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影劍緣起第一章:山門初遇山間晨霧未散,像一團團被揉碎的棉絮,
纏綿地纏繞在蒼云山脈的褶皺里。林雪背著竹簍,赤著腳踩在布滿青苔的石階上,
露水打濕了粗布褲腳,涼意順著小腿往上爬。她仰頭看了看被云霧吞噬的九霄峰,
心里暗暗咒罵:“該死的暴雨,非要沖垮村東頭的藥圃,害得我得往這鬼地方跑。
”繞過斷崖時,一陣金鐵交鳴聲突然刺破寂靜。林雪嚇得一哆嗦,趕緊攀著老松探頭望去。
只見前方空地上,三個少年正在比劍。玄衣少年劍勢沉穩,
每一招都帶著千鈞之力;青衣少年靈動如蛇,
劍光在他周身織成一片銀網;最年長的紫衫少年最是奇特,竟同時駕馭兩柄木劍,
招式變幻莫測,看得人眼花繚亂。晨光穿透薄霧灑在他們翻飛的衣袂上,恍若仙人舞劍。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嗎?” 林雪看得入迷,不知不覺竟松開了抓著松樹的手。“當心!
” 一聲蒼勁的喝聲突然響起,可已經晚了。林雪只覺腳下一空,
整個人從三丈高的樹杈跌落。風在耳邊呼嘯,她緊閉雙眼,心想這次怕是要摔成肉餅了。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一股青竹香掠過鼻尖,再睜眼時,
她已經落在一個白須老者懷中。老人灰袍廣袖無風自動,指間還夾著半片用來托住她的竹葉。
“這…… 這是什么功夫?” 林雪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老者。
玄衣少年收劍入鞘,皺著眉頭問道:“師父,這丫頭……”“九霄峰禁地,小友從何而來?
” 老者放下林雪,目光掃過她磨破的草鞋。當看到她因緊抓藥簍勒紅的手掌時,
眼底泛起一絲漣漪。林雪這才回過神來,慌亂地行了個禮:“前輩恕罪,
小女子家住山下清河鎮,昨日暴雨沖垮了藥圃,我是來采藥的,一時迷路才誤入此處。
”“清河鎮?” 老者撫著胡須,若有所思,“看你這丫頭手腳麻利,倒是有幾分天賦。
你可愿拜入我門下,學些防身的本事?”林雪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一個獵戶之女,
平日里連飯都吃不飽,哪敢奢望學什么武功?“前輩,您…… 您是認真的?”“自然。
” 老者微微一笑,“我乃九霄峰流云劍陳青陽,若你愿意,從今往后,
你便是我的關門弟子,我給你取個名字,就叫林清羽吧。”就在這時,
紫衫少年突然走上前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師父,您這收徒也太隨意了吧?
也不考考她的資質。”陳青陽瞪了他一眼:“李昊,休得無禮。我看人一向準,
這丫頭眼神清澈,筋骨奇佳,正是練武的好苗子。”被叫做李昊的紫衫少年撇了撇嘴,
退到一旁。倒是青衣少年上前一步,對著林雪拱手道:“在下王越,日后還請師妹多多關照。
”最后是玄衣少年,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陳青陽介紹道:“這是趙巖,雖然話不多,但為人踏實,你若有不懂的,也可問他。
”就這樣,林雪稀里糊涂地成了九霄峰的弟子。當晚,她躺在新分配的房間里,
望著窗外的月光,怎么也睡不著。白天發生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從一個普通的獵戶之女,
突然變成了武林高手的關門弟子,這轉變實在太大,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接下來的日子,
林清羽開始了艱苦的習武生涯。每天天還沒亮,她就要跟著師兄們一起練功。
李昊雖然出身世家,平日里有些傲氣,但教她劍法時卻十分認真;王越天賦極高,
總是能想出一些巧妙的方法幫她理解招式;趙巖話雖不多,但每次她練劍遇到困難,
他都會默默在一旁指點。三個月后的一個傍晚,林清羽正在后山練劍,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
她悄悄躲在樹后,看到李昊和趙巖正面對面站著,氣氛劍拔弩張。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李昊怒目而視,“自從清羽來了之后,
你就總是偷偷看她,你以為我看不出來?”趙巖臉色陰沉,握緊了拳頭:“李昊,
你說話最好放尊重點。我對師妹只有同門之情,不像你,心懷不軌。”“你!
” 李昊氣得滿臉通紅,“我不過是覺得她一個女子,在這山上不容易,想要多照顧她一些,
哪像你……”兩人越吵越激烈,眼看就要動手。林清羽心里一驚,正要出去勸架,
卻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兩人聽到聲響,同時轉過頭來。“師妹,你…… 你都聽到了?
” 李昊尷尬地撓了撓頭。林清羽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說:“師兄們,你們別吵了,
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趙巖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
說道:“是我不好,讓師妹見笑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李昊望著趙巖的背影,
嘆了口氣:“這小子,就是太倔了。” 然后又對著林清羽笑了笑,“師妹,你別往心里去,
我們就是一時口角。”林清羽點了點頭,心里卻隱隱覺得,
這平靜的日子恐怕不會持續太久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林清羽越發刻苦地練劍,
她能感覺到師兄們對她的感情都不一般,這讓她既開心又煩惱。而隨著時間的推移,
她也漸漸發現,這九霄峰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各大門派之間的明爭暗斗,
世家大族的陰謀算計,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他們的生活。而她,一個曾經的獵戶之女,
又將如何在這波譎云詭的江湖中立足呢?
九霄云影劍緣起第二章:少女蛻變蒼云山脈的晨霧總帶著股冷冽的濕氣,
林清羽卻覺得這味道親切得很。五年光陰,足夠讓山腳下那個采藥的野丫頭,
蛻變成九霄峰上翩若驚鴻的女劍手。她握著木劍,在晨露未散的演武場上舒展身姿,
劍穗掃過石階,驚起幾只蟄伏的蟋蟀。“師妹的‘流云十三式’倒是愈發飄逸了。
” 慵懶的嗓音從身后傳來,李昊倚著廊柱,紫衫上金線繡著的流云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他指尖轉著白玉扇,扇面上 “清風明月” 四個字是陳青陽的墨寶,
此刻卻被他當作紈绔子弟的把玩之物。林清羽收劍行禮,臉頰微微發燙。這五年來,
這位世家出身的師兄總愛用這種似真似假的調笑撩撥她。記得初入門時,
李昊還會在她笨拙練劍時毫不留情地嘲笑,如今卻常借著 “指導” 之名,
將她的手按在劍柄上細細糾正。“李師兄又打趣我。” 她別過臉,
余光瞥見王越在竹林深處練劍。青衣少年身姿如松,劍走龍蛇間竟帶起陣陣破空之聲。
與李昊的風流、趙巖的陰郁不同,王越永遠沉浸在自己的劍道世界里,
連師父陳青陽都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我哪敢打趣未來的流云劍傳人?
” 李昊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聽說師父近日總單獨教你劍法,
該不會......”“師兄莫要亂說!” 林清羽后退半步,木劍差點脫手。
她自然察覺到師父的偏愛,可這份偏愛背后藏著怎樣的期許,她卻不敢細想。
自從半年前陳青陽咳血后,那柄從不離身的 “流云劍”,總會在深夜被帶進她的房間。
暮色四合時,林清羽抱著換下的練功服往溪邊走去。溪水在月光下泛著銀鱗般的波光,
她蹲下身,卻在倒影里瞧見一抹玄色。趙巖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雙手緊握又松開,
指節泛著青白。“師妹。” 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幾分沙啞,
“明日是你生辰,我......”“趙師兄。” 林清羽慌亂起身,
卻被趙巖突然抓住手腕。少年掌心滾燙,她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
比不上李昊的家世,也沒有王越的天賦......” 趙巖的瞳孔在月光下縮成針尖,
“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趙巖猛地松手。林清羽踉蹌后退,
后背撞上溪邊的老柳樹。李昊搖著扇子走來,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趙師弟這是在教師妹什么招式?”第二日清晨,
林清羽在枕邊發現一支白玉簪。簪頭雕琢的流云紋與李昊的扇面如出一轍,
旁邊還壓著張字條:“贈吾最靈動的流云。” 她攥著簪子發怔時,
門外傳來王越的聲音:“師妹,師父喚你去書房。”推開雕花木門,陳青陽正倚在太師椅上。
老人的白發比去年更顯稀疏,握著 “流云劍” 的手微微顫抖:“清羽,
你可知為何選你做關門弟子?” 不等她回答,他又接著說:“當年在樹下接住你時,
你抓著藥簍的手明明在發抖,眼底卻燃著團火。這團火,不該被埋沒在清河鎮的泥土里。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咳嗽震得他青筋暴起。林清羽慌忙上前,
卻見陳青陽將 “流云劍” 塞進她手中:“明日,我要你與王越對練。
若你能接他十招......” 老人劇烈喘息著,“這柄劍,便傳給你。”當夜,
林清羽在演武場反復演練新學的劍招。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直到更鼓敲響,
才驚覺身后站著個人。王越提著酒葫蘆,青衣上沾著草屑:“喝嗎?”她猶豫著接過。
辛辣的酒液嗆得眼眶發紅,卻聽見王越說:“師父的病,撐不過三個月了。
” 林清羽猛地抬頭,卻見他仰頭灌下一口酒,喉結滾動:“明日的比劍,別讓他失望。
”比試那日,九霄峰演武場圍滿了弟子。林清羽握著 “流云劍”,看著對面的王越。
他的眼神不再如往日般沉靜,竟隱隱帶著幾分決絕。劍出鞘的剎那,
她終于明白師父的苦心 —— 這哪是比試,分明是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第九招時,
王越的劍尖停在她咽喉三寸處。陳青陽在看臺上撫掌大笑,卻突然捂住胸口,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林清羽沖過去時,
劍” 拍在王越掌心:“考取玄武院...... 振興九霄峰......”夜幕降臨時,
林清羽獨自坐在師父的書房。燭火搖曳中,她撫摸著案頭未寫完的劍譜,
忽然聽見窗外傳來爭執聲。李昊的聲音帶著怒意:“你以為師父為何將劍傳給王越?
不過是看中他的天賦!”“那又如何?” 趙巖的聲音冷得像冰,“只要能留在清羽身邊,
我什么都不在乎......”林清羽握緊手中的白玉簪,簪尖在掌心刻出一道血痕。
她終于明白,這場蛻變從來不是單純的武學精進,而是將她卷入了江湖與情感的漩渦。
而那把象征著傳承的 “流云劍”,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王越房里,卻像顆隨時會引爆的驚雷,
在九霄峰平靜的表象下,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九霄云影劍緣起第三章:命運轉折蒼云山脈的雨來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瓦上,
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林清羽站在窗前,望著被雨幕籠罩的演武場,心里空落落的。三日前,
王越背著行囊,帶著 “流云劍” 和師父的遺愿,踏上了前往玄武院的路。從那以后,
整個九霄峰都仿佛失去了生氣。“師妹,這么晚了還不睡?” 李昊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他渾身濕透,紫衫緊貼在身上,發絲滴著水,眼中卻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林清羽轉身,
勉強笑了笑:“師兄,下雨路滑,你怎......”“我怎能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
” 李昊步步逼近,突然一把將她抵在墻上,“自從王越走后,趙巖那小子就像變了個人。
師妹,你離他遠些!”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巖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
玄衣上沾滿泥漿,眼神陰沉得可怕。他盯著李昊扣在林清羽腕上的手,喉結滾動:“李昊,
你放開她!”“我偏不放!” 李昊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這些年,
你藏得夠深啊!”林清羽看著兩人眼中的殺意,心中涌起一陣恐懼。曾經親如手足的師兄,
如今卻為了她劍拔弩張。“師兄們,別吵了!” 她試圖掙脫李昊的手,卻被攥得更緊。
“清羽,你跟我走!” 趙巖突然沖上前,一把將李昊推開,拽著林清羽的手腕就往外跑。
雨越下越大,林清羽在泥濘中跌跌撞撞,想要掙脫,卻被趙巖死死拽著。“趙巖,你放開我!
” 她大聲喊道,雨水混著淚水模糊了雙眼。“我不放!” 趙巖突然將她抵在一棵老樹上,
氣息灼熱,“清羽,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從你第一次叫我師兄,我就知道,
你只能是我的!”“你瘋了!” 林清羽拼命掙扎,卻敵不過趙巖的力氣。
她的后背被樹皮磨得生疼,心里充滿了絕望。就在這時,一聲驚雷炸響,
趙巖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他俯身吻住了她,帶著近乎絕望的占有欲。
“不 ——” 林清羽的哭喊被雨聲淹沒。她拼命捶打著趙巖的胸膛,
換來的卻是更粗暴的回應。不知過了多久,趙巖終于松開了她。林清羽癱倒在地,渾身濕透,
眼神空洞。遠處傳來李昊的怒吼聲,趙巖卻不慌不忙地整理著衣襟:“李昊,你來得正好。
”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得意,“現在整個九霄峰都知道,清羽是我的人了。
”李昊看著地上狼狽的林清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握緊拳頭,渾身顫抖:“趙巖,
你這個畜生!” 說完,他轉身沖進雨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九霄峰。林清羽蜷縮在泥水里,
聽著李昊漸遠的腳步聲,淚水奪眶而出。曾經溫暖的師門,如今卻成了她的噩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只記得第二日清晨,
當她看著銅鏡中自己紅腫的雙眼和脖子上的淤青時,胃里一陣翻涌 —— 她吐了。三日后,
林清羽在醫堂里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老大夫的嘆息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她卻出奇地平靜。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卻暖不了她冰涼的心。
趙巖得知消息后,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開始以林清羽腹中孩子為籌碼,
在九霄峰上拉攏人心。很快,他便自立門戶,成立了 “九霄門”,廣收弟子。而林清羽,
成了他上位的工具,被困在這方寸之地,看著自己的命運被一點點吞噬。夜晚,
林清羽獨自坐在庭院里,望著天上的殘月。她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淚水再次滑落。
曾經那個在蒼云山脈采藥的少女,那個懷揣著武俠夢的天真丫頭,如今卻深陷泥潭,
無法自拔。她不知道未來等待她的是什么,只知道,從那個雨夜開始,她的人生徹底改變了。
而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風暴,
還在后面等著她......九霄云影劍緣起第四章:暗夜情殤蒼云山脈的冬夜格外漫長,
林清羽蜷縮在繡著并蒂蓮的錦被里,聽著窗外呼嘯的北風。隆起的小腹已經藏不住,
像塊滾燙的烙鐵,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個雨夜的恥辱。自從趙巖自立 “九霄門”,
這座曾經充滿溫情的山峰,如今處處彌漫著壓抑的氣息。“夫人,該喝安胎藥了。
” 丫鬟怯生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林清羽望著銅爐里跳躍的火苗,突然一陣惡心涌上喉頭。
她強忍著不適起身,瓷碗里的藥汁泛著詭異的墨色,蒸騰的熱氣中,
她又想起趙巖得逞后那陰鷙的笑 ——“清羽,我們的孩子,會是九霄門未來的主人。
”臨產那日,大雪封山。林清羽在劇痛中聽見趙巖在外廳與人談笑,
仿佛這只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當嬰兒微弱的啼哭聲響起時,接生婆面色蒼白:“夫人,
小少爺......”林清羽顫抖著接過襁褓,
嬰兒緊閉的雙眼與歪斜的嘴角刺痛了她的心臟。“他...... 他怎么了?
” 她的聲音破碎得如同窗外的冰棱。趙巖掀簾而入,在看清孩子面容的瞬間,
手中的茶杯 “啪” 地摔在地上:“這傻子也配姓趙?”寒風卷著雪粒撲進屋內,
林清羽緊緊護住懷中的孩子。她給孩子取名小安,期許他一生平安,
可命運卻連這卑微的愿望都不愿成全。深夜,她就著油燈端詳小安的臉,
發現他脖頸處有塊流云形狀的胎記,與師父的 “流云劍” 竟有七分相似。
日子在煎熬中流逝。小安長到三歲仍不會說話,總是睜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天空。
林清羽給他洗澡時,溫熱的水汽氤氳中,孩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那一刻,
她望著小安逐漸舒展的眉眼,心底竟泛起一絲異樣的悸動。“夫人,趙門主有請。
” 一聲傳喚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林清羽給小安裹好衣裳,在經過書房時,
聽見趙巖與謀士密謀:“玄武院近年對各門派查得嚴,
得找個由頭立威......” 她心頭一顫,抱緊懷中的孩子加快腳步。此時的九霄門,
早已不是當年的清凈之地。新收的弟子們個個眼神兇狠,腰間佩刀上還沾著暗紅的銹跡。
林清羽抱著小安站在回廊下,看著鐵匠之子張小魚被幾個弟子推搡著經過。
少年臉上滿是傷痕,懷里卻死死護著塊豆腐 —— 那是給柳娘送的。“看什么看?
丑八怪也配惦記美人!” 弟子們哄笑著踹向張小魚。林清羽正要出聲,
懷中的小安突然劇烈掙扎,嘴里發出含混的嘶吼。眾人驚訝地發現,那些欺負張小魚的弟子,
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翻在地。趙巖聞訊趕來,眼中閃過狂喜:“原來這傻子還有這般天賦!
” 他一把奪過林清羽懷中的小安,“從今日起,小安就是九霄門的鎮派之寶!
” 林清羽踉蹌著跌坐在地,看著趙巖抱著孩子遠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深夜,
她悄悄摸到小安的房間。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小安睜著眼睛望著她,
突然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林清羽渾身一顫,淚水滴落在孩子手背上。
她想起師父說過的 “江湖險惡”,卻沒想到,最險惡的,竟是人心。與此同時,
張小魚在柴房里輾轉難眠。他摸出藏在懷里的半塊玉佩,那是柳娘偷偷塞給他的。
回想起白天小安突然爆發的奇異力量,他心中一動,摸黑向林清羽的住處走去。
而在九霄門的密室里,趙巖正對著 “流云劍” 喃喃自語:“陳青陽,當年你看不起我,
如今你的徒子徒孫,都將成為我登頂武林的墊腳石......” 燭火搖曳中,
劍身泛起幽藍的光,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林清羽抱著沉睡的小安,
望著窗外的冷月。她知道,這場暗夜中的情殤遠未結束,而小安身上的秘密,
或許會成為改變所有人命運的關鍵。寒風再次呼嘯而過,帶著幾分陰森,幾分悲涼,
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在這暗潮涌動的江湖中,等待著破局的那一刻。
九霄云影劍緣起第五章:江湖暗涌蒼云山脈的晨霧還未散盡,張小魚就被刺耳的梆子聲驚醒。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摸黑從柴房角落爬起,
粗糙的麻布衣裳上還沾著昨日打掃馬廄時的稻草碎屑。遠處傳來弟子們練劍的呼喝聲,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新添的凍瘡,嘆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掃帚。自從拜入九霄門,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半年。因著臉上那道從眼角斜跨到下巴的疤痕,
他連做雜役都被人嫌棄。但張小魚不在乎,只要能遠遠看一眼清河鎮豆腐攤前的柳娘,
聽她溫柔地說一句 “多謝小哥”,便覺得這滿身的疲憊都值得了。這日晌午,
張小魚偷偷揣著省下的幾個銅板,趁著送飯的間隙溜出九霄門。清河鎮的市集熱鬧非凡,
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豆腐攤前停下腳步。柳娘正彎腰給孩童遞豆腐,
鬢角的碎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柳姑娘,來兩塊豆腐。
” 張小魚的聲音有些發顫,耳朵也跟著紅了起來。柳娘抬頭,
露出甜美的笑容:“是小魚啊,今兒又特意來照顧生意?” 她一邊說,
一邊往油紙里多塞了幾塊豆腐,“拿著,姑娘請你吃。”就在這時,一陣囂張的笑聲傳來。
三個黑虎幫的地痞晃悠過來,領頭的疤臉漢子伸手就去抓柳娘的手腕:“小娘子,
跟爺去樂呵樂呵......”“放開她!” 張小魚想也沒想,扔下豆腐沖了上去。
他雖然瘦弱,但常年打鐵練出的力氣也不容小覷,一拳砸在疤臉漢子臉上。可寡不敵眾,
很快就被幾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住手!” 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林清羽抱著小安出現在人群中,她一襲素白長裙,雖然面色蒼白,眼神卻冷若冰霜。
小安在她懷中突然劇烈掙扎,發出尖銳的嘶吼,幾個地痞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
紛紛倒飛出去。此時,趙巖帶著一群弟子也趕到了。他看著地上狼狽的張小魚,
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黑虎幫竟敢在九霄門眼皮子底下鬧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