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妞入府慶安縣最有錢的當屬徐家，這徐家老爺去得早，
留下兩兒子和一位精明的徐夫人。要說這徐夫人也是個人物，硬是把兩個兒子拉扯大不說，
還讓家業比從前更興旺了。特別是二爺徐景明，那叫一個了不得。生得劍眉星目，學問又好，
做生意更是天賦異稟，人稱"慶安小財神"。但凡他經手的買賣，沒有不賺錢的。相比之下，
大爺徐景福就差遠了——整天游手好閑，吃喝嫖賭樣樣沾，好在還知道分寸，不敢太過分，
畢竟他那些風流債還得靠弟弟填窟窿呢。"娘，您就放心吧，大哥雖然愛玩，但有我看著呢。
"二爺常這么安慰徐夫人。徐夫人嘆氣道："景明啊，你哥要是有你一半出息，
我做夢都能笑醒。"這不，到了成親年紀，徐夫人趕緊給大爺說了門親事，
娶的是趙家小姐趙芬蘭。這趙小姐生得標致，大爺一見就樂開了花，
婚事前一晚還假模假式地跟二爺商量家族大計。"二弟啊，咱們徐家今后可就靠你了。
"大爺拍著弟弟肩膀，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二爺似笑非笑："大哥放心成親便是，
家里有我。"婚后頭幾個月，小兩口還算恩愛?？尚迈r勁一過，
大爺那雙不安分的眼睛就盯上了趙芬蘭的陪嫁丫頭——大妞。說起這大妞，
那可是慶安縣邊小鎮上的名人，不僅因為她長得水靈，
更因為她有個"威名遠揚"的妹妹——二妞。大妞在趙家做了多年丫頭，本來契約快到期了，
趙夫人怕女兒受委屈，特意讓她陪嫁一年。誰知道這一陪嫁，就陪出事兒來了。
大爺先是趁人不備摸個小手，后來干脆半夜摸進丫頭房。大妞拼死掙扎跑去找趙芬蘭哭訴，
趙芬蘭雖然早察覺丈夫不軌，但苦于沒證據，只好帶著大妞向徐夫人告狀。
徐夫人找來二爺商量，誰知二爺輕描淡寫來了句："實在不行，讓大妞做小吧。
" 這話一出，嚇得大妞連夜逃回家，說什么也不肯再回徐府。"什么？
徐家那個混賬東西敢欺負我姐？"二妞一聽就炸了，抄起燒火棍就要往徐家沖，
"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二妞娘趕緊攔住："二妞啊，那可是徐家，咱們惹不起！
再說你爹都過世三年了，你們姊妹倆可不能再有什么閃失，不然娘就活不下去了！
"正鬧得不可開交，趙家派人來了。原來趙夫人怕女兒吃虧，想再派個丫頭去，
可誰都不愿意，最后想到了二妞。 "讓我去伺候那個登徒子？做夢！"二妞一口回絕。
趙夫人開出了條件：雙倍工錢，外加退還大妞的契約。二妞思來想去，一咬牙："行，我去！
但說好了，要是那混蛋敢動手動腳，我可不會客氣！" 就這樣，二妞進了徐府。
第一天晚上，大爺看見二妞，撇了撇嘴："你就是大妞的妹妹？怎么長癟了？你姐那身材，
那模樣...嘖嘖。"說完搖頭晃腦地走了。二妞氣得直磨牙，
心里暗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想到初來乍到，硬是忍下了這口氣。說來也怪，
自從二妞來了，大爺在家時間明顯少了。趙芬蘭似乎看開了，整天樂呵呵的。
倒是二妞在徐府混得風生水起——她從小做小生意，對錢特別敏感，幫忙干活都要收費，
但遇到不平事又特別仗義。加上她那張嘴，能把江湖軼事講得活靈活現，
連徐夫人有時都躲在廊下偷聽。可惜好景不長。這天晚上，大爺喝得爛醉被人扶回來，
一進屋就發酒瘋，無緣無故扇了趙芬蘭一耳光。"你個不下蛋的母雞！
老子娶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大爺滿嘴噴著酒氣。二妞一個箭步上前護住趙芬蘭："大爺，
您喝多了！""滾開！丑八怪！"大爺抬手就要打二妞。說時遲那時快，
二妞一個掃堂腿——"砰！"大爺直接摔了個狗吃屎，門牙磕在門檻上，當場見了血。"啊！
殺人啦！"丫鬟們尖叫起來。 徐夫人和二爺聞聲趕來，只見大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二妞叉腰站在一旁，趙芬蘭捂著臉抽泣。"怎么回事？"二爺沉聲問。
二妞搶先道："回二爺，大爺喝多了要打少奶奶，我攔了一下，他自己摔的。""放屁！
"大爺掙扎著爬起來，"是這個賤人踢我！娘，二弟，你們可得給我做主??！
"徐夫人看看兒子滿臉血，又看看兒媳紅腫的臉，氣得直跺腳："造孽?。〈蟀胍刽[成這樣！
景福，你活該！"轉頭又罵二妞，"你個下人敢對主子動手，罰你一天不許吃飯！再有下次，
滾出徐府！"二妞撇撇嘴沒吭聲。大爺還想發作，被二爺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大嫂，
今晚是大哥不對。"二爺對趙芬蘭說，"明天讓他給你賠不是。"然后轉向二妞，語氣嚴厲，
"但下人打主子，壞了規矩。"二妞不服："二爺，難道看著少奶奶挨打就是規矩？
""二妞！"趙芬蘭急忙拉住她，"別說了。" 二爺深深看了二妞一眼，沒再多言，
轉身離去。第二天，二妞雖然被罰不許吃飯，活卻一點沒少干。大爺還特意"關照"，
讓她把十幾口大水缸全挑滿，院子前后打掃三遍。 "哼，看我不累死你！"大爺搖著扇子，
得意地從二妞身邊走過。二妞累得滿頭大汗，心里把徐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中午時分，
她餓得前胸貼后背，蹲在井邊休息，忽然想起大牛哥。 "要是大牛哥在，
肯定偷偷給我送吃的..."想到這里，二妞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紅暈。大牛哥雖然長得不俊，
但一身功夫了得，身材壯實，性格又豪爽..."二妞，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中暑了？
"趙芬蘭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關切地問，"我去跟婆婆求情，讓你休息會兒吧。
""不用不用！”二妞慌忙站起來，“我······我去給馬添料！”說完一溜煙跑了，
生怕被人看穿心思。 而此時，誰也沒注意到，回廊轉角處，
二爺正若有所思的望著二妞遠去的背影，
嘴角微微上揚······第二章 傷心慶安縣三月的雨下得纏綿，
二妞撐著油紙傘站在徐府后院的青石板上，水珠順著傘骨滴落在她洗得發白的藍布鞋上。
她抬頭望著這座雕梁畫棟的宅院，屋檐下的銅鈴在風中叮當作響，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看什么看？還不快去把東廂房的被褥換了！"管家王伯的呵斥聲打斷了二妞的思緒。
二妞撇撇嘴，抬腳就往東廂房走。她心里憋著一股氣——要不是為了姐姐大妞的賣身契，
她才不會來這金絲籠子里當什么勞什子丫頭。"哎喲！"轉角處，
二妞結結實實撞上了一堵人墻。她踉蹌著后退兩步，油紙傘掉在地上，
雨水立刻打濕了她的發髻。"哪來的野丫頭，走路不長眼睛？" 二妞抬頭，
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二爺恕罪。"二妞敷衍地行了個禮，彎腰去撿傘。
二爺卻用腳尖抵住了傘骨，居高臨下地打量她："你就是那個敢打我大哥的丫頭？
"二妞就要被氣笑了，宅子就這么大，能認錯人嗎？ 雨水順著二妞的劉海滴到鼻尖，
她直起身子，不卑不亢："二爺說笑了，奴婢只是正當防衛。""好一個正當防衛。
"二爺冷笑，"一個丫頭，也配談'正當'二字？"二妞的火氣蹭地竄上來。
她最看不慣這些有錢人高高在上的嘴臉，正想反駁，卻聽見身后傳來趙芬蘭的聲音。"二妞！
你怎么還在這兒磨蹭？熱水準備好了嗎？就知道偷懶！
"說完看到徐景明立刻福身行禮："二弟。"二爺淡淡地"嗯"了一聲，
目光卻仍盯著二妞："你就是大妞的妹妹？
姐妹倆倒是......"他的視線在二妞平坦的胸前停留片刻，"不太一樣。
"二妞氣得漲紅了臉，趙芬蘭連忙帶著她往廚房方向去。走出一段距離后，趙芬蘭才松開手，
嗔怪道："你瘋了？你以為這里是你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被你連累了！
"“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二妞憤憤地擰著濕透的衣角，轉身走了。
趙芬蘭定在了原地，難道自己也被罵了！好容易到了休息日，二妞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
大妞正在家里洗衣服，看見二妞忙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塊干凈帕子遞給妹妹："擦擦汗吧，
早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就讓大牛哥送點你喜歡吃的零食過來！"二妞接過帕子，
忽然注意到姐姐手腕上多了一個精致的銀鐲子："姐，這鐲子哪來的？"大妞的臉突然紅了，
慌忙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沒、沒什么，就是攢了點碎銀子找銀匠打的，
過幾天姐再給你打一個。"二妞狐疑地看著姐姐反常的舉動，正要追問，
大妞有熱情的說道：“小妹，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給你吃。
”二妞卻彎腰幫大妞洗起衣服：“姐，我沒那么嬌貴，只要是姐做的飯，我吃什么都香！
”當天晚上，二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更因為白天徐景明那輕蔑的眼神而憋著一肚子火。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二妞小聲嘀咕著，忽然聽見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警覺地坐起身，借著月光看見窗紙上映出兩個人影。二妞輕手輕腳地爬下床，
貼著墻根挪到窗邊。"...大牛哥，這樣做不太好。"是大妞壓低的嗓音。"怕什么，
村里人都知道我喜歡你，我就是太想你，想來看看你。"一個渾厚的男聲回應道。
二妞瞪大了眼睛——是大牛哥！她青梅竹馬的玩伴，從小一起長大的大牛哥！
"這鐲子你戴著真好看。"大牛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等攢夠了錢，我就讓媒婆上門提親。
""噓...小聲點..."窗外的聲音漸漸遠去，二妞卻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她終于明白姐姐手腕上那個銀鐲子的來歷了。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鈍痛，
像是有人用錘子敲碎了什么。二妞摸黑回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里。
她早該看出來的——每次大牛來鎮上做事，
總會"順路"給大妞帶些小玩意兒；每次說起大妞，
大牛的眼睛都會發亮..."傻子..."二妞罵自己，眼淚卻不爭氣地浸濕了枕頭。
她一直以為，等大妞契約到期，她和大牛就能...窗外傳來一聲貓叫，打斷了二妞的思緒。
她擦干眼淚，強迫自己入睡。明天還要早起干活，沒時間在這兒傷春悲秋。第二天清晨，
二妞回到徐家，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井邊打水。遠遠地，
她看見大牛正在后院角門和徐家的廚娘交易鮮魚。大牛也看見了她，高興地揮手："二妞！
"二妞硬擠出一個笑容走過去："大牛哥，這么早來送魚？""是啊，今早的鱸魚特別新鮮。
"大牛憨厚地笑著，從魚簍里掏出一個油紙包，"給，你最愛吃的芝麻糖。"二妞接過糖，
心里更難受了。大牛一直記得她喜歡吃什么，可這份關心從來就不是..."二妞？
發什么呆呢？"大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什么。"二妞深吸一口氣，突然問道，
"大牛哥，你喜歡我姐對吧？"大牛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手足無措地搓著衣角："你、你怎么...""我昨晚都聽見了。
"二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你放心，我支持你們。
"大牛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二妞，你不知道我多擔心...""擔心什么？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二妞打斷他，胸口那股悶痛又來了，"我姐是個好人，你們很般配。
" 大牛激動地抓住二妞的手："謝謝你二妞！我保證會對大妞好的！
等攢夠了錢..."二妞連忙抽回手："我得去徐家干活了。大牛哥...祝你和我姐幸福。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向井臺，生怕慢一步就會在大牛面前哭出來。下午打水時，
二妞想到大妞和大牛哥的事情，眼淚一滴滴落入井中，和清澈的井水混在一起，消失不見。
"需要幫忙嗎？"一個冷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二妞猛地回頭，
看見徐景明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把玩著一把象牙骨折扇。"不勞二爺費心。
"二妞迅速用袖子抹了把臉，用力拉起水桶。徐景明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二妞通紅的眼睛："怎么，被情郎拋棄了？"二妞的手一抖，
水桶又掉回井里，濺起一片水花。她咬牙切齒："二爺很閑嗎？""不閑。
"徐景明"啪"地合上折扇，"只是好奇什么樣的男人會看上你這種...粗魯的丫頭。
"二妞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反擊，卻見徐景明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擦過她的耳際。
他收回手時，指尖捏著一片槐樹葉子。"在徐家做事，心不在焉。"徐景明把玩著那片樹葉，
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徐府的規矩，看來你是半點沒放在心上。"二妞剛想和他硬剛幾句，
卻聽見遠處傳來丫鬟驚恐的叫聲："二妞！快來！少夫人暈倒了！
"第三章? 暗流涌動少夫人趙芬蘭的暈倒讓徐府上下亂作一團。二妞沖進東廂房時，
看見丫鬟正扶著面色蒼白的少夫人靠在榻上，徐老夫人拄著拐杖在屋里來回踱步。
"怎么回事？"二妞擠到榻前，發現趙芬蘭的額頭滾燙。
丫鬟急得聲音發顫："少夫人今早起來就說頭暈，剛喝了一口粥就...""都讓開！
"徐景明大步走進來，身后跟著提著藥箱的老郎中。他凌厲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
在看到二妞時微微停頓。老郎中把脈后捋著胡須道："少夫人是受了風寒，加上心思郁結，
需靜養幾日。"說著從藥箱取出幾包藥材，"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
"徐老夫人松了口氣，轉向徐景明："景明啊，你大哥又跑哪去了？
自己媳婦病了都不見人影！"徐景明面色不變："大哥去省城談那批絲綢生意了，明日才回。
""哼！"老夫人重重拄了下拐杖，"整天就知道往外跑！王媽，去煎藥。二妞，
好生照顧少夫人。"眾人陸續退出，屋里只剩下二妞和清醒的趙芬蘭。
二妞絞了帕子敷在少夫人額頭上，趙芬蘭小聲道："二妞，
你去大妞先前的抽屜里取一瓶薄荷油來。"二妞點頭，輕手輕腳地走回自己屋里，
在抽屜里翻找一番，就看到一小瓶薄荷油躺在那，
同時還發現發現里面最下面有一本藍皮賬簿。"這是什么..."二妞好奇地拿起賬簿，
隨手翻開一頁，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某種貨物的進出數量和金額，日期都是最近三個月的。
在最后一頁，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趙家。"二妞！找到沒有？
"趙芬蘭的呼喚從遠處傳來。二妞慌忙把賬簿塞回原處，拿著薄荷油回到床前。整個上午，
她的心思都飄在那本奇怪的賬簿上。姐姐一個丫鬟，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午后，
趙芬蘭的燒退了些，打發丫鬟去廚房熬粥。二妞趁機湊到床前："少夫人，您好些了嗎？
"趙芬蘭虛弱地笑了笑："好多了。"二妞假裝整理被角，壓低聲音："少夫人，
我在姐姐抽屜里看到一本賬簿，上面有趙家的名字..."趙芬蘭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猛地抓住二妞的手腕："你看到了？
""只、只翻了一頁..."二妞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趙芬蘭松開手，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二妞，那本賬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徐家的人。
"二妞正想追問，門外傳來腳步聲。徐景明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大嫂，該喝藥了。
"他的目光在二妞和趙芬蘭之間掃了個來回，敏銳地察覺到屋內異樣的氣氛。
二妞低下頭退到一旁，心跳如擂鼓。"景明，辛苦你了。"趙芬蘭勉強笑道，
"讓二妞伺候我就行。"徐景明放下藥碗："大哥不在，我理應照顧大嫂。"他轉向二妞，
"你去廚房看看粥熬好了沒有。"二妞如蒙大赦，快步退出房間。走到回廊拐角，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徐景明站在趙芬蘭床前，背影挺拔如松，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月白色長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不知為何，二妞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等不到休息日，二妞便找個理由回家，問起大妞賬簿的事。大妞臉色慘白，
緊張的問道："二妞，你看到那個了對不對？""姐，這到底是什么？"二妞壓低聲音，
"為什么少夫人那么緊張？"大妞的嘴唇顫抖著："這是...趙家走私洋貨的證據。
少夫人嫁到徐家前，偷偷從趙老爺書房抄錄的。"二妞倒吸一口冷氣。慶安縣最近嚴查走私，
縣衙門口還掛著幾個走私犯的人頭。"少夫人為什么要冒險抄這個？
""她...她不想嫁到徐家。"大妞的聲音幾不可聞，"趙老爺用她娘親的性命威脅她。
這本賬簿是她的保命符。"二妞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她讓你保管？因為你是陪嫁丫鬟，
沒人會懷疑你？"大妞點點頭，眼淚滾落下來："二妞，
我害怕...萬一被發現了...""別怕。"二妞握住姐姐的手，
"我們得想個辦法把這東西送出去。""不行！"大妞驚恐地搖頭，
"少夫人說賬簿必須留在徐府，關鍵時刻能救她的命！
"姐妹倆就對這本賬簿的去留商量了起來。大妞覺得賬簿既然是趙芬蘭的保命符，
就應該就在徐家?？墒嵌びX得這樣危險的東西就應該放到更隱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