她哥有嚴重的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更別說住他的房子了云云,我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我這何止是鳩占鵲巢,
簡直是在人家老虎頭上拔毛還順便跳了個迪斯科!“我……我明天一早就搬走。
”我聲音干澀,對著電話那頭的顧思思保證,也像是在對眼前這位冰山大佬無聲地懺悔。
掛了電話,我甚至不敢再看顧璟川一眼,低著頭,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進了最近的一個客房,
反鎖了門,才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懊惱、后悔、還有劫后余生的忐忑,
像無數小蟲子在啃噬我的心臟。這一夜,我幾乎沒怎么睡著,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
腦子里全是顧璟川那雙清冷審視的眼睛,以及他那句嘲諷力拉滿的“需要報警嗎”。完了,
徹底社死了。第二天,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逃也似地離開了那棟豪華公寓,
連早飯都沒敢吃。一到公司,就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往日里還算輕松的辦公區,
今天卻彌漫著一股無形的低氣壓。同事們都低著頭,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比平時輕了好幾度,
偶爾有人交頭接耳,也是壓低了嗓門,神神秘秘的?!奥犝f了嗎?新來的總裁今天正式上任,
據說是總部空降的大佬,作風超級嚴厲!”“可不是嘛,看副總他們那一臉緊張的樣子,
估計是個狠角色?!薄鞍Γ恢佬鹿偕先稳鸦鹨獰秸l頭上……”新總裁?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涌了上來。不會吧……應該……沒那么巧吧?
我安慰著自己,一邊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上午九點半,
一陣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副總那略顯諂媚的聲音:“顧總,這邊請,
這是我們的主要辦公區……”我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顧總?!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我也跟著人群,僵硬地轉過身。
當我看清被副總一行人簇擁在中央的那個身影時,感覺整個世界都瞬間變成了黑白色,
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轟鳴。是他!居然真的是他!顧璟川!他換下昨晚的黑色西裝,
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服,襯得他身姿愈發挺拔,氣場全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依舊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但那雙深邃的眼睛掃視過來時,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昨晚那個被我撞破的“房東”,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新任總裁?!
這他媽是什么驚天狗血劇情!我的大腦徹底宕機,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就在這時,顧璟川的目光,精準地、毫無偏差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腳步微頓,眉梢幾不可查地挑了一下。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然后,我聽到他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卻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耳朵:“你,過來?!彼踔翛]有指名道姓,
但那眼神明明白白就是對著我。唰——辦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帶著探究、疑惑,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我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幾乎是同手同腳地挪了過去?!邦櫩偂蔽衣曇粜〉南裎米雍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倒杯咖啡過來?!辈皇且蓡柧?,是命令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大概沒想到新總裁上任第一件事,是點名一個普通員工去倒咖啡。我死死地咬住后槽牙,
臉上火辣辣的,屈辱感和恐慌感交織在一起。他絕對是故意的!他絕對認出我了!
他這是在報復!在給我下馬威!完了,我徹底完了!強忍著轉身逃跑的沖動,
我僵硬地走向茶水間,感覺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等我端著咖啡,手微抖地遞到他面前時,
副總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連忙笑著介紹:“顧總,這是我們部門的沈星晚,
名牌大學畢業,能力很不錯的?!鳖櫗Z川接過咖啡,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我的指腹,
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開口:“哦?沈小姐,
我聽說過。”聽說過?!他果然知道我是誰!顧思思那個大嘴巴,肯定在她哥面前提過我!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內涵我昨晚的“光輝事跡”嗎?
還是在暗示他早就通過顧思思知道我這個“朋友”了?我感覺自己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丑,
站在舞臺中央任人評判,無地自容。而這僅僅只是開始。當天下午,我就接到了一個通知。
顧璟川點名讓我負責一個新項目,
一個難度系數極高、據說連之前的項目經理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副總還拍著我的肩膀,
語重心長地說:“小沈啊,這是顧總器重你,好好干,前途無量!
”我看著副總那張真誠的笑臉,心里卻是一片冰涼。器重?這分明就是變相的懲罰!
是赤裸裸的職場PUA!這位新總裁,不僅記仇,而且手段高明。他甚至不用說什么重話,
就能輕而易舉地把我推到風口浪尖,讓我忙得焦頭爛額,還讓人挑不出錯處。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暗無天日的【冤種打工人】生涯。資本家的無情,老板的記仇,
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我拿著那份厚厚的項目資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車水馬龍,只覺得一陣眩暈。顧璟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03我抱著那疊厚得能砸死人的項目資料,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感覺雙腿還在發軟。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芭比Q了,這回徹底栽了。
未來暗無天日的【冤種打工人】生涯仿佛已經在我眼前徐徐展開?;氐焦の?,
我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機械地打開電腦,對著那份“燙手山芋”項目書發呆。直到深夜,
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我還在對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據,感覺眼冒金星,頭痛欲裂。
就在這時,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顧思思”三個大字。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的煩躁,接通電話。“星星!周末出來逛街?。∥抑酪患倚麻_的甜品店超好吃!
”顧思思歡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沒心沒肺得讓我更加火大。“逛街?我逛你個頭!
”我沒好氣地懟回去,“我快被你哥折磨死了!”“???我哥?”顧思思那邊頓了一下,
聲音明顯低了八度,“他……他怎么你了?”“他怎么我了?他成了我的新老板!頂頭上司!
總裁!”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還點名讓我負責那個誰都搞不定的破項目!
你說他想干嘛?!”電話那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過了好幾秒,
顧思思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星星,
你別生氣啊……其實……我哥他……好像挺欣賞你的……”“欣賞我?”我冷笑,
“欣賞我大半夜還在公司加班,欣賞我被他抓包,還是欣賞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呼來喝去?
”“不是不是,”顧思思急忙解釋,“是真的欣賞!
說過我有個超厲害又超漂亮的閨蜜嘛……我就……我就在我哥面前提過幾句……說你能力強,
人又美……”她聲音越來越小,帶著明顯的心虛。我的大腦“嗡”地一聲,
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彈!所以,顧璟川那句“聽說過”,不是因為昨晚,
而是因為顧思思這個大嘴巴?!是他媽的這個“塑料姐妹”在我背后瘋狂輸出,
才導致了現在這一切?!“顧!思!思!”我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鉆進手機把她揪出來,
“我跟你勢不兩立!”掛了電話,我簡直想仰天長嘯。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被“房東”抓包就算了,結果“房東”是總裁,總裁還是閨蜜的哥哥,而這個閨蜜,
居然還是把我推向火坑的“元兇”!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出狗血淋漓的八點檔,
而我就是那個最倒霉的女主角。不行,這個公寓不能再住了!一分鐘都不能!周六一大早,
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鬼鬼祟祟地拎著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行李箱,
準備趁著顧璟川不在家,趕緊溜之大吉,假裝我從沒在這里住過。結果,剛打開門,
一股夾雜著水汽的冷風就撲面而來。外面下著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戶上,
天地間一片水濛濛,跟依萍回家要錢那天有得一拼。老天爺!你玩我呢?!我站在門口,
看著這仿佛要淹沒整個城市的暴雨,內心一片絕望。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冒雨沖出去的時候,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這么大雨,沈小姐要去哪兒?”我身體一僵,
猛地回頭。顧璟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正站在玄關處,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少了幾分職場的凌厲,
多了幾分慵懶,但那眼神依舊銳利得像把刀子。他目光掃過我腳邊的行李箱,又看向我,
慢悠悠地說:“看來,沈小姐在這里住得很自在。”“不……不是的!顧總!
”我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擺手解釋,“我……我是來拿行李的!我不住這里了!”百口莫辯!
越解釋越像掩飾!顧璟川挑了挑眉,視線轉向窗外滂沱的大雨,然后又落回我身上,
語氣平淡:“外面雨太大,打不到車。留下吧。”我愣住。他看著我,補充道:“正好,
方案也需要修改。算你加班,給你三倍加班費?!蔽遥骸啊彼D了頓,薄唇輕啟,
吐出最后通牒:“明天上午十點,我要看到最終版?!笨粗饷嫒缤俨及愕拇笥辏?/p>
再想想打車軟件上那天文數字的排隊人數和溢價,還有住酒店昂貴的費用……最重要的是,
面對顧璟川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我慫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哈腰:“謝謝顧總!顧總體恤下屬,
真是我們打工人的福氣!”心里卻在瘋狂吐槽:資本家果然都是黑心的!眼里只有工作和錢!
三倍加班費就想收買我?呸!接下來的時間,我再次體會到了什么叫“人間煉獄”。
顧璟川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不時抬眼看我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我壓力山大。
我絞盡腦汁,通宵達旦,改了三個版本的方案。第一個版本,他說:“邏輯混亂,重點不明。
”第二個版本,他說:“缺乏新意,沒有亮點?!钡谌齻€版本,他說:“數據支撐不足,
過于理想化。”每一次斃稿,都像是一把重錘砸在我脆弱的神經上。辦公室的同事發來微信,
小心翼翼地問我怎么樣了,字里行間充滿了同情。
【打工人不配擁有周末】、【被老板逼瘋是一種什么體驗】這些網絡熱梗,
此刻都成了我血淋淋的現實。但我心里清楚得很,這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項目要求,
這就是顧璟川的“特別關照”!他就是要折磨我!報復我!好!顧璟川!你等著!
等我交了方案,拿到錢,我立刻就搬走!離你遠遠的!我咬著牙,重新打開電腦,
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打了雞血的戰士,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戰斗”。只是,
眼前的屏幕開始變得模糊,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04天知道我是怎么在崩潰邊緣把最終版方案發出去的。
發送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時,我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
直接癱倒在顧璟川那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沙發上,甚至惡向膽邊生地抬腳踹了兩下扶手。
軟軟的,還挺有彈性。踹完我又慫了,趕緊爬起來拍了拍,生怕留下腳印被那個魔鬼發現。
這沙發要是踹壞了,別說三倍加班費,我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心里把顧璟川從頭到腳罵了一百遍,
什么冷酷無情、壓榨員工、資本惡魔……能想到的詞都用上了。我發誓,等這個項目結束,
我立刻、馬上、卷鋪蓋走人!一秒鐘都不多待!帶著這種悲憤交加的心情,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連澡都沒力氣洗。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一看時間,
已經是周一上午九點半。會議九點開始,我遲到了!我嚇得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彈起來,
手忙腳亂地沖進客用衛生間洗漱,換上我那套皺巴巴的備用職業裝,抓起包就往外沖。
一路狂奔到公司,踩著高跟鞋沖進會議室時,剛好輪到我匯報方案。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額頭上全是冷汗,硬著頭皮打開PPT,聲音都帶著顫。
我幾乎已經預料到顧璟川會怎么面無表情地指出一百個問題,然后讓我滾回去重做。然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顧璟川聽完我的匯報,只是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然后,點了點頭。
“可以。”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像是一道驚雷劈在我頭頂!可……可以?就這么通過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圍的同事也投來驚訝的目光,
顯然也沒想到折磨了我整個周末的方案,竟然這么輕易就過了。巨大的狂喜瞬間淹沒了我,
我差點當場表演一個普天同慶!會議結束后,我整個人還飄在云端,走路都帶風。“星晚!
恭喜??!”同事林昊湊了過來,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我就說你肯定行!
晚上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林昊是我們部門新來的帥哥,性格開朗,人緣很好。
我眼睛一亮,被折磨了這么久,是該好好放松一下!而且,叫上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也好。
“好?。∥摇蔽业脑掃€沒說完,一道陰影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