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
林嘯套上棉服,打開房門。
秦淮茹裹著一身棉衣,紅著眼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我,我來給你送諒解書。”
秦淮茹從懷里拿出一份皺巴巴的紙,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幾行字。
林嘯接過仔細掃了眼。
內容與他想要的沒多大出入。
“不錯。”
林嘯點了點頭,又確認了上面秦淮茹的簽名和拇指印。
他之所以要這么一份諒解書。
就是為了防止以后有人拿賈東旭的傷來說事。
畢竟。
這年頭很多人還是遵循著舊社會的理論,尤其是那個時期…
收起諒解書。
林嘯轉身就要關門。
“林嘯,你等等…”
林嘯扭頭疑惑的看向秦淮茹。
前身記憶里對這個女人,印象不多,非要說就是可憐!
一個農村姑娘嫁到城里。
本以為是來過好日子,誰知道攤上一個惡婆婆和沒主見的老公。
家里全由賈張氏操管,賈東旭也說不上話。
她夾在中間的日子可想而知,
尤其大前年二胎生了個女兒,賈張氏不知道多少次在院里當著外人都毫不避諱的罵她。
要不是頭胎是兒子。
這女人估計能被賈張氏給餓死。
收回思緒。
林嘯隨口道;“還有什么事?”
秦淮茹抬起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雙手扯著衣角。
“我聽說街道給你證明你病好了,我,我恭喜你一下,順便還請你幫個忙…”
說話時她還偷摸看著林嘯。
大冬天林嘯一身棉衣,可穿的很隨意,肩膀處往下能看出那身板的龍精虎猛,原本亂發剃了軍寸,濃眉大眼的五官整一個精氣神十足。
用她的感覺就是威猛,好看!
比半年前林嘯剛進院,院里大小媳婦都移不開眼時還要精神,還要威猛。
因為現在林嘯的眼神,有神了。
可她殊不知。
林嘯那雙有神了的眼神,正泛起絲絲涼意。
“好一朵白蓮花,天性使然還是厚顏無恥?”
“自家婆婆被抓,男人都被自己打廢了,這女人還能想著和自己套近乎,就這尿性,怪不得能把傻柱栓一輩子。”
林嘯抬手拍在門上,聲響嚇得秦淮茹一哆嗦。
“秦淮茹,給你臉了是吧,你一個賈家媳婦來找我幫忙,怎么,是我把賈東旭打廢了,你愁著改嫁,想請我幫忙結果了他?”
“還是賈東旭下面不行了,你要我幫你點別的?”
“大晚上的來堵我的門,淚花花的做給誰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滾遠點!”
秦淮茹被林嘯這一連串的吼聲嚇得半天沒緩過勁。
等回過神來,她就急了。
“不是,不是,林嘯,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就是想請你去派出所說說叫他們把我婆婆放回來,我…”
“我沒有,嗚嗚,你別敗壞我的名聲,我就是給你送諒解書的。”秦淮茹哭喊聲瞬間嘹亮。
她是真委屈,不知道哪句話惹了林嘯。
這年頭,婦女重要的就是名聲。
有夫之婦和別人拉拉扯扯,都可能和傷風敗俗掛上關系。
要傳出去她半夜去來堵老爺們的門。
那她都不用活了。
秦淮茹淚珠子齊刷刷的掉;“林嘯,你怎么能這么說人,你這是要逼死…”
“死是吧?”
林嘯抓著門,生掰下來一截窗戶棍遞給秦淮茹。
“要不要我幫你戳喉管子?”
秦淮茹被這一截露茬的窗戶棍嚇的小臉煞白,腦海里一瞬浮現出賈東旭的傷和自己婆婆的樣子。
“神,神經病,你,你都打了我家東旭了,你,你不能再…”
林嘯手里窗戶棍一甩。
“啊!”
秦淮茹嚇得尖叫著轉身就跑,摔在地上時懷里還掉出了一個三指寬大小的玻璃瓶。
“咦?”
林嘯瞥了眼,夜黑看不清。
可秦淮茹被嚇得屁滾尿流,還急忙將那瓶子抱在了懷里,才起身繼續跑。
“里面是啥?黑黢黢,小拇哥長短…?”
林嘯嘀咕了句,一直見秦淮茹跑進中院。
他這才轉身伸了伸懶腰。
對于秦淮茹。
說她可憐的確可憐,可偏偏賈張氏來撒潑,她也沒少負責來堵門哭。
說到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所以這娘們纏著她的傻柱那誰也管不了,可要湊到自己面前來…
賈家人。
收拾起來林嘯永遠是心安理得。
臨關門的時候。
“中院賈家的,明天給老子把門修好,不然老子把你房頂拆了!”林嘯朝著中院怒吼了一聲。
這娘們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可偏偏大晚上來送諒解書。
這要是沒人支招。
真當她秦淮茹鄉下姑娘不懂什么叫名聲?
…
中院廂房,易中海家!
“是林嘯的聲,看來秦淮茹是吃了個閉門羹,畢竟部隊下來的,他肯定不會吃這一套…”
一大媽憂心忡忡,看向坐在床邊目光陰翳的易中海。
“中海,依我看,要不我們就…”
易中海回頭看著一大媽,那張憨厚的臉陰沉下來,像是鬼一般恐怖。
“這事你別管,我就不信那小子還真的毫無破綻,短時間不行那就慢慢來,遲早抓到他的毛病。”
“等明天賈張氏一回來,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小畜生,到時候鬧起來剛好開全院大會批他,這小子難不成面對集體還敢露茬!”
易中海咬牙切齒,手死死的捏著床板。
一大媽沒有再說話,翻了個身默默擦著眼淚。
說到底。
終究還是他們沒個孩子。
這人吶,缺什么就越想什么,時間久了就跟入了魔似的。
不然以易中海八級鉗工的地位,一個月九十九塊的收入,他何必需要算計這些。
“明天你把這個月的肉票用了,做頓好的給老太太,這一次老太太因為我已經惡了街道的關系,還幫忙聯系楊廠長,我們不能讓她寒了心。”
一大媽嗯了聲,想起什么道;“老林那個錢,六千一百四,還了就干凈了吧?”
易中海聽到這話明顯渾身顫了顫,怒上心頭,憤憤的抓著床單。
“干凈了…”
“這小子腦袋有病,他說不清的事查也是輪軸轉…”
“也得感謝老太太啊,要不是他把事鬧大,光錢這點都過不去…”
隨之房間陷入死寂。
只有易中海偶爾的咬牙聲。
…
另一邊。
秦淮茹翻過中院門就腿軟的摔在了地上。
“嗚嗚嗚,什么人啊,一大爺不是說自己好言好語,林嘯就不會…”
“秦姐!”
秦淮茹猛的抬起頭,一張老臉湊到她面前。
“秦姐,那孫砸喊啥呢,你拆他家門了?”傻柱說著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夜色漆黑,四下無人,秦淮茹縮成一團,楚楚可憐,嬌柔無助。
“秦姐。”
傻柱宛如狗膽沖腦,死死盯著秦淮茹。
“那個…東旭哥廢了,賈東旭以后變成假把式,你要真想改嫁,我第一個支持你,不過你別去找林嘯,他不是個啥好東西,要找你也找…”
“啪!”
秦淮茹瞪大雙眼怒視著傻柱,打完黑著臉轉身就走。
原地。
傻柱摸著臉,倒不是生氣。
“秦姐也是,人林嘯喊那么大聲我聽的真真的。”
“改嫁又不丟臉…”
傻柱嘴里嘟嘟囔囔,又仔細摸了摸挨打的臉。
“嘿,秦姐手真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