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太爺的七十壽宴,冠蓋云集,賀客盈門。在這座城市,蘇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望族,
此刻的蘇家大宅燈火輝煌,絲竹悅耳,一派歌舞升平的富貴景象。而我,林謙,
作為蘇家最不起眼,也最不被待見的贅婿,正和我的妻子蘇晚月,
被“安排”在宴會廳最偏僻的一角。這里的燈光似乎都比別處黯淡幾分,
與主桌那邊的熱鬧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晚月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旗袍,
襯得她本就清麗的容顏愈發楚楚動人。只是她秀眉微蹙,
眼底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和……對我難以言說的歉疚。
我輕輕握了握她放在桌下微涼的手,示意她安心。三年來,這樣的場景,早已是家常便飯。
蘇家的人,從高高在上的老太爺,到勢利眼的岳母趙美芬,再到那些眼高于頂的叔伯兄嫂,
何曾正眼瞧過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入贅女婿?1在他們眼里,我林謙,
不過是個貪圖蘇家庇護,只會洗衣做飯,靠老婆養活的窩囊廢。“哼,真是晦氣!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自身后不遠處傳來,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我和晚月聽得清楚。
是晚月的二嬸,一個向來以擠兌我們為樂的婦人。“晚月這孩子,樣貌才情都是上上之選,
怎么就……唉,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另一位遠房表姑也陰陽怪氣地附和:“可不是嘛!
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好歹也在自家公司里混了個部門經理,不像某些人,天天在家吃閑飯,
也不知道晚月看上他什么了!”晚月氣得臉色發白,指尖微微顫抖,剛想開口反駁,
就被我用眼神制止了。【井底之蛙,安知瀚海之闊?夏蟲語冰,焉識天地之大?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甚至還夾了一筷子青菜到晚月碗里,
柔聲道:“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她看著我,眼圈微微泛紅,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低下頭,默默地扒拉著碗里的米飯。我知道她委屈。這三年來,她因為我,
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諷。若不是為了遵守那個承諾,
若不是為了……她眼底那份不曾被世俗玷污的純凈,這小小的蘇家,
這群鼠目寸光的凡夫俗子,又怎能困得住我林謙?只是,時候未到罷了。2宴會廳內,
觥籌交錯,人聲鼎沸。主桌那邊,蘇老太爺紅光滿面,被一眾兒孫簇擁著,
接受著各方賓客的道賀與吹捧。大姐夫陳明遠,海城新貴,出手闊綽,
送上了一尊價值不菲的前朝古玉佛,引來一片驚嘆。二姐夫李宏,雖然家世稍遜,
但也算青年才俊,奉上的是一幅名家字畫,同樣博得了滿堂彩。
輪到我和晚月上前敬酒祝壽時,氣氛……便顯得有些微妙了。我們準備的禮物,
是一對精心挑選的紫砂茶壺,談不上多名貴,卻也是我和晚月跑了好幾家店才淘換來的,
勝在雅致實用。蘇老太爺接過禮物,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連多看一眼都欠奉,
便隨手遞給了身旁的管家。那眼神里的輕慢和不屑,毫不掩飾。岳母趙美芬更是撇了撇嘴,
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真是小家子氣,拿不出手的東西。”周圍的親戚們,
也紛紛投來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晚月的臉頰漲得通紅,緊緊咬著嘴唇,
幾乎要哭出來。我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在意。禮物,心意到了就好。
”她抬頭看我,眼中水光閃爍,充滿了委屈和……一絲困惑。她不明白,
為什么我總能對這些羞辱無動于衷。我只是朝她安撫地笑了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夏蟲不可語冰。】與這些只知趨炎附勢、追名逐利的凡人計較,只會拉低我自己的格調。
敬完酒,我們識趣地退回了那個屬于我們的角落。席間,晚月的大哥,蘇明成,
蘇家如今實際的掌舵人,端著酒杯,意氣風發地在各桌之間穿梭應酬。路過我們這一桌時,
他腳步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林謙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語氣帶著幾分醉意的傲慢,“聽說你最近……又在家研究菜譜了?
呵呵,不錯不錯,男人嘛,總得有點追求。晚月有你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心”,實則……充滿了譏諷。說我只會做飯,暗示我吃軟飯。
我尚未開口,晚月已經忍不住了:“大哥!林謙他……”“我怎么了?”蘇明成打斷她,
挑了挑眉,“我說錯了嗎?妹夫這三年,除了把我們蘇家的廚房打理得井井有條,
還會做什么‘大事’啊?哦,對了,前幾天老爺子還夸他煲的湯味道不錯呢。
”周圍幾桌的親戚,聞言都發出一陣壓抑的哄笑。晚月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然后,抬起頭,看著蘇明成,
臉上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大哥說的是。人生在世,衣食住行,皆是學問。
能把家常小事做好,也算是一種……修行吧。”我的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絲毫怒意。
蘇明成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覺得索然無味,
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螻蟻撼樹,可笑不自量。】蘇明成,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3祝壽的環節,
是每年蘇家壽宴的重頭戲。蘇老太爺端坐在太師椅上,接受著兒孫們的叩拜和祝福。今年,
蘇明成特意請來了城中最有名的面點大師,現場制作了一個高達九層的巨型壽桃,壽桃之上,
用彩糖捏出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大字,以及松鶴延年、仙童獻壽等吉祥圖案,
精美絕倫,引來滿堂喝彩。蘇老太爺更是龍顏大悅,連連點頭,對蘇明成這個長孫贊不絕口。
“明成啊,你有心了!這個壽桃,我很喜歡!”“爺爺喜歡就好!”蘇明成一臉得意,
腰桿挺得筆直,仿佛蘇家未來的輝煌,都系于他一人之身。岳母趙美芬也與有榮焉,
不停地向周圍的親戚炫耀:“看看!看看我們家明成!就是比某些人有出息!懂得孝順長輩!
”她口中的“某些人”,自然又是在影射我。我依舊坐在角落里,
冷眼旁觀著這場虛偽的鬧劇。一個壽桃而已,至于如此大張旗鼓,沾沾自喜嗎?就在這時,
蘇明成又獻寶似的,捧上了一個錦盒。“爺爺,孫兒知道您喜歡收藏古玩。
這是孫兒特意為您尋來的一件寶貝——據說是元代的青花龍紋梅瓶,世所罕見,價值連城!
祝爺爺福壽安康,萬事如意!”錦盒打開,里面果然是一尊造型古樸、紋飾精美的青花梅瓶。
瓶身繪制的龍紋栩栩如生,氣勢磅礴。在場懂行的人,都發出了陣陣驚嘆。“哎呀!
這可是好東西啊!元青花!稀世珍品!”“明成真是孝順!這梅瓶,少說也得值個八位數吧?
”蘇老太爺更是激動得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接過梅瓶,戴上老花鏡,
仔細端詳起來,臉上露出了癡迷的神色。“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眼中精光閃爍,
“明成啊,這份大禮,爺爺……太喜歡了!”蘇明成得意洋洋,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和羨慕。
只有我,在看到那個梅瓶的瞬間,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皺了一下。元青花龍紋梅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在一次海外的秘密拍賣會上,
我曾見過一只……與此極為相似的梅瓶。只不過,那只真品,因為涉及某些歷史糾葛,
最終……被我匿名拍下,捐贈給了國家博物館。而眼前這只……雖然仿制得極其逼真,
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但……在瓶底的落款處,那“元”字的最后一筆,似乎……比真品,
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滯澀?是我的錯覺嗎?還是……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掩去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精光。【跳梁小丑,自作聰明。】看來,這場壽宴,
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幾分。蘇明成啊蘇明成,你拿一件高仿的贗品來糊弄老爺子,
這份“孝心”,可真是……“感天動地”啊。4壽宴過半,賓主盡歡(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蘇明成作為蘇家未來的“接班人”,自然成了全場的焦點。他端著酒杯,在各桌之間游走,
談笑風生,意氣風發,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家在他手中走向輝煌的未來。席間,
起了蘇家目前最重要的一個項目——與國際知名的“黑龍財團”合作開發的“新港城”項目。
“各位叔伯兄弟,各位親朋好友,”蘇明成舉起酒杯,聲音洪亮,“我蘇明成向大家保證!
‘新港城’項目,是我們蘇家百年不遇的機遇!只要這個項目成功,我們蘇家,
必將……更上一層樓!成為海城,乃至整個江南地區,當之無愧的商業巨頭!”他的話,
引來一片附和與贊嘆。“明成有魄力!”“蘇家未來可期啊!
”“以后還要仰仗明成多多提攜!”蘇明成聽著這些吹捧,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
他還特意……朝我這邊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炫耀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仿佛在說:林謙,看到了嗎?這,才是我蘇明成應該擁有的一切!
而你……永遠只能縮在角落里,當個被人恥笑的廢物!我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安靜地喝著茶。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黑龍財團?山本龍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那個在東京灣差點淹死,被我順手從海里撈起來,
后來又哭著喊著要拜我為師的……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吧?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晚月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的微妙變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低聲問:“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朝她安撫地笑了笑:“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人,話說得太滿了,
容易……閃了舌頭。”我的聲音很輕,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晚月愣了一下,
似乎沒明白我的意思,但也沒有再追問。宴會的氣氛,依舊熱烈。只是,
在這片刻的喧囂和浮華之下,我卻敏銳地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動。
蘇明成臉上的得意,似乎……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頻頻地看著手機,
眉頭時不時地緊鎖一下,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的消息?暴風雨……就要來了嗎?
我端起茶杯,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無人察覺的弧度。
【山雨欲來風滿樓。】好戲……才剛剛開始呢。5就在宴會氣氛達到頂峰,
蘇老太爺在眾人的簇擁下準備切那個九層壽桃的時候——意外,發生了。蘇明成的手機,
忽然刺耳地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接起了電話。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只見蘇明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蒼白!他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周圍的賓客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喧鬧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目光……都若有若無地投向了蘇明成。“什……什么?!
怎么會這樣?!山本先生……喂!喂!”蘇明成對著電話,發出幾聲驚慌失措的低吼,
但很快,他就頹然地放下了手臂,手機……也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聲,
摔在了地上。屏幕,碎裂。如同……蘇家即將破碎的命運。整個宴會廳,
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失魂落魄的蘇明成身上。“明成……怎么了?
”蘇老太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蘇明成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踉蹌著走了回來,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快說啊!”岳母趙美芬急了,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晃著。“……完了。
”蘇明成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如同蚊蚋一般,充滿了絕望,
“全……全都完了……”“和‘黑龍財團’的合作……單方面……終止了。”“什么?!
”“不可能!”“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蘇老太爺更是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差點當場厥過去!幸好旁邊的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誰不知道,“新港城”項目是蘇家賭上了全部身家性命的一搏!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
都投入了這個項目!一旦被黑龍財團撤資,蘇家不僅會立刻破產,
還會背上……幾輩子都還不清的巨額債務!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不僅如此……”蘇明成的聲音,帶著哭腔,繼續說道,
“他們……他們還要我們……賠償十倍的違約金!”十倍的違約金?!
這……這分明是要把蘇家往死里逼啊!宴會廳里,徹底亂成了一鍋粥。驚呼聲,哭喊聲,
指責聲……此起彼伏。剛才還喜氣洋洋的壽宴,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6蘇家……要完了。這個念頭,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蘇家人的心頭。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蘇明成,此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山本先生明明答應過我的……”岳母趙美芬,
則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天要亡我蘇家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辛辛苦苦一輩子,到頭來……竟然要落得個傾家蕩產的下場!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那些平日里以蘇家馬首是瞻的遠房親戚們,此刻也都變了臉色。有的幸災樂禍,
有的冷眼旁觀,有的……則開始悄悄地盤算著,如何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中,保全自己,
甚至……撈點好處。人性的丑陋,在這一刻,暴露無遺。蘇老太爺在最初的震驚和憤怒過后,
反而……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明成!”他強撐著身體,
厲聲喝道,“現在不是哭天搶地的時候!立刻!想辦法聯系山本龍一!
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用的……爸……”蘇明成絕望地搖著頭,“電話……打不通了。
他的人……也聯系不上了。他們……他們是鐵了心要整死我們蘇家!
”“那……那我們蘇家在黑龍財團內部,不是還有些……關系嗎?
”一個叔伯輩的親戚小心翼翼地問。蘇明成苦笑一聲:“那些所謂的‘關系’,
在山本龍一的絕對權力面前,算得了什么?人家……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絕望,
如同瘟疫一般,在蘇家眾人之間蔓延。那些平日里自詡為蘇家“中流砥柱”的“能人”們,
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有的唉聲嘆氣,有的搖頭晃腦,
有的……甚至已經開始悄悄地聯系律師,咨詢破產和債務分割的問題了。
真是……一出精彩的眾生百態圖啊。我依舊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里,
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還有一絲快意。【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你們蘇家,
也有今天!就在這時,岳母趙美芬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眼睛,忽然……狠狠地瞪向了我!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
朝我撲了過來,指著我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一定是你!是你克了我們蘇家!
是你把霉運帶給了我們!要不是你這個廢物進了我們蘇家的門!
我們蘇家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這個喪門星!克夫!克家!你給我滾!
滾出我們蘇家!”她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宴會廳。所有人的目光,
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了我身上。有鄙夷,有厭惡,有……理所當然的遷怒。仿佛,
蘇家今日的滅頂之災,真的……都是我這個“廢物贅婿”造成的。晚月臉色煞白,
擋在我身前,顫聲道:“媽!您……您別胡說!這件事……跟林謙沒關系!”“沒關系?!
怎么會沒關系?!”趙美芬一把推開晚月,唾沫橫飛,“不是他這個掃把星,
我們蘇家會這么倒霉?!我早就說過!他就是個禍害!當初就不該讓你嫁給他!現在好了!
把我們全家都給克死了!我……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打死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她揚起手,
就要朝晚月和我臉上扇來!7就在趙美芬那布滿猙獰的手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我出手了。
快如閃電。沒有人看清我的動作。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趙美芬那肥胖的身體,
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幾米開外的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我這個平日里任打任罵、逆來順受的“廢物贅婿”,竟然……敢動手打岳母?
!而且……力氣還這么大?!趙美芬也懵了,躺在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頰,
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蘇明成最先回過神,指著我,氣急敗壞地吼道:“林謙!
你……你竟然敢打我媽?!你這個畜生!反了你了!”他揮舞著拳頭,就要朝我沖過來!
“夠了!”一聲蒼老卻依舊帶著幾分威嚴的低喝,驟然響起!是蘇老太爺。他臉色鐵青,
拄著拐杖,在管家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目光……如刀鋒般,狠狠地刮在我臉上!
“林謙!”他一字一頓,聲音冰冷,“你……太放肆了!”我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眼神……卻冷得像數九寒冬的冰。“放肆?”我輕輕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比起蘇家某些人……顛倒黑白、忘恩負義的行徑,
我這點‘放肆’,又算得了什么?”“你……你說什么?!”蘇老太爺氣得渾身發抖。
“我說,”我上前一步,
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蘇家人那或驚愕、或憤怒、或幸災樂禍的臉,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蘇家今日之禍,咎由自取。與人無尤。”“至于……黑龍財團,
山本龍一……”我頓了頓,看著癱坐在地上,一臉絕望的蘇明成,
語氣平淡地開口:“如果……我說我能解決呢?”什么?!此言一出,整個宴會廳,
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蘇明成更是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林謙!你TM是不是瘋了?!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只會洗衣做飯的廢物!也敢在這里口出狂言?!解決黑龍財團?!
你拿什么解決?!拿你那幾道家常菜嗎?!還是拿你那張只會說大話的嘴?!”“就是!
”趙美芬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惡狠狠地瞪著我,“吹牛也不打草稿!
你要是能解決這件事!我……我給你跪下磕頭!”周圍的親戚們,也都紛紛搖頭,竊竊私語。
“這林謙……真是瘋了。”“是啊,被刺激得不輕。”“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說胡話,
真是……不知所謂。”只有晚月,怔怔地看著我,
眼中……閃爍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微弱的……光芒?她似乎……從我那平靜的語氣里,
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我沒有理會眾人的嘲諷和質疑,只是看著蘇明成,
淡淡地開口:“蘇明成,如果……我真的解決了呢?”“你?!”蘇明成嗤笑一聲,
眼神里充滿了鄙夷,“你要是能解決!我蘇明成……以后就管你叫爹!”“爹就不用了。
”我搖了搖頭,“我怕……折壽。”“你!”蘇明成氣得臉色發紫。
“不過……”我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我解決了,
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妻子,蘇晚月,磕頭道歉!為這三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