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復仇序幕人人都說,我就是周家的垃圾。一個被收養的棄嬰。周今晴討厭我,
她的兩個哥哥也以折磨我為樂趣。可前世被他們虐待死前,我得知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原來周今晴是那個冒牌貨,我才是周家的親生女兒。重來一世,我失去了痛覺,
卻故意在受盡虐待后才將親子鑒定甩到周家面前。他們都瘋了。
因為我已經被虐得活不下去了。我從地獄爬出來,是為向他們討債。……眼睛睜開時,
頭蓋骨被踢碎的痛還沒消除。我噌地坐起,一摸后腦勺。房間雖然陰暗狹小,卻不是地下室,
我的腦袋很完整。我重生了,在我十九歲這一年。門嘭地被踹開,
胖大媽在外面破口大罵:「愣什么愣,小姐讓你滾過來吃飯!」……周今晴是周家幼女,
周夫人九死一生的妊娠換來她,周家極為疼寵。以至于前世,
她從刁蠻任性一路到買兇殺人放火,周家只會跟在后面給她擦屁股。甚至在虐待我這方面,
所有人都做到爐火純青。我看見她,只覺得心窩子到腳底板都開始痛了。
周今晴優雅地吃早飯,一眼掃視我,手剛舉起牛奶杯,杯子就倒地摔碎。「枝枝,
你笨手笨腳的怎么就不接住呢!」她怒容一起就呵斥我。果不其然,
桌子邊的傭人都沖過來鉗制住了我,按著我就要我跪到碎玻璃渣里。我冷笑一聲。
這種事一個月起碼上演三回。前世我因身份自卑,懦弱,絕不敢反抗她。
可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鳩占鵲巢的更不是我,我怕什么。我作發瘋狀地誰也不看,
去撕咬拉著我的人:「滾!」我咬了好幾個人,傭人們叫痛都松手,
我把惡狠狠的目光投向周今晴。周今晴似是嚇了一跳,連喊:「二哥!」我還沒聽清楚,
突然被人攥住脖子,如同一只小雞崽被他輕易提起來。周曜手下力道極大,
卻又嫌惡地和我保持距離,低頭打量我,好像發現新大陸:「忘了,狗也會咬人。」
原諒我輕敵了,剛才沒發現他就坐在客廳。我窒息地臉紅,死死摳他的手,他也不動。
周曜玩味勾唇,拖著我朝二樓房間走去:「妹妹,我幫你收拾收拾她。」
……周家一家人都是瘋子。周曜五歲時把三歲的我按進水池子里時,我就知道了。
他和周今晴一樣,自私、占有,他畸形怪異,他好虐待我這個養妹。
周曜進門就把已經翻白眼的我扔到地上。我結結實實摔了一跤,還沒喘勻氣,
小腿骨鉆心刺骨一痛。周曜一腳踢上來。他在椅子坐下,隨手抽出一根煙點燃,
邪肆一笑:「蘇枝,老子一直以為你是啞的。」他一副看獵物的表情,拽著我起來,
煙圈打在我臉上。周曜喜好征服,前世我參悟這一點,就尤其順從他。他叫我爬我絕不蹭,
叫我抬手我絕不走路。他后來看我無趣了,每次就只是象征性幫周今晴收拾我一下。當然,
皮帶抽身上,拳打腳踢也不好受。「你真惡心。」我突然說。周曜手里煙灰一抖,
懶散目光瞬間狠厲:「你說什么!」前世我也惡心他,來源于心理。而現在,
我一想到身體里流著和他一樣的血,我就想發瘋反胃惡心嘔吐。我的身體很順承我,
下一刻我就干嘔出聲:「yue……yue!」我顯然惹怒了周曜。周家次子身份顯赫,
人人追捧的他,怎么受得了我這個垃圾對他的惡心。下一刻,我的腦袋被他甩到了桌角。
……我是從周曜房里被傭人拖出來的。回到我住的雜物間,我生死不知地躺了半天。
我是有意激怒周曜的。因為我有一個瘋狂的想法。讓他們來吧,不論是不是虐打。
反正我已是爛命一條,拿這條命去和他們折騰。我真的好期待,等他們快把我弄死的時候,
“哥哥爸爸媽媽”知道我才是周家女兒的神情。
2 虐戀真相揭開我熟練地拿紙巾捂住自己的流血傷口,鼻青臉腫,卻笑得開心。
……周曜應該是知道把我打慘了,這幾天沒有找我麻煩。我去了學校,
校門口就撞上了挽著商其大搖大擺走來的周今晴。她在我跟前停下,
輕蔑一瞥過我帽子口罩墨鏡,明知故問:「枝枝,你做賊呢。」
商其則是一臉欲言又止把我看著。他當然應該欲言又止。因為他前幾天還是我的男朋友。
……進入A大,商其是我認識的第一個男生,
他不像我從小遇見的那些只幫周今晴虐打我的人。他關照我,愛護我。
前世他麻溜地讓周今晴撬我墻角,一邊偷拍我的果照,幫周今晴四處宣揚,
我還傻傻地相信他。他甚至造謠我水性楊花,破壞他和周今晴的感情。只可惜,
我對他死心后,他也被周今晴踹了。……這個賤男人。我面無表情心里罵了一句,
轉身想離這兩個煞神遠一點。突地,周今晴冷笑一聲:「枝枝穿這么多不熱嗎,
你們去幫幫枝枝。」周今晴身邊跟班無數。她一吩咐,立刻有人沖出來,
把我的帽子眼鏡打落,口罩也掉下來。露出我那一張被打的青紫交加的面容,
如同鬼面獠牙的兇獸。所有人都一驚。周今晴嫌惡一撇嘴,卻是擔心開口說「枝枝,
你這幾天徹夜不回,在外面被受欺負了嗎?」「不用害怕,姐姐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同學們都圍過來,開始對我評頭論足:「一定是出去鬼混了,蘇枝真不檢點。」
「被周家收養這破天的富貴,老天不開眼啊,居然給了她。」我撿起帽子口罩墨鏡,
給自己遮住。大庭廣眾之下,周今晴還不會太明目張膽,但流言紛紛,足以毀掉我。可惜,
我不在意。我路過商其,看見他那一副擔憂的神色,身形微微一頓,
口罩下的嘴送他兩個字:「裝貨」……不出意外,我又被鎖在器材室里。外面人聲熙攘,
卻沒人給我開門。我習以為常,就地坐下,手機沒電了,我就歪在門邊睡覺。
等我打個哈欠醒來,天黑了,我身邊站著一個鬼影樣的人。我嚇了一跳,
以為是黑無常來抓我,卻看去,是一個男生。「你……」「我也是被關著的。」男生說。
我打個哈欠,看他熟練地去拆窗,然后順著窗戶爬出去。他沒走,站在窗外,陰翳地打量我,
似乎在等我。我慢吞吞爬起來走過去,抓牢窗戶,用力翻出去。我看著很瘦,勁兒卻很大,
因為要受著打,還要幫著周家傭人干活。我跳下來,看見他在看我的手。我的長袖翻上去,
手腕有煙疤。憐憫我?我冷笑一聲:「紋身,好看吧?」說完,我揚長而去。……發自真心,
周家于我就是烙印。如果我不是周家的孩子,我也許能釋懷一些。可偏偏我是,
我在地獄受盡折磨。等我蹬著單車,再步行半個小時到了周家別墅,并沒有回房。
不是我不想,是我沒有機會。因為我被保鏢帶到了泳池。周曜翹著二郎腿,浴袍慵懶得意,
端著紅酒杯哂笑:「這么晚才回來,哪里鬼混去了?」隔著一道泳池,
我也能感覺他的陰翳逼仄。我死死瞪著他,眼神憤怒張狂。他只當我野性頓起,
殊不知我早已麻木他的作態。周曜果然被激怒:「給我把她摁下去!」咕嚕咕嚕。
我瞬間喝了幾口水。淹沒口鼻,我奮力掙扎,保鏢死死壓著我的頭,似要把我悶死在水里。
這座泳池,我太熟悉了。周曜在這里淹過我十幾次,春夏秋冬都被悶在水池子里,
讓我發燒數次。我故作姿態掙扎幾下,然后就沒了聲息,似乎已經停止呼吸。
周曜就讓他們把我撈上來,等我回神就繼續浸沒。他滿懷報復,
月光下品著紅酒欣賞我瀕臨死亡的樣子。只是突然他一愣,喊了聲「大哥。」
碰巧我剛從水面被拽出,瘋狂咳嗽。池邊映出周聿川涼薄的影子。我頭皮尖銳一痛,
他從身后扯住了我的頭發。「犯什么錯了?」周曜輕蔑一笑:「狗吠攝食,
連妹妹的男人都搶。」我狼狽地咳嗽出肺腑里的水,只聽周聿川說:「的確該罰。」
3 暗涌下的較量……周聿川不怎么動手。但比周曜,前世的我更害怕他。他是周家長子,
如今已是掌權人,矜貴皮囊之下卻是扭曲骯臟齷齪的心思。我手上的煙疤,基本是他燙的。
我在周家所受一切冷眼,他默許的。周今晴一切的嬌縱,亦是他疼寵出來的。
泳池里的高溫開了一晚上,我渾身被燙的發紅發脹。早晨我躺在床上,動了動手指,
好像確定了一件事。我的痛覺,減弱了。我躺在床間,再無聲一笑。那很好了。周聿川,
周曜,周今晴,再來得猛烈一些吧。……不出我所料,不到一周,周今晴就把商其甩了。
因為我在這一周表現出傷心痛苦絕望,最后已經麻木,好像已經放下。
周今晴耀武揚威地闖進雜物間,嫌棄這里的臟污弄臟她的鞋子,
居高臨下對我說:「你只配撿我不要的東西。」周曜點了根煙,
在周今晴后面幽笑補充:「你就是周家的一條狗。」狗嗎?我盤算著日子,無聲冷笑。
狗的哥哥,也是狗。周曜,你會有變成狗的一天嗎?
……我想起來那天在器材室的男生是誰了。許世,一個孤兒,A大全校孤立的對象。
前世我被冤枉偷竊,A大在周聿川的暗示下把我開除,我不知道他的結局。我沒錢,
周家在A城勢力滔天,但不給我拿錢。我的生活費全是自己賺的,不賺沒有吃的。中午,
我孤坐在教學樓后的陰影里打盹,突然懷里被扔了個口袋。一袋小籠包子。我抬頭,
看見站在我面前的許世。……我就是故意不吃飯的。周家在我身上虐待的影子越深,
日后他們知道真相就更痛苦。我知道這個思路很天真,很愚蠢,沒辦法,我大概是成抖M了,
反正這身體也不痛。但從許世扔給我小籠包后,從那以后,定期投喂我就成了定性。
每天中午,都這樣。其實我也知道他沒錢,他是孤兒,只能靠自己打工。我就是想看看,
他的善意能散發多久。……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做的不止是投喂了。
我又帶著周曜打出來的一身傷來教學樓,啃著小籠包,伸著胳膊讓他擦藥。我打量他,
也出神。許世雖然陰翳,但實在美麗。我們兩個垃圾,也挺般配。許世突然說要教我防身術。
我不信他會這些,信口答應,想看看他會出什么丑。他教了我一下午,沒想到,
居然很有成效。那天我偷偷親了他,想著,其實我也可以為了他不去死。……我和許世的事,
被周今晴發現了。回到周家時,我本該去廚房吃飯,
周今晴卻突然拉住我:「枝枝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負了啊?」她拿出照片,
拍的正是我和許世這幾日的親密。我頭皮又一痛,直接被周曜薅著頭發拽過來,
他質問我:「不檢點!你才十九歲,真的去亂搞了?!」
周聿川慢條斯理放下刀叉:「沒有規矩,去院子里跪著。」我被保鏢拖到院子里,
跪了一整夜。……果真是我天真了。一個商其,周今晴下得去嘴,但許世她怎么能接受?
我本以為她會得過且過,原來是換了個法子折磨我。是了,我不能牽連商其。
占有自私的周家倆兄弟,怎么能讓我這個“狗”被別人分享。我不再去教學樓,
對他冷臉不再多說一字。他只有稍愣,但隨即亦裝作不認識我。我表面風輕云淡,實際上,
我卻將周家一窩蛇狼恨透了。……沒多久,發生了一件大事。深夜,周曜強闖我的房間。
他被下藥了,像一頭發情的雄獸。他壓著我的時候,我由震驚慌張突然竊喜,
我好像找到毀掉他的辦法了。但隨即,我猶豫了,我想到了許世。最終,我打暈了他,
和他同被而眠一夜。第二天早上,周曜滿不可置信地低吼。我的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
他以為是吻痕,殊不知這是我一夜未眠掐出來的。……4 絕地反擊時刻前世的我,
是被殺手綁進地下室,他們踢碎我的頭骨。死之前,從他們嘴里我得知真相。
但我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但第二天,周今晴笑意盈盈問我昨晚睡的怎么樣,
一股寒意爬上我尾椎骨。她不可能讓周曜和我上床。除非,她知道周曜是我的親哥!
我本以為她被周家嬌縱出來的性格,沒想到她本就是一條兇惡的蛇,嫉妒、自私,丑陋。
我本來還沒想這么著急。但離前世我的死期越來越近,我知道。該我復仇了。
……從那天以后,周曜收斂了一點。little那種,忽略不計。
他惡狠狠警告我不準說出去這件事,否則要把我活活打死。和他扯上關系,誰稀罕。
但他也很少動手了,只經常在周今晴面前跟著罵我。但隨之,就是我被曝出偷竊,
A大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除了我。當天晚上,我被周聿川叫進書房。
他說我給周家丟臉蒙羞,要我自扇耳光。眾所周知,我很擅長虐待自己了。但要打,
我要打得有技巧一點。我抬著臉直勾勾盯著周聿川,抬手就“啪”地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兩巴掌。三巴掌。不同于以往我的懦弱,我眼里含著淚,做作地忍耐委屈,
瞪著他的眼神氣惱又隱忍。我打的很用勁,嘴角打破了,臉上全是手指印。周聿川叫停,
他轉著鋼筆,神色幽冷:「以前怎么沒發現,枝枝這么耐痛?」我咽下血沫,咳嗽出血,
一副被馴化過后麻木的模樣:「我是周家的一條狗,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周今晴要動手了。我偶然聽見她打電話在雇傭殺手。五一小長假,
她祈求兩個哥哥把我帶上。兩個妹控怎么不答應呢。五一那天,周今晴挽著我上車,
我在副駕駛,她在后座。司機厭惡拿眼白瞥我,隨即開車。沒多久就出事了。
前方大貨車撞來,司機下意識左打方向盤,誰也沒想到我餓狼撲食地向前,直接搶過方向盤。
左側車身狠狠甩到大貨車身上。周今晴被抬進醫院。……我被押著跪在病房外,
保鏢受周聿川的吩咐,正面無表情甩我耳光。我口鼻流血,衣服上到處都是。
周曜在病房外抽煙,目光在我身上轉了八百圈。煙蒂將熄,他蹲下來,
輕飄飄把煙蒂按在我肩膀。「啊啊啊……」雖然我沒有多痛,但我還是得叫,五官皺到一起。
倏忽,他揚手甩我一巴掌,把我打得吐血。「晴兒出了問題,你就陪葬吧。」
我聽見他吩咐:「把她拖回周家。」不論周聿川,周曜再如何兇惡,可他們真是很疼愛妹妹。
對,“疼”愛妹妹。……我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回周家。沒人給我吃的喝的,
我挨餓一天一夜,終于聽到周今晴醒來的消息。整個別墅的傭人都在唾棄我,說我該死,
害周今晴出車禍。我拿出手機,編輯短信發出去,然后悄悄推開門,溜進二樓一個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