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林暮雪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一行行代碼，辦公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打在玻璃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又得加班。"林暮雪嘆了口氣，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叮——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糖糖：媽媽，我睡不著，你什么時候回家呀？】林暮雪嘴角微揚，
迅速回復：【很快就回去，乖乖躺著，媽媽給你講電話故事好不好？】【糖糖：好呀！
陸叔叔也在家，他做了好多好吃的！】林暮雪的笑容僵在臉上。陸叔叔，
也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陸時言。五年前，陸時言因車禍癱瘓，
她作為他的私人助理日夜照顧。一次醉酒后，陸時言將她錯認成前女友，她因此懷孕。
責任感使陸時言娶了她，但他從未給過她和孩子真正的關心。"回去了。
"林暮雪匆匆收拾好東西，向主管打了聲招呼。回到家時，陸時言正坐在沙發上看資料，
餐桌上擺著幾道菜，早已冷透。"回來了。"陸時言冷淡地掃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看文件。
"嗯，糖糖睡了嗎？"林暮雪輕聲問道。"睡了。"他頭也不抬。林暮雪走到糖糖的房間，
輕輕推開門。五歲的糖糖蜷縮在被窩里，
懷里抱著一只小熊玩偶——這是陸時言唯一送給她的禮物。"媽媽。"糖糖聽到聲音，
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對不起，寶貝，媽媽又加班了。"林暮雪心疼地坐在床邊，
輕撫女兒的頭發。"沒關系，陸叔叔今天回來得早，他給我做了好吃的。"糖糖小聲說道，
"他還問我功課。"林暮雪心里一酸。陸時言從來不讓糖糖叫他爸爸，糖糖五歲了，
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父親。"糖糖，睡吧，明天媽媽帶你去游樂園。"糖糖點點頭，
又躺下閉上眼睛。林暮雪回到客廳，陸時言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微微嘆息，
打開微波爐熱了一下菜，獨自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這就是她的生活，表面的夫妻，
實則陌生人。他們擁有同一個屋檐，卻住在兩個世界。第二天一早，
林暮雪剛準備叫糖糖起床，手機響了。是公司打來的，緊急項目出了問題，必須立刻處理。
"糖糖，媽媽公司有急事，今天可能不能帶你去游樂園了。"林暮雪滿臉歉意。糖糖低下頭，
失落地點點頭，"沒關系，媽媽工作重要。"這懂事的模樣讓林暮雪更加心疼。"暮雪。
"陸時言突然出現在門口，"我今天有空，可以帶糖糖去游樂園。"林暮雪和糖糖都愣住了，
這是陸時言第一次主動提出要陪糖糖。"真的嗎？"糖糖眼睛亮了起來。陸時言點點頭，
"嗯，你去換衣服吧。"林暮雪疑惑地看著陸時言，"你不是有會議嗎？""推了。
"陸時言簡單回答。林暮雪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陸時言為何突然改變。
但看到糖糖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好多說什么。"那就拜托你了。"陸時言點頭，轉身離開。
林暮雪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她也說不上來。她并不知道，
今天是陸時言接到了一個特殊的電話，一個改變他們生活的電話。第2章林暮雪到公司時，
氣氛異常詭異。同事們交頭接耳，見她進來立刻安靜下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怎么了？
"林暮雪問身邊的同事。"你不知道？"同事壓低聲音，"顧總回來了。
"林暮雪手中的文件滑落在地。顧總，顧莫琰，公司的創始人，也是陸時言曾經深愛的女人。
五年前她突然出國，就在陸時言出車禍的前一天。"她...什么時候回來的？
"林暮雪努力保持鎮定。"昨晚剛到，今天就來公司了。聽說她還帶了個兒子回來，
四五歲的樣子。"林暮雪感到一陣眩暈。四五歲的兒子...時間對得上。會議室里，
顧莫琰正和幾位高管交談。她依舊光彩照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不可忽視的魅力。
她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長相與陸時言有幾分相似。林暮雪站在角落，
無法將視線從那個小男孩身上移開。"這是我兒子，元元。"顧莫琰介紹道，
"以后也會常來公司，請大家多關照。"會議結束后，顧莫琰走向林暮雪，"林總監，
好久不見。""顧總。"林暮雪微微點頭，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聽說你和時言結婚了？
真是意外。"顧莫琰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幾分。"是。""還有個女兒？"林暮雪點頭，
"是，五歲了。"顧莫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意味深長道："元元也五歲，真巧。
"林暮雪感到一陣刺痛，她知道顧莫琰這話是什么意思。下班時，林暮雪接到陸時言的電話，
說他和糖糖已經回家了。回到家，她看到陸時言和糖糖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糖糖懷里抱著一只新的玩具，臉上滿是笑容。"媽媽回來啦！"糖糖跑過來給她一個擁抱，
"陸叔叔帶我玩了好多游戲，還給我買了新玩具！"林暮雪看向陸時言，他避開她的目光。
"糖糖，你先去房間玩，媽媽和叔叔說點事。"糖糖點點頭，乖巧地回了房間。
"顧莫琰回來了。"林暮雪直入主題。陸時言沉默片刻，"我知道。""她帶了個兒子。
""嗯。""是你的孩子？"陸時言沒有否認，只是抬頭看著她，"你今天見到他們了？
""見到了。"林暮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你今天突然對糖糖這么好，
是因為知道顧莫琰回來了？""不是。"陸時言站起來，"我只是想...彌補一下。
""彌補？"林暮雪冷笑，"彌補什么？你從來沒把糖糖當成自己的女兒。
現在顧莫琰帶著你們的兒子回來了，你想起來要'彌補'了？""林暮雪，
"陸時言聲音冷了下來，"不要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林暮雪眼眶發紅，"告訴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莫琰有了你的孩子？"陸時言沉默了。"回答我！
"林暮雪的聲音提高了。"是，我知道。"陸時言終于承認，"但那是后來的事。
"林暮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陸時言早就知道顧莫琰懷了他的孩子，卻從未告訴她。
"那你為什么還要娶我？""因為責任。"陸時言平靜地說，"你懷了糖糖，
我不能不負責任。""責任。"林暮雪苦笑，"所以這五年來，你對我和糖糖的冷漠，
是因為心里一直有顧莫琰？"陸時言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林暮雪轉身走向糖糖的房間，陸時言叫住她："明天公司有個重要會議，顧莫琰會參加。
""所以呢？""她會擔任新產品部的總監，而你...""而我被調走？
"林暮雪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陸時言點頭，"你會被調到銷售部。"林暮雪笑了，
笑得很難看，"陸時言，你可真是個好男人。"她沒有再說什么，進了糖糖的房間，關上門，
靠在門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糖糖察覺到媽媽的不對勁，放下玩具走過來，"媽媽，你怎么了？
"林暮雪擦掉眼淚，強顏歡笑，"沒事，媽媽只是太累了。"糖糖爬到林暮雪的腿上，
小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媽媽不要難過，糖糖會一直陪著媽媽。"這一刻，林暮雪下定決心，
不能再讓糖糖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第3章第二天，林暮雪早早地送糖糖去了幼兒園，
然后去了一趟律師事務所。"這份離婚協議還有效嗎？"林暮雪將一份文件遞給律師。
這是五年前陸時言與她結婚時擬定的離婚協議，上面寫著他可以隨時提出離婚，
而她不能拒絕。當時她愛他，也不在乎這些條款。"有效，只需要雙方簽字即可。
"律師確認道。林暮雪在文件上簽了名，"請幫我辦理離婚手續，
直接將離婚證寄到這個地址。"離開律師事務所，林暮雪覺得輕松了許多。
五年的隱忍和付出，終于到了說再見的時候。公司里，顧莫琰已經正式接替了她的職位。
同事們對此議論紛紛，但沒人敢當面質疑陸時言的決定。臨近中午，林暮雪被叫到會議室。
顧莫琰、陸時言和幾位高管已經在里面等著。"林總監，你之前負責的項目需要交接給顧總。
"主管說道。林暮雪點頭，簡單介紹了項目進度。整個過程中，
她感覺陸時言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但她沒有看他一眼。"謝謝林總監的詳細介紹。
"顧莫琰微笑著說，"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林暮雪只是禮貌性地點頭，準備離開時，
顧莫琰又道："對了，我聽說你女兒和元元是同一所幼兒園？真巧。"林暮雪的心一沉，
糖糖和元元在同一所幼兒園？這不是巧合，顧莫琰是故意的。"是嗎？我不知道。
"林暮雪強作鎮定。"元元今天第一天去，可能會需要幫助，林總監的女兒能照顧一下嗎？
"顧莫琰笑容不減。林暮雪硬擠出一個笑容，"當然，孩子們自然會相處好的。
"走出會議室，林暮雪立刻給幼兒園老師打電話，讓她特別關注一下糖糖。下午，
林暮雪提前離開公司去接糖糖。剛到幼兒園門口，她就看到糖糖獨自一人站在角落，
衣服臟兮兮的，眼睛紅腫，像是哭過。"糖糖！"林暮雪沖過去抱起女兒，"怎么了？
"糖糖抽泣著，不肯說話。一旁的老師走過來解釋："有個新來的小朋友欺負了她，
搶了她的玩具還推了她一下。""是誰？"林暮雪語氣冰冷。"姓顧的小朋友，
他媽媽剛才來接他了。"老師小聲說。林暮雪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是強壓怒火，先安撫糖糖。
回到家，林暮雪幫糖糖洗了澡，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媽媽，
那個小朋友說我是沒爸爸的孩子。"糖糖突然說道，聲音很小，
卻像一把刀子戳進林暮雪的心。"他還說...他說陸叔叔是他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林暮雪緊緊抱住糖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五歲的孩子，
承受了太多不該她承受的傷害。"糖糖，媽媽有個問題想問你。"林暮雪輕聲道，
"如果媽媽說，我們要離開這里，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嗎？"糖糖抬頭看著媽媽，
眼睛里還有淚水，"陸叔叔不跟我們一起去嗎？""不，只有我們兩個人。
"糖糖沉默了一會兒，"可是...我還是希望有個爸爸。"林暮雪心如刀割，
糖糖雖然從不說，但她知道女兒多么渴望父愛。"糖糖，媽媽答應你，一定會讓你幸福。
"林暮雪親吻女兒的額頭，"我們會找到屬于我們的幸福。"正說著，門鈴響了。
林暮雪打開門，是陸時言。"我來看看糖糖。"他面無表情地說。林暮雪側身讓他進來，
"她剛洗完澡。"陸時言徑直走向糖糖的房間，林暮雪跟在后面。"陸叔叔！
"糖糖看到陸時言，眼睛一亮。"聽說你今天在幼兒園被欺負了？"陸時言在床邊坐下。
糖糖低下頭，不說話。"是元元欺負你的？"糖糖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說你是他爸爸...是真的嗎？"林暮雪屏住呼吸，等待陸時言的回答。
陸時言沉默片刻，"糖糖，大人的事情很復雜，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
""那你能不能做我的爸爸？"糖糖小聲問。林暮雪的心一顫，緊張地看著陸時言。
陸時言看了一眼林暮雪，又看向糖糖，"糖糖，你先休息吧，等你好了，我帶你去游樂園。
"他沒有回答糖糖的問題，轉身離開了房間。林暮雪跟著他出來，在客廳里，
她忍不住問："顧莫琰讓她兒子欺負糖糖，你就不管嗎？""我會跟顧莫琰說。
"陸時言平靜地說，"你不要小題大做。""小題大做？"林暮雪冷笑，"糖糖被欺負了，
在你眼里只是小題大做？""孩子之間的矛盾很正常。""正常？"林暮雪控制不住情緒，
"如果是元元被欺負了，你還會說'正常'嗎？"陸時言不語，眼神閃爍。"陸時言，
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林暮雪突然說道，"我和糖糖會離開這里。""什么？
"陸時言臉色一變，"你不能帶走糖糖。""為什么不能？你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她，
現在又裝什么父親？""她是我的女兒。""是嗎？"林暮雪諷刺地笑了，
"從她出生到現在，你什么時候真正把她當成女兒了？"陸時言無言以對。
"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林暮雪疲憊地說，"你愛的是顧莫琰，
現在她帶著你們的兒子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陸時言盯著她看了許久，
終于開口："離婚可以，但我不同意你帶走糖糖。""陸時言，別逼我。"林暮雪眼神堅定，
"為了糖糖，我什么都能做。"兩人對峙著，誰都不肯退讓。最終，陸時言轉身離開，
重重地關上了門。林暮雪癱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
但為了糖糖，她一定會走下去。第4章林暮雪的辭職信就放在陸時言的桌上，
旁邊是她的工作交接文件，一絲不茍地整理好。她收拾好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
環顧了一圈曾經工作了六年的地方，轉身離開。電梯里，她遇到了顧莫琰。"聽說你辭職了？
"顧莫琰假裝驚訝，"是因為被調崗不滿嗎？""不，只是覺得是時候換個環境了。
"林暮雪平靜地回答。"聽說你和時言要離婚？"林暮雪沒有回答。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婚姻不會長久。"顧莫琰的聲音帶著得意，"時言心里一直都是我，
你知道的。"林暮雪看了她一眼，"顧總，祝你幸福。"顧莫琰一愣，
沒想到林暮雪這么平靜。電梯到達一樓，林暮雪徑直走出，頭也不回。
她開車去了幼兒園接糖糖，今天是提前辦理了退園手續。"糖糖，以后我們就不來這里了，
媽媽給你找了一所新的幼兒園，好不好？"林暮雪蹲下身，輕聲對女兒說。糖糖點點頭，
"好。"她看起來有些低落。"怎么了，寶貝？""陸叔叔說過要帶我去游樂園的。
"糖糖小聲說。林暮雪心疼地抱住女兒，"媽媽帶你去，好不好？"糖糖沒有回答，
只是將頭埋在林暮雪的頸窩。林暮雪帶著糖糖去了游樂園，買了棉花糖、冰淇淋，
陪她玩了旋轉木馬、碰碰車，但糖糖始終提不起精神。"糖糖，你是想陸叔叔了嗎？
"林暮雪終于問道。糖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元元有爸爸，我沒有。
"林暮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不想讓糖糖恨自己的父親，但也不想繼續欺騙她。
"糖糖，媽媽告訴你一個秘密，好嗎？"糖糖點點頭。"其實，陸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糖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那我可以叫他爸爸嗎？""你可以試試。
"林暮雪勉強笑了笑。手機響了，是陸時言。林暮雪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你們在哪？"陸時言的聲音有些急切。"游樂園。""等我，我馬上過來。
"林暮雪疑惑地掛斷電話，不知道陸時言為何突然要來。沒過多久，
陸時言出現在游樂園門口。他罕見地穿著休閑裝，臉上帶著少有的焦急。"爸爸！
"糖糖看到陸時言，脫口而出。陸時言身子一僵，表情復雜地看了林暮雪一眼，
然后向糖糖走去。"陸時言，你來做什么？"林暮雪冷聲問道。"我想和糖糖說說話。
"林暮雪點點頭，站在一旁。陸時言蹲下身，平視糖糖，"糖糖，
你愿意和爸爸一起過生日嗎？"原來后天就是糖糖的生日，林暮雪差點忘了。"真的嗎？
"糖糖驚喜地問。"真的，爸爸會給你準備生日蛋糕和禮物。"陸時言認真地說。
糖糖轉頭看向林暮雪，似乎在尋求許可。林暮雪猶豫了。她不知道陸時言為何突然改變態度，
但看到糖糖期待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絕。"好吧，后天我們一起給糖糖過生日。
"陸時言站起來，"我已經安排好了，在金色港灣酒店，晚上六點。"林暮雪點頭，
"我們會準時到。"臨走前，陸時言欲言又止地看了林暮雪一眼，最后什么也沒說，
轉身離開。林暮雪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接下來的兩天，
林暮雪幫糖糖挑選了新裙子，還一起制作了邀請卡，發給了幼兒園的小朋友們。
糖糖從未如此興奮過，她終于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有爸爸陪著過生日了。生日當天下午，
林暮雪帶著糖糖提前到了酒店布置會場。糖糖幫忙吹氣球，林暮雪則準備了各種小游戲道具。
五點半，一切準備就緒，但尚未有小朋友到來。六點，七點，八點...沒有一個人出現，
連陸時言也沒有來。八點三十分，糖糖坐在裝飾精美的生日會場中央，
抱著媽媽送她的新娃娃，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林暮雪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痛。"媽媽，
爸爸是不是有工作忙忘記了？"糖糖輕聲問，聲音里滿是失望卻又強作理解。
林暮雪拿出手機，再次撥打陸時言的電話，依然無人接聽。她打開社交媒體，
顧莫琰的最新動態映入眼簾——元元今天也舉辦了派對，配圖是陸時言抱著元元，
顧莫琰依偎在他身邊，三人笑得燦爛。"感謝親愛的時言為元元舉辦的入學派對，
元元說這是最完美的一天。"林暮雪手指顫抖，幾乎捏碎了手機。陸時言不是忘記了，
而是根本沒打算來。他選擇了顧莫琰和元元，放棄了糖糖。"媽媽，我們吃蛋糕吧。
"糖糖看著林暮雪蒼白的臉色，主動說道，"我不等爸爸了。"林暮雪深吸一口氣，
點燃蛋糕上的蠟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好，寶貝，許個愿吧。"燭光映照在糖糖小臉上，
她閉上眼睛，小聲說："我希望媽媽永遠開心，希望我和媽媽永遠在一起。"沒有提陸時言，
沒有提爸爸。林暮雪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媽媽不哭，"糖糖睜開眼睛，
小手抹去林暮雪的眼淚，"糖糖沒關系的。"林暮雪抱緊女兒，心里已經做出決定。回家后，
林暮雪幫糖糖洗漱完畢，在她睡著后開始收拾行李。過去幾天她已經聯系好了國外的工作，
明天一早就啟程。凌晨兩點，門鈴突然響起。林暮雪打開門，陸時言站在門口，
身上帶著酒氣。"糖糖睡了嗎？"他問道，似乎完全忘記了今晚的約定。
"你現在才想起來她？"林暮雪冷聲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陸時言皺眉，
似乎在回憶。突然，他的表情變了，"糖糖的生日...我忘了...""不，你沒忘。
"林暮雪冷笑，"你只是選擇了顧莫琰和元元，放棄了糖糖。我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了，
你陪他們過了'完美的一天'。"陸時言臉色一變，"我可以解釋...""不需要解釋。
"林暮雪打斷他，"我和糖糖明天就離開這里，永遠離開。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你也簽了，
律師會處理后續。""你不能帶走糖糖！"陸時言提高了聲音。"為什么不能？
你在乎過她嗎？"林暮雪直視他的眼睛，"五年來，你從未真正接納過她，
今天你甚至在她生日那天拋棄了她。你有什么資格阻止我帶她離開？"陸時言無言以對，
他知道林暮雪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我只是...需要時間..."陸時言喃喃道。
林暮雪搖頭："時間已經夠多了，五年。我不會讓糖糖再等下去了。"陸時言低下頭，
良久才說："讓我見她一面，就一面。""她睡了。"林暮雪沒有讓步，"陸時言，
你有顧莫琰和元元，過你想要的生活吧。我和糖糖不會再打擾你。"說完，她關上門，
靠在門上，淚水無聲滑落。第二天清晨，林暮雪輕輕叫醒糖糖："寶貝，起床了，
我們要去坐飛機。"糖糖揉著眼睛坐起來："去哪里？""去一個新的地方，
那里有漂亮的房子，好玩的學校，還有許多新朋友。"糖糖點點頭，
突然問："陸叔叔...爸爸不跟我們一起去嗎？"林暮雪搖頭："不，只有我們兩個人。
"糖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拿起床頭的玩具熊——陸時言唯一送給她的禮物，
小聲說："那我們可以不帶這個了。"林暮雪心疼地抱住女兒："糖糖，媽媽答應你，
以后的日子里，我們會很幸福。"在前往機場的出租車上，糖糖一直望著窗外，
偶爾擦去眼角的淚水。林暮雪緊握她的小手，知道這個選擇有多艱難，但她別無選擇。
而此時的陸時言，正站在空蕩蕩的家中，手里拿著糖糖留下的玩具熊，
發現里面夾著一張小紙條："陸叔叔，我能叫你爸爸嗎？我會很乖很乖的。
——糖糖"他終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第6章林暮雪和糖糖在國外安頓下來已經三個月了。她在一家知名科技公司擔任項目經理，
糖糖也適應了新的幼兒園，開始學習當地語言。這天傍晚，林暮雪下班后接糖糖回家，
路過一家玩具店，糖糖停下腳步。"媽媽，我想要那個。"她指著櫥窗里的一只小熊玩偶。
林暮雪心里一顫，那只熊和陸時言送給糖糖的很像。"好，我們買。"林暮雪微笑著說。
回家路上，糖糖抱著新玩具熊，突然問："媽媽，你說爸爸會想我嗎？
"林暮雪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或許吧。""我有時候會想他。"糖糖小聲說，
"雖然他很少理我，但那天在游樂園，他叫我坐在他肩膀上看表演時，我很開心。
"林暮雪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女兒的思念。"但是我知道，他更喜歡元元，
不喜歡我。"糖糖繼續說，語氣平靜得讓人心疼。林暮雪停下車，轉身抱住糖糖："寶貝，
不管別人怎么樣，媽媽永遠愛你，這世上沒有人比媽媽更愛你。"糖糖點點頭，
依偎在媽媽懷里。第二天上班，同事告訴林暮雪有個來自國內的客戶要見她。她走進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