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林海生沒有碰媳婦。 他知道楊雪心中還有陰影，那種事情需要自愿，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心甘情愿才能讓靈魂升華。
也不是完全沒收獲，至少妻子的眼神，沒有以前那般空洞麻木。
日久見人心，相信自己對她的好，是能夠體會到的。
清晨。 楊雪從沉睡中醒來，發現屋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林海生已經做好飯，正在細心照顧女兒。
她始終有種做夢的感覺，以前的老公哪里會干這些事，女兒都已經五歲了，從來沒有好好照顧過一天。
這兩天老公的變化特別大，不僅去山里打獵養家，還把賺到的錢交給自己保管，換做是以前，他只會壓榨自己。
昨天晚上，本以為老公會控制不住欲望，又會強迫自己，可他偏偏沒有那樣做。
“醒啦？”
“先喝點粥，墊吧肚子。”
在她愣神之際，林海生端著一碗稀粥過來。
這是真實的嗎？以前他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只有自己伺候他的份，現在居然主動伺候自己。
“雪兒，以前是我辜負了你，對不起……”
林海生見她依舊存有畏懼感，站在床邊鄭重道歉。
“我先進山打獵了，可能會晚點回來，你和貝貝不用等我。”
沒有得到具體回應，林海生眼里有些失落，將碗放在旁邊，背上獵槍離開。
曾經造成的傷害太深，對妻子的愧疚始終難以彌補，她無法原諒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在山里……小心點……”
走到門口時，背后傳來妻子的聲音。
林海生激動的點頭，她是在關心自己。
看著床邊的碗，楊雪顯得有些恍惚，急忙翻開枕頭，剩下的錢還在。
自己這兩天真不是做夢，那個好吃懶做，整天只知道堵伯的男人，終于成熟了？
“媽媽，爸爸說我們家房子太破爛，他要去打獵賺錢重新修房子。”
“爸爸說貝貝到了上學的年齡，他要打獵賺很多錢，讓貝貝去讀書。”
“他還說……”
女兒的話，讓楊雪嘴角劇烈抖動，眼淚止不住流。
風雪壓她三五年，熬過了一年又一年，曾經死心塌地跟著的男人，卻傷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在自己快堅持不住時，他又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將那顆被冰封的心慢慢融化。
楊雪好痛苦，老天爺真的是殘忍，自己到底是該愛，還是恨？
…… 林海生全副武裝出門，經過村口的時候，三五個女人指著他亂罵。
“真是個畜生，喪盡天良，敗壞老林家名聲。”
“沒良心的狗東西，楊雪怎么就攤上你這種敗類，倒了八輩子血霉。”
“可憐的楊雪呀……”
林海生低著頭默不作聲走過，自己以前干了太多對不起妻子的事情，被村民罵也很正常。
只要不罵楊雪，她們隨便怎么罵自己也無所謂。
“看見了嗎？我真沒騙你們，他現在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就是他逼迫楊雪去干了那種事，否則怎么會有錢來還我，還給了我一張伍市斤的糧票感謝。”
“唉，楊雪是真傻，怎么能為了錢去做那種事情呢？”
林海生走后，張嬸拉著幾個女人七嘴八舌。
事情傳播的很快，僅僅半天時間，村里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甚至看見楊雪，還對她指指點點。
楊雪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帶著孩子在地里干活，就算現在不愁吃喝，她也不是一個懶惰的女人。
林海生再次踏入山里，第一時間去檢查陷阱，沒有任何獵物被套住，應該是昨天老張頭那一聲槍響的緣故，周圍獵物已經變得警惕，這幾天恐怕難以踩到陷阱。
他取下麻繩，踏著厚厚積雪繼續往前走，大概有兩百米距離，再次用麻繩布置陷阱。
“海生同志，今兒有收獲嗎？”剛布置好陷阱，身后一個人影走來。
是老張頭，又進山打獵了，背著和林海生交換的弓箭。
他看見林海生沒去賭，自己的獵槍也在，臉上甚是欣慰。
不過他和林海生一樣，剛來到山里，還沒有任何收獲。
林海生笑著搖頭：“出門就遇見獵物，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哈哈，也是，要不咱一起打獵？”老張頭似乎挺高興，拍了拍他肩頭發出邀請。
林海生沒有拒絕，老張頭是個老獵人，擁有豐富的捕獵經驗，一起打獵倒也不錯。
打獵這東西就像下海捕魚，靠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團隊合作才能收獲更多，并且山里有危險，隨時能相互照應。
“我說你老爹最近咋回事，好幾個月沒見他進山打獵了，是金手洗盆了嗎？”
老張頭點燃煙斗，一邊走，一邊抽，還一邊問。
他和老爹也是多年獵友關系，平時經常一起在山中打獵，如今老爹很少進山，他一個人倒是顯得孤獨。
“唉，還不是因為我把獵槍偷去輸了唄！”想起那些事情，林海生忍不住嘆氣。
等有了錢，自己還是要把槍贖回來，畢竟那是林家的東西。
“你這小家伙，真是不讓人省心。”老張頭聽后，無奈搖搖頭。
林海生苦笑，突然黑色戒指有了反應，腦海出現前方有獵物的信號。
這戒指很神奇的，不僅可以治療傷勢，還能指引他尋寶，上次便是靠它挖出一顆野人參。
“噓，小聲點，前面有獵物。”林海生下意識拉著老張頭隱蔽起來。
老張頭滿臉懵逼，目光四處掃動，卻沒見到任何獵物。
他覺得林海生在忽悠自己，正想說點什么，突然一頭野豬出現在視野中。
那頭野豬相當強壯，目測有兩百斤左右，長著兩顆長長獠牙，正在雪地中覓食。
老張頭驚訝，極小聲問：“你小子好眼力，是怎么發現的？”
自己都沒任何察覺，林海生卻已經知道有獵物了，證明林海生是天生打獵好手，對獵物有一種敏銳感。
“我就是一種感覺……”林海生苦笑，不知道如何解釋。
是黑色戒指有了反應，才給他那種感覺，總不能把這種邪乎事說出來吧？
老張頭眼里閃過興奮，確定林海生屬于天生好獵手，隨即讓他取下獵槍說：“這種大型獵物只能用槍打。”
“別急，土槍的子彈殺傷力有限，等它靠近一點再開槍。”
“你拿槍姿勢不對，這樣來握槍，肩頭必須死死靠著槍托，看著它的眉心，三點一線的方式瞄準……”
林海生正躍躍欲試，老張頭卻不急不慢，十分耐心教他。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獵人，首先得了解槍的性能，這種老獵槍威力沒想象中那么大，想打死兩百斤獵物，必須一擊命中要害才行。
林海生上輩子也玩過槍，野外真人CS的時候，那種槍做的很逼真，但是和土槍有很大區別。
他可以使用土槍，卻沒有太多經驗，老張頭成了最好的教練。
按照老張頭的方法，等野豬靠近許多時，林海生才瞄準眉心扣動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林中驚起無數飛鳥，原本悠閑覓食的野豬應聲倒地，掙扎了幾下便四腳朝天躺在雪地不動。
“好小子，居然一教便會，比老子當年上戰場還勇猛。”
老張頭見狀，不由得爬起來喝彩。
其實老張頭以前是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所以他打獵才很厲害。
只是現在年齡大了，老花眼經常打不準……
林海生從雪地爬起來，第一次開槍打死獵物，同樣大呼過癮。
兩人快步上前，此時野豬死的不能再死，老張頭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割下野豬一塊皮毛埋在雪地，隨后拜了拜。
這叫拜山神，獵人每次打到大型獵物都會拜一拜，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尋求山神莫怪。
這個年代的老人都比較迷信，有此行為很正常的嘛！
“張叔，感謝您教我如何打獵，這頭野豬咱平分了吧？”林海生衡量一番，野豬至少兩百斤，一個人也獨吞不了。
更何況獵槍是老張頭的，他如果不教自己如何開槍捕獵，自己沒把握一擊必殺。
老張頭咧嘴，露出一排黃牙，笑著搖頭：
“獵物是你發現的，槍也是你開的，我們已經交換著使用，怎么個道理它都應該屬于你。”
老張頭那么好面子，而且脾氣很倔，怎么可能想著占林海生便宜。
“要不這樣，我拜你為師，徒兒孝敬老師，這個總可以吧？”林海生想了想說道。
經過這次捕獵，他發現自己欠缺很多經驗，能向老張頭學習一番，倒是有很大幫助。
而且老張頭不喜歡白拿別人東西，即便是硬塞給他也不會要。
“好，這可是你小子說的，不過拜我為師，必須斷絕堵伯。
”老張頭一口答應，似乎早就在等他開口。
林海生點頭，跪下來行了個拜師禮。
隨后兩人解下腰間麻繩，砍了根樹干將野豬綁上，準備抬回家。
這地方已經開了一槍，方圓數百米內難以再遇到獵物，繼續留下毫無意義。
而且打到野豬，夠他們賺一筆的。
剛沒走出去多遠，前方便出現幾個人影。
“好厲害的捕獵技巧，二位能否幫我們一次？”
出現的人林海生見過，便是昨天那幾個偷獵者，他們居然還留在山中，明顯是尋著槍聲過來。
但是聽他們的口氣，還想找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