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話形容我就是。偏心的爸媽,生病的弟弟,破碎的他。我被迫跟京城紈绔秦嶼桉結婚。
不僅要替他打理好公司的一切。還要被他凌辱。一次意外,我把他從二樓推了下去。
他醒來之后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他告訴我他來自 1937 年?
可我看著他給我腳上戴的鈴鐺,還有毛茸茸的大尾巴?!父绺?,乖寶,搖下尾巴好嗎?!?/p>
那時候的人也玩得這么花嗎?1壞消息:我把秦嶼桉推下了樓,他現在醒了。
好消息:秦嶼桉被鬼附身了。我看著面前這個腦袋上纏著繃帶,
坐在床上一本正經地讀著一本歷史書的男人。心里感覺很不可思議。
秦嶼桉一直是一個非常低俗的富二代。他的愛好除了玩男人,就是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可面前這個人,卻在醫院里看了整整三天的書了。他自從醒了之后就跟我講了兩句話,
一句話是他是從 1937 年來的。還有一句就是讓我幫他找幾本歷史書。整整三天了。
這個秦嶼桉怕不是又找到了什么新樂子,故意逗我的吧?!改莻€,老公。要不休息一下?」
秦嶼桉的視線終于離開了他手中的書。他看著皺了皺眉頭:「老公是我的名字?」太好了,
沒救了!我咬咬牙:「是一種稱呼。你是我的丈夫。你可以理解為——你是我的先生。」
秦嶼桉看著我愣了愣。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男的?」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不是男的,難道還是女的啊?但是沒辦法,誰叫他是秦家的獨子:「對呀,老公。」
他看著我,瞳孔放大了一些,像是被這個信息給震驚到了。2「現在,
男的和男的也可以結婚嗎?」他放下手中的書,認真地問我?!府斎焕??!刮尹c了點頭。
我看著秦嶼桉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真是從 1937 年來的?」秦嶼桉點了點頭。
他身上疏離矜貴的氣質,讓我確認了,他確實已經不是原來的秦嶼桉了?!改悄銇碜阅睦锇??
為什么會突然來到這里?」我好奇地問道。我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的眼神里面浮現出一抹濃烈的悲傷。「南京?!孤牭竭@個回答的時候,我倒水的手一頓。
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1937 年,南京……我或許不該問出那個問題。我看向秦嶼桉,
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絕望。我完全相信他了?!改莻€……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趕緊轉移話題。「秦嶼桉?!顾f。原來跟秦嶼桉這個混蛋同名啊。雖然同名,
但完全不一樣。我點了點頭,朝他伸出一只手。「你好啊,秦先生,認識一下,我叫蘇玉白。
」秦嶼桉遲疑了一下,回握住我的手?!感視??!?醫生給秦嶼桉開了一些藥之后,
我就把秦嶼桉帶回家休養了。因為他現在的樣子確實太反常了?,F在秦氏集團風雨飄搖。
秦家人就他這么一個獨子,他爸媽都去世了。他那一群豺狼虎豹一般的親戚,
虎視眈眈地盯著秦氏集團。要是被他們發現了秦嶼桉的反常。
那我好不容易在秦氏集團積累起來的一切就要毀于一旦了。
這一個月我幾乎時刻跟秦嶼桉待在一起,哪也沒去。我教他如何使用手機和電腦,教他開車,
教他現代的一切。我在檢查秦嶼白英文默寫時,他突然開口?!柑K玉白,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嗎?」我看著他有些愣住?!甘裁搓P系?」他突然伸出手,
摸了摸我的腦袋:「你不是我的愛人嗎?我不懂我們之間應該做什么。
但我想盡到我應有的責任。你教教我。」「而且,在我們那個時候,
愛人應該睡在同一張床上。」他盯著我,我感覺我的心臟要跳出來了。這是我第一次,
面對著秦嶼桉這張臉,有了心動的感覺?!高@個,順其自然吧。你學東西這么快,
很快就能學會的。而且你身體剛恢復,不太適合劇烈運動?!刮腋杏X我耳朵有點熱熱的。
秦嶼桉看著我疑惑地皺了皺眉:「劇烈運動?蘇玉白,我是想讓你教我怎么愛你。」
4怎么愛我……我第一次從另一個人口中聽見這句話。從小到大,
我從來沒有體驗過被愛的感覺。爸媽從小就偏愛弟弟。我就像是撿來的。要不是我抓住機會,
和秦嶼白聯姻。我的學歷可能就只能停留在高中了。我的眼神有些黯淡。怎么愛我,
我也不知道?;蛟S不欺負我,不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就夠了?
我想了想說:「那你趕緊把英語學會吧。」我怕秦嶼桉露餡。
畢竟原來的秦嶼桉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但他從小就在美國長大,口語還是很好的。
秦嶼桉說:「我已經會了?!刮乙詾榍貛Z桉說的會了,是指會那些單詞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這個英語沒……」我話還沒說完,
門口就有一個人急匆匆地沖了進來。我定睛一看,是一個當紅的流量小生——遲銘。
也是秦嶼桉之前最寵愛的情人。他走進門高傲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沖過去緊緊地抱住秦嶼桉。
「桉哥,你知不知道你出事這段時間我有多著急啊。我真的超級想你?!刮倚闹欣湫?,
既然那么想他。那怎么一個月了才出現。遲銘整個人在秦嶼桉身上蹭來蹭去。
秦嶼桉像是被他熱情的樣子嚇到了,他疏離地退后。秦嶼桉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5我心領神會,走到了遲銘面前,使出全力,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這是我很久之前就想干的事情。但是之前一直被秦嶼桉壓迫著,當時秦嶼桉最大。
而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秦嶼桉不管做什么都得依靠我,也就是現在整個秦氏集團我說了算。
「遲銘,滾出去。這是我家?!刮覔踉谇貛Z桉面前。遲銘一雙眼睛氣得通紅:「你瘋了吧!
蘇玉白,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讓桉哥讓你從秦氏滾蛋!不過是桉哥養在秦氏的一條狗罷了,
有什么好囂張的?!惯t銘講話很難聽。我也不是第一次聽了,我習慣了。
但我看秦嶼桉的表情,他似乎是第一次遇見遲銘這樣沒素質的人吧。他沖上來就要打我,
也許是之前被打習慣了。我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臉,忘記了現在可以反抗。巴掌沒有落下來。
我一抬頭,秦嶼桉緊緊地抓住了遲銘的手:「你要對我的愛人做什么?」
遲銘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桉哥,你是不是失憶了?
蘇玉白跟你說什么了!他騙你了,我才是你最愛的?。∷隍_你!
他就是想得到秦氏的掌控權。」不愧是演員,演技很好。
他還把手機里和秦嶼桉的合照給他看。原來的秦嶼桉確實最寵愛遲銘。
看著秦嶼桉遲疑的眼神,我心里「咯噔」一下?!杆f的是真的?」秦嶼桉看著我問道。
6我不敢看秦嶼桉,我怕他看穿我的心虛。「當然是假的??!他就是看上你的錢了,
總是挑撥我們的感情?!埂改憧刹荒苌袭敯。瞎??!刮艺f著拽著秦嶼桉的手腕,
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秦嶼桉看著我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望著遲銘說:「麻煩請回去吧。
我只認蘇玉白?!惯t銘聽見秦嶼桉說的話,簡直被氣壞了。他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甘示弱地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戳怂麄冞@么多年的臉色,現在是真爽。遲銘走后,
秦嶼桉抽回了自己的手:「蘇玉白,你騙了我?!刮乙汇?,
所以剛剛秦嶼桉并不是相信了我說的話,而是選擇幫助了我。「你既然相信遲銘的話,
那剛剛為什么要幫我?」我看著秦嶼桉。「因為我不喜歡他。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
跟你是家族聯姻吧,他并不喜歡你。」雖然是疑問,但秦嶼桉的語氣很肯定。
該來的還是來了。秦嶼桉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僅僅一個月就戳破了我的謊言。
我的手不甘心地攥成了拳頭。「對呀,是聯姻。也沒有感情,所以你現在打算怎樣?」
我有點不敢去看秦嶼桉。他比原來的那個他更加捉摸不透。7秦嶼桉走到我面前,
看著我:「蘇玉白,好好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骨貛Z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我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愣在原地?!负冒??!刮乙欢〞煤美玫摹?/p>
我要爬到我想要的位置去。晚上我躺在床上,實在是輾轉難眠,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地下畫室。
這是我的秘密基地,誰也不知道。我打開畫室的門,滿墻的畫被光照亮。我坐到凳子前,
拿起畫筆。等我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白色畫布上,赫然畫著一個拿著書的秦嶼桉。
我趕緊慌亂地拿白布把這幅畫蓋住。我看著其他畫作:「快了……很快就能辦畫展了?!?/p>
我在秦家這么久,一是因為大學學費,二是因為想要辦一場屬于自己的畫展。小時候,
弟弟畫畫,我只能在旁邊看著。爸媽給弟弟上美術課的時候,我也只能在家里面做家務。
高中時好不容易兼職買的一盒顏料,卻被爸媽拿去給弟弟了。
明明最喜歡畫畫、最有天賦的人是我。我曾一度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爸媽親生的。
可這么多年都走過來了。如今我處理完工作,想畫就畫。想買多貴的顏料都可以。
只不過大學在秦家的要求下,學的商科。但是現在,秦嶼桉叫我好好利用他。
8我從畫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剛走到大廳,我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光是看見這個身影,我就皺了皺眉頭,感覺喘不過氣。我看著這個肥胖的中年女人,
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媽,你怎么來了?」中年女人抬起頭來,一臉苦相地看著我,
眼中好像有化不開的愁:「小白,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我心里面無奈地嘆了口氣,
面對她的寒暄我卻只想逃離:「還可以,你們怎么樣……」我說罷,
女人的眼眶就變得濕潤起來。開始了她每次見我都要進行的行為——訴苦。在我面前,
她仿佛有訴不盡的苦??墒牵矣浀盟鎸Φ艿艿臅r候,一直都是笑臉?!感“装。?/p>
家里面困難,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媽媽一直都知道?!顾q豫了一下繼續說:「你弟弟,
他本來身體就不好。最近去醫院花了不少錢。再加上他學畫畫,花費也高,你作為哥哥,
現在日子好過了,多幫家里一點。」還是來要錢的。一次又一次,每次的話術都一模一樣。
弟弟生病了,他們會想辦法醫治。弟弟學畫畫,他們會籌錢。可我記得我十歲那年發燒了,
他們不聞不問。要不是隔壁的王媽發現,我恐怕早就燒死了?!笅?,我現在也沒錢。
我只是住在秦家,但是我也沒有實權。我在秦氏的工資也要攢起來,還給秦嶼桉?!?/p>
我實在是有些厭倦了她。我的弟弟,蘇阮陽,開的車是保時捷,穿的衣服是大牌限定,
就連用的畫具都是最好的。他怎么會缺錢呢?9我話音剛落,我媽的臉色就變了。
她就像學過那個京劇變臉似的,聲音也突然拔高,變得非常刺耳?!柑K玉白,你沒錢,
一問你就是沒錢!你跟秦嶼桉結婚這么多年,什么都沒撈到嗎!真是沒用!」
「你能不能爭氣一點,學學人家蘇銘。秦嶼桉那么寵他,想要什么都給他。再看看你,
我真是不想說了。」她這些難聽的話,我已經聽習慣了。心里甚至一點波瀾都沒有。
我只希望她能夠早點走,免得秦嶼桉等下醒了,怪尷尬的。「你覺得討好秦嶼桉這么好,
那你蘇阮陽來啊。你們不是說他哪都比我好嗎?讓他來,肯定可以的?!拐f出這句話之后,
我如愿看到了她扭曲的表情?!盖貛Z桉是個什么東西,圈子里面名聲都壞透了。
阮陽怎么能夠給這種人做三呢!蘇玉白,你這個白眼狼,就這么編排你弟弟……」
她沒完沒了地說著。我一晚上沒睡覺,現在只感覺頭昏腦脹的。原來不管多大,
我都不擅長處理原生家庭這些事情。果然,原生家庭,是一輩子的潮濕。
我原本想要拿一部分錢給她,讓她閉嘴離開的。
可身后卻響起了秦嶼桉的聲音:「我是哪種人?」我媽可能也沒有料到秦嶼桉竟然在家。
因為平時他基本是不會回家的。雖然是個紈绔,但秦嶼桉畢竟是整個秦氏的唯一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