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層之上,她將香檳遞給丈夫的情人。商業聯姻的囚籠里,
江臨川用不同的女伴將她的尊嚴凌遲,卻不知那道蝴蝶骨疤痕,
是七年前雨夜他為她擋刀時落下的命運印記。當暴風雨中的航班搖搖欲墜,
當兩個男人在塔臺兩端同時亮起降落燈,蘇晚終于撕碎黑卡與謊言——三萬英尺高空,
有人用金錢編織金絲籠,有人以玫瑰刺穿積雨云。而真正的自由,是穿過雷暴區后,
親手握住屬于自己的操縱桿。這場云巔博弈,唯有清醒者能聽見心跳與引擎共振的轟鳴。
1 三萬英尺的凌遲航班平穩爬升至巡航高度。我機械地整理餐車,推著它緩慢前行。
“香檳還是紅酒?”我微笑詢問4B座的商務乘客。目光不自覺地瞥向頭等艙的方向。
那個1A座位上,江臨川專注地低頭為身旁女伴整理絲巾。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女人的脖頸,動作親昵又熟練。這個月第四次。
我的丈夫帶著不同的女人坐我執飛的航班。西裝革履下藏著赤裸裸的羞辱。“客人,
您的餐點。”我遞過托盤,聲音平穩如常。
身旁的乘務長悄聲道:“頭等艙那位黑金卡客人帶的女伴越來越年輕了。”我抿緊嘴角,
手指緊握托盤邊緣。“蘇晚,你該申請調去頭等艙服務了。經驗豐富,形象好,
升職加薪不是問題。”乘務長拍拍我肩膀。我笑笑搖頭,指甲掐進掌心。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飛機輕微顛簸。我推著餐車繼續前行。沒人知道那個從不正眼看我的黑金卡客人是我的丈夫。
沒人知道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沒人知道那些女人坐的位置應該屬于我。他偏頭為女伴倒酒,
西裝口袋里的方巾與她絲巾同色。這些細節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轉身走向經濟艙,
眼角余光瞥見他們相視而笑。笑容是他從未給過我的溫柔。深夜回到家,
指紋鎖“嘀”的一聲格外刺耳。公寓陷入黑暗,
只有落地窗前那個站立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冰冷輪廓。江臨川背對著門,
手中紅酒杯在月光下泛著暗紅色光澤。“回來了。”他沒有轉身,聲音冷淡。
我輕輕放下行李箱,脫下制服外套掛在衣架上。“今天班上那個女人是誰?”我問。
他終于轉過身,月光照亮他鋒利的側臉。“我的客戶。”謊言。
我清楚地看到他們十指相扣的瞬間。“還不離婚?”他晃著酒杯,眼神比酒液更冷。
我沉默地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水。“爺爺還好嗎?”我問。
這才是我們婚姻的維系——他爺爺。一場商業聯姻,一場利益交換。“隨時可能不行。
”他啜了口紅酒,“但他還記得你,總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看他。”我點點頭,
蜷進客廳角落的沙發。遠遠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七年前小巷里為我擋刀的少年,
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冷漠的成功人士。商業帝國的繼承人。我們之間的溫度,
隨著江家股票的攀升而冰凍。“你今晚很美。”他突然開口。我抬頭,
對上他含著嘲諷的眼神。“那個女人對你說了同樣的話?”我問。他輕笑,不置可否。
放下酒杯,轉身走向主臥。“早點睡。明天又要飛。”我依舊縮在沙發上,
看著月光在地板上形成的光斑。指紋鎖的電子顯示屏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提醒我這座金絲籠的牢固。爺爺的病情是我不能離開的理由。
江家的資源是我必須忍耐的籌碼。但我不知道能忍到幾時。“各位乘客請系好安全帶,
我們遇到了氣流顛簸。”機長陸時安沉穩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我緊握扶手,穩住身體,
快速檢查乘客安全帶。窗外電閃雷鳴,暴雨敲打著機身。航班在極端天氣中劇烈搖晃。
“蘇晚,去頭等艙看看。”乘務長指示道。我點頭,艱難地走向前艙。飛機突然下墜,
我一個踉蹌撞在艙門上。江臨川坐在那里,表情平靜如常。而今天的新女伴早已面色慘白,
緊抓他的手臂。“需要什么幫助嗎?”我站在他們面前,公式化地詢問。那女人驚恐地搖頭。
江臨川終于抬眼看我,目光冷淡。“給她杯威士忌。”他說,語氣像在命令家中傭人。
我轉身取酒的瞬間,飛機再次劇烈顛簸。氧氣面罩從頭頂砸落,警報聲刺耳尖銳。
乘客們尖叫著。我死死抓住扶手,穩住身形。在這片混亂中,
我對上江臨川的眼睛——第一次,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驚慌。死亡面前,
再堅固的面具也會出現裂縫。我轉身奔向自己的崗位,安撫驚恐的乘客。
耳機里傳來陸時安鎮定的指示,我按部就班地執行每個程序。機艙內哭喊聲此起彼伏。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結婚那晚。江臨川解開兩顆襯衫扣子又停住,
冰冷地宣布:“爺爺選的妻子,不需要感情。你照顧好他,我們各取所需。”飛機開始下降,
在暴雨中掙扎著尋找著陸機會。陸時安的聲音在耳機中格外堅定:“準備降落。
”我緊握安全帶,閉上眼睛。如果這是終點,倒也解脫。一陣劇烈震動后,
飛機奇跡般平穩落地。乘客們歡呼著,我卻疲憊地靠在座椅上。下機時,
江臨川帶著女伴從我身邊經過,沒有任何眼神交流。更衣室里,我打開手機。
銀行短信彈出——他轉了五百萬,備注“醫藥費補償”。原來在生死關頭,
他想到的是用錢來彌補可能的遺憾。陸時安推門進來:“表現不錯,冷靜專業。
”我收起手機,扯出職業微笑:“謝謝機長。”他停頓片刻:“頭等艙那位是你丈夫?
”我僵住,抬眼對上他洞察一切的目光。“我們只是法律上的關系。”我輕聲回答。
陸時安點點頭,沒再多問:“明天休息,后天LA航班見。”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第一次感受到被看見的溫暖。雨依舊在下,我站在機場出口。江臨川的豪車早已離去,
只留下我和濕漉漉的夜色作伴。三萬英尺的凌遲結束了,地面上的凌遲卻在繼續。我撐開傘,
邁入雨夜,指紋鎖的囚牢依然在等我回去。2 蝴蝶骨上的玫瑰我握緊紙袋,
走向頭等艙那個熟悉的身影。機艙隨氣流輕輕搖晃,像我此刻不穩的心跳。
今天是我下定決心的日子。江臨川抬頭,目光從筆記本電腦屏幕移開,僵在原地。
他沒想到我會主動走向他。“這是什么?”他聲音平靜,眼里閃過一絲波瀾。
我直視他的眼睛。“離婚協議。江臨川,明天去民政局。”周圍乘客投來好奇目光。
他微微皺眉,打開文件袋。“這么迫不及待?”他譏諷道,卻拿出鋼筆準備簽字。
那支鋼筆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筆帽邊緣磨損的鍍金處露出銀色底色。我心臟猛地收緊。
七年前那場雨夜。小巷里的混混。他擋在我面前時掉落的鋼筆。他從未提起過。
“你還留著這支筆。”我輕聲說。他的筆尖頓住。抬眼,冷漠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什么筆?”“七年前你在巷子里為我擋刀,掉落的那支。”他手指僵住,目光閃爍了一瞬。
隨即恢復冷靜,簽下了名字。“巧合。”他把協議推回給我,“我買過很多支筆。”那一刻,
我明白了一切。他早已忘記救過的女孩。忘記了那個為他包扎傷口的我。
忘記了我鎖骨下被混混劃傷的蝴蝶骨疤痕。正如他遺忘了,婚后我每次脫衣服時,
他眼中閃過的厭惡。那道疤痕成了我的恥辱烙印。“簽好了。你自己去辦手續吧。
”他合上電腦。我收起文件,轉身離開。氣流再次顛簸,我緊握扶手。
他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蘇晚。”我回頭。“那道疤,我記得。”他說完便戴上耳機,
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心臟被錘擊一般疼痛。我快步離開,不愿讓任何人看見我發紅的眼眶。
第二天清晨,我回到別墅收拾行李。江臨川已經出門。我松了口氣,不必與他再度面對。
收拾衣物時,我意外發現床頭柜暗格。輕推密碼鎖,柜門彈開。
里面整齊擺放著一盒未拆封的安全套。包裝盒上的生產日期——正是我們結婚的那天。
我呆坐在床邊,手中是那盒象征著婚姻荒誕的物品。三年沒有同房的夫妻。
一段從未開始的感情。安全套上的灰塵講述著這段婚姻的真相。“找到了?”我猛地回頭。
江臨川倚在門框上,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盒子上。“真有意思。”我站起身,
把安全套丟進垃圾桶,“生產日期是我們結婚那天。”他抿唇,走進房間。“計劃很周密。
”我繼續收拾行李,聲音努力保持平穩,“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碰我,對嗎?
”他的目光落在我鎖骨處。那里藏著的蝴蝶骨疤痕。“我只是尊重你。”“說謊。
”我猛地合上行李箱,“是厭惡吧?那道疤讓你惡心。”他沉默不語,從口袋掏出一張黑卡,
放在床頭柜上。“密碼是你生日。”他低聲說,“看在爺爺的份上。”我盯著那張卡。
江家的財力象征。我曾以為的婚姻籌碼。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頭,抓起黑卡。在他面前,
雙手緩緩用力。卡片從中間斷裂。折痕處露出金屬芯片。江臨川眼中閃過震驚。
他沒想到我會這樣做。“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把斷裂的卡片扔在地上。
彎腰從枕頭下取出婚戒,丟在地上。行李箱的滾輪碾過金屬戒指,留下刺耳的聲音。
婚戒在大理石地面上劃出一道淺痕。他依然靠在門框,不發一言。眼神卻從未離開我。
我提起行李走向門口。他側身讓路,但空間依然逼仄。我們近在咫尺。“你不必這樣。
”他低聲道。“我該怎樣?繼續做擺設嗎?”我停下腳步,“還是說,
我該心懷感激接受你的施舍?”他張了張口,最終什么也沒說。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這個囚禁我三年的金絲籠。關門聲在空蕩的別墅里回響,
是我給這段荒唐婚姻的最后告別。空乘宿舍比我想象的溫馨。搬進來的第一晚,
我終于睡了個好覺。沒有江臨川的冷漠目光,沒有江家別墅的奢華冰冷。第二天傍晚,
前臺打來電話說有我的包裹。我困惑地簽收,這個地址除了公司,沒人知道。
回到宿舍打開包裹,里面是一疊照片。我的手指顫抖。
照片上是我在機艙為江臨川服務的場景。角度隱蔽,像是偷拍。
有我遞餐的、整理座椅的、為他倒酒的。每張照片都配有紅筆寫就的侮辱文字。
最后一張紙上只有一行字:“破鞋配演戲,賤人就是矯情。”我坐在床邊,
手中的照片散落一地。誰會做這種事?誰又知道我和江臨川的關系?第二天我查看了監控。
包裹是頭等艙乘務員周媛寄出的。周媛,那個因為我獲得年度服務之星而懷恨在心的女人。
她總是用尖酸刻薄的話挖苦我,在背后散布謠言。我冷靜地收起照片,塞進碎紙機。
看著它們被撕成碎片,像我撕碎的過去。然后我坐下來,寫了一份晉升考核申訴書。這一次,
我不會再退縮。“在寫什么?”室友小林推門進來。“申請調去頭等艙。
”我揚起久違的笑容。“真的?”她欣喜道,“你終于想通了!你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
”“是啊,我想通了。”我合上文件袋,“有些戰,值得一打。”小林不解地看著我,
但我只是笑笑。當晚,我收到陸時安的短信:“明天航班,想換你來頭等艙值守。
”我回復:“正有此意。”窗外,月光灑在我的床頭。我卸下妝容,
指尖輕輕撫過鎖骨下的疤痕。那道像蝴蝶骨一樣的傷疤,曾是我的恥辱,
如今卻成了我勇氣的證明。明天,我將走進頭等艙,直面那些鄙夷的目光和暗處的刀光。
讓周媛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勝者。3 穿過積雨云的陽光“起飛后二十分鐘可以松開安全帶。
”我通過廣播提醒乘客,然后走進工作區整理餐具。陸時安推開駕駛艙門,朝我走來。
這位公司最年輕的機長今天穿著筆挺的制服,肩章上的四道金條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蘇晚。
”他叫住我,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淡綠色的薄荷糖,輕輕塞進我制服上衣口袋。“這是干什么?
”我疑惑地看著他。“治暈機比掐掌心有用。”他微笑著指了指我的手心,
那里還留著幾道淺淺的指甲痕。我愣住了。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種細節。
“上次遇到氣流顛簸,我看到你一直在掐手心。”陸時安解釋道,眼里帶著真誠的關心。
“謝謝。”我輕聲回應,心里泛起一絲暖意。巡航階段,機艙內一片安靜。
我推著餐車返回工作區時,發現陸時安坐在角落座位上,膝蓋上攤開一本速寫本。他低著頭,
專注地畫著什么,完全沒注意到我的接近。我好奇地俯身一看,
速寫本上竟然是我系絲巾的側影。線條流暢而生動,連我制服胸前的胸針都一絲不差。
陸時安突然抬頭,看到我的瞬間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抱歉,
我不是故意…”我慌忙后退一步。“沒事。”他迅速合上速寫本,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畫得很好。”我真心贊嘆。他卻突然撕下那頁紙,迅速折疊起來。“云層太單調了。
”他避開我的目光,聲音低沉,“飛了這么多年,看膩了。”“所以改畫人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站起身,整理制服,“只是在練習…人像素描。
”我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嘴角不自覺上揚。這個在萬米高空掌控生死的男人,
此刻卻因為一張畫而手足無措。回航時,我在座位上找到一顆包裝精美的薄荷糖,
下面壓著一張小紙條:“云比紙更適合放飛夢想。”抬頭望向駕駛艙方向,
恰好看見陸時安轉身走進駕駛艙的背影。他的肩膀挺拔如云層上的山峰,孤獨而堅定。
“蘇晚,你的晉升考核安排在后天上午九點。”乘務長把一份文件交給我。“謝謝。
”我接過文件,心里既緊張又期待。周媛從我身邊經過,
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祝你好運啊,蘇組長。”我禮貌地點頭,
沒有回應她語氣中的嘲諷。自從申請頭等艙服務以來,周媛對我的敵意越來越明顯。
考核前夜,我加班準備材料。茶水間里只有我一人,沖泡著提神的咖啡。
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竊竊私語。“那個蘇晚,真是心機婊。”周媛尖刻的聲音清晰可辨,
“靠著那張臉爬上去的。”我握緊馬克杯,決定不去理會。但當我回到儲物柜前,
卻發現放在最上層的服務手冊已經被咖啡漬浸透。棕色液體把考核必備的資料糊成一團。
這不是意外。我立刻去查看監控。保安室的小張見我急切的樣子,調出了茶水間的監控。
但關鍵時段的影像卻顯示“設備維護中”。“這不可能。”小張也很疑惑,
“昨天系統才剛剛升級過。”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回到宿舍,
正準備重新整理資料,卻收到一條匿名短信:“知道什么叫死路一條嗎?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我提前兩小時到達公司。路過茶水間時,聽見里面傳來周媛得意的笑聲。
“…資料都毀了,她肯定慌得不行。”周媛說,“而且我還有更厲害的。
”我悄悄推開一條門縫,看見周媛舉著手機對同事炫耀什么。
“你說民航局看到乘務員私收乘客禮物的照片會怎樣?”她幸災樂禍地說,
“我可是拍到了蘇晚收下那個有錢人給的東西。”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我和江臨川交談的畫面。
那天他給我文件的瞬間,被刻意拍攝成曖昧的角度。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茶水間瞬間寂靜。周媛慌忙收起手機,臉上卻仍掛著勝利者的微笑:“蘇組長,
考核準備得怎么樣了?”我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拿出口袋里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再給我送兩條限量版香煙,考評表給你打滿分…”錄音里周媛貪婪的聲音清晰回蕩,
“這次的口紅也要,記得送到我家,別讓人看見…”周媛臉色瞬間慘白。“要死一起死。
”我關掉錄音,平靜地看著她,“你覺得供應商錄下的這些證據,民航局會更感興趣嗎?
”“你…你什么時候…”周媛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我不喜歡威脅別人。
”我收起錄音筆,“但也不喜歡被人算計。刪掉照片,專心工作,大家相安無事。
”周媛顫抖著刪除了手機里的照片,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走出茶水間,我長舒一口氣。
勝負已分,但心里并沒有復仇的快感,只有一絲輕松和無奈。
“各位乘客請注意,由于上海虹橋機場突遇強對流天氣,我們需要改變航線進行備降。
”我通過廣播冷靜地宣布這個消息。機艙內立刻響起一片焦慮的交談聲。“怎么又改航線?
”“我趕不上商務會議了!”“能不能飛別的機場?
”窗外電閃雷鳴,雨點如利劍般擊打著機身。
飛機在氣流中劇烈抖動,乘客們的情緒也隨之變得緊張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機內廣播按鈕:“各位旅客,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務長蘇晚。
目前我們正遭遇強氣流,氣象雷達顯示前方是嚴重雷暴區。
為了大家的安全,機長決定備降虹橋機場。請大家系好安全帶,保持冷靜。
”我一邊安撫乘客情緒,一邊組織乘務員分發熱飲和毯子。
我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鎮定自若,因為乘客會從我們的表情中讀取信息。
一位年輕母親緊緊抱著哭泣的孩子,臉色蒼白。
我蹲在她身邊,輕聲安慰:“別擔心,陸機長是公司最優秀的飛行員,我們會安全到達的。
”飛機突然一陣劇烈顛簸,我差點失去平衡。
扶住前排座椅穩住身體后,我發現自己的制服被熱咖啡浸濕了一大片。
沒時間更換,我繼續工作。“蘇晚,你還好嗎?”耳機里傳來陸時安關切的聲音。
“一切正常,乘客情緒穩定。”我回答。“虹橋機場能見度不足五百米,做好最壞準備。
”“明白。
一次通過廣播向乘客解釋情況,盡量用平靜的語氣描述可能面臨的困難,同時給予他們信心。
一位商務艙乘客拿出手機,對著我拍攝視頻。我沒有制止他,只是繼續我的工作。
飛機開始下降,穿過厚重的云層。失重感讓幾位乘客面露驚恐。
我握住他們的手,微笑著說:“很快就結束了,別怕。”下降過程驚險而漫長。
當機輪終于觸地那刻,整個機艙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我站在艙門前,目送每一位乘客安全離開。
濕透的制服貼在身上,冰涼刺骨,但我仍保持微笑。“謝謝你,你真是天使。
”那位年輕母親擁抱了我。
我沒想到,那位拍視頻的乘客將整個過程發到了網上,配文“暴雨中的機組天使”。
視頻迅速登上熱搜,點擊量破千萬。走下飛機時,我的手機已經被信息淹沒。
乘務部發來晉升通知,同事們發來祝賀,還有…27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江臨川。
我猶豫片刻,沒有回撥。走過廊橋時,一條毛毯突然披在我肩上。
陸時安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眼里滿是心疼和贊嘆。“你濕透了。”他輕聲說。“職責所在。
”我微笑。“不,那不只是職責。
”他的目光炙熱而真誠,“蘇晚,你眼里有比云還壯闊的光。
”我一時語塞,感受著毛毯傳來的溫暖。“我知道你和江臨川離婚了。”他突然說。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想約你喝咖啡,不是作為機長,而是作為陸時安。
”他的聲音有些緊張,“可以嗎?”雨還在下,但似乎沒那么大了。
透過機場巨大的玻璃幕墻,我看到云層中透出一縷陽光。像是穿過積雨云的希望。“好。
”我輕聲回答。4 備降愛情區攝影棚內燈光灼人。我穿著空乘制服站在綠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