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他真的愛你?” 林若雪蒼白的臉上浮起病態的笑,染著鮮血的手抓住我的手腕。
“顧沉舟沖進病房看見我滿身血的時候,你猜他最先做的是什么?” 她突然湊近,
帶著血腥氣的呼吸噴在我耳畔。“他掰開你的嘴,往你喉嚨里塞了顆避孕藥。
”1消毒水的氣味像無數細小的鋼針,刺進我的鼻腔,嗆得我眼眶發酸。
顧沉舟的手死死捏著我的下巴,指節因為用力過度泛起青白,仿佛要將我的骨頭碾碎。
我被迫仰起頭,正對上他眼中翻涌的厭惡與憤怒,那目光像是淬了毒的箭,直直射進我心里。
林若雪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腕間纏著帶血的紗布,血跡暈染開來,
在白色的繃帶上映出詭異的花朵。她臉上掛著笑意,
聲音輕柔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阿舟,別為難蘇瓷……” 那故作柔弱的模樣,
讓不知情的人看了,定會覺得她是個善良大度的受害者。“為難?” 顧沉舟冷笑一聲,
那笑聲里滿是譏諷與不屑。他身后的護士舉著針管緩緩逼近,
金屬的冷意似乎已經觸碰到我的皮膚。“林若雪為了救你割腕自殺,你流點血算什么?
”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我。冰涼的針尖刺破皮膚的瞬間,
刺痛從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我聽見他用帶著嫌惡的語氣說,“你這種女人,
也配和若雪用同樣的血型?”記憶在這鉆心的刺痛中不受控制地翻涌,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三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我在車禍現場拼盡全力將他從變形的車里拖出來,
渾身沾滿了血污和泥水。可當他醒來,卻認定救他的人是林若雪。從那以后,
我成了他名義上的妻子,卻也成了林若雪專屬的 “血庫”。上個月她 “白血病復發”,
我已經被抽了四次血,現在手臂上的血管還在隱隱作痛,每一次抽血都像是在抽走我的生機。
“顧總,血庫告急。”護士的聲音打破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顧沉舟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我懷疑骨頭就要斷裂。他拖著我往手術室走去,我踉蹌著跟在后面,
幾乎是被他拽著前進。林若雪微弱的呼喚聲在身后響起:“阿舟,
別……” 那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與焦急,可我知道,那不過是她精心編織的謊言。
手術燈散發出刺眼的白光,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穿透。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
看著顧沉舟親手將針管扎進我的靜脈。鮮血順著導管緩緩流入林若雪體內,
她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原本黯淡的嘴唇也恢復了一絲紅潤。睫毛顫動著睜開眼,
她在顧沉舟看不見的角度,沖我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像是毒蛇吐信,
充滿了惡意與嘲諷。我望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滑進鬢角。曾經,我也天真地以為,
只要我默默付出,總有一天能換來顧沉舟的真心。可現實卻一次又一次地將我的幻想擊碎,
讓我看清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他對林若雪的偏袒與維護,對我的冷漠與厭惡,
就像一把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顧沉舟,你就這么相信她?
” 我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失望與悲涼。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冷冷地說:“若雪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不像你,滿心算計。”我苦笑,不再說話。
多說無益,在他心里,林若雪就是純潔無辜的白月光,而我,
不過是覬覦不屬于自己東西的卑鄙小人。輸完血后,我渾身無力地被扔在病房的角落。
林若雪靠在顧沉舟懷里,嬌聲說道:“阿舟,我沒事了,別再怪阿瓷了。”那模樣,
活脫脫一個善解人意的賢良女子。顧沉舟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眼神里滿是心疼與寵溺,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柔情。夜深了,病房里的燈光昏黃而曖昧。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
聽著他們的低語,心中的絕望如同黑暗中的藤蔓,瘋狂生長。我明白,這場錯誤的婚姻,
從一開始就是個悲劇,而我,不過是這場悲劇里最可悲的主角。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沉舟終于離開。臨走前,他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林若雪見他走了,原本柔弱的神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得意與輕蔑。“蘇瓷,
你斗不過我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優雅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阿舟永遠都只會相信我。
你以為救了他就能得到他的心?太天真了。”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林若雪,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她輕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看你痛苦的樣子。而且,阿舟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她頓了頓,又說,
“其實你早就該明白,在阿舟心里,你什么都不是。”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痛讓我清醒。是啊,我早該明白的。這三年來,我一次次被傷害,一次次被欺騙,
卻還心存僥幸,期待著奇跡的發生。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沒有奇跡,
只有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你不會得逞的。” 我咬著牙說。她哈哈大笑起來:“是嗎?
那我就等著看你還能撐多久。”說完,她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仿佛我已經不存在。
我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病房。走廊里空無一人,燈光慘白而冷清。我靠在墻上,
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這一刻,我終于下定決心,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無論未來等待我的是什么,都比現在這樣的生活要好。2深夜的別墅像座寂靜的牢籠,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我蜷縮在沙發角落,
手中緊緊攥著那份薄薄的體檢報告,確診妊娠的字樣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仿佛一把鋒利的冰刀,將我最后的一絲希望狠狠擊碎。這三年的婚姻,就如同這冰冷的月光,
看似柔和,實則寒意徹骨。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每一滴水珠砸在地面的聲音都像是敲在我心上。顧沉舟圍著浴巾走出來,
水珠順著他精瘦的脊背滑落,他隨意地擦著頭發,眼神漫不經心地掃向我手中的報告。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如暴風雨前的天空。“打掉。
” 他語氣冰冷,隨手將避孕藥扔在茶幾上,藥瓶與玻璃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藥瓶彈起來,砸在我的額角,生疼。
我想起林若雪之前在病房里說的那句 “他掰開你的嘴,往你喉嚨里塞了顆避孕藥”,
原來她早就預見了這一切,而我卻還傻傻地抱有幻想。我抬頭看著他,
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顧沉舟,當年救你的人是我。”這句話我在心里藏了三年,
無數個夜晚,我輾轉反側,想要告訴他真相,卻一次次被他的冷漠和對林若雪的偏愛擊退。
今天,我終于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他動作頓住,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詫異,
隨后嗤笑出聲:“若雪昏迷三個月才醒,你以為用這種謊話就能取代她?”那嘲諷的笑容,
像是在我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我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無比陌生,
曾經那個讓我心動的少年,早已被仇恨和誤解吞噬。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是林若雪發來的照片,我顫抖著點開,照片里她穿著我的婚紗,
依偎在顧沉舟懷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而顧沉舟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配文是:“阿瓷,你看,哥哥還是最喜歡我穿這件。”我盯著照片里顧沉舟溫柔的眼神,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可這點疼痛與我心里的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好玩嗎?” 我將手機扔向他,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你們就這么喜歡踐踏我的感情?”顧沉舟撿起手機,看了一眼,
眉頭皺得更緊:“若雪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你惹她生氣了。”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
徹底擊垮了我最后的防線。原來在他心里,無論我做什么,都是錯的;無論林若雪做什么,
都是對的。我站起身,雙腿發軟,卻努力讓自己站穩:“顧沉舟,我們離婚吧。
”說出這句話時,我的心在滴血,可我知道,再繼續下去,我只會被傷得更深。他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想離婚?沒那么容易。”他逼近我,
身上的氣息帶著壓迫感,“當年你父親公司破產,要不是我出手,你們一家早就流落街頭了。
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做夢!”我如遭雷擊,原來在他心里,我不過是他的附屬品,
是他用來彰顯仁慈的工具。我強忍著淚水,挺直腰板:“好,我會想辦法還錢,
到時候我們兩清。”說完,我轉身跑回房間,將門重重關上。靠在門上,
我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這些年的委屈、痛苦、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將我徹底淹沒。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愛他,足夠包容,就能換來他的真心,可現實卻如此殘酷,
我不過是這場愛情游戲里最可悲的小丑。接下來的日子,暗潮洶涌。
林若雪頻繁出現在我面前,每次都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在商場里,她故意挽著顧沉舟的胳膊,
在我面前炫耀他們的親密;在公司里,她以顧沉舟未婚妻的身份發號施令,處處針對我。
而顧沉舟,始終站在她那邊,對我的委屈視而不見。我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心中的恨意卻在不斷滋長。我開始暗中調查當年車禍的真相,我不信,真相會永遠被掩埋。
每一次收集到新的線索,我的心中就燃起一絲希望,我一定要讓顧沉舟看清林若雪的真面目,
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同時,我也在為離婚做準備。我努力工作,省吃儉用,
想要盡快攢夠錢還給顧沉舟。雖然這條路很難,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
我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心中滿是矛盾和糾結。我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可我知道,
在這樣的環境下,孩子不會有幸福的未來。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在痛苦和希望中掙扎。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我清楚,我一定要擺脫這黑暗的生活,為自己,也為肚子里的孩子,
尋找一片光明。3水晶吊燈在宴會廳投下細碎光斑,林若雪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
身姿搖曳地從旋轉樓梯走下。她身上的低胸禮服是今年高定款,深 V 設計幾乎開到肚臍,
綴滿碎鉆的肩帶在燈光下閃爍,仿佛將銀河披在了身上。我攥緊手中的香檳杯,
指甲幾乎要掐進杯壁 ,那原本是我為年會準備的禮服,卻在三天前不翼而飛。“阿舟!
” 她突然踉蹌著往前撲,像只折斷翅膀的蝴蝶,徑直跌進顧沉舟懷里。
男人下意識伸手托住她的腰,皺著眉查看她泛紅的腳踝:“怎么這么不小心?
”“是蘇瓷……” 她仰起臉時,睫毛上還掛著將落未落的淚珠,“她剛才撞了我,
還說要讓我在宴會上出丑……”整個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無數道目光像探照燈般掃向我。
顧沉舟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仿佛臘月里的寒冰,他將林若雪輕輕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轉身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臟上。“蘇瓷,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在這么重要的場合,
你就為了這點小事不擇手段?”我冷笑一聲,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從他身后望去,
能清楚看見林若雪藏在沙發陰影里的得意笑容。“顧沉舟,
你連自己救命恩人的聲音都認不出?” 我突然扯下脖子上的項鏈,
那枚銀色吊墜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上面 “蘇瓷” 二字被歲月磨得發亮,“當年車禍現場,
我喊破了喉嚨才把你拖出來,你現在卻把我當成惡人?”“夠了!
” 顧沉舟猛地拍開我的手,項鏈應聲落地,在地毯上滾出老遠,“若雪昏迷三個月才醒來,
她根本不可能編造這種事!倒是你,為了得到我的關注,什么謊都說得出來!
”林若雪適時地站起身,柔弱地拽住顧沉舟的衣袖:“阿瓷,
你何必這樣…… 當年我醒來什么都不記得,是哥哥一點點告訴我的……”她哽咽著,
聲音斷斷續續,“我知道你喜歡阿舟,
但我們真的是真心相愛的……”宴會廳里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像無數只小蟲子在啃噬我的神經。我看著顧沉舟將林若雪緊緊攬進懷里,
那動作充滿了保護欲,而他看向我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令人作嘔的陌生人。這一刻,
我突然覺得無比疲憊,三年來所有的堅持和期待,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散場時,
我獨自走向停車場。夜風裹挾著細雨撲面而來,打濕了我的裙擺,也模糊了我的視線。突然,
一股刺鼻的氯仿味從身后傳來,我還來不及掙扎,就被人捂住口鼻,意識漸漸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氣味讓我想起白天的屈辱,
頭痛欲裂間,我看見林若雪穿著我的睡衣,正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修剪指甲。
她腕間纏著嶄新的紗布,血跡還未完全干涸,在白色的繃帶映襯下格外刺眼。“醒了?
” 她抬頭沖我微笑,那笑容溫柔得可怕,“你猜哥哥看到這一幕會怎么想?
”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次割腕是假的,這次可是真的哦。只要我打個電話,
說你因為嫉妒又傷害了我……”我猛地坐起身,卻被她一把按住:“別沖動。”她湊近我,
身上散發著和顧沉舟同款的雪松香水味,“阿瓷,你永遠贏不了我。
知道為什么他每次都相信我嗎?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希望你是那個壞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意思?”“當年車禍啊……” 她拖長了聲音,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其實他早就知道救他的人是你,但他更愿意相信是我。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