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時光仿佛放慢了匆忙的腳步。
為鹿羨晚勾勒出一方靜謐悠然的小天地,她的生活愜意又安逸,滿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沒了溫敬亭的身影,生活里諸多擾人的煩惱竟也如春日融雪,悄然消散。
以往每次晚歸,只要對上溫敬亭那寫滿不滿的目光,鹿羨晚就得絞盡腦汁,字斟句酌地解釋晚歸的緣由。
可如今,再也不用應(yīng)對這般場景,身心像是被卸下了沉重的枷鎖,輕松之感時刻如影隨形。
這天,辦公室里一片忙碌,鹿羨晚正全神貫注地處理著手頭的工作。
突然,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片忙碌的寂靜,來電顯示是江敘言。
她順手接起,只聽江敘言那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像是帶著雀躍的音符:“我最近又畫了幾幅畫,自我感覺還不錯,你可得來幫我品鑒品鑒。”
鹿羨晚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眉眼間染上一抹欣然,毫不猶豫地應(yīng)允:“好啊,下班后我就過去。”
下班后,鹿羨晚徑直前往江敘言的小別墅。
這座精致的小別墅,是她在江敘言二十三歲生日時精心挑選的禮物。
猶記得當(dāng)初送這份禮物的時候,溫敬亭知曉后滿臉的不悅,鹿羨晚為了安撫他的情緒,耐著性子輕聲解釋道:“阿言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份禮物雖貴重,但承載著我對他深厚的情誼。”
“至于你,我們遲早都會結(jié)婚,等那時,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就別為這事兒不開心啦。”
其實,溫敬亭真正介懷的,并非這份價值不菲的禮物,而是在過去那些本該充滿溫馨與甜蜜的節(jié)日里,鹿羨晚總是缺席他的生活,卻毫無例外地與江敘言相伴度過。
那些節(jié)日時光,他滿心期待地等待著鹿羨晚,等來的卻總是獨自度過的落寞,滿心的期待一次次落空,留下的只有無盡的悵惘。
就連戀愛紀(jì)念日,也成了鹿羨晚口中可有可無的日子,她總說兩人沒有分開住,這些節(jié)日沒什么特別的意義。
鹿羨晚站在畫架前,專注地看著上面的畫,那是一幅海景圖。
湛藍(lán)如寶石般的天空,與蔚藍(lán)無垠的大海在天際處相融,天空中寥寥幾筆勾勒出幾只展翅翱翔的海鷗,為畫面添了幾分靈動。
海邊錯落有致地矗立著幾棟別墅,寧靜又美好。
鹿羨晚很快就認(rèn)出,這畫里的場景是半月灣的海景。
“阿言,你這畫,畫得真不錯。”鹿羨晚由衷贊嘆道,聲音里滿是欣賞。
這時,江敘言端著兩杯紅酒,邁著閑適的步伐走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你啊,總是故意稱贊我,也不怕我驕傲了嗎?”
鹿羨晚微笑著,眼神真摯:“我這可不是故意的稱贊,而是你真的值得我這樣贊美。”
聽到她這么說,江敘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神色愈發(fā)輕松自在:“這幾天畫了幾幅畫,單單就這一幅,最合我的心意了。”
鹿羨晚接過一杯紅酒,輕輕淺嘗了一口,殷紅的唇印在酒杯上留下一抹艷麗的色彩。
“那我怎么只看到這一幅?其他的畫呢?”她抬眸問。
江敘言單手插兜,姿態(tài)瀟灑,抿了一口紅酒后,才不緊不慢地說:“其他那些不合我心意的,已經(jīng)全部被我銷毀了,反正留著也是礙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存在。”
聽他這么說,鹿羨晚故作惋惜地調(diào)侃:“那還真是太可惜了,沒看到你的失敗之作,說不定還別有一番風(fēng)味呢。”
……
夕陽的余暉漸漸褪去,暮色如墨般暈染開來,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江敘言抬手看了看表,又抬眸望向窗外那濃稠的夜色。
這才驚覺,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jīng)促膝長談了許久,而此時肚子也適時地發(fā)出了幾聲輕響,提醒著他們,晚餐時間早已過去。
他偏頭看向坐在一旁沙發(fā)上的鹿羨晚,眼神里滿是溫柔,輕聲提議道:“天色不早了,你看這都還沒吃飯呢。”
“要不今天我下廚,你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鹿羨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輕輕扭過頭,目光與江敘言交匯,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俏皮:“當(dāng)然可以啦,你都這么說了,我要是拒絕,可就太不給面子啦,那我就卻之不恭咯。”
聽到她答應(yīng)得如此干脆,江敘言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溫敬亭那張討厭的臉。
那個家伙總是像個影子一樣,橫亙在他和鹿羨晚之間,一想到這兒,江敘言的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他挑了挑眉,嘴角帶著一絲調(diào)侃的笑意,故意說道:“你在我這兒吃飯,你家那位男朋友,溫敬亭,他不會有意見嗎?”
“他啊,指不定已經(jīng)在家廚房忙前忙后,準(zhǔn)備好一桌子飯菜,眼巴巴地等你回去呢。”
鹿羨晚提到溫敬亭的名字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輕輕嗤笑了一聲,那笑容里,滿是不在意與不屑。
江敘言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這細(xì)微的情緒變化,心中頓時涌起一陣好奇,不禁開口問道:“咦?聽你這語氣,怎么回事啊?”
“你們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
鹿羨晚慵懶地靠在沙發(fā)背上,一只手輕輕擺弄著自己的長發(fā),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語氣中滿是不耐煩:“還不是因為上周的事兒。”
“我?guī)闳⒓恿四莻€重要的宴會,沒帶他就這么點事兒,他到現(xiàn)在還跟我鬧脾氣呢。”
“你說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就這么小心眼,一點紳士風(fēng)度都沒有,至于嗎?”
聽到這話,江敘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內(nèi)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他和鹿羨晚可是青梅竹馬,從兒時起,那份懵懂的喜歡就已經(jīng)在心底生根發(fā)芽。
后來鹿家經(jīng)濟狀況好轉(zhuǎn),搬離了他們曾經(jīng)一起生活過的那個溫馨小區(qū)。
即便如此,兩人也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
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溫敬亭,成了鹿羨晚的男朋友,這讓江敘言心里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如今,一聽說他們鬧別扭了,江敘言只覺得心里一陣暗爽,趕忙趁熱打鐵,追問道:“就因為這個呀?他至于為這點小事跟你置氣這么久?”
鹿羨晚又是一聲冷哼,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就是因為這個!我真搞不懂他,怎么就這么愛計較。”
“我可不會慣著他這些小脾氣,這次要是輕易就順著他,以后他還不得蹬鼻子上臉,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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