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久未回家。新聞播了小區命案的消息。秘書多嘴,“汪總,這棟樓好像是您家。
”他沒抬頭。秘書手里的文件夾突然落地。“門牌號,也是!”1我飄在空中。
看著慘死的自己。衣不蔽體,狼狽不堪。家里的珠寶首飾被洗劫一空。
猜想誰第一個發現我的尸體。汪淳和我賭氣,許久沒回來了。靈魂自由,我飄去辦公室找他。
晚上十點,燈火通明。門被推開,林曉蕊進來。“阿淳,我點了你最愛的生腌,吃點吧。
”她明媚耀眼,妝容雅致。汪淳眼前一亮,嚴肅一掃而空。“你還沒回去?太晚了。
”他話中滿是溫柔。林曉蕊如沐春風,將外賣盒子癱在他面前。筷子遞過去,
汪淳自然而然的接過來。我看在眼里,心情卻很糟糕。他不喜歡吃外賣。
可這是白月光給他點的。我知道,當初若不是林曉蕊嫌貧愛富,突然嫁人。
汪淳也不會在絕望下娶我。吃完。林曉蕊依舊不肯離開。她面帶難色。“我有點兒怕,
你送我好不好?”汪淳沒有猶豫,立刻起身。“走。”此刻,唯有我是多余的。
他的心里應該一直有她的位置。即便,我才是汪太太。可從未感受到如此溫柔。或許,
我就是個替代品罷了。2車里。林曉蕊在副駕。他給她扣上安全帶。距離太近,她紅了臉,
試探道,“晚上,不要住酒店了,去我家吧。”她知道他許久未歸家。汪淳的表情突然凝重。
呼了一口氣,久久不回答。這是在顧忌我的感受嗎?林曉蕊并沒尷尬。車子已經停在樓下。
她不死心,再次邀請,“上樓喝點吧,家里有你最喜歡的龍舌蘭。”他頓了頓,猶豫了幾秒,
瞥了一眼車里的掛件。上面有張小小的結婚照,是我硬掛上去了。“下次吧。
”林曉蕊略帶失落的下車。汪淳立刻踩下油門。3次日。他從酒店到公司。
總裁助理已經等在辦公室外。“汪總,財務那邊好幾個條子需要秦總批,她三天沒來公司了,
電話也打不通。”我是財務總監,用盡人脈幫他上市。卻沒法開除走后門進公司的林曉蕊。
汪淳停了腳步。他只覺得我是賭氣。“拿給林經理帶批。”我詫異,他竟然讓林曉蕊取代我?
汪淳走進辦公室。拿出手機,屏幕定在我的名字上。猶豫,還是沒按下去。中午,
林曉蕊約他一起吃飯。恰巧遇上了朋友。大家在聊最近發生的入室盜竊殺人案。
“聽說抓到了,是個老男人,有猥褻記錄,剛放出來沒多久。”“殺的都是單身女性,
還強奸尸體呢!”“真慘啊!”......說著,林曉蕊拿出手機翻看新聞。
“就是這個人,面相就很兇!”幾個人湊過來,我跟著看。就是他!害我的那個人。
跟在我身后上電梯,在我開門的瞬間推門擠進來。我慌了,順手拿著門口的盆栽砸他。
可很快被他控制住。他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不了,還用手指掐他的胳膊。汪淳放下筷子,
止不住好奇心去看。林曉蕊裝著害怕,“幸好抓住了,我也是一個人住。
”汪淳的眉間動了動。忽而,相熟的朋友開口。“聽說你住了好幾天酒店,
丹妮也是一個人在家嗎?”汪淳臉色不佳,不答,煩躁。“這些年,她陪你創業,
吃了不少苦,你可不能喜新厭舊啊!”朋友瞥了眼林曉蕊。大家心知肚明。汪淳垂眼,
動了動喉結。突然,電話響起,是物業。“汪先生,您好,您太太每周約三次保潔上門,
可是敲門家里沒人,也聯系不到您太太,請問......”汪淳恍惚。
這種小事一般不會有人聯系他。“家里沒人?”他加重問了一句。“是的,
保安也說好幾天沒見到汪太太了,很多快遞都沒人取。”汪淳突然緊張起來。就算生氣,
我也不會不回家。更何況不去公司。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額頭上的青筋爆出來,
起身要走。林曉蕊懵懂的詢問,“怎么啦?什么事比吃飯還重要啊!”他來不及解釋。
沖出餐廳上了車,著急往家里趕。4我就在副駕,可他看不見我。終于要面對了。只可惜,
是死別。永遠也無法回到過去了。他走神,闖紅燈,也來不及去地下停車。電梯門打開,
物業也在。慌忙按下指紋鎖。一瞬間,冷風吹出來,帶著一股子血腥味。氣氛壓抑。
他的手突然停住,不敢再打開似的。物業的小姐姐透過半開的門縫,瞧見門口的血腳印。
她叫起來。聲音劃破寂靜。我的尸體慘不忍睹。天氣熱,沒開空調,已經發臭了。
汪淳走進去,看到我身上的尸斑。他干嘔,幾乎要吐出來。我跟進去,傻了眼。衣不蔽體,
腿叉開,脖子上的切口歷歷在目。披頭散發,遮住死不瞑目的眼睛。他攤下來,跪在地上,
片刻紅了眼。“老婆,老婆!”顫抖的手觸碰僵硬的尸體。他不敢相信似的。脫去西裝,
蓋在我身上。一直到警察來,他都很冷靜,甚至沒有落一滴眼淚。連續喊我好幾次,
都沒有反應。死人,怎么會回應?法醫戴著手套,想要掀開尸體上的西裝外套。他慌忙大喊,
“別動她!”無奈,他影響辦案,只能被請出去。“汪先生,我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
但是警方需要還原真相,盡快抓到兇手。”......汪淳完全不聽,誰也勸不了。最終,
被抬了出去。5消息不脛而走。汪家已經開始籌備葬禮。婆婆暈過去好幾次。
通知了我遠在國外的父母。靈堂里遺像很美。是弟妹選的。我飄在空中,看她們為我惋惜。
一夜而已,汪淳沒了往日的傲氣。垂頭,不言不語。一直在火盆里添紙。好想去安慰他,
可沒辦法了。林曉蕊來了。她站在我的遺像前好一會兒,可眼神卻一直在汪淳身上。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汪淳沒抬頭,也沒搭話。林曉蕊走過去,想要扶他。可,
他躲開了。整整一天,他都沒吃東西。婆婆端來一碗面。“阿淳,吃點吧,丹妮若還在,
肯定不想見你餓肚子。”四下無人。汪淳竟然哭出聲來。“媽,她死了啊!再也回不來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在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這般樣子的他,我從沒見過。
還記得幾年前,林曉蕊突然甩了他,嫁給富豪。他難過,我們喝了酒,一夜情。后來我懷孕,
被迫結婚。可他對我一直冷漠。后來,孩子沒了。我以為他會提離婚。但并沒有。婆婆寬慰,
可他聽不進去。“是我的錯,我就是個混蛋,因為旁人跟她冷戰,不回家。她再也回不來了。
”婆婆紅了眼,落了淚。她親眼見證,我對汪淳極好。家里的事兒我盡心盡力,
還不遺余力在公司幫他。“阿淳,要振作啊......”婆婆說不下去,背過身哭起來。
若不是因為林曉蕊,我們不會吵起來。她因為生不出孩子,被富豪家暴,最終離婚。
離婚沒有分到任何財產。她需要工作,轉頭回來找已經功成名就的汪淳。他走后門,
把她安排到公司來。我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6警察上門做調查筆錄。
我的指甲里有兇手的纖維組織。很快破案,就是前幾天被抓的人。我是最后一個被害人。
歹徒劫財劫色。他說,被掐死是因為我反抗。那個時段,汪淳在和林曉蕊吃飯。若他在家,
兇手必定不能得手。自從林曉蕊回來,就經常約他。他從不顧及我的感受,每回都應邀。
所以我借由工作,想要開除她。汪淳很生氣,跟我大吵。“你就那么小心眼?容不下別人?
她那么單純,根本就沒想過跟你爭!”我笑了。她回來,勢必想要搶走我的愛人。
我能感受到,他心里一直都有她。即便,這些年我做了那么多,也抵不過她一根手指頭。
爸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趕到。他們紅著眼,哭的撕心裂肺。媽媽甚至捶打汪淳,
“你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在家!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回家!
你娶她的時候答應我們要好好照顧她的!”“她那么愛你!在國外明明有更好的生活,
卻要回國陪你創業!你對得起她嗎?!”我飄在空中,心里難過至極。那時候,爸爸勸過我,
可我沒聽,義無反顧的要跟他在一起。他跪在地上,不言不語。即便被打,也不辯駁。
7汪淳找了熟人,要見被關押的犯人。我知道他有話問他。即便看了案件的卷宗,
他還不死心。審訊室。歹徒靜靜的坐著。他抬頭,瞧見汪淳,琢磨了幾秒。
汪淳先是一拳打過去。后來被攔住。這本就不合規矩。兇手笑了笑。
“你是最后那個姑娘的男人?我以為她沒男人愛!墻上的婚紗照我看了。
”汪淳還想沖過去打他。可被控制住。兇手歪嘴。“她可會反抗了,動的不停,
本來我只是想要她,不想殺人的。可是她不老實,我只能先殺了再弄她。兄弟,
你老婆身材真好!”越說越瘋狂。汪淳氣急敗壞,掙脫開,上去就是一腳。“我要殺了你!
你個畜牲!”警員費勁把他拉開。可兇手頭上已經開了花。無奈,只能拘留他。他一言不發,
垂頭喪氣。把自己搞的很郁悶。沒想到我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本以為,他會開心,
畢竟沒人再阻礙他和初戀修成正果。七天后,家屬來接。婆婆帶著林曉蕊出現。
我知道她的用意。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汪淳得活下去。“媽,妮妮沒死,我感覺她還在,
還在生氣,等著我去找她呢!”婆婆落淚。擺了擺手。“阿淳,她不在了,你被關的這幾天,
墓碑我們買好了,她爸爸媽媽把她下葬了。”汪淳搖頭,“沒有,她沒死,你們別騙我了。
”婆婆瞧他這副樣子,心疼極了。“阿淳,媽這把年紀了,沒幾天活頭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曉蕊,她也很擔心你。”關了七天,汪淳眼看著瘦下去不少。婆婆也瘦了。他頓了頓,
突然振作精神。“媽,我沒事,走,回家吧。”我詫異。汪淳根本沒正眼瞧一眼林曉蕊。
即便,她打扮的光彩照人。等了許久,才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溫柔開口。“阿淳,
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要往前看,
別讓我難過了......”汪淳的目光始終沒在她身上停留。淡淡的說道。“你難過什么?
你算我什么人?有必要嗎?”他的話很冷。能把人凍住。林曉蕊臉上僵硬,屏住呼吸。
她的尷尬讓空氣凝固。吞吞吐吐,“阿淳,你......丹妮的死不關我的事啊!
你沒必要遷怒于我啊!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她說的小心翼翼。沒等她說完,
汪淳撇過頭。“不用你擔心,我也沒有遷怒誰,只是,我結婚了,有老婆,
你應該離我遠點兒!”確實,這話我之前說過。她有事沒事找他吃飯就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