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蔣榕一路疾馳趕到醫院時，沈蓁還在手術室里。
他喘著氣：“媽，怎么樣了？”
章婉滿臉擔憂：“不知道，已經進去好久了還不出來。”
“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去公司，還不知道這孩子會怎么樣呢。”
她的眼眶紅紅的，噙著淚，看上去被嚇的不輕：“我一推開門，蓁蓁就倒在地毯上，血流了一地啊！”
聞言蔣榕眉心一跳，擔憂地看著亮著的手術燈。
章婉忽然想到什么，厲聲質問道：“你呢？你人呢？這都多晚了你怎么才過來！”
蔣榕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的神情，又立刻解釋道：“我當時在忙，媽，真的，如果在知道會這樣我肯定時時刻刻陪在蓁蓁身邊！”
不知在手術室外等候了多久。
終于，燈滅了。
滿頭大汗的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恭喜，母女平安！”
剎那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章婉拍著胸口靠倒在沈文嚴身上，不住地喃喃著：“太好了，太好了......”
蔣榕的心突突直跳。
病房里，躺在床上的沈蓁臉色蒼白虛弱，輕飄飄地像一張白紙。
蔣榕坐在病床邊，手指輕輕地撫過女人嬌小的臉。
驀地，女人的長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醒了？”蔣榕立刻起身，柔聲細語地問道。
麻醉藥效可能剛過，疼痛的后勁一陣一陣地涌上來，令沈蓁不由得皺起眉。
她迷蒙的視線似乎仔細辨認了一下眼前的人：“老公......”
“我在我在，”這幅樣子讓蔣榕心疼得不行，連連回應，“我說過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生的是個女孩，長得像你，特別可愛。”
提到孩子，蔣榕的眼角眉梢似乎露出些笑意。
但突然想起什么，那股笑意變得有些奇怪。
蔣榕在沈蓁的額角落下珍重的一吻，低聲道：“辛苦你了，蓁蓁。”
心臟一緊，沈蓁緩緩閉上眼，突然感到口腔里有些許苦澀。
在醫院的好幾天后。
另一間病房里，女人帶著笑意輕輕搖晃著嬰兒床。
突然，門打開了，有人進來。
女人抬起頭，神色一僵。
她的表情冷下來，身子靠正，顯出幾分疏離。
“你來做什么？”
蔣榕掛著笑走進來，站在嬰兒床邊往里看。
“哎呀這小娃娃，這么可愛。”
說著他就伸出手，想要碰碰，結果驀地被一掌拍開。
孟阮沁冷聲道：“你別動她。”
蔣榕愣了幾秒，不滿地嘖了一聲。
他繞到床邊坐下：“干嘛啊，這我的女兒，我不能碰？”
孟阮沁抱著手臂，面無表情地嘲諷道：“你的女兒？你和我吵架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是你的女兒？”
“我摔倒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呢，你又想到是你的女兒了？”
“還有這么多天，你一次也沒露過面！”
“你就光顧著那個女人那個孩子！你和他們才是一家的！”
越說情緒越激動，蔣榕的眼眶都有些紅。
蔣榕偏過的臉上一閃而過不耐和厭煩，轉過來時又賠著笑。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寶貝，”他假模假樣地扇了扇自己的臉，“讓你動氣了，對不起。”
“那這么些天沈家的人幾乎都在，我這不是也沒時間偷偷來看嗎？沈蓁生孩子廢了挺大勁呢。”
蔣榕貼在孟阮沁的臉上親了好幾下。
孟阮沁抿著嘴，臉上動容了一下：“好吧。”
她看著蔣榕含情的桃花眼，竟出現了幾分愧疚：“你要奉承那家人也不容易，辛苦你了老公。”
儼然已經忘記了那日是因為和蔣榕在電話里爭吵，才氣急從樓梯上摔下導致的早產。
蔣榕摸著女人的臉，柔情蜜意地說：“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把孩子換一下，咱們的女兒金枝玉葉地供著。”
孟阮沁紅著臉滿意地抱住蔣榕。
口袋里的手機傳來幾聲震動，孟阮沁從蔣榕的懷中掙脫開來，拿出看了一眼。
“誰呀？”
“沒誰，”孟阮沁面色如常地說，“之前的一個朋友。”
她手指動作飛快地回復了幾句，就又甜笑著去攬蔣榕。
——沁沁寶貝，什么時候過來玩呀，想你了
——這兩天就來，多給我準備幾個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