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有違人道的人體實驗,瘋狂科學家為尋求治愈人類所有疾病的萬能藥劑,
將一座座城市變成他的實驗麥田。有人突破基因的限制,有人異變成強大的怪物,
有人真正成為了不死的存在,而更多變成失去理智、殺性成魔的狩獵者。
維持人形的超基因者開始組織起來對抗基因潰敗的狩獵者,狩獵者破壞的家園,
在科學家注射進自己身體的萬能藥劑失控后,被不死者一步步歸還給人類。
超基因者受傷瀕死,能夠從假死狀態回生,他們不生疾病,不畏傷痛,謂之不死。
經過長久的戰斗,狩獵者成為歷史,不死者隱姓埋名,躲藏進普通人之中。
【普通的早晨】漆黑的夜里,冷空氣沖擊南方的城市,一場暴雨掩蓋了追逃的動靜。
城市街道的小巷里,堆積在兩邊的建材被‘哐當’推倒,背著包被堵進巷子里的人,
慌不擇路地往黑暗深處奔跑,像是一只被到處攆的小狗。
小巷里的光線因遠離大街變得越來越稀少,雨水填平了地面坑洼的塌陷,一腳踩空,
狠狠跌進潮濕的懷抱。顧星抬頭,望進一雙紅色的眼睛里,他嚇了一跳,
以為后頭的怪物追上來,渾身顫抖起來,只是攙扶他的手漸漸通過濕透的衣服傳遞人的溫暖,
在冰冷的雨夜,對方像是憑空出現的救世主。顧星被雨水打濕而酸痛的眼,
終于看清了扶住他的是——‘人’。“站穩。”顧星被推到身后。
當顧星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能看清的視野也不多,青色的刀光閃過,
遠處止步不前的怪物,在顧星眼前徹底消失,他只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顧星揉著眼,
從夢中醒來,身邊人火熱的體溫,讓立夏的季節仍微涼的早上變得很舒適。
顧星伸手環上他的肩膀,被警覺地握住手腕,
一雙比他結實的手讓顧星從朦朧的睡意中徹底清醒,他抬頭往上,看到正低頭盯著他的人,
露出天亮后第一個笑臉,打了個招呼:“早,涼!”顧星從床上彈坐起,
像只早起越過柵欄的白羊,握住他手腕的人怕扯斷顧星的手,跟著從床上坐起。“顧星。
”沉沉的聲音里有警告,也有習慣后的無奈。顧星反握住涼的手,雖然拉不動定在那,
像長了座山一樣的男人,“起來,我們一起去吃早餐!”看到一早就活力十足的顧星,
穿著藍色的星星睡衣走進浴室,涼靠在枕頭上,揉著打結的長發,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
一身清涼水汽的人撲過來驚醒了他。薄荷味的早安吻落在他唇角,顧星手里拿了梳子,
幫懶懶的人梳理起凌亂的頭發,涼半閉的眼低頭凝視專心忙碌的腦袋,手癢想揉。
顧星突然抬起頭,放大的笑臉道:“好了,快點動起來,別賴床!”涼被顧星推進浴室,
等恢復精神的人從里面出來,說要吃早餐的人靠在沙發上,抱著方形靠枕睡了過去。
涼雙手抱胸,靠在臥室門口盯著無知無覺的人看了很久,嗤笑地走進廚房。
顧星是被香腸的香味吸引醒的,“好香。”緊閉著眼的人先動了動鼻子,接著從沙發上坐起,
迷糊地睜開眼,扭頭望向廚房的方向,看到系著圍裙的背影。涼站在灶臺前,
顧星的腦袋從他背后探出來,涼瞥了他一眼,平底鍋里煎蛋和培根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他一手一個平底鍋,正反面翻動。在灶邊白色的普通盤子里,
開了十字花刀的章魚腸正一個個整整齊齊排列在盤子上,像是在朝顧星招手。
顧星從涼的手臂下偷偷伸出手,被突然伸出的筷子打了一下手背,他驚呼:“痛!
”對上涼警告的眼神,顧星吐了吐舌。
等冒著熱氣金白相間的荷包蛋和焦棕色的培根占滿了小章魚腸留出的空白,
一手端著兩個盤子的涼從廚房走出,順手拿起吧臺上烤好的面包片,放在手臂上的盤子上。
單獨放了面包片的早餐盤放到顧星面前,顧星的手里刀叉都握好了,就等著開飯。
涼拉開椅子,慢慢坐下,他的盤子里比顧星簡單很多。
顧星的邊上還放滿了沙拉醬、生菜片、沒切的西紅柿和牛奶。顧星推到涼面前一杯黑咖啡,
里面的冰塊多得快溢出來。看顧星興致勃勃地拿男人加工好的半成品再加工,沙拉倒上生菜,
壓上柔軟干凈的荷包蛋,涼等著他拿西紅柿怎么辦,顧星直接擰開兩半,壓在面包上,
涼皺了皺眉。番茄包面包三明治在顧星手里不淪不類地被吞進肚子里,
狼吞虎咽的人靠牛奶推下喉嚨里堵車的食物。顧星吃完那么多混合物,
對面的人才吃了荷包蛋一角。顧星發現自己漏了盤里子最先落座的小章魚腸,
才拿起剛開始動手就扔到一邊的叉子,盯著涼盤子里的食物,一口兩個吃掉小章魚腸。
涼慢悠悠在冰塊里喝咖啡,舌尖上苦澀的滋味蔓延開,他把盤子轉了個圈,顧星歡呼一聲,
叉子直接對他沒動過一口的小章魚腸動了手。顧星摸了摸肚子,
拎起邊上椅背上掛著的斜挎包,朝涼揮了揮手,“我去上課了,涼,晚上見!
”關上門的聲音回蕩在陷入寂靜的室內,放下手中黑咖啡的男人移開椅子,
端著盤子和只剩下冰塊的杯子來到洗碗池邊,垃圾桶里倒下只缺了一個角的食物,
冰塊撒進洗碗池。隨著房子里另一個主人的出門,
安靜的房間只剩下飄浮在空中的灰塵慢慢飛舞。【普通的酒吧】在水中跳躍的火焰,
盛放在飛碟高腳杯,推到冷漠的男人面前,染著火紅發色的女人,笑靨如午夜捕獵的蜘蛛,
半指手套在她纖長的手指背上繡著一朵蛛網玫瑰,“怎么一個人來,你的小朋友呢?
”涼斜睨了火玫瑰一眼,“還沒下課。”顧星正坐著擁擠的地鐵,在人潮進進出出的地鐵上,
艱難落腳。在這間酒吧叫‘火玫瑰’的女人是涼的老朋友,名字——徐萱,
徐萱是她給自己取的普通人的名字,‘火玫瑰’這個像代號的名稱才是她的原名。
徐萱收回推酒杯的手,拿起一旁潔白的布擦起酒杯,“你放心讓他一個在外面上課,
你不是買了車,接送男朋友不是你的職責嗎?
”涼淡淡盯著多管閑事的女人:“你管得太寬了,火玫瑰,調好你的酒,少加了檸檬。
”淺淺嘗了一口酒,就將酒杯幾乎原樣退回。徐萱拿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口,微微皺起臉,
“很酸了,你又喝很濃的黑咖啡?”“味覺快壞掉了啊,涼。”火玫瑰搖搖頭收回了酒,
直接灑進廢水池,她拿起調酒勺,直接拿出一罐腌漬的檸檬醬,拿出一個小碟子,
在里面堆出一小座青色的冰山。涼拿著小勺直接吃酸得能讓人失去表情管理的檸檬醬,
冰鎮過的檸檬醬被中和了苦味。火玫瑰見人面不改色地品嘗只是用一點就能拿來調味的酸醬,
莞爾笑道:“星星從你嘴里不會只能品嘗到苦味吧?”小指長的勺子抵在融化的冰山上,
涼抬頭和火玫瑰對視,“你想打一架嗎?”“涼!萱姐!
”顧星高興地呼喊打斷了充滿火藥味的對視。徐萱看到快樂的顧星,在吧臺里面朝他伸手,
抱住熱情擁抱她打招呼的顧星,在顧星肩膀上朝涼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顧星被走到身后的人拉出了火玫瑰的懷抱,他回頭,“涼,我回來了!
”顧星轉身直接撞進男人的懷抱,像一顆天空上極速墜落的流星,抱著他,吃醋都來不及,
就被他的熱情沖散。涼的手蓋在顧星的后腦勺,“嗯,歡迎回來。
”單手支著下巴靠在吧臺上的火玫瑰,歪著紅色的卷發,盯著在她面前抱了很久的兩人,
用手上的打著旋的長柄勺敲了敲身邊的玻璃瓶,“秀恩愛抱得也夠久了,星星今晚想喝什么?
姐姐免費送你。”顧星從涼的懷抱里艱難側頭,眼中閃亮,“真得嗎?
我想喝……”他的目光逗留在徐萱身后頭頂的酒品菜單,躍躍欲試。涼蹙眉勾回顧星的下巴,
彎腰道:“你只能喝飲料。”想起喝醉,半夜耍酒瘋,在酒吧抱著鋼管,要來一支熱舞的人,
轉圈給自己轉吐了,差點摔下臺。顧星眼里的失落一閃而過,
朝笑著看每次請喝酒都會上演這一幕的萱姐,道:“牛肉蓋飯一份,我要大龍蝦配菜!
”火玫瑰的酒吧里還提供餐食服務,多是海鮮,不過顧星的胃吃不了一點生食。
切得薄薄的牛肉片上倒上白酒點燃,火灼加熱,等鮮紅褪色,等蝦肉從瑩白變雪,
黑胡椒醬汁撒上熟肉,一碗特制的定食擺在顧星面前。火玫瑰另外給涼上了一盤三文魚,
與顧星剛好相反,她們更喜歡生食,火玫瑰盯著大快朵頤的顧星,眼中有火焰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