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上,韓奕帆刻意落在隊伍最后。當同學們沖向足球場時,他慢悠悠地走向正在整理器材的張教練。
"教練,"韓奕帆調整面部表情,露出一個八歲孩子應有的崇拜眼神,"您能教我打籃球嗎?我總投不進球。"
張教練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在韓奕帆臉上停留了幾秒。陽光下,他的瞳孔呈現出不尋常的灰藍色,像兩顆冰冷的石子。
"突然對籃球感興趣了?"張教練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上周你還說籃球是'大個子無聊的游戲'。"
韓奕帆心里一緊,沒想到對方記得這種細節。他迅速調整策略,撓了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那個...其實我是想學點防身術。昨天又有人想搶我午飯錢..."
【演技評估:85分】
【建議:增加肢體語言表現力】
張教練的嘴角微微上揚,放下手中的哨子:"為什么找我?"
"因為..."韓奕帆低下頭,用鞋尖蹭著地面,完美演繹了一個害羞的孩子,"我爸爸說您年輕時可能練過武術。他說看人走路姿勢就能看出來。"
這個半真半假的謊言似乎起了作用。張教練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抬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機械廠的維修工。"韓奕帆抬起頭,眼神清澈見底,"但他年輕時當過兵,雖然只是普通后勤兵。"
張教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放學后留下來。體育館后門,四點整。"說完便轉身走向操場,沒給韓奕帆再問問題的機會。
【任務進展:初步接觸成功】
【獲得獎勵:觀察力+1】
韓奕帆小跑著追上隊伍,心跳比平時快了幾拍。這場危險的貓鼠游戲正式開始,而他必須時刻記住——自己才是那只偽裝成老鼠的貓。
下午三點五十分,韓奕帆借口去廁所,悄悄溜到了體育館后門。這是一條僻靜的小路,兩旁種著高大的梧桐樹,地上落滿了枯黃的葉子。
他剛站定,后門就無聲地打開了。張教練換了一身黑色訓練服,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干利落。
"準時,很好。"張教練示意他進去,"第一課,守時是戰士的基本素質。"
體育館內空無一人,主燈已經關閉,只有幾扇高窗透進斜斜的陽光。籃球架像沉默的巨人般矗立在陰影中。
"演示一下你現在的水平。"張教練靠在一張體操墊上,雙臂交叉,"隨便攻擊我。"
韓奕帆暗自警惕。這是試探,而且很可能是雙重試探——既測試他的格斗能力,也測試他是否受過專業訓練。他必須表現得像一個有天賦但毫無章法的孩子。
"好...好吧。"他裝出猶豫的樣子,然后突然沖上前,胡亂揮拳。
張教練輕松閃避,同時觀察著韓奕帆的每一個動作。第三拳時,韓奕帆故意腳下絆蒜,整個人向前撲去。張教練本能地伸手扶他,卻沒想到韓奕帆趁機一個頭槌,正中他的下巴。
"哎喲!"韓奕帆立刻后退,揉著額頭,"教練您的下巴是鐵做的嗎?"
張教練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了:"不錯的突襲意識。不過技術太糙了。"他站直身體,"現在,我教你正確的站姿。"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張教練教授了基礎的格斗站姿和三種簡單防御動作。韓奕帆刻意學得時快時慢,偶爾展現出驚人的身體協調性,又時不時犯些低級錯誤。
"你學得很快。"訓練結束時,張教練遞給他一瓶水,"比普通孩子快得多。"
韓奕帆大口喝水,借機掩飾表情:"可能是因為我爸爸平時教我一些鍛煉方法。"
"是嗎?"張教練的眼神變得銳利,"比如什么方法?"
"就是...俯臥撐啊,跑步啊什么的。"韓奕帆裝作沒注意到對方的變化,天真地問,"教練,下周還能繼續教我么?"
張教練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每周二、四放學后。記住,這是我們的小秘密。"他做了個封口的動作,"包括對你父母。"
【任務更新:獲得定期接觸機會】
【新技能解鎖:基礎反偵察技巧】
回家的路上,韓奕帆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計劃第一步成功了,但他清楚,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課間,韓奕帆剛走出教室,就被一群同學團團圍住。
"聽說張教練單獨教你功夫?"王小明眼睛瞪得像銅鈴,"太酷了吧!"
韓奕帆心里一驚,表面卻保持鎮定:"誰說的?"
"劉芳看見你昨天去體育館了。"李小飛小聲解釋,"她說從窗戶看到教練在教你打拳。"
韓奕帆暗自皺眉。他明明檢查過周圍環境,卻忽略了高處的窗戶。這種低級錯誤在真實行動中可能是致命的。
"就是教了點防身術。"他輕描淡寫地說,同時注意到走廊盡頭,劉強正鬼鬼祟祟地向這邊張望。
果然,下午體育課時,劉強帶著幾個跟班湊到張教練身邊,諂媚地問:"教練,能也教我們功夫嗎?"
張教練看了他們一眼,又瞥向正在做熱身運動的韓奕帆:"為什么突然想學?"
"因為..."劉強眼珠轉了轉,"我們想強身健體!而且韓奕帆都能學..."
"韓奕帆?"張教練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我什么時候教過他?"
劉強愣住了:"可是昨天..."
"你看錯了吧。"張教練吹響哨子,打斷了他的話,"全體集合!今天測50米跑!"
解散后,劉強堵住韓奕帆:"你給教練灌了什么迷魂湯?他居然替你撒謊!"
韓奕帆聳聳肩:"也許教練就是不喜歡愛打小報告的人?"他湊近劉強耳邊,壓低聲音,"順便告訴你,你表哥昨天去醫院拍片子了,膝蓋骨裂。"
劉強的臉刷地變白,踉蹌著后退兩步,像見了鬼似的跑開了。
【校園聲望提升:威懾力+1】
【獲得稱號:隱形霸主】
放學路上,韓奕帆發現李小飛一直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在一個僻靜處停下。
"韓哥..."李小飛緊張地搓著手指,"我...我能不能也學點防身術?不用很厲害,就...夠保護自己就行。"
韓奕帆打量著這個瘦小的男孩。李小飛的眼睛里有種他熟悉的東西——那種被欺負過的人才懂的恐懼與渴望。
"周六早上七點,小區后面的空地。"韓奕帆想了想說,"別告訴任何人。"
李小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用力點頭:"我發誓!"
周六清晨,韓奕帆提前半小時到達約定地點,仔細檢查周圍環境。系統新解鎖的反偵察技巧讓他學會了如何識別監控攝像頭和可疑人員。
六點五十分,李小飛氣喘吁吁地跑來,穿著明顯大一號的運動服。
"先熱身。"韓奕帆模仿著父親和張教練的語氣,"記住,身體是最重要的武器,必須好好保養。"
接下來的兩小時里,韓奕帆教授了最基礎的格斗站姿和三種逃脫技巧。令他驚訝的是,李小飛學得非常認真,盡管身體條件一般,但專注力驚人。
"為什么突然想學這個?"休息時,韓奕帆問道。
李小飛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轉學前的學校...有個老師總是...摸女生。"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阻止,但太弱了..."
韓奕帆握緊了拳頭。他突然明白為什么系統會給他"維護校園正義"的任務。有些惡,不管大小,都必須有人站出來阻止。
"下周六繼續。"他拍拍李小飛的肩膀,"不過每天自己也要練習,至少做二十個俯臥撐。"
【隱藏任務觸發:薪火相傳】
【任務內容:培養三名學生掌握基礎自衛能力】
【獎勵:教學能力+2,領導力+1】
回家路上,韓奕帆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這是父親給他的加密設備,外形像普通電子表,實際上卻能接收加密信息。
「下午2點,老地方。帶上你的小朋友。——獵鷹」
獵鷹是父親的代號。韓奕帆皺了皺眉,父親怎么知道李小飛的事?難道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下午一點五十分,韓奕帆帶著忐忑不安的李小飛來到城郊的一個廢棄倉庫。這是他們約定的"B類"碰頭點,意味著可能有行動。
倉庫里,韓飛穿著一身維修工制服,正在檢查一臺老式發電機。看到兩個孩子進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示意他們躲到一堆木箱后面。
"聽著,這不是游戲。"韓飛的聲音壓得極低,"一分鐘后,會有兩個人進來。你們的任務是記住他們的對話,尤其是任何數字或地名。"
李小飛嚇得渾身發抖,但韓奕帆立刻進入了狀態。父親這是在訓練他們做偵察工作,而且很可能有真實目標。
果然,一分鐘后,倉庫門被推開。韓奕帆從木板縫隙中看到張教練和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心跳驟然加速——張教練為什么會在這里?
"...貨物明晚到港,編號7749。"西裝男說,"老規矩,三成定金。"
張教練點點頭:"碼頭那邊打點好了?"
"放心,都是自己人。"西裝男遞過一個信封,"這是名單。記住,別用電子設備討論細節。"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然后離開了倉庫。直到確認他們走遠,韓飛才讓兩個孩子出來。
"那個...那個是我們體育老師!"李小飛結結巴巴地說。
韓飛沒有解釋,只是問:"記住他們說的內容了嗎?"
韓奕帆一字不差地復述了對話,包括所有數字和細節。李小飛雖然緊張,也記住了七八成。
"很好。"韓飛遞給李小飛一瓶水,"今天的事,對任何人——包括父母——都不能說,明白嗎?"
李小飛鄭重地點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韓奕帆突然意識到,父親這是在考察李小飛是否值得信任。
回家路上,李小飛出奇地安靜。直到快到家時,他才小聲問:"韓哥,你們是不是...特工啊?"
韓奕帆笑了:"你覺得呢?"
"太酷了!"李小飛的臉漲得通紅,"我能加入嗎?我嘴特別嚴!而且...而且我想變得像你一樣強。"
韓奕帆看著這個瘦小的男孩,仿佛看到了一個月前的自己。那時的他也不知道,平凡的生活表象下,隱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先學好基礎。"他模仿著張教練的語氣說,"強者不是一天練成的。"
夜幕降臨,韓奕帆躺在床上,回顧這充滿戲劇性的一天。他現在的身份多到連自己都快記不清了——在同學眼中是校園英雄,在李小飛眼中是神秘導師,在張教練眼中是有天賦的學生,在父親眼中是未來的特工...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八歲小學生看似普通的外表之下。想到這里,韓奕帆忍不住笑了。明天,他將再次面對張教練,繼續這場危險的雙面游戲。
【任務進度更新:張振華信任度35%】
【警告:目標涉及非法活動,危險系數上升】
窗外,一輪新月如鉤。同樣的月光下,張教練正在翻閱一份檔案,封面上赫然印著韓奕帆的名字和一張近期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