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葬禮辦得很風光。水晶棺周圍堆滿了白玫瑰,那是我生前最喜歡的花。
四個哥哥穿著黑色西裝站在棺木旁,臉色蒼白得像紙。我的未婚夫陸遠站在最前面,
手指顫抖地撫摸著棺木邊緣,那雙總是冷淡的眼睛此刻紅腫得厲害。真是諷刺。活著的時候,
他們誰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現在我死了,反倒一個個表現得痛不欲生。
我的靈魂漂浮在天花板下,冷眼看著這一切。如果靈魂能笑,我現在一定在放聲大笑。
1 亡者歸來“小雨……”陸遠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對不起,我……”哦?
現在知道說對不起了?我飄到他面前,雖然知道他聽不見,還是忍不住諷刺:“陸大少爺,
你現在的眼淚是流給誰看呢?當初林雨晴誣陷我偷她項鏈的時候,
你不是說‘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嗎?”靈堂里回蕩著壓抑的啜泣聲。
大哥林景深一拳砸在墻上,指關節滲出血來。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男人,
此刻脆弱得像個孩子。“都是我的錯……”他喃喃自語,
“如果我當時肯聽她解釋……”二哥林墨沉默地站在角落,手里攥著什么。我飄近一看,
竟然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一個手工制作的皮夾。當時他隨手扔在一邊,
說“不需要這種廉價東西”,現在卻像寶貝一樣緊握著。三哥林琰是律師,向來最理性的人,
此刻卻淚流滿面地盯著棺材里我的臉。四哥林爍跪在地上,肩膀不住地抖動,
這個曾經最維護林雨晴的弟弟,現在連抬頭看我的勇氣都沒有。“林小姐生前留下的東西。
”一個護士走進來,遞給我養母一個信封,“這是她在醫院清醒時寫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薄薄的信封上。我冷笑,
那里面裝的可都是好東西——林雨晴這些年所作所為的證據,我拼上性命才保住的真相。
養母顫抖著手打開信封,一疊照片滑落出來。照片上,
他們疼愛的林雨晴正和公司死對頭的總裁秘密會面,
交換文件——正是導致林氏集團險些破產的那份機密文件。“這不可能!”四哥猛地站起來,
“雨晴她怎么會……”更多的照片散落一地:林雨晴在父親的藥里動手腳,
林雨晴收買傭人誣陷我偷竊,
林雨晴和陸遠的堂弟密謀破壞我們的婚約……陸遠撿起一張照片,臉色瞬間慘白。那上面,
林雨晴正笑著往我的杯子里倒什么東西——那天晚上我突然“食物中毒”,差點沒命的日子。
“我們……都對她做了什么?”三哥的聲音支離破碎。我飄到水晶棺上方,
看著里面安詳如睡著的自己。多可笑啊,他們現在終于知道誰才是真正愛他們的人了,
可惜太遲了。“不晚哦。”我輕聲說,雖然沒人聽得見,“復仇才剛剛開始呢。
”2 真相揭曉靈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照片散落一地,像一把把尖刀,
剖開了林雨晴精心偽裝的面具。大哥林景深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抓起照片的手青筋暴起:“立刻去查!這些照片是不是合成的!”三哥林琰抹了把臉,
撿起幾張照片仔細查看:“不用查了,是真的。拍攝角度隱蔽,但細節清晰,沒有PS痕跡。
”這個一向冷靜的律師聲音都在發抖。我飄在空中冷笑。當然是真的,
這些可都是我拼了命才拍到的。“不可能!雨晴姐怎么會做這種事!
”四哥林爍紅著眼睛大喊,可他的目光一接觸到照片上林雨晴往父親藥瓶里加東西的畫面,
聲音就弱了下去。陸遠死死盯著手中那張下毒的照片,突然轉身就往外沖。
二哥林墨一把拉住他:“你去哪?”“找那個賤人算賬!”陸遠眼睛紅得嚇人。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我心里卻沒有想象中的痛快。要是他們早點相信我,哪怕就一次,
我也不至于……記憶像潮水般涌來,將我帶回一年前剛被認回林家的那天。
***黑色加長轎車停在林家別墅前,我攥著衣角,手心全是汗。養父母去世后,
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林氏集團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小雨,到家了。”父親拍拍我的肩,
眼里有愧疚也有期待。別墅大門打開,四個哥哥站成一排。
我緊張得呼吸都困難——他們看起來那么優秀,那么遙不可及。大哥林景深,
林氏集團現任CEO,眉眼冷峻,西裝筆挺。他微微點頭:“歡迎回家。”語氣禮貌而疏離。
二哥林墨,知名畫家,長發隨意扎在腦后,桃花眼里帶著審視的目光:“聽說你在鄉下長大?
會畫畫嗎?”三哥林琰推了推金絲眼鏡:“我是律師,有任何法律問題可以找我。
”標準的職業微笑。四哥林爍年紀和我相仿,嚼著口香糖,眼神飄忽:“哦,
你就是我親姐啊。”他們身后,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怯生生地探出頭。
父親連忙介紹:“這是雨晴,雖然現在知道不是親生的,
但我們會一起撫養……”林雨晴小跑過來抱住我:“妹妹,歡迎回家!”她的擁抱很用力,
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別想搶走屬于我的東西。”我渾身一僵。晚餐時,
我像個局外人。哥哥們談論著我聽不懂的話題,不時被林雨晴的話逗笑。
她撒嬌說要吃大哥剝的蝦,二哥立刻給她夾菜,三哥耐心聽她講學校里的瑣事,
四哥甚至把自己的甜點讓給她。“小雨,你也多吃點。”只有父親注意到我的沉默。
我勉強笑笑,注意到林雨晴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冷。晚上,我聽見大哥在書房打電話,
聲音疲憊:“……公司股價還在跌,如果下周貸款還批不下來……”我想做點什么。
翻出養母以前教我的方子,煮了安神茶,小心翼翼地端到書房前。敲門的手還沒落下,
林雨晴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妹妹,這么晚還不睡?”她聲音很大,
書房里的通話聲立刻停了。“我給大哥煮了茶……”“真貼心呢。”她笑著伸手來接,
“我幫你送進去吧。”我下意識地躲開,她卻突然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后倒去。
滾燙的茶水潑在我手上,瞬間紅了一片。書房門猛地打開,大哥沖出來:“怎么回事?
”林雨晴坐在地上,
眼淚說來就來:“妹妹可能是不小心的……”她露出手臂上的一小塊紅印。“你干什么!
”大哥一把推開我,蹲下去檢查林雨晴的“傷勢”。我握著自己燙傷更嚴重的手,
疼得說不出話。“景深,公司的事夠煩了,別在家里也鬧騰。”父親聞聲趕來。
大哥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剛回家就惹事,果然是沒教養。”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手上的疼遠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直到凌晨,
我才悄悄爬起來,給自己涂上藥膏。鏡子里,我的眼睛腫得像桃子,手上起了好幾個水泡。
“這就是我的家人嗎?”我對著鏡子問自己。鏡中的女孩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不,
他們不配做我的家人。”從那天起,我學會了隱藏情緒,也開始暗中觀察林雨晴的一舉一動。
她以為我只是個懦弱的鄉下丫頭,卻不知道我在悄悄記錄她的每一個把戲。***“找到了!
林雨晴在希爾頓酒店!”四哥林爍舉著手機沖進靈堂,打斷了我的回憶。
陸遠二話不說就往外沖,大哥一把抓起車鑰匙,二哥三哥緊隨其后。
他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憤怒。我飄在靈柩上方,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背影,輕聲道:“去吧,
去親眼看看你們疼愛的林雨晴,現在正在做什么。”我的靈魂跟了上去。這場好戲,
我怎么能錯過呢?3 暗流涌動我手上的水泡三天后才消下去。這期間,沒人來看過我,
除了來送飯的保姆。“二小姐,吃飯了。”保姆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眼神里帶著憐憫。
在這個家,連傭人都看得出誰更得寵。“謝謝張媽。”我勉強笑了笑,右手還纏著紗布,
只能用左手笨拙地拿勺子。張媽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大小姐說您不舒服,
要靜養。”我舀了一勺粥送進嘴里。靜養?分明是林雨晴讓所有人都別來理我。那天之后,
父親出差了,我連個說公道話的人都沒有。房門突然被推開,林雨晴像只花蝴蝶一樣飄進來,
白色連衣裙纖塵不染。“妹妹,你好點了嗎?”她聲音甜得發膩,在床邊坐下,
伸手想碰我的紗布。我躲開了。她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漂亮,可我知道那雙手有多狠毒。
林雨晴不以為意,湊近我耳邊:“你以為爸爸能一直護著你?他明天就去歐洲考察了,
一個月后才回來。”她笑得天真無邪,“這一個月,我會讓你知道,
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大小姐。”我握緊了勺子:“為什么要這樣?我們完全可以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她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讓所有人都喜歡我?
你一個鄉下丫頭,憑什么一回來就想分走屬于我的東西?
”我直視她的眼睛:“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我的家人。”“家人?”林雨晴輕蔑地笑了,
“他們早就是我的家人了。大哥會給我剝蝦,二哥教我畫畫,三哥幫我輔導功課,
四哥天天跟在我后面叫姐姐。”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至于陸遠哥哥,
他從小就說過要娶我。”陸遠?這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林雨晴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啊,你還不知道吧?你和陸遠有婚約,是爺爺那輩定下的。
”她得意地轉了個圈,“不過沒關系,很快這個婚約就會是我的了。”她離開后,
我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婚約?沒人告訴過我這件事。下午,我拆掉紗布,
手上的皮膚還紅著,但已經沒那么疼了。我決定去花園走走,總比悶在房間里強。
林家花園大得離譜,玫瑰開得正艷。我蹲下來想聞聞花香,突然聽見腳步聲。“雨晴,
你在這兒啊。”我轉頭,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小徑上。他穿著深灰色西裝,輪廓分明,
眉眼如刀削般鋒利。看到我的臉,他明顯愣了一下。“你不是雨晴。”我站起來,
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我是林小雨,她妹妹。”“你就是林家剛找回來的二小姐?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冷淡,“我是陸遠。”陸遠。林雨晴口中要娶她的“陸遠哥哥”。
我不知該說什么,只好點點頭。“雨晴呢?”他問,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我不知道,
可能在屋里。”陸遠皺了皺眉:“她約我三點在花園見。”他看了看手表,
“已經三點二十了。”我聳聳肩:“她記錯時間了吧。”“不可能,雨晴從不遲到。
”他斬釘截鐵地說,好像我在污蔑她似的。正當氣氛尷尬時,
林雨晴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陸遠哥哥!對不起我遲到了!”她小跑過來,
親昵地挽住陸遠的手臂,“我在給妹妹做蛋糕,想給她個驚喜,結果忘了時間。
”陸遠的表情立刻柔和下來:“你總是這么體貼。”林雨晴甜甜一笑,
然后“突然”注意到我的手:“妹妹,你的手好了嗎?那天我真的好擔心。
”她伸手想拉我的手,我下意識地躲開。這個動作太明顯了。
陸遠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小雨小姐,你姐姐關心你,你就這種態度?”我張了張嘴,
卻不知該怎么解釋。難道要說“她其實是想掐我的傷處”?“沒關系啦,
”林雨晴善解人意地說,“妹妹剛回家,還不習慣。”她轉向陸遠,“我們去涼亭吧,
我親手做了你愛吃的馬卡龍。”陸遠點點頭,臨走前還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咬住下唇。這才幾天,林雨晴已經成功讓所有人都討厭我了。
回到房間,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新筆記本,在第一頁寫下日期和林雨晴的所作所為。
養父說過,當敵人太強大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記錄下他們的一切,等待反擊的時機。
“林雨晴,”我輕聲說,“你以為我是軟柿子,但你錯了。”晚上,我聽見樓下有說有笑。
偷偷從樓梯縫隙往下看,陸遠和林雨晴坐在沙發上,四個哥哥圍在旁邊。林雨晴正在彈鋼琴,
陸遠看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四哥林爍最先發現了我:“咦,小雨你下來啦?
要不要一起聽雨晴姐彈琴?”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林雨晴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更加燦爛:“對啊妹妹,來坐我旁邊。”“不用了,”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有點頭疼,
先睡了。”“等等,”二哥林墨叫住我,“明天有個畫展,我們全家都去,你也一起吧。
”我驚訝地抬頭,這是二哥第一次主動邀請我。“好啊……”“雨晴姐的朋友也會來,
”四哥興奮地插嘴,“就是那個超模莉莉安!”原來如此。是因為林雨晴的朋友會來,
才“順便”叫上我的。“我明天可能不太舒服……”我小聲說。
三哥林琰推了推眼鏡:“隨你便。”語氣里的不耐煩顯而易見。陸遠甚至沒看我一眼,
全程目光都黏在林雨晴身上。我轉身上樓,聽見林雨晴“小聲”說:“別怪妹妹,
她可能不喜歡這種場合……”陸遠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吧。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這一刻,我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回到房間,
我在筆記本上又添了幾行字,然后把本子藏在了床板下面。窗外月光冷冷地照進來。
我對自己說:“林小雨,從今天起,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4 背叛的代價父親去歐洲的第三周,我終于有了重大發現。那天半夜我口渴下樓喝水,
經過父親書房時,聽見里面有細微的動靜。這個點誰會在他書房?我輕手輕腳地靠近,
門虛掩著,透出一道光線。從門縫里,我看見林雨晴背對著門站在父親的書桌前。
她手里拿著一個小藥瓶,正往里面加什么東西。我的呼吸一滯,下意識摸出手機,
悄悄拍了幾張照片。“誰在那里?”林雨晴突然轉身。我慌忙躲到走廊拐角,
聽見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開門聲——是大哥回來了。
林雨晴的腳步聲停了,隨后是書房門關上的聲音。我長出一口氣,溜回自己房間,
鎖上門才敢看手機里的照片。雖然角度不太好,
但能清楚看到林雨晴往藥瓶里加白色粉末的動作。父親有高血壓,每天都要吃藥。
林雨晴在干什么?我盯著照片,手不住地發抖。這事太大了,我必須告訴大哥。第二天一早,
我就在餐廳堵住了大哥。他正在喝咖啡,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大哥,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我壓低聲音。他皺眉看了眼手表:“什么事?我很忙。
”“關于父親的藥,我昨晚看見——”“景深!”林雨晴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你今天不是要見銀行的人嗎?我幫你準備了資料。”大哥立刻站起身:“差點忘了。
”他轉頭對我說,“有什么事晚上再說。”我急得拉住他的袖子:“就一分鐘!
林雨晴在父親的藥里加了東西!”大哥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有照片!”我掏出手機。林雨晴已經走到我們身邊,一臉擔憂:“怎么了?
”大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把照片給我看。”我解鎖手機,
卻怎么也找不到昨晚拍的照片。相冊里空空如也。怎么會?我明明……“小雨,
”大哥的聲音冷得像冰,“你知道誣陷是什么后果嗎?”“我真的拍了!一定是她刪了!
”我指著林雨晴。林雨晴一臉受傷:“妹妹,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會動爸爸的藥?
”她轉向大哥,“景深,是不是妹妹對我有什么誤會?”大哥揉了揉太陽穴:“夠了。小雨,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但這種事不能開玩笑。”“我沒開玩笑!
”我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昨晚真的在書房往藥瓶里加東西!”“什么藥瓶?
”林雨晴一臉茫然。“父親每天吃的高血壓藥!棕色小瓶子!
”林雨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說這個?”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藥瓶,
“我昨天幫爸爸整理行李,發現他忘帶藥了,正準備今天給他快遞過去。”我目瞪口呆。
那確實是父親的藥瓶,但昨晚明明……“等等,”林雨晴突然皺眉,“妹妹,
你怎么知道爸爸的藥放在哪里?那個抽屜平時都鎖著的。
”大哥的眼神立刻變了:“你進過父親的書房?”“我沒有!是昨晚我看見她——”“夠了!
”大哥厲聲打斷我,“小雨,我以為你只是不懂事,沒想到你居然……”他深吸一口氣,
“等父親回來,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林雨晴拉住大哥的手臂:“別生氣,
妹妹可能只是好奇……”“不用替她說話。”大哥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看著我,
“從現在開始,你待在房間里,不準出來。我會讓人送飯上去。”“你寧愿相信她也不信我?
”我的聲音發抖,“我是你親妹妹!”大哥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很快又恢復冷漠:“在你學會誠實之前,我沒法相信你。”我看向林雨晴,
她站在大哥身后,對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被關在房間里的第三天,我幾乎要瘋了。
手機被沒收,網絡被切斷,連窗戶都被鎖死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他們沒發現我床板下藏著的筆記本。第四天早上,我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不是送飯的保姆,
而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門開了,大哥站在門口,身后是二哥和三哥。“出來吧,”大哥說,
“父親提前回來了,要見你。”我的心沉到谷底。父親一向嚴厲,這次會怎么懲罰我?
下樓時,我看見林雨晴和四哥站在客廳,父親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更讓我意外的是,
陸遠也在,他站在窗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小雨,”父親開口,“你哥哥告訴我,
你擅自進入我書房,還動我的藥?”“我沒有!是林雨晴——”“夠了!”父親拍案而起,
“雨晴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她是什么人我清楚!而你,才回家幾天就敢撒謊誣陷?
”我咬住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沒人會相信我,一個剛回家的“外人”。“爸,
”大哥開口,“我覺得小雨需要好好反省。不如送她去瑞士的寄宿學校?”瑞士?
那等于流放!我驚恐地看向父親。父親沉思片刻,搖搖頭:“先關禁閉,等我想好怎么處理。
”就這樣,我又被關回房間。但這次,我注意到大哥離開時,眼神有些復雜。夜深人靜時,
我撬開了窗戶鎖——感謝養父教我的各種“小技巧”。從二樓爬下去不算太難,
我溜進花園工具房,找到一部舊手機。雖然沒SIM卡,但能連WiFi。回到房間后,
我用舊手機登錄云端。果然,我拍的照片自動備份了!不僅有關藥瓶的,
還有前幾天拍的林雨晴和某個男人在咖啡廳見面的照片。我把照片下載下來,
放大那個男人的臉。總覺得在哪見過……突然,我想起來了——財經雜志上,
林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趙氏企業的少東家趙明磊!林雨晴怎么會和他見面?
我繼續翻照片,發現一張他們交換文件的清晰照。這是什么?背叛家族?窗外開始下雨,
雷聲轟鳴。我緊緊攥著手機,心跳如鼓。這些證據太重要了,但現在交給父親,他會相信嗎?
我決定先按兵不動,收集更多證據。林雨晴,你以為自己贏了,但游戲才剛剛開始。
5 絕地反擊禁足終于解除了,但我學乖了。“妹妹,吃水果嗎?
”林雨晴笑吟吟地遞過來一盤切好的蘋果。“謝謝姐姐。”我乖巧地接過,
當著全家人的面吃了一塊,然后夸張地稱贊,“好甜啊,姐姐切的果然不一樣。
”大哥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態度轉變這么大。父親滿意地點點頭,繼續看報紙。
只有林雨晴瞇起眼睛,顯然在懷疑我突然的順從。她不知道的是,
我已經把剛才那塊蘋果悄悄吐在了紙巾里——自從發現她在父親藥里動手腳后,
我再也不敢吃她經手的東西。“爸,”我放下水果盤,“我想去圖書館查點資料,可以嗎?
”父親頭也不抬:“去吧,讓司機送你去。”“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我可不想有司機向林雨晴匯報我的行蹤。圖書館是我最近發現的避風港。這里沒人認識我,
沒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更重要的是,這里可以免費上網,
我能繼續調查林雨晴和趙明磊的關系。查了一上午資料,我伸了個懶腰,
準備去附近吃點東西。走出圖書館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猛地停住腳步——陸遠。
他穿著深藍色西裝,站在馬路對面等車。我下意識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抬頭看見了我。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走了過來。“一個人?”他問,語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平和。
我點點頭:“查點資料。”他掃了眼我手里的書——《企業并購案例分析》,
挑了挑眉:“對這個感興趣?”“隨便看看。”我把書塞進包里。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們面前,陸遠拉開車門,猶豫了一下:“我要去見個客戶,順路送你?
”我本能地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是個了解他的好機會:“謝謝。”車里的沉默有些尷尬。
陸遠突然開口:“上次的事……我聽說了。”“哪件?”我苦笑,“是說我偷進父親書房,
還是說我誣陷林雨晴?”“你真的沒動那些藥?”“我說沒有,你信嗎?”我直視他的眼睛。
陸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大學學的什么專業?”“計算機和金融雙學位。
”我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這下他真的驚訝了:“在哪兒讀的?”“MIT。
”我簡短地回答。陸遠的表情變得復雜。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林雨晴一定把我描述成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
車停在一家高檔餐廳前。陸遠看了看表:“我約的客戶還沒到……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我正想回答,手機響了。是孤兒院院長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林小姐,
您上次的捐款我們已經收到了,孩子們都很感謝您……”我趕緊壓低聲音:“院長,
我說過不要打電話來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告訴您,
我們按您的要求把那間舊教室翻新了……”“好的,我知道了。回頭再說。
”我匆忙掛斷電話。陸遠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捐款?”“一點小事。”我岔開話題,
“你不是要見客戶嗎?”他點點頭,突然說:“其實,我有個項目遇到點技術問題,
關于區塊鏈的。如果你不介意,改天可以請教你嗎?”這下輪到我驚訝了。
陸遠竟然會向我請教?“當然可以。”他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私人號碼,
隨時可以聯系。”我接過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那一瞬間,
我竟然覺得他眼神閃了一下。午餐后,我去了孤兒院。這是城里最破舊的一家,墻壁斑駁,
設施簡陋。但孩子們的笑容特別純凈。“林小姐!”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抱住我的腿,“你看,
我用你買的畫筆畫的畫!”我蹲下來仔細看她的畫:“真漂亮!
下次我給你帶更多顏色的筆好不好?”院長走過來,感激地說:“林小姐,
您這么年輕就這么有愛心,真是難得。”“沒什么,我小時候也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
”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對了,”院長壓低聲音,“您上次問的那個女孩的事,
我查到一些資料。”我的心跳加快了。上次來捐款時,我無意中看到一張老舊照片,
上面有個小女孩長得酷似林雨晴。出于直覺,我請院長幫忙查查。
院長帶我去了資料室:“這是十五年前的入院記錄。這個叫'小雨'的女孩,五歲被送來,
七歲被林家領養。”我盯著那張泛黃的照片——沒錯,就是林雨晴!原來她也是孤兒,
而且被領養的時間正好是我走丟的那年。父親從來沒提過這件事。“她當時為什么被送來?
”我問。院長搖頭:“記錄上只寫'父母雙亡',其他信息都沒有。”離開孤兒院時,
天已經黑了。我站在路邊等車,腦子里全是今天的信息。林雨晴知道我知道她的出身嗎?
這就是她恨我的原因?回到家,客廳里只有四哥在打游戲。“回來啦?”他頭也不回,
“雨晴姐說你不回來吃晚飯,我們都吃過了。”我皺眉:“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回來吃飯?
”四哥這才轉過頭:“她說是你發信息給她的啊。”我立刻明白了——又是林雨晴的把戲。
她故意不讓廚房給我留飯。“哦,那我出去吃。”我轉身要走,卻聽見樓上傳來爭吵聲。
“……你最近對她態度很奇怪!”是林雨晴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只是問了她幾個專業問題。”陸遠的聲音冷靜而克制。“你明明知道她對我做了什么!
為什么要理她?”我輕手輕腳地上樓,躲在拐角處。陸遠和林雨晴站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