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
深冬,嚴寒席卷整個四九城。
南鑼鼓巷95號。
前院,廂房。
寒風從報紙上的破洞涌入房內。
門口摔在地上的瓷碗,幾條瘸了腿的破椅子,冰涼的爐子上還放著半個發霉窩頭。
房間深處。
木床上蜷縮著一個骨瘦如柴的青年,身上裹著件黃色的棉大衣。
極寒的天。
床上連床被褥都沒有!
這時。
房門被打開。
兩道人影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摸到床邊,看到青年那張僵硬的臉。
“啊!!!”
“媽媽媽…”
“東旭,別,別喊!”
“是林家小畜生終于死了,你天亮去找街道王主任,說是我們賈家給這小畜生料理的后事。”
“哈,這小畜生的轉業費,工作指標……”
“房子,媽,還有房子。”
二人從驚恐到抑制不住的狂喜,僅僅是一瞬之間。
而在他們身后。
床上青年那雙僵硬的瞳孔中猛的劃過一絲光芒。
“賈,賈東旭,賈張氏?”
青年眼皮微微顫動,瞳孔中倒映著那對輕手輕腳關門離開的母子。
緊接著,一幕幕嘈雜的場景在這雙瞳孔中浮現。
青年表情也變得驚恐,茫然。
他叫林嘯。
穿越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英雄身上。
十六歲參軍。
半島戰役,參戰便是血戰。
三年戰爭結束。
隨部前往邊境駐扎剿匪。
數年間大大小小的戰役數十次。
二十六歲帶著兩個集體二等功,個人三等功轉業。
“英雄!”
林嘯梳理著記憶,那種榮譽的沖刷感,強烈到整個脊背都在顫抖。
可看到前身轉業的原因…
“林嘯同志,因戰爭傷害導致日常精神負荷過大,癥狀極其嚴重,必須停止執行任何團體或個人任務,建議轉業休養。”
軍區醫院的診斷意見一欄。
“極其,必須。”
兩個詞,四個字。
前身無奈告別部隊大家庭,回到四九城。
解放初,林嘯父親進紅星軋鋼廠運輸班當貨車司機,54年實行公私合營,他父親分房到南鑼鼓巷95號。
位置是前院的東廂房。
當前身帶著一身榮譽和心傷轉業回到四九城時。
登門時看見的卻是父親的靈堂。
一大爺易中海找到他;“廠里人說,上個禮拜你父親開車運送工廠物資,途中被敵特爬車挾持,為了保護公家財產不落在敵特手里,你父親毅然選擇開車撞橋。”
幼時母親染病去世,爺爺奶奶被鬼雜殺害。
如今唯一的親人。
只剩下半截軀干被找回來。
前身徹底崩潰,吐血昏死在當場。
等醒來后,前身也變得越加消沉,郁郁寡沉心如死灰。
可也是這時候。
院里的一大爺易中海悄然盯上了前身。
他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又是院里的管理一大爺,他先是在暗中散播前身的病,又幾次故意在人多的時候叫前身出門。
前身那因消沉而顯得陰翳的眼神。
落在院里人眼中就變成了隨時會爆炸的隱患。
久而久之。
院子人都對前身畏懼,甚至進行排斥。
可只有易中海卻至始不變一直對前身噓寒問暖,尤其經過和院里人的對比,他善得流水…
可他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是因為年近五十,膝下無兒無女。
也就是所謂的絕戶!
前身身負榮譽,還失去雙親。
從進院那一刻,他就成了易中海心目中最完美的養老人選。
另外還有中院賈家。
賈張氏三天兩頭湊上來套近乎,偷東西,被前身嚴厲警告后,她立馬翻臉帶著孫子來罵門。
一直到上個月。
易中海找到前身,照例用大家長的口吻安撫幾句后,話鋒一轉提出結干親的想法!
并稱只要做了他干兒子。
他給前身找老中醫治病,解決前身在院子里的負面形象,更是著重強調賈張氏不會再來故意找麻煩。
前身是有心病,但并不是傻。
他直言不諱的告訴易中海;“易師傅,我這輩子不會幫別人養老,這病更是軍區醫院都治不了,讓你失望了!”
易中海聞聲臉色一陣陰晴變化,直接起身離開。
只臨走時投來了一道陰翳的眼神。
就在第二天。
前身夜里剛走出房門,突然感覺后腦一沉。
醒來后。
他模糊聽見易中海正和街道辦人員說自己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缺少生活能力。
賈張氏趁機向街道申請要照顧前身。
他想要起身,想要喊街道工作人員進來,可最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待睜眼,一切已成定局。
整個屋子被搬空,桌子柜子這些大件都沒了,就連窗戶玻璃都被拆掉,換上報紙糊的窗紙。
而賈家的照顧,就是每日一個發霉摻灰的窩頭和一碗手捧大小的渾水。
前身也是出生在舊社會。
當然聽說過一些熬絕戶的缺德法子。
可那時候他后腦有傷,昏迷幾日水米未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昨晚。
賈張氏更是圖窮匕見,把棉被都從他身上搶走。
“小畜生是命真賤,一天一個發霉參灰的窩頭都熬不死你,老娘還不信凍不死你了。”
門外一個鍋蓋頭小孩,學著大人腔,當著他面用手指挨個將報紙捅破。
“凍死你個臭嘎嘣的。”
一切記憶看完。
“該死啊!!!”
林嘯眼中噴涌出熊熊烈火。
穿越前的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青年
沒有前身作為老兵的大無畏精神,這些令人發指的經歷比起戰場的沉痛,都僅僅只是記憶中的旁枝末節。
正因他普通。
所以他的情感,如脫韁野馬般剛烈。
“一個為了有人養老,挑撥全院排擠前身,一個為了吃絕戶歹毒害命。”
“易中海,賈張氏,賈東旭,賈棒梗…”
打前身悶棍的人林嘯從記憶里也大概能確認身份。
易中海的徒弟。
賈張氏的兒子;賈東旭。
“都該死!”
林嘯瞳孔充血,嘴角生生呲出血沫。
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叮:情緒轉化系統綁定成功。”
“宿主:林嘯。”
“體魄:戰損待拆。”
“能量點:0”
“新手大禮包發放,隨身空間1*,基礎氣血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