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懸崖邊緣,腳下是萬丈深淵,身后是名為"家庭"的牢籠。他是古董修復師,
擅長讓破碎的器物重獲新生,卻從未遇見過像她這樣——寧愿碎裂,也不愿被重塑的靈魂。
我叫宋今禾,黑暗系畫家,畫布是我唯一的宣泄,死亡是我常年的念頭。沈確,
溫柔至極的修復師,相信時間能愈合一切傷痕,包括人心。我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會有人,
不試圖修正我的扭曲,不指責我的陰暗,只是安靜地站在我身旁,說:"你的裂痕,很美。
"第一章周末,清晨太陽升起。我起了個大早,
背上自己的小畫板就登上了那座廢棄大樓的天臺。這座高樓已經廢棄多年,聽說不太牢固,
可能隨時會塌。無所謂,能找到靈感就好。我這樣想。我找了個絕佳的地方,
不會被遮擋視野,接近天臺邊緣。我架起自己的畫板,用力搬過來一塊還算干凈的石頭,
坐下,戴上耳機,開始了自己的畫作。我盯著空中的飛鳥,愣了一會兒后,心中一動,
用紅黑鮮明的色彩畫出一幅《籠中鳥》。“籠中鳥,何時飛?”我嘟囔出聲,隨后輕笑一聲,
像是在嘲笑什么。此時,沈確剛好從樓下經過,正與人通著話。“嗯,我知道了,
到時候你們帶人過來就行。我這里沒有問題。”沈確說完,似有所感地向上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看見這危險的一幕,他心里猛的一緊。他看見一個女孩坐在天臺的邊緣上,
那女孩還渾然不覺地搖晃著雙腿,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二話不說對著電話對面的人說:“有事,先掛了。”邊說著邊往樓上沖,
兩步并成一步地上樓梯。不久他輕手輕腳地進入了天臺后,趁我戴著耳機沒有發現他,
一把把我拽過來,我直接撞在沈確的胸膛上。我揉著有點被撞疼的鼻子抱怨:“你干嘛呀,
你是誰啊?”沈確松開我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姑娘,
我只是見你坐在這里太危險了,這座樓也馬上就要拆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塌,
還請姑娘趕緊離開這里。”我打量了一下沈確,還別說,這人長得真好看,眼眶深邃溫和,
五官輪廓分明,帶著黑色半框眼鏡,留著干凈利落的短發,穿著古樸文藝的中式服裝,
身高看著也有185以上,在我的審美點上。在我打量沈確的同時,沈確也在看我,
當時情況緊急沒有注意到,這姑娘長相甜美,一頭棕黃色的長直發,臉圓圓的,一雙桃花眼,
穿著文藝風的小白裙,真是可愛。我開口:“謝謝你,不過這是我的創作方式,你不用管我。
”我笑了笑,沈確看見我的眼睛彎了彎,真的很可愛,但是他卻注意到,我的眼睛冷漠,
要是其他人還真的沒準被我騙過去,可他從小就修復文物古董,最是在意細節。
沈確并沒有戳穿我,只是執著于讓我離開這個地方。我甜甜的笑著:“哎呀帥哥,
你不用管我啦,我自然是最惜命的。一會我就下去了,我馬上就畫完了,你看!
”我指著自己正在結尾的畫作給沈確看,沈確看過去,愣了。那張畫,血紅色的天空,
黑色的籠子中關了一只白色的鳥,鳥的翅膀巨大,嘴里卻留著鮮紅的血,
眼中滿是對自由的渴望。整張畫,風格黑暗,讓人一看心中就會感覺到壓抑。
畫作的風格簡直與我甜美的臉產生了巨大反差感。沈確看了我一眼,
我又拿出我那職業假笑對著他。沈確開口問我:“姑娘這張畫叫什么?可否賣給我?
我是一位古董修復師,平生最愛收藏一些看得上眼的物品。”我沒想到這人溫溫和和的,
會喜歡我這種風格的畫:“它叫《籠中鳥》。那,我的畫可不便宜,
之前最高拍到了200萬,你出多少?這樣吧,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
這畫也不是我畫的最好的,錢不多,20萬?”“成交,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之后我把錢打給你。”沈確沒有猶豫地說道。我倒是高看這人一眼,20萬說給就給,
我這畫是隨意畫的,一看也不值20萬,頂多賣個10萬,
不過我之前確實有張賣到200萬的,倒是沒有夸大。我過去把畫徹底畫完,
期間沈確一直盯著我。我把畫給了沈確之后,交換了聯系方式,轉身走人。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平時最真實的職業假笑已經被他識破了,
我靠著這個笑容和自己人畜無害的甜妹臉騙了不少人。其實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個瘋子,
但外人都看不出來。第二章之后,我也沒管他到底打沒打錢,反正我又不在意。
我仍然過著自己虛假的生活,白天裝成活潑快樂的小甜妹,只在夜里會放肆的喝酒,喝到吐。
沈確那邊,把錢打給我后,就把畫掛在了工作室中間,他注意到畫的右下角的署名:he。
他來了興趣,在網上查了查he這位畫家。網上顯示:he,原名宋今禾,
當代暗黑怪誕主義畫家,24歲,只以蝴蝶,魚,飛鳥三種元素為主題創作,
代表作有《海》《蝶影》《鷹》,三年前《蝶影》被拍出200萬的高價。
他還看見兩天后有he的一次畫展,就在星辰大樓往西走五公里的位置。兩天后,
沈確去了he的畫展,作者he因為有事并沒有在場。他看到我的畫,全部都顏色鮮明,
令人發自內心感到驚艷,卻又有種莫名的壓抑。畫作無一不是在天空,大海,草原,
可以看出作者真的是十分向往自由了。沈確怎么也不能想到,
那甜甜的小姑娘能畫出這么反差的畫。沈確想到那天我眼里的冷漠,和嘴上的笑容,
不禁笑了一下,“真是個小騙子。”過了有十天左右,我的朋友楚圓圓打過電話來:“今禾,
今天咱們要去沈老師的工作室你還記得嗎?別忘了,你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我來接你。
”我還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然后開始不情不愿地起床,昨晚又喝多了,
我真是無法戒掉那個酒精麻醉腦神經的感覺啊,太過癮了。就是每天早上起來,
腦子像是快要炸掉一般疼。這點疼也不算什么。我起來洗漱后走到衣柜前面,
然后開始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思考了許久后,最終拿出來一件橙色緊身小上衣,
與上衣搭配的藍色牛仔褲,牛仔褲上還有暈染的橙色,顯得活力十足。我把頭發扎成高馬尾,
畫了個淡妝出門。楚圓圓已經在樓下等了,我上了車就開始百無聊賴的玩手機,
然后就聽楚圓圓說:“今天咱們去的是古董修復大師王大師的關門弟子,沈老師的工作室,
他那里應該有不少古董文物,你過去看看能不能找找靈感,辦一場跟文物有關的畫展。
”我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天那個溫和的男人,現在想起來竟然還不知道他叫什么。
手機也莫名滑到他的微信聊天界面,只有我給他發的一個簡潔的銀行卡號,
還有他回的一個“好”,再沒有其他。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到了。
我一下車就看到被人群簇擁的沈確,還驚訝了一瞬。原來說的沈老師就是他。
沈確不經意一抬眼,也看到我,對著我點頭示意。“大家好,我是沈確,
今天由我帶領大家參觀工作室。”眾人在沈確的帶領下進入工作室,
沈確對著所有人講解介紹各種文物古董。我進去后東看看西看看,企圖尋找創作靈感。
但是暫時沒有找到我感興趣的東西,于是開始興致懨懨地跟著沈確。楚圓圓碰了碰我,
小聲說:“今禾,看那。”楚圓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的右邊。我看過去,
發現我的那副畫正好擺在了工作室的正中間,畫的右下角還有我的署名:he。
楚圓圓低聲問我:“那不是你的畫嗎?你什么時候畫的?沈老師也喜歡你那種風格的畫嗎?
”我回答我:“就前幾天,去了趟星辰大樓,突然有了靈感就畫了,他就是個冤大頭,
20萬買走了這幅畫。”楚圓圓瞪大了雙眼:“媽呀!什么?!20萬?!!
雖然說你的畫確實值得那么多錢,但是除了拍賣會,你不都把你的畫賣10萬嗎?
你怎么多要了他10萬?”我露出甜甜的笑容,告訴我:“可能是他喜歡吧。
”楚圓圓不說話了,這沈老師也太有錢了。第三章等到午時,工作室也轉完了,
大家也陸續跟沈確告別,楚圓圓也拉著我去告別。“沈老師,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謝謝您讓我們來工作室參觀,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期待下次見。
”楚圓圓公事公辦地說了些大官話。兩個人剛要往外走,沈確突然開口:“等等,這位姑娘,
可否留步?”兩個人轉過身,看到沈確看向我。我笑了笑告訴他:“你好,我叫宋今禾。
請問你有什么事?”沈確心想,我知道。“我能否請你幫我為我的工作室畫一幅壁畫?
錢不是問題。”楚圓圓剛要為我解釋一下我從來不畫別的,只畫蝴蝶,魚和飛鳥。
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就笑瞇瞇地說:“好啊,那我可只畫我喜歡的,不接受甲方要求哦。
”沈確輕笑一聲,盯著我彎彎的眼睛說:“行,合作愉快。”兩人伸出手輕輕一握。
沈確驚訝發現我的手簡直比冰塊還涼。炎熱的盛夏竟然還有這么冰涼的手。我讓楚圓圓先走,
我留下來跟沈確商定一下壁畫的創作方向,說是商定,實則是通知沈確我想要畫什么。
楚圓圓走后,沈確給我倒了杯熱茶。我抿了一口熱茶,開口說:“為什么找我合作?
我的繪畫風格可不適合你這古樸韻味的工作室。”沈確卻沒有正面回答我,
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從小就心思細膩,觀察什么物體或者事情都會找到細節,
我看待古董文物從來不會將它們看成是單純的擺設裝飾,我仿佛能看到它們從前的故事,
訴說著幾千年前的盛世繁華和人情冷暖,這也是我的老師收我為徒的原因,
他說我是個好苗子。”我聽著,等他說完后略顯迷惑:“所以這有什么關系?
”沈確說:“因為……我能看出你的畫在訴說著你的故事,你向往自由,可你一直在被束縛,
你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去追尋你所謂的自由,哪怕是死亡。我說的,對嗎?”我笑容逐漸消失,
眼神冷漠地看著他:“那又如何?”沈確見我放下偽裝,笑了幾聲:“不用緊張,今禾小姐,
我只是很欣賞你對自由的這種執著追求,所以才想讓你畫一幅壁畫。
”我重新掛上職業假笑:“沒問題啊,要我畫可以,100萬,不議價。你答應的話,
我明天就可以開始工作,我畫的畫,一定對得起這個價格,就看你能不能付得起了。
”沈確知道我會要高價,卻沒想到要這么高,幸好這些年賺了不少錢,
這小騙子也真會獅子大開口。沈確答應了,我又失算了,還以為他會罵我一頓,
然后說我癡心妄想呢,怎么這么冤大頭?沈確叫助理擬了份合同給我,我看了看沒什么問題,
直接簽上了字。我轉身要走,沈確叫住了我。“怎么?沈先生還有事?
”沈確微笑:“你的朋友已經走了,你應該要打車回去吧?我直接送你吧,正好我也要走了。
”我點點頭答應了,免費的司機,不要白不要。“行,麻煩司機送我到xx小區。
”我不客氣地說道。沈確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我驚艷一瞬,悄悄咂了咂嘴,
還真是長得好看。第四章我回了家,從冰箱拿出來幾瓶啤酒,打開瓶蓋喝起來。
“哎~還是冰爽的酒喝著得勁!”我哼著歌,突然想到今天送我回來的那個男人,
那帥氣溫柔的臉,嘖了一聲。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搜他的名字。查出來:沈確,25歲,
文物古董修復師,師出于王墨然大師,是王墨然的關門弟子。
曾獨自修復成功千年前破損嚴重的《河清海晏》圖,之后名聲大噪。
同樣是全國排名第一的沈氏集團沈淵的獨生子。嘿,這一查不要緊,查出來是個富二代,
怪不得那么有錢。我又滑到沈確的微信界面,把他的備注改成:冤大頭。
我笑笑就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不管了,啤酒一瓶接著一瓶地喝。很快腦子就變得暈暈乎乎的,
又感覺到很燥熱,我把沒有安裝防盜網的窗戶打開,想要吹吹風。打開窗子后,
夜晚一陣陣的涼風襲來,感覺到十分舒適,月光照在窗臺上,
我整個人都倚在剛剛同我腰高的窗子上。我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月光照在我眼中,
映著無盡的哀傷,之后又茫然一瞬,眼睛變得空洞而深遠。
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跳下去吧……跳下去吧……我望著樓下,我住在十五層,
樓下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我只想一頭栽下去,再也不要醒來。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把我叫醒,
我回過神來,去拿手機。手機頁面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我接起:“誰?”“是我,
抱歉打擾今禾小姐,只不過我發消息你一直沒回我,所以只能打電話來,
我是想問下今禾小姐,你的畫需要多少天?”是沈確,
他溫溫柔柔帶有磁性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想問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后來一想,自己的手機號碼也不是什么秘密,有能力的一查就能知道。“快則七日,
慢則十五日。”我回他。“好。”沈確回道,等了一會他并沒有掛斷電話,我剛要掛斷,
就又聽到他開口。“今禾小姐怎么還沒睡?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
”我回他:“那你不是也沒睡嗎?
”沈確語氣幽怨地說:“那是因為我給某小姐十二點之前就發了消息,一直在等我回我,
而某小姐直到現在都沒回我,我只好打電話過來,唯恐打擾了小姐的睡覺時間。
”我聽后覺得不對勁:“你就不怕我已經睡了?
”沈確更幽怨了:“明明是某小姐的微信正在輸入中,所以我就猜你沒睡,
但是你的消息遲遲不發過來。”我更迷惑了,我什么時候要給他發信息了?
我趕緊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發現手機界面正停留在與沈確的聊天界面上,
輸入框不知道什么時候誤觸了一個句號,一直沒有發出去。我剛要說誤觸了,
但是心里突然來了惡趣味:“因為我想你了,所以想給你發消息。你信嗎?
”沈確莫名心里有些開心,受寵若驚地說:“真的嗎?”我又打擊他:“假的,
我就是誤觸了。”沈確心里有些失落:“這樣啊,那就不打擾今禾小姐休息了,我先掛了。
”沈確掛了電話之后,仔細想了想自己為什么會失落,他腦子中突然出現“喜歡”兩個字,
又緩緩搖了搖頭,覺得是那姑娘長得可愛,應該只是有些好感。之后沈確就沒再管了,
我那邊經過一通電話之后,酒已經醒了五分,我把窗戶關上,洗洗漱就睡了。
第五章次日清晨,我起了個大早,今日起床難得沒有頭疼得厲害。今天要打算去找找靈感,
把那個壁畫完成。洗漱過后,我選了一件淺藍色學院風的連衣裙,扎了兩個雙麻花,
背著自己的小畫板出門了。我在地下車庫中找到了我低調的坦克300,
我今天打算去西邊那座荒山上看看,荒山的環境最自然原始。我一腳油門蹬了出去,
朝著西邊開去。這個時間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有許多車,我雙手搭在方向盤上,
指尖隨著交通信號燈的節奏輕輕敲打。
我的越野車以精準的55公里時速行駛在早高峰的車流中,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三米車距。
后視鏡里掛著的平安符隨著空調微風輕輕晃動,
映照著擋風玻璃上整齊排列的ETC和年檢標志。車漸漸開進了山區,
而當瀝青路面變成盤旋的山道時,我的瞳孔驟然收縮。輪胎碾過第一個發卡彎時,
儀表盤指針已經甩向120公里。松油門的念頭剛浮現就被碾碎在引擎的嘶吼里,
我反而將油門踩得更深。車身擦著懸崖邊緣漂移,
碎石滾落深淵的聲響混著輪胎焦糊味灌進車窗。方向盤在我手中變成有生命的活物,
每個反向打死都精確到分毫。擋風玻璃外的山景已經模糊成色塊,
我卻在這失控的邊緣嘗到詭異的掌控感。后視鏡里,那個掛著平安符的乖順影子,
早被甩得無影無蹤。我不要命地在不限速的山路上飆車,終于發自內心感到了久違地愉悅,
嘴角勾了勾。車一直飚到了山頂上,我過癮地停下車,背著畫板下車走進了山林深處。
清晨的山林云霧繚繞,我處在這種環境下,剛才飆車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我在林中走來走去,聽著嘰嘰喳喳的鳥叫,看著花中忙碌的蝴蝶,感到心曠神怡。
我找到了山的斷崖處,站在懸崖邊緣,腳尖幾乎抵在斷裂的巖石線上,
看著山下那條蜿蜒的河流。我直接坐在懸崖邊上,拿起畫板,開始沉浸于自己的創作。
我畫了一幅黑暗的山林圖,暗云壓在空中,仿佛有一絲光要撕裂天空,樹林茂密暗淡,
在畫面的最深處,一株幼樹正撕開腐木生長。這是我頭一次畫那三種元素以外的主題。
我看著自己的畫,漸漸陷入一種空洞憂傷的狀態,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把我拉回現實。
手機界面顯示著一串熟悉的號碼。我眼神中閃過一絲厭煩,接過電話:“什么事?
”“我是你媽,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你又跑去哪了?天天只會抱著你那個破畫板,
不趕緊找個穩定的工作以后哪個男人會要你?!十天半個月不往家里打個電話,
真是個白眼狼!你要是死在外面,我們可不會去給你收尸,我們嫌丟人!
”好久沒有接到家里的電話了,每次一接到電話都是劈頭蓋臉地怒罵。我已經習慣了,
但是還是會不住的傷心,憤怒,絕望。我聽著對面的謾罵眼睛慢慢無神起來,
拳頭漸漸攥緊后又松開,臉上一涼,兩滴水從我的臉上滑落到腳下的小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