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華燈初上,帝景酒店的水晶宴會廳內流光溢彩。
一年一度的"星光慈善晚宴"正在這里舉行,商界名流、明星大腕濟濟一堂,
觥籌交錯間盡是珠光寶氣與高級香水的芬芳。顏曉晴站在角落,
手指不自覺地絞著志愿者制服的衣角。作為音樂學院的學生,
她本應在后臺協助鋼琴調音工作,卻因為原定鋼琴師突發腸胃炎,被臨時推到了臺前。
"曉晴,你沒問題吧?"活動負責人李姐緊張地壓低聲音,"雖然只是背景音樂,
但臺下可都是大人物...""我盡力。"顏曉晴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發抖。
她掃了一眼臺下,那些只在財經雜志上見過的面孔此刻近在咫尺,讓她心跳如鼓。
當主持人宣布晚宴正式開始,顏曉晴輕輕將手指放在琴鍵上。
原本準備的曲目是幾首華麗復雜的古典樂,但此刻她決定彈奏自己最熟悉的《月光》。
清澈的音符如流水般傾瀉而出,簡單而真摯的旋律在宴會廳中流淌。漸漸地,
嘈雜的交談聲低了下來,
許多人轉頭望向鋼琴方向——那里坐著一個穿著樸素白色連衣裙的女孩,
未施粉黛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干凈透亮。祁子珩正與幾位商業伙伴交談,
聽到琴聲后忽然頓住。這與他預想的背景音樂完全不同——沒有炫技,沒有浮夸,
只有一種直達心底的純凈。他轉身望向鋼琴方向,微微瞇起眼睛。
彈琴的女孩看起來與這個紙醉金迷的場合格格不入,卻莫名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的演奏技巧并非無懈可擊,但每個音符都飽含情感,仿佛在講述一個故事。"那是誰?
"祁子珩問身旁的助理。助理快速翻閱名單:"顏曉晴,音樂學院大三學生,
原本是后臺志愿者。"祁子珩沒有回應,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纖細的身影上。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宴會廳響起真誠的掌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晚宴結束后,
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祁子珩站在酒店門口等待司機將車開來,
余光瞥見那個彈鋼琴的女孩正冒雨攙扶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您慢點,我送您到出租車站。
"顏曉晴將外套脫下來遮在老人頭頂,自己的半邊身子很快被雨水打濕。祁子珩皺了皺眉,
邁步走過去:"我的車就在前面,可以送你們。"顏曉晴驚訝地抬頭,
認出了這位經常出現在財經新聞中的祁氏集團總裁。近距離看,他比照片上更加英俊,
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不、不用麻煩了..."她下意識拒絕。
"雨太大了。"祁子珩已經示意司機將車開過來,"老人家不能淋雨。"最終,
顏曉晴還是扶著老人上了那輛豪華轎車。將老人安全送到家后,車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地址?"祁子珩問。顏曉晴報出了一個普通住宅區的位置,
然后補充道:"其實在地鐵口放下我就行,不用特意...""順路。"祁子珩簡短地回答,
雖然完全不順路。沉默在車內蔓延。顏曉晴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他西裝革履,
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氣息,與她那滿是二手家具的出租屋簡直是兩個世界。
"你的鋼琴彈得很好。"出乎意料,祁子珩先開口了。"謝謝,今天臨時頂替,
彈得不好..."顏曉晴有些窘迫。"《月光》很適合你。
"祁子珩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雨景,"簡單,但直擊心靈。"顏曉晴驚訝于他的評價,
正想回應,手機突然響起。她接起電話,是一個家教學生的家長詢問課程安排。掛斷后,
又一條短信進來——明天早上的咖啡店兼職需要提前到崗。祁子珩不動聲色地聽著,
等她放下手機后問道:"你很忙?""嗯,要賺學費和生活費。"顏曉晴坦然回答,
"音樂學院學費不便宜。""父母不支持?""媽媽身體不好,
爸爸很早就..."她頓了頓,"總之,我能照顧好自己。"祁子珩沒有再問,
但心里對這個看似柔弱卻異常堅韌的女孩產生了更多好奇。
當車停在她所說的破舊小區門口時,他遞出一張名片。
"祁氏集團正在籌備一個音樂治療公益項目,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聊聊。
"顏曉晴接過名片,上面燙金的字體在昏暗車燈下閃閃發亮。她禮貌地道謝下車,
沒有看到祁子珩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雨幕中。回到簡陋的出租屋,
顏曉晴將那張名片放在桌上,搖搖頭笑了。那樣的大人物,
明天就會忘記她這個偶然相遇的普通人吧。她不知道的是,祁子珩回到豪宅后,
立刻讓助理調來了她的全部資料——顏曉晴,22歲,自幼喪父,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
憑借音樂天賦考入頂尖音樂學院,靠獎學金和打工維持學業...祁子珩站在落地窗前,
手中紅酒搖曳。今晚之前,他從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但現在,
他決定要再見那個彈《月光》的女孩一面。
2 接近顏曉晴盯著桌上那張燙金名片已經十分鐘了。祁氏集團總裁祁子珩,
這個名字在商界如雷貫耳,如今卻安靜地躺在她的舊木桌上,
與周圍斑駁的墻皮和二手家具形成鮮明對比。"發什么呆呢?"室友林妙一把抓過名片,
眼睛瞬間瞪大,"我去!祁子珩?那個祁氏集團的太子爺?
""他邀請我參與公司的音樂治療項目。"顏曉晴拿回名片,指尖輕輕撫過凸起的字體。
林妙吹了個口哨:"大小姐,你走運了!這種項目報酬肯定豐厚。"她突然瞇起眼睛,
"等等,他為什么單獨邀請你?該不會...""別瞎想。"顏曉晴耳根發熱,
"只是昨晚慈善晚宴我臨時彈了鋼琴,他可能覺得我合適。"林妙夸張地搖頭:"親愛的,
祁子珩那種人物不會因為你會彈鋼琴就親自遞名片。
你知道有多少人擠破頭想跟他搭上關系嗎?"她湊近顏曉晴,壓低聲音,"我表哥在金融圈,
聽說祁子珩是出了名的冷面閻王,從不做無謂社交。"顏曉晴心跳漏了一拍,
隨即搖頭:"你想多了。我今天就去見個面,不合適就推掉。
"她選了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將長發扎成馬尾,只涂了淡淡的潤唇膏。
站在祁氏集團大廈前,顏曉晴仰頭望著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喉嚨發緊。
進出的男女個個西裝革履,步伐匆忙,她像個誤入異世界的孩子。"顏小姐?
"一位戴眼鏡的女助理迎上來,"祁總正在等您。"電梯直達頂層。
顏曉晴被帶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全景。祁子珩站在窗前,
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
銳利的目光讓顏曉晴不自覺地挺直了背。"準時,很好。"祁子珩示意她坐下,
"咖啡還是茶?""水就好,謝謝。"顏曉晴聲音比預想的要穩。
祁子珩簡短地介紹了音樂治療項目——為自閉癥兒童和阿爾茨海默癥老人提供音樂輔助治療。
顏曉晴越聽越驚訝,這不像臨時起意的借口,而是規劃周詳的公益項目。
"您的專業背景和經歷很適合擔任顧問。"祁子珩推過一份合同,"每周兩天,
報酬按市場價上浮30%。"顏曉晴瀏覽著條款,條件優厚得不可思議。"為什么是我?
"她忍不住問,"有很多更資深的音樂治療師。
"祁子珩十指交叉放在桌面:"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在陽光之家孤兒院做過兩年志愿者,
用音樂幫助過創傷兒童——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實踐經驗。"他居然調查她?顏曉晴皺起眉頭。
但合同確實專業,項目也很有意義。最終,她簽下了名字。"明天上午十點,項目啟動會議。
"祁子珩起身送客,卻在顏曉晴走到門口時突然問,"你周日還去孤兒院嗎?
"顏曉晴驚訝回頭:"你怎么知道我是周日去?""資料上寫了。"祁子珩表情不變,
"我想實地看看音樂治療的應用場景。"離開祁氏大廈,顏曉晴立刻給林妙打電話。
"他調查我!還說要來孤兒院參觀!""天啊,他絕對對你有意思!"林妙在電話那頭尖叫,
"那可是祁子珩!你知道他身家多少嗎?""別鬧了。"顏曉晴咬著嘴唇,
"他只是重視這個項目。""那你小心點。"林妙突然嚴肅起來,"豪門水深,
特別是祁家...我聽說他們家族內斗很厲害。你別被卷進去了。"周日早晨,
陽光之家孤兒院的音樂教室里,顏曉晴正帶著孩子們唱歌。她穿著簡單的鵝黃色連衣裙,
跪在地板上與孩子們平視,耐心地引導一個自閉癥男孩敲擊木琴。"就是這樣,小宇真棒!
"她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完全沒注意到門口高大的身影。祁子珩靜靜地看了十分鐘。
他見過太多精致名媛,卻從未見過有人能笑得如此毫無防備。
顏曉晴與孩子們互動時整個人都在發光,那種純粹的快樂是金錢買不到的。"祁先生?
"顏曉晴終于發現了他,臉頰因活動泛著紅暈,"您真的來了。""叫我子珩吧,
現在是私人時間。"祁子珩走進教室,立刻被孩子們圍住。他僵硬地站著,
顯然不習慣與小孩相處。顏曉晴忍住笑:"大家別嚇到祁叔叔。小宇,
要不要給叔叔看看你剛學的曲子?"自閉癥男孩怯生生地拉起祁子珩的手,把他帶到木琴前。
在顏曉晴鼓勵的目光下,祁子珩蹲下身,這個姿勢讓他昂貴的西褲繃緊。
"像這樣..."顏曉晴蹲在他旁邊,示范著輕敲琴鍵。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發絲隨著動作輕掃過祁子珩的手臂,激起一陣微妙的觸感。兩小時后,活動結束。
祁子珩的西裝上沾了顏料和餅干屑,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你很有天賦。"走向停車場時,
他說,"那些孩子很信任你。"顏曉晴微笑:"音樂是最好的溝通橋梁。那個叫小宇的孩子,
三個月前還不讓任何人碰他。"祁子珩突然停下腳步:"一起吃午飯?""啊?
"顏曉晴愣住了。"就當是項目考察的一部分。"祁子珩語氣平淡,卻已經打開了車門。
他們去了附近一家樸實的家常菜館,與祁子珩的身份極不相稱。
顏曉晴驚訝地發現他吃得很少,但對她的大學生活和音樂夢想很感興趣。"你為什么學音樂?
"祁子珩問。顏曉晴眼神柔軟:"我爸爸是音樂老師,去世前總說音樂能治愈人心。
我想證明他是對的。"她頓了頓,"您呢?為什么突然做音樂治療項目?
"祁子珩沉默片刻:"我母親生前喜歡鋼琴。"回程路上,車內的氛圍微妙地改變了。
經過一家唱片店時,顏曉晴驚喜地指著櫥窗:"是阿格里奇的肖邦專輯!我找了很久!
"祁子珩靠邊停車:"去看看。"顏曉晴像孩子一樣沖進店里,愛不釋手地捧著唱片,
看到價格后又默默放回。這一幕被隨后進來的祁子珩盡收眼底。當天晚上,
顏曉晴回到出租屋,發現門口放著一個精致的紙袋——正是那張她舍不得買的唱片,
附帶一張便簽:"項目需要。—祁"她抱著唱片,心跳加速。這到底是公事公辦,
還是別有用心?與此同時,祁氏集團總部,
董事周明遠翻看著一疊照片——全是祁子珩和顏曉晴在孤兒院和餐廳的互動。
他冷笑著撥通一個號碼:"查查那個叫顏曉晴的女孩的全部背景。
祁大少爺這次似乎認真了...這可不行。"掛掉電話,周明遠望向窗外。祁氏集團這盤棋,
他布局多年,絕不允許一個平民女孩打亂計劃。3 關懷祁氏集團十六樓會議室,
音樂治療項目啟動會正在進行。顏曉晴站在投影前,詳細介紹課程設計方案。
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襯衫和黑色直筒褲,頭發利落地挽在腦后,比平時多了幾分干練。
"根據不同類型患者的需求,我設計了三個模塊..."顏曉晴點擊遙控器,
幻燈片流暢切換。她聲音清亮,不時穿插案例說明,
完全看不出這是她第一次在大企業做匯報。祁子珩坐在長桌盡頭,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顏曉晴。兩周前那個在鋼琴前羞澀的女孩,
此刻正自信地解答團隊提出的專業問題,舉手投足間透著他不曾預見的魅力。
"顏小姐的方案很完善。"項目總監張莉推了推眼鏡,"但我擔心實際操作中,
自閉癥兒童可能對陌生環境產生抗拒。"顏曉晴微笑:"您提出了很好的問題。
所以我建議初期課程在患者熟悉的環境進行,比如孤兒院和養老院。"她翻開筆記本,
"這是我整理的適合不同群體的音樂清單,包括節奏、音高和情感屬性的詳細分析。
"祁子珩嘴角微揚。這份清單明顯超出合同要求,她一定是熬了好幾個晚上準備的。
他想起資料上顯示,這姑娘每天除了上課還要打三份工,哪來這么多精力?會議結束后,
團隊成員紛紛與顏曉晴交換聯系方式。祁子珩站在一旁,
看著她被眾人圍繞的樣子——她與每個人交談時都會專注地看著對方眼睛,
聽到笑話時會真心實意地笑,與商業場合那些程式化的社交截然不同。"祁總,
項目預計下周一可以正式啟動。"張莉向祁子珩匯報。祁子珩點頭:"顏小姐的表現如何?
""非常專業!她對音樂治療的見解很獨到,
特別是那個用不同音色對應情緒的理論..."張莉突然意識到什么,趕緊補充,"當然,
我們會嚴格把控項目質量。""不必。"祁子珩打斷她,"按她的方案執行。"傍晚六點,
顏曉晴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發現祁子珩站在電梯口。"我送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不用麻煩,我坐地鐵很方便。"顏曉晴擺手。祁子珩已經按了下行鍵:"順路。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檀香混合氣息。顏曉晴悄悄打量祁子珩的側臉——高挺的鼻梁,
線條分明的下頜,還有那雙總是看不出情緒的眼睛。他今天穿了深灰色三件套,
領帶結一絲不茍,袖扣在暮色中閃著冷光。"看夠了嗎?"祁子珩突然開口,
眼睛仍盯著前方。顏曉晴耳根發熱,趕緊轉移話題:"那個...音樂清單您看了嗎?
""嗯。"祁子珩打了轉向燈,"為什么選擇德彪西給阿爾茨海默患者?
"顏曉晴眼睛一亮:"《月光》的流動性可以刺激大腦海馬體,而且..."她突然停住,
"您懂古典樂?""小時候被迫學過幾年鋼琴。"祁子珩輕描淡寫,
卻沒告訴她那是母親生前唯一強制他學習的"無用技能"。"您喜歡哪位作曲家?
"顏曉晴來了興致。"肖邦。""真的?我也是!"她幾乎要跳起來,
"尤其是他的夜曲Op.9 No.2..."祁子珩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在中控屏上點了幾下。車內立刻響起肖邦夜曲的旋律,正是顏曉晴提到的那首。
"您居然有這套魯賓斯坦的錄音!"顏曉晴驚喜道,"這是1950年代的版本,
現在很難找到了。"祁子珩沒有告訴她,這是他今早特意讓助理找來的。
看著她因興奮而發亮的臉龐,他感到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接下來的兩周,
祁子珩"順路"送顏曉晴回家成了固定節目。他們在車上討論從巴赫到坂本龍一的各類音樂,
偶爾也會聊到工作和生活。顏曉晴發現,這位傳說中的"冷面閻王"談起音樂時,
眼中會有罕見的熱情;而祁子珩則驚訝于她對音樂百科全書般的知識儲備。周四晚上,
項目組加班到九點。顏曉晴整理完最后一份評估表,發現祁子珩辦公室還亮著燈。
她猶豫片刻,輕輕敲門。"進來。"祁子珩正對著電腦皺眉,桌上攤滿文件,右手按著胃部。
"您不舒服?"顏曉晴走近。"沒事。"祁子珩聲音緊繃,"應酬喝了點酒。
"顏曉晴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冷汗,二話不說拿起他桌上的杯子:"有熱水嗎?
"祁子珩指了指角落的飲水機。顏曉晴從包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取出幾片干草藥泡進熱水。
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開來。"喝下去。"她將杯子推到祁子珩面前,"陳皮、山楂、薄荷,
幫助消化解酒的。"祁子珩遲疑地抿了一口,意外地不難喝。"躺下。"顏曉晴指著沙發,
"我幫你按幾個穴位。""不必...""別逞強。"顏曉晴難得強硬,
"胃病拖久了會出大問題。"祁子珩鬼使神差地躺下。
顏曉晴的手指輕輕按在他手腕內側的"內關穴",力道適中地揉壓。她的指尖溫暖柔軟,
帶著淡淡的護手霜香氣。"這里連接胃經,能緩解疼痛。"她輕聲解釋,
另一只手找到他膝蓋下方的"足三里","配合這個效果更好。"祁子珩閉上眼睛。多年來,
他習慣了獨自忍受病痛,從未有人這樣細致地照顧他。顏曉晴的手法專業,
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想起資料上寫她母親長期患病..."好了。"二十分鐘后,
顏曉晴收回手,"感覺怎么樣?"祁子珩坐起身,胃部的不適確實緩解不少:"謝謝。
你從哪學的這些?""媽媽經常胃疼,久病成醫嘛。"顏曉晴笑著收拾藥袋,
"這茶包留給你,難受時泡一杯。"祁子珩注視著她纖細的背影,突然說:"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您應該休息...""我堅持。"車停在顏曉晴住的舊小區門口,
祁子珩突然道:"我送你上樓。""啊?"顏曉晴瞪大眼睛。"作為感謝。
"祁子珩已經下車,"而且我想看看你提到的那些感謝卡。
"顏曉晴的出租屋在一棟老式居民樓的五樓,沒有電梯。祁子珩跟著她爬上狹窄的樓梯,
注意到墻角剝落的墻皮和昏暗的聲控燈。"有點亂,別介意。"顏曉晴打開門,
手忙腳亂地收起沙發上的樂譜。
祁子珩環顧這個不足三十平的小空間——簡易書架上塞滿音樂書籍和CD,
小餐桌上鋪著格子桌布,窗臺上幾盆綠植長得郁郁蔥蔥。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貼滿的手工卡片,五顏六色,有些已經泛黃。"這些都是我的學生送的。
"顏曉晴順著他的目光解釋,"從高中開始做家教,每個孩子結課時都會寫一張。
"祁子珩走近細看。卡片上的字跡稚嫩卻真誠:"謝謝曉晴老師,
我現在不怕數學了"、"曉晴姐姐是最棒的音樂老師"、"我考上大學了,
謝謝您三年的輔導"...最新的一張來自陽光之家的小宇:"曉晴老師彈琴真好聽"。
"你教這么多學生?"祁子珩挑眉。"嗯,學費和生活費嘛。"顏曉晴不好意思地笑笑,
"媽媽生病后,家里積蓄都用得差不多了。"祁子珩沉默。他想起自己十八歲生日時,
父親送的是一輛限量版跑車,而他甚至沒開過三次。"要喝點什么嗎?"顏曉晴打開小冰箱,
"只有白開水和...呃,白開水。""水就好。"祁子珩接過玻璃杯,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一股微妙的電流竄過全身,他迅速收回手,水灑了一些在地板上。
"對不起!"顏曉晴趕緊拿抹布。"是我沒拿穩。"祁子珩接過抹布,蹲下身擦拭。
從這個角度,他看到她書桌下壓著一張照片——年輕女子抱著小女孩站在鋼琴前,
應該就是她和母親。"那是媽媽和我。"顏曉晴注意到他的視線,"爸爸去世前拍的。
"祁子珩站起身:"你很想念他。""嗯。"顏曉晴聲音輕柔,
"每次彈《月光》都會想起他。那是我學會的第一首完整曲子,他教的。
"祁子珩突然很想聽她彈琴:"有鋼琴嗎?""樓下活動室有一臺老舊的,
不過音不準...""走吧。"祁子珩放下杯子。深夜十一點,
小區活動室里傳出《月光》的旋律。顏曉晴的演奏比慈善晚宴那晚更加放松,
音符如流水般傾瀉。祁子珩靠在鋼琴旁,閉目聆聽。這臺鋼琴確實音準欠佳,
但在她指下依然動人。曲終,顏曉晴抬頭看他:"怎么樣?"祁子珩睜開眼,
發現自己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幾拍:"很美。"回程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但沉默不再尷尬。
在小區門口分別時,祁子珩突然問:"明天幾點去養老院?""上午九點。""我來接你。
"顏曉晴想拒絕,卻點了點頭:"好。"回到家,祁子珩站在落地窗前,
罕見地沒有立即處理工作郵件。他想起顏曉晴彈琴時低垂的睫毛,
想起她墻上那些泛黃的感謝卡,想起她指尖的溫度...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并不令人討厭。
手機震動,是周明遠的短信:"董事會下周討論年度投資計劃,
別忘了你父親特別關注的那個并購案。"祁子珩皺眉。是啊,他還有一堆家族責任等著處理。
但此刻,他只想回味那首在老舊鋼琴上演奏的《月光》,以及彈琴人專注的側臉。
4 痛苦祁子珩盯著電腦屏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屏幕上是一份季度財報,
但他的目光卻不斷瞟向右側的手機——鎖屏照片是顏曉晴在孤兒院教孩子們唱歌時的側臉,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睫毛上,形成一小片金色的光暈。"祁總,十點的會議資料。
"助理敲門進來,祁子珩迅速切換了屏幕。"放那兒吧。"他語氣恢復一貫的冷淡。
助理放下文件,
猶豫道:"周董事剛才問您是否看過他發的郵件...關于程氏集團的合作事宜。
"祁子珩眼神一沉:"告訴他我會處理。"門關上后,祁子珩揉了揉太陽穴。
周明遠最近頻繁提及與程氏集團的合作,
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應該通過聯姻鞏固關系——程氏的獨女程雅剛從英國留學回來,
是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他解鎖手機,照片上的顏曉晴正笑得開懷。一個月來,
音樂治療項目進展順利,他與顏曉晴的關系也越發親近。每天送她回家的那二十分鐘,
成了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這種感覺很危險。祁子珩清楚父親絕不會接受一個平民女孩,
但每當看到顏曉晴專注工作或溫柔對待患者的模樣,他胸腔就會涌起一種陌生的暖流。
手機日歷彈出提醒:明天是顏曉晴的生日。
祁子珩點開一個收藏已久的網頁——一份1953年首版的肖邦樂譜手稿,
正是顏曉晴某次聊天時提到的"夢寐以求但絕對買不起"的珍品。他早已通過拍賣行購得,
只等合適時機送出。"祁總,董事長找您。"內線電話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志遠的辦公室在頂層,俯瞰整個金融區。七十歲的祁氏掌舵人背對著門站在窗前,
身形挺拔如松。"父親。"祁子珩站在門口。"聽說音樂治療項目進展不錯。
"祁志遠轉過身,銳利的眼睛與兒子如出一轍,"那個叫顏曉晴的顧問,表現如何?
"祁子珩肌肉瞬間繃緊:"很專業,團隊評價很高。""是嗎?
"祁志遠從桌上推過一份文件,"那你解釋一下這些。
"文件里是幾張照片——祁子珩和顏曉晴在餐廳吃飯,在孤兒院與孩子們互動,
甚至有一張是他站在她家樓下。每張照片都標注了時間地點。祁子珩下頜繃緊:"誰拍的?
""這不重要。"祁志遠聲音冰冷,"重要的是,祁氏繼承人不該與一個平民女孩走得太近。
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們只是工作關系。""最好如此。"祁志遠敲了敲桌面,
"程氏那邊我已經約了下周飯局,程雅那孩子很適合你。"祁子珩沉默地收起照片,
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我會處理自己的工作關系。"回到辦公室,
他立刻撥通安保部門電話:"查一下最近誰在跟蹤我。還有,加強顏曉晴住處的安全監控,
不要讓她發現。"掛斷電話,祁子珩盯著那些偷拍照片。照片上顏曉晴的笑容如此真實,
與他周圍那些精心計算的笑容截然不同。他小心地抽出一張她低頭彈琴的特寫,
鎖進了抽屜最深處。次日清晨,顏曉晴剛出小區門就看到了祁子珩的車。
這段時間他已經成了她的固定"順風車司機",但今天似乎特別早。"早。"她拉開車門,
發現后座放著一個精致的禮盒,"這是...?""生日快樂。"祁子珩目視前方,
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顏曉晴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員工資料。
"祁子珩簡短回答,實際他早已把那頁資料看了不下二十遍。顏曉晴小心翼翼地捧起禮盒,
深藍色包裝紙上印著燙金的音樂符號,絲帶系成完美的蝴蝶結。她輕輕解開,
里面是一個古董木盒,掀開蓋子后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肖邦的手稿?!
"她顫抖著手指輕觸泛黃的紙頁,"1953年的首版...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項目需要。"祁子珩依舊盯著路面,"你說過研究原始手稿對理解作曲家意圖很重要。
"顏曉晴咬著嘴唇,眼眶發紅。這份禮物不僅價值不菲,
更難得的是他記住了她隨口一提的愿望。一滴眼淚砸在手稿保護膜上,她趕緊用袖子擦掉。
"謝謝。"她聲音哽咽,"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祁子珩側頭看她一眼,喉結滾動。
他想伸手擦掉她臉頰的淚痕,卻最終只是遞過一張紙巾:"系好安全帶。
"車停在祁氏大廈地下車庫,顏曉晴仍抱著禮盒不撒手。電梯門打開時,
里面站著幾位西裝革履的高管。"祁總早。"眾人齊聲問候,
目光卻好奇地瞟向抱著禮盒的顏曉晴。祁子珩面無表情地點頭,站到最前面,
用身體擋住了大部分視線。顏曉晴縮在角落,
突然意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她穿著平價的襯衫牛仔褲,
而電梯里的女性個個名牌加身,妝容精致。"聽說音樂治療項目進展不錯?
"一位女高管突然搭話。顏曉晴微笑點頭:"是的,初期效果比預期好。
""顏小姐真是年輕有為。"對方笑容完美,"不過這種公益項目通常不賺錢,
祁總親自過問還真是...難得。"話中的暗示讓顏曉晴耳根發熱。沒等她回應,
電梯到達目標樓層,祁子珩冷冷開口:"李總監,西南區的報表今天下班前交到我辦公室。
"女高管臉色一變:"是,祁總。"走出電梯,顏曉晴長舒一口氣:"謝謝你。
""不必在意。"祁子珩腳步不停,"中午一起吃飯,慶祝你生日。"顏曉晴想拒絕,
但看著他緊繃的側臉,還是點了點頭。上午的項目會議上,顏曉晴明顯感覺到氛圍不同以往。
幾位女同事頻繁交換眼神,當她提出方案時,總有人提出刁鉆的問題。休息間隙,
她在洗手間隔間里聽到外面兩個女員工的對話。"就是她?聽說祁總每天親自接送。
""裝得挺清純,誰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聽說她家住那種老破小,
肯定是想攀高枝..."顏曉晴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外面安靜才出來。
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卻紅得嚇人。她掬起冷水拍在臉上,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中午,
祁子珩帶她去了城中最高檔的法餐廳。侍者引他們到靠窗的私密位置,
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天際線。"這里視野很好。"顏曉晴努力表現得正常。
祁子珩為她拉開椅子:"你喜歡高的地方。"他又記得。顏曉晴胸口發緊。
上次閑聊時她確實提過喜歡從高處看城市,像看一幅流動的畫。前菜上來時,
祁子珩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眉頭緊鎖:"我接個電話。"透過玻璃,
顏曉晴看到他站在餐廳外,表情越來越冷。五分鐘后他回來,臉色陰沉:"公司有點事,
我得回去處理。""沒關系,工作要緊。"顏曉晴勉強笑道。
祁子珩招手叫來經理:"照顧好顏小姐,賬單記我名下。"轉向顏曉晴,
"吃完讓司機送你回去,今天給你放假。"他離開后,餐廳突然變得空曠冷清。
顏曉晴機械地吃著精致的菜肴,卻嘗不出任何味道。經理恭敬地詢問菜品是否合口味,
侍者周到地添水換餐具,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因為她是祁子珩帶來的人。
這不是她的世界。她屬于小餐館、地鐵車廂和二手鋼琴,
而不是這種一頓飯抵她三個月房租的地方。回程的車上,顏曉晴抱緊那份珍貴的手稿,
做了一個決定。接下來一周,她開始刻意避開與祁子珩獨處的機會。
項目會議一結束就找借口離開,拒絕所有共進午餐的邀請,
甚至提前或延后下班時間以免搭他的車。周五晚上,
祁子珩終于堵住了準備溜走的她:"解釋一下。
"顏曉晴低頭整理文件:"最近比較忙...""看著我。"祁子珩聲音低沉,
"我做了什么讓你躲著我?"顏曉晴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的情緒讓她心跳加速——憤怒,困惑,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東西。
"我只是覺得...我們走得太近了。"她艱難地組織語言,"你是祁氏總裁,
我只是個臨時顧問...別人會有想法。""什么想法?"祁子珩逼近一步。
"說我想攀高枝之類的..."顏曉晴苦笑,"其實他們沒錯。我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祁子珩沉默良久,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在意自己的尊嚴。
"顏曉晴掙脫他的手,"我不想被當成...你的消遣。""消遣?"祁子珩眼神一冷,
"你以為我每天繞路送你回家,花天價買手稿,都是為了消遣?
"顏曉晴心臟狂跳:"那是什么?"祁子珩張口欲言,卻被電話鈴聲打斷。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變得復雜:"我得接這個。
"電話那頭傳來祁志遠嚴厲的聲音:"立刻回來,程家來人了。"掛斷電話,
祁子珩發現顏曉晴已經拿起包走向門口。"曉晴。"他罕見地叫了她的名字。
顏曉晴停在門口,沒有回頭:"去忙吧,祁總。我們...保持工作關系就好。
"門輕輕關上,祁子珩一拳砸在墻上。生平第一次,他感到某種重要的東西正從指間溜走,
而他竟不知如何抓住。5 示愛祁氏集團三十周年慶典的請柬送到顏曉晴手中時,
她正在孤兒院教小宇彈一首簡單的兒歌。燙金的信封在一堆彩色蠟筆和樂譜中格外扎眼。
"給我的?"她擦掉手上的汗,不敢相信地翻看信封。林妙一把搶過請柬:"哇塞!
祁氏周年慶!那可是名流云集的場合!"她擠眉弄眼,"看來某人還沒放棄嘛。
"顏曉晴咬著下唇。自從上周那場不愉快的談話后,她與祁子珩一直保持著尷尬的距離。
項目仍在繼續,但所有的交流都僅限于工作郵件和正式會議。"我不該去。"她搖搖頭,
"那種場合不適合我。""少來!"林妙戳她額頭,"請柬都送到這兒了,
明顯是特意找你的。再說了,"她壓低聲音,"你就不想看看祁大少爺在正式場合什么樣子?
"顏曉晴腦海中浮現祁子珩穿著三件套站在水晶燈下的模樣,心跳不由加快。
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心底某個聲音卻蠢蠢欲動。最終,
她還是出現在了帝景酒店宴會廳門口,穿著租來的淺金色禮服裙,頭發簡單盤起,
只戴了一對珍珠耳釘。站在衣香鬢影的人群中,她又一次感到格格不入。"顏小姐。
"一位侍者迎上來,"祁總吩咐帶您去VIP區。"顏曉晴跟著侍者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
無數好奇的目光投向她這個生面孔。VIP區在宴會廳二層,視野絕佳,卻相對私密。
她剛落座,就聽到一陣騷動——祁子珩陪同父親祁志遠入場了。他今天穿著定制燕尾服,
寬肩窄腰的線條被完美勾勒出來,黑發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后,
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般鋒芒畢露。顏曉晴屏住呼吸,從未見過他如此...耀眼的一面。
祁志遠首先致辭,感謝各界對祁氏的支持。接著是祁子珩發言,他聲音低沉有力,
談吐間盡顯商業帝國繼承人的風范。顏曉晴聽得出神,幾乎忘了這個在臺上運籌帷幄的男人,
也曾安靜地聽她彈奏《月光》。酒會正式開始后,顏曉晴縮在角落,小口啜飲著香檳。突然,
周圍安靜下來,她抬頭發現祁子珩正向她走來,所有目光都跟隨著他。"跳支舞?
"他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顏曉晴耳根發燙:"我...不太會跳。""我帶你。
"祁子珩的聲音不容拒絕。當他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刻,顏曉晴感到一陣電流竄過全身。
祁子珩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向舞池中央。樂隊適時地換了一首舒緩的華爾茲。
"你今晚很美。"祁子珩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顏曉晴不敢抬頭,
怕他看到自己通紅的臉:"謝謝你的請柬。""我以為你不會來。"祁子珩帶著她旋轉,
避開了一對舞者,"還在躲我?"音樂聲掩蓋了顏曉晴的輕嘆:"我們沒有可能的,祁總。
""叫我子珩。"他收緊手臂,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至少今晚。
"舞曲結束,掌聲響起。顏曉晴這才發現他們成了全場焦點,
無數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投向她。祁子珩卻泰然自若,牽著她的手走向露臺。夜風微涼,
露臺上只有他們兩人。遠處城市燈火如星河傾瀉。"這幾天我想了很多。
"祁子珩靠在欄桿上,"你說得對,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顏曉晴胸口一緊,
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承認。"但我不想就此放棄。"他轉向她,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給我個機會,曉晴。讓我證明兩個世界也可以有交集。"顏曉晴望進他的眼睛,
那里面的真誠讓她動搖。也許...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這一刻。顏曉晴掏出來一看,
是母親療養院的號碼。她急忙接聽,臉色瞬間慘白。"怎么了?"祁子珩皺眉。
"媽媽...媽媽突然昏迷,送急診了..."顏曉晴聲音發抖,手指冰涼,
"我得馬上回去...""我安排車。"祁子珩立刻拿出手機。"不,
我自己打車去機場...""機場?"祁子珩按住她顫抖的手,"你母親在哪?
""昆明的療養院..."顏曉晴眼淚奪眶而出,
"她心臟一直不好...醫生說隨時可能..."祁子珩已經撥通了電話:"準備直升機,
十分鐘后頂樓起飛。聯系昆明軍區總醫院,準備最好的心外科團隊。"掛斷后,
他握住顏曉晴的雙肩,"跟我來。"半小時后,顏曉晴坐在祁氏集團頂樓的直升機內,
仍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祁子珩坐在對面,正通過衛星電話確認醫療安排。
"為什么..."她哽咽著問。祁子珩放下電話,眼神堅定:"因為你在乎的人,我也在乎。
"直升機轟鳴著升空,顏曉晴透過舷窗看著縮小的城市燈火,淚水模糊了視線。
祁子珩遞過來一條手帕,上面有淡淡的檀香氣息。三小時后,
他們降落在昆明軍區總醫院樓頂。一位白發教授親自迎接:"祁總,病人已穩定,
初步診斷是心肌梗塞,需要立即手術。""劉教授是國內心外科權威。
"祁子珩向顏曉晴解釋,"你母親會得到最好的治療。"手術持續了六小時。
期間祁子珩一直陪在顏曉晴身邊,處理工作郵件的同時不時遞給她熱茶或輕握她的手。
當劉教授終于走出手術室宣布"手術成功"時,顏曉晴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被祁子珩一把扶住。"病人需要觀察48小時,你們先休息吧。"劉教授說。
VIP病房外的休息室里,顏曉晴終于崩潰大哭。祁子珩默默將她摟入懷中,
任她的淚水打濕他的襯衫。"謝謝你..."她抽泣著說,"沒有你,
媽媽可能...""噓。"祁子珩輕撫她的背,"都會好的。"夜深了,顏曉晴卻無法入睡。
她輕手輕腳來到醫院天臺,夜風拂過她疲憊的臉。昆明的星空比城市明亮許多,
繁星如鉆石般閃爍。"睡不著?"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祁子珩拿著兩杯熱巧克力走來,
已經換下了西裝,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西褲。"嗯。"顏曉晴接過杯子,
溫熱透過陶瓷傳到掌心,"今天...我不知該怎么感謝你。""不必。
"祁子珩站在她身旁,仰望星空,"看到你難過,我..."他的話沒說完,
但顏曉晴聽懂了他的意思。兩人靜靜喝著熱巧克力,肩并肩站在星空下。"小時候爸爸常說,
人死后會變成星星。"顏曉晴突然說,"所以每次想他,我就抬頭看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