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青梅竹馬的日常九月的 A 大校園像被陽光浸泡過的琥珀，
主干道兩旁的梧桐樹正抖落著新抽的嫩芽，細碎的光斑透過葉隙在柏油路上織成流動的金網。
林小羽站在女生宿舍樓前的香樟樹下，鼻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桂花香，
手里攥著軍訓服的衣角，眼睜睜看著斜對角的男生宿舍樓前上演著荒誕的一幕。
那個穿著白色 T 恤的身影被五六個女生圍在中間，淺藍色牛仔褲裹著修長的雙腿，
脊背挺得筆直，正耐心地幫其中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調整行李箱拉桿。陽光落在他發梢，
把深褐色的碎發染成淺金，嘴角始終掛著溫和的笑，
像春日里融化冰河的暖陽 —— 正是她從小看到大的 "中央空調" 蘇晨陽。"蘇晨陽！
" 她突然叉腰大喊，聲音驚飛了樹梢的麻雀，"你的中央空調是不是該年檢了？
出風口都對著女生宿舍啦！"周圍幾個路過的男生發出低低的笑聲，蘇晨陽聞聲抬頭，
指尖還停留在行李箱的密碼鎖上，耳尖微微發紅。他對著圍簇的女生們歉意地頷首："抱歉，
我朋友在叫我。" 便拎起自己的帆布包朝她走來，鞋跟踩在滿地樹影里，帶起細碎的響聲。
"你能不能別總在公共場合拆我臺？" 他走到近前，抬手想揉她的發頂，
卻被林小羽敏捷地側頭躲開，馬尾辮在肩頭甩出利落的弧度。"誰讓你又對人笑出梨渦？
" 林小羽仰頭望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少年，故意板起臉，"上周幫三班女生修電腦，
前天替社團學妹搬鋼琴，剛才又幫新生調行李箱 —— 蘇晨陽，
你是不是在宿舍樓下開了間愛心驛站？"蘇晨陽無奈地嘆氣，
帆布包帶子在手臂上壓出淺紅的印子："她們看起來確實需要幫助。" 他忽然想起什么，
從包里掏出個牛皮紙袋，"給，你最愛吃的綠豆冰糕，校門口那家老店買的。
"紙袋上還帶著涼意，林小羽的手指觸到他掌心殘留的溫度。她忽然想起今早收拾行李時，
母親在廚房念叨的話："晨陽這孩子，從小就慣著你，以后談戀愛可不能這么愛吃醋。
" 當時她差點把牙刷甩進水池，矢口否認的聲音比水龍頭還響。兩人穿過林蔭道時，
不斷有女生跟蘇晨陽打招呼。扎雙馬尾的學妹紅著臉遞來社團傳單，
戴眼鏡的學姐笑著詢問選修課作業，就連路過的宿管阿姨都要停下來叮囑："晨陽啊，
記得幫 203 的小姑娘帶份打印資料。" 他一一應下，嘴角的梨渦時隱時現，
活像個 24 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食堂里正是午間高峰，
不銹鋼餐盤的碰撞聲混著飯菜香在空氣里浮動。林小羽端著糖醋排骨的餐盤剛轉過拐角，
就看見蘇晨陽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面和左右各圍了個女生，筆記本攤開在餐桌上，
鉛筆在他指間轉得飛快。"這個積分公式要結合物理模型來理解。" 他的聲音像浸了溫水，
"就像你們上次做的力學實驗......"林小羽感覺后槽牙有點發酸。
她故意繞到他身后，把餐盤重重擱在桌上，瓷碗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蘇學霸，
借我的高數筆記什么時候還？"蘇晨陽抬頭，
鏡片上還沾著食堂的蒸汽："下午社團活動結束就給你，筆記里夾著我整理的錯題集。
""不行，現在就要。" 林小羽伸手去拽他腿上的書包，指尖碰到他膝蓋時，
對方像被電到似的猛地縮腿，撞得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聲響。"小羽！
" 蘇晨陽慌忙按住書包拉鏈，耳尖紅得能滴血，"別鬧，我在給她們講題。""誰鬧了？
" 林小羽忽然想起小學三年級時，蘇晨陽把她的橡皮送給轉學生，
她一氣之下把他的鉛筆盒藏進沙坑的事。此刻她眼尖地瞅見他指間夾著的自動鉛筆，
正是她上周借給他的草莓圖案款，突然伸手奪過："有本事來追啊！
"話音未落她就轉身跑開，餐盤里的排骨差點晃出來。蘇晨陽無奈地向周圍女生道歉，
起身追了上去。兩人在餐桌間穿梭，驚得端著湯碗的同學紛紛閃避，
不銹鋼勺子掉進湯里的聲音此起彼伏。"林小羽你站住！
" 蘇晨陽在拐角處差點撞上打菜窗口，而罪魁禍首正躲在甜品區的立柱后偷笑，
陽光從她發間漏下，在臉頰投下細碎的光斑。他忽然想起幼兒園午睡時，
這個扎著歪馬尾的小女孩總把腳丫蹬在他的小被子上，
老師問起時卻理直氣壯地說："晨陽的被子暖和。" 此刻她舉著鉛筆在陽光下搖晃，
像舉著勝利的旗幟，裙擺隨轉身的動作揚起好看的弧度。"抓到你了。
" 他忽然伸手按住她搭在立柱上的手腕，掌心相貼的瞬間，兩人都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手。
林小羽感覺心跳快得離譜，趕緊把鉛筆塞回他手里，耳尖發燙得能煎雞蛋。回到座位時，
那幾個女生已經離開，餐盤里留著張便利貼："學長學姐好甜，筆記借我們拍張照可以嗎？
" 林小羽看著便利貼上畫的笑臉，突然抓起筷子猛戳碗里的排骨，
醋溜白菜的酸味在舌尖炸開。下午的專業課是大教室合堂，林小羽剛在倒數第二排坐下，
就看見蘇晨陽被班長拽到前排，說是要給跟不上進度的同學補課。她望著他挺直的背影，
看他耐心地給左右同學講解公式，陽光從他側頸滑過，在襯衫領口投下小小的陰影。
忽然想起高二那年的平安夜，她蹲在教室后排哭鼻子，因為數學考砸被老師點名批評。
蘇晨陽不知從哪冒出來，把暖手寶塞進她懷里，用草稿紙畫滿歪歪扭扭的公式推導，
最后在頁角畫了只舉著棒棒糖的小熊。"哭什么，" 他說，
"你可是能把我橡皮藏進沙坑的林小羽啊。"下課鈴響起時，蘇晨陽終于回到座位，
帆布包里掉出張粉色信封。林小羽眼尖地瞥見封口處畫著小愛心，立刻伸手奪過："喲，
情書？""別鬧，" 蘇晨陽慌忙去搶，卻被她舉高手臂躲開，
"是隔壁班同學借筆記......""借筆記需要用情書信封？" 林小羽忽然撕開信封，
抽出里面的信紙，卻發現是張寫滿微積分公式的 A4 紙，
頁尾畫著極小的簡筆畫：扎馬尾的女生追著拿鉛筆的男生跑，
旁邊寫著 "謝謝學長上周幫我修手機"。她突然覺得喉嚨發緊，趕緊把信紙塞回信封，
耳尖的熱度還沒退下去。蘇晨陽接過信封時，指尖不小心劃過她的手背，兩人同時別過臉去，
假裝看教室外的梧桐樹。放學時夕陽把教學樓染成蜜糖色，蘇晨陽背著書包送她回宿舍，
路過籃球場時被同班男生叫住打球。他抱歉地看著她，
卻見林小羽突然指著他的肩膀笑出聲："蘇晨陽，你襯衫沾到粉筆灰了。""要你管。
" 他轉身跑向球場，背后的陽光把影子拉得老長。林小羽站在原地，
看著他在球場上傳球的身影，想起剛才在食堂追逐時，
他眼里倒映的自己的模樣 —— 原來中央空調的暖光，也會有那么一刻，
只落在她一個人身上。晚風掀起她的裙擺，帶著桂花的香氣掠過發梢。
遠處傳來男生們的歡呼聲，蘇晨陽投進三分球后轉身朝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梨渦在夕陽里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書包里還裝著他送的綠豆冰糕，
牛皮紙袋上的水漬暈染出淡淡的印子，像誰不小心打翻的青春。
第二章 悸動：暗藏心底的情愫十月的桂花剛落，A 大的銀杏就迫不及待地披上了金甲。
林小羽站在社團招新處的梧桐樹下，看著蘇晨陽被戲劇社的學妹纏著演示臺詞，
手里的報名表邊角被捏出褶皺。他穿著淺灰色針織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漂亮的鎖骨線條，
念臺詞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 該死，明明是在看劇本，怎么像在演偶像劇？
"小羽，來幫我接杯水！" 蘇晨陽突然抬頭，朝她晃了晃空水杯，
嘴角還掛著沒來得及收的溫柔笑。周圍幾個學妹發出低低的驚嘆，林小羽翻著白眼接過杯子，
指尖觸到他握過的杯壁，殘留的溫度像塊小炭片烙在指腹。"重色輕友。
" 她嘟囔著走向飲水機，卻聽見身后傳來學妹的竊笑："學長對女朋友真好啊。
" 正要反駁，卻看見蘇晨陽沒有否認，只是笑著揉了揉后頸，耳尖紅得比楓葉還鮮艷。
社團組織的秋日燒烤定在城郊的濕地公園。林小羽蹲在烤架前翻動玉米，
煙火氣熏得眼睛發酸，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回頭時正看見蘇晨陽被三個女生圍著，其中穿鵝黃色衛衣的小學妹舉著烤焦的雞翅，
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學長，能幫我重新烤嗎？""沒問題。" 他接過烤叉，
手腕翻動間油花濺在袖口，卻依然耐心地講解："火要調小些，
不然容易外焦里生......"林小羽突然覺得手里的玉米不香了。
她盯著蘇晨陽被煙火熏出細汗的額頭，看他把烤好的雞翅先遞給小學妹，
才轉身走向自己的烤架。鬼使神差地，她故意把火腿腸往火上湊，
直到外皮 "滋啦" 炸開，滾燙的油星濺在手背上。"嘶 ——" 她倒吸涼氣，
手背瞬間冒出紅腫的小泡。蘇晨陽幾乎是立刻轉身，烤叉 "當啷" 掉在烤架上，
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怎么這么不小心？"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濕巾，
輕輕擦去她手背上的油漬，指尖觸碰時帶著羽毛般的戰栗。"沒事，
小傷......" 林小羽的聲音突然哽在喉嚨里。蘇晨陽正低頭對著她的手背吹氣，
睫毛在眼瞼投下蝶影，溫熱的呼吸拂過傷處，混著雪松味的洗發水氣息。
他從帆布包里翻出隨身攜帶的燙傷膏，指尖沾著白色藥膏，輕輕抹在紅腫的皮膚上，
動作比給學妹烤雞翅時還要輕柔百倍。"小時候你總愛爬樹，摔下來蹭破膝蓋，
也是這樣哭唧唧地讓我給你涂藥。" 他忽然輕笑，指腹在她手腕內側無意識地摩挲，
"現在長大了，反而更會折騰自己了。"林小羽感覺心跳快得離譜，
仿佛烤架上的炭火都跳進了胸腔。她想起六年級的夏天，
自己為了撿掛在樹上的風箏摔破胳膊，蘇晨陽蹲在醫務室里，用棉簽蘸著紅藥水，
邊吹邊哄："小羽別怕，馬上就不疼了。" 那時他的校服袖口還沾著粉筆灰，
如今卻變成了帶著雪松氣息的針織衫。燒烤結束后，蘇晨陽堅持要幫她拎背包。
兩人走在鋪滿銀杏葉的步道上，他的帆布包帶子不小心勾住她的書包掛飾，
金屬鏈條發出清脆的響聲。月光從樹梢漏下，在他側臉鍍上銀邊，林小羽忽然發現，
這個從小看到大的男孩，不知何時長出了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喉結在領口處輕輕滾動。"給，
你的筆記本。" 蘇晨陽忽然停步，從包里掏出皮質筆記本，
封面上貼著她去年送的卡通貼紙，"我把熱力學公式整理成了思維導圖，
你上次說看不懂 PPT......"指尖觸到筆記本時，他的手指忽然蜷曲，
像是想抓住什么卻又不敢。林小羽翻開內頁，
發現每一頁邊角都畫著小圖案：舉著烤玉米的小熊、冒熱氣的茶杯，
還有某個扎馬尾女生的簡筆畫 —— 分明是今天燒烤時的場景。
圖書館的落地窗外飄起了初雪。林小羽縮在靠窗的座位上，
看著蘇晨陽坐在對面給計算機系的學弟講解編程題。他的鏡片上蒙著一層白霧，
手指在草稿紙上畫著流程圖，袖口露出半截手腕，皮膚白得能反光。
忽然有扎著丸子頭的女生抱著書本過來，輕聲詢問能否拼座，
他立刻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讓給對方，自己則搬著椅子坐到林小羽身邊。"擠一擠？
" 他的肩膀輕輕碰到她的，羽絨服面料摩擦發出窸窣的響聲。
林小羽聞到他圍巾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突然想起今早路過男生宿舍時，
看見他正在幫宿管阿姨晾被子，陽光穿過他揚起的被角，在地面投下晃動的光影。"蘇晨陽，
" 她忽然放下筆，盯著他在草稿紙上畫的小熊，"你對所有人都這么好，不累嗎？
"他愣了一下，筆尖在紙上劃出歪斜的線條："習慣了。" 他忽然轉頭，
眼睛在鏡片后亮晶晶的，"不過對你......" 話到嘴邊又咽回去，耳尖慢慢紅透，
像被初雪映紅的晚霞。那天傍晚突降暴雨。林小羽站在教學樓門口發愁，
忽然看見蘇晨陽舉著傘從雨幕中跑來，褲腳和鞋尖全被雨水打濕。"給。
" 他把傘塞進她手里，自己卻轉身要跑，"我還有事......""一起走！
" 林小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觸感像浸了水的玉石般涼滑。蘇晨陽僵在原地，
任由她把自己拽進傘下。兩人共撐一把傘走在暴雨里，傘骨被風吹得歪向她這邊，
他半邊身子都淋在雨里，卻依然固執地把傘往她頭頂傾斜。"笨蛋，你肩膀都濕了！
" 林小羽想把傘往中間挪，卻觸到他被雨水浸透的毛衣，指尖傳來異樣的溫熱。
蘇晨陽忽然低頭，水珠從他發梢滴落，落在她手背上："小羽，你知道嗎？
其實......"話音被雷聲打斷。便利店暖黃的燈光映出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玻璃窗上的水霧模糊了彼此的倒影。當林小羽回到宿舍，
發現書包里多了塊包裝精致的草莓蛋糕 —— 正是她上周在甜品店多看兩眼的那款，
包裝紙上還貼著張小字條："別總吃食堂的糖醋排骨，會長蛀牙。"深夜躺在宿舍床上，
林小羽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回想起白天在燒烤時，蘇晨陽給她涂燙傷膏的溫度，
圖書館里肩膀相觸的觸感，還有暴雨中他欲說還休的眼神。手機屏幕亮起，
是蘇晨陽發來的消息："明天降溫，記得穿秋褲。" 末尾跟著個笨拙的笑臉表情。
她忽然想起高三那年的元旦，兩人在教室頂樓放孔明燈。
蘇晨陽寫的愿望是 "希望小羽考上理想的大學"，
而她寫的是 "希望蘇晨陽別再對所有人笑"。當時她以為那是嫌棄，此刻卻忽然明白，
那是少女藏在傲嬌下的獨占欲。窗外的初雪還在簌簌飄落，林小羽摸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
忽然聽見隔壁床的室友輕笑："小羽，你手機屏幕都快被盯出洞了，是男朋友發來的吧？
""才不是！" 她慌忙關掉屏幕，卻發現自己嘴角還掛著傻笑。黑暗中，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蘇晨陽發來的照片：圖書館草稿紙上的小熊旁邊，新畫了只舉著傘的小兔子，
旁邊寫著極小的字："其實，傘一直都想偏向你這邊。
"第三章 助攻：朋友的神操作十月末的 A 大裹著焦糖色的濾鏡，
銀杏大道的落葉被掃成整齊的金堆，踩上去會發出酥脆的響聲。
林小羽跟著蘇晨陽走進宿舍樓對面的 "知味軒" 時，
場所謂的 "社團聚餐" 根本是鴻門宴 —— 長方形餐桌旁坐著的全是兩人共同的朋友，
包括總愛拿他們打趣的班長陳昊和戲劇社的 "點子王" 周小萌。"就等你們啦！
" 周小萌眼尖地看見門口的動靜，立刻起身把林小羽按在蘇晨陽身邊的座位上，
"特意給你們留了情侶座哦。"火鍋湯底在酒精爐上咕嘟冒泡，蘇晨陽的耳尖瞬間燒紅。
林小羽踢了踢桌子底下的周小萌，卻換來對方促狹的眨眼："別害羞嘛，
今天咱們玩點刺激的 —— 真心話大冒險，輸的人要完成大家的指令！
"第一回合就輪到蘇晨陽抽中 "大冒險"。
陳昊拍著桌子壞笑："幫坐在右邊的女生剝五只蝦，還要喂到嘴里哦。
" 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起哄聲，林小羽感覺自己的臉比鍋里的番茄湯底還要紅。
"我自己會剝！" 她低聲抗議，卻看見蘇晨陽已經認真地戴上塑料手套。
他的手指修長靈活，蝦殼在他手中輕輕一捏就完整剝落，蝦肉帶著熱氣遞到她唇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