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鎏金陷阱梅雨季的潮氣裹著咸腥滲入骨髓,李小磊站在蘇家宅邸青銅雕花門前,
指節捏著燙金邀請函幾乎要沁出水痕。這場持續半月的暴雨,仿佛將整座城市都泡得發脹,
連空氣里都漂浮著腐朽的氣息。雨幕在頭頂的巴洛克式廊檐上碎成珠簾,
折射出檐角貔貅嘴里銜著的夜明珠幽光,
將 “蘇氏集團成立六十周年” 燙金字樣映得妖異,宛如某種古老而神秘的符咒,
在雨中若隱若現。“邀請函。” 墨鏡保安鐵塔般橫在面前,
黑色西裝下的肌肉線條隨著呼吸起伏,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李小磊遞上請柬時,
余光瞥見門內假山后閃過半截貂皮大衣 —— 那是周家老爺子的專屬款,
聽說這位老狐貍三個月前就和蘇家家主在海外項目上撕破了臉,此刻的出現,
似乎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李小磊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仿佛預感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他猛地收回視線,指甲掐進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痕跡。
母親臨終前插著氧氣管的畫面突然在眼前炸開:“磊子,記住老祖宗的話,
豪門是非多如牛毛,沒叫你摻和的事兒,
就是天塌下來也別管......” 母親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仿佛是一道護身符,又像是一道枷鎖,束縛著他的行動,卻也保護著他的安全。
穿過綴滿水晶吊燈的長廊時,李小磊刻意放慢腳步。璀璨的燈光將長廊照得如同白晝,
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芒,宛如繁星點點,卻也讓他感到刺眼。鎏金墻壁上的家族畫像里,
蘇老爺子鷹隼般的目光仿佛穿透畫框,盯著他廉價西裝下洗得發白的襯衫領口,
讓他渾身不自在。每走一步,都仿佛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心跳聲,仿佛在這豪門之中,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宴會廳穹頂繪著希臘神話的天頂畫,
丘比特的箭正巧指著東南角 —— 那里,三個黑衣男人正圍著輪椅上的蘇家長孫低聲耳語,
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浮著不正常的潮紅,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所籠罩。
李小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應該遵守母親的教誨,裝作什么都沒看見,可那雙眼睛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無法移開。“這位小哥哥在看什么?” 清甜嗓音驚得李小磊險些撞翻香檳塔。轉頭時,
玫瑰香水裹挾著溫熱氣息撲面而來,蘇嫣然歪著腦袋,耳垂上的鴿血紅寶石晃得他眼暈。
她今天穿了條露背紅裙,鎖骨處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碎成銀河,美得令人窒息。她的出現,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宴會廳,也讓李小磊的心跳漏了一拍。
“空調...... 有點冷。” 李小磊扯了扯領口,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有些沙啞。
他能感覺到二樓貴賓席投來的視線,
尤其是周家二公子周逸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 對方腕間的百達翡麗鸚鵡螺,
夠他母親在 ICU 多住半年。那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仿佛在嘲笑他這個窮小子竟然敢踏入這豪門之地。李小磊的手心微微出汗,
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和憤怒,卻又不得不強壓下去。蘇嫣然突然湊近,睫毛掃過他發燙的臉頰,
帶著一絲曖昧的氣息:“別裝啦,剛才假山后周家老爺子的車,
還有我大哥那邊......” 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在香檳杯口畫著圈,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你明明看得比誰都認真。” 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
瞬間刺破了李小磊的偽裝,讓他感到一陣慌亂。李小磊后背瞬間繃直,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
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行。就在這時,鞋底傳來硬物硌腳的觸感。他低頭,
一張泛黃紙條正躺在锃亮的皮鞋邊,字跡被水漬暈開:“子時三刻,頂樓西露臺,性命攸關。
” 落款處是半朵殘缺的白薔薇 —— 那是蘇家長房的族徽,
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氣息。“在看什么?” 蘇嫣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李小磊搶先一步用鞋尖將紙條碾進地毯,強裝鎮定,
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蘇小姐的高跟鞋真別致,是巴黎高定?” 這話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女孩立刻踮起腳炫耀:“上個月香奈兒新季款,
全球限量三雙......”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驕傲和得意,
仿佛在向全世界展示她的尊貴和獨特。李小磊敷衍應答著,掌心卻死死攥住那張紙條,
仿佛那是他在這豪門之中唯一的依靠。宴會廳突然暗了半秒,應急燈亮起的瞬間,
整個空間變得陰森而詭異。他分明看見二樓陰影里,周逸把玩著打火機,
火苗映亮嘴角陰鷙的笑,那笑容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險和災難。
李小磊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場豪門的紛爭之中,
而這場紛爭,或許會改變他的一生。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
打斷了李小磊的思緒。蘇嫣然挽起他的手臂,笑容甜美:“走吧,
今晚還有很多精彩的節目呢。” 李小磊被她拉著向前走去,心中卻在盤算著子時的約定。
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場巨大的挑戰,而這張神秘的紙條,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在宴會廳的角落里,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色的硬幣,
硬幣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低聲自語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墨痕疑云水晶吊燈重新亮起的剎那,暖黃的光瀑傾灑而下,
卻驅不散李小磊后頸的寒意。他松開攥得發麻的拳頭,掌心洇濕的紙條幾乎要粘在皮膚上。
周遭賓客的歡聲笑語像隔著層毛玻璃,蘇嫣然銀鈴般的笑聲混著香檳碰撞聲飄來,
卻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借過。” 李小磊扯松領帶,腳步虛浮地往洗手間方向挪。
經過鎏金雕花屏風時,他突然閃身鉆進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防火門合攏的瞬間,
應急燈的幽綠光線如鬼火般亮起,在墻面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無數雙窺探的眼睛。
他背靠冰冷的鐵門,展開紙條。背面的小字在綠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灰,
“提防冰藍威士忌” 七個字像是用血寫就,邊緣還殘留著指甲刮擦的痕跡。
李小磊的呼吸驟然急促,
耳邊仿佛響起母親臨終前的咳嗽聲 —— 當年母親就是被摻了不明液體的補湯奪走性命。
“好小子,真有膽子。” 沙啞嗓音從頭頂傳來,驚得李小磊渾身一震。
通風管道的鐵網突然被掀開,兩條穿著大頭皮靴的腿倒垂下來。男人倒掛著沖他咧嘴,
絡腮胡里沾著木屑,軍綠色工裝褲膝蓋處磨得發亮,“看你剛才藏紙條的手法,當過偵察兵?
”李小磊瞬間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消防栓。他的右手已經摸進口袋,
握住那支沉甸甸的防狼噴霧。金屬外殼貼著掌心的汗,冰涼刺骨。“你是誰?
” 他的聲音緊繃,目光死死盯著對方腰間若隱若現的軍刀。男人靈巧地翻身落地,
動作比貓還輕盈。他從工裝褲掏出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盒,抖出支香煙點燃。煙霧繚繞中,
他銳利的目光像兩把鋼刀,將李小磊從頭剖到腳:“蘇家老宅的維修工,代號老煙槍。
” 火苗照亮他右眼角的刀疤,“知道為什么選你嗎?”李小磊抿緊嘴唇,余光掃向樓梯口。
大理石臺階上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混著皮鞋跟敲擊地面的噠噠聲。老煙槍吐出個煙圈,
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三個月前,蘇家長孫突然昏迷,醫院查不出病因。
老爺子秘密找了九位‘民間高手’,你是最后一個。” 他突然湊近,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
“那張紙條,是大少偷偷塞給你的。”話音未落,樓上傳來重物撞擊聲。老煙槍瞳孔驟縮,
猛地將李小磊推進消防柜。柜門合攏的瞬間,李小磊看見對方利落地倒掛回通風管道,
動作快得像道殘影。“確定在這邊?” 周逸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帶著刺骨的寒意,
“一個窮酸小子,也敢染指蘇家的事......” 皮鞋聲在走廊盡頭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凝固了。李小磊屏住呼吸,能清晰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咚咚咚,
像戰鼓在胸腔里擂響。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漸漸遠去。老煙槍跳下來,
拍了拍消防柜:“記住,子時去西露臺,但千萬別喝任何人給的酒。” 他轉身要走,
又突然回頭,從口袋里掏出枚銅哨子塞給李小磊,“遇到危險,吹三聲長哨。
”回到宴會廳時,水晶吊燈下正上演著奢靡的鬧劇。蘇嫣然被幾個公子哥圍在中央,
她今天穿的紅裙在燈光下像團燃燒的火焰。周逸晃著高腳杯踱過來,
冰藍威士忌在杯中晃出誘人的光澤,像極了深海里致命的毒藻:“李兄弟,
嘗嘗這杯‘午夜迷情’?專門從意大利空運的苦艾酒調配。”李小磊盯著酒杯,喉嚨發緊。
紙條上的警告在腦海中炸響,他仿佛看見母親喝下藥湯后扭曲的臉。就在這時,
蘇嫣然突然擠過來,紅寶石耳墜劃過周逸的臉頰:“周少這是安的什么心?
去年你用這酒灌倒秦家小姐的事,當大家不知道?” 她一把奪過酒杯,
酒水潑在周逸锃亮的皮鞋上,濺起的酒珠在燈光下像破碎的星光。“跟我來。
” 蘇嫣然拽著李小磊的手腕就走,玫瑰香水味混著她急促的呼吸,“帶你見個人。
” 穿過九曲回廊時,李小磊注意到墻上的暗門閃過黑影,那是周家保鏢特有的黑色制服。
書房門前,蘇嫣然突然停下。她的手指按在李小磊手背,
冰涼的觸感讓他一顫:“我爺爺想見你。” 她壓低聲音,睫毛在眼下投出緊張的陰影,
“剛才周逸的舉動太反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小磊還沒來得及回答,書房門吱呀打開。
檀香混著龍涎香撲面而來,蘇老爺子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手中的翡翠扳指泛著幽幽綠光。
他的目光掃過李小磊的臉,像是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年輕人,
聽說你對我孫子的事感興趣?”第三章:血色迷局書房內,檀香味濃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李小磊的呼吸都變得滯澀。蘇老爺子轉動翡翠扳指的 “咔嗒” 聲,
在寂靜中如同催命的鼓點,一下下敲在他心上。書桌上攤開的病歷本,
白紙黑字的各項指標看似正常,唯有血液檢測報告上,紅筆圈出的區域密密麻麻布滿批注,
那些潦草的字跡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物,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聽說你撿到張紙條?
” 老爺子聲如寒潭,布滿老年斑的手指重重叩在黃花梨桌面上,震得鋼筆都跳了跳,
“在我蘇家的場子,未經允許亂碰東西,是當老頭子的規矩不存在?
” 李小磊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動,后背緊緊貼在雕花木門上,
能清晰感覺到身后木紋硌著脊梁的刺痛。余光瞥見蘇嫣然從老爺子的太師椅后探出腦袋,
沖他調皮地眨了眨眼,櫻桃小嘴無聲地吐出 “別怕” 二字,那抹靈動的笑意,
像黑暗中的螢火,給了他一絲勇氣。他心一橫,從內袋掏出已經揉皺的紙條,遞過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