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程少的訂婚宴，您這束花該換香檳玫瑰。"】茶水間的碎語扎進耳膜時，
林悅正捏著給程宇準備的生日手作蛋糕。玻璃倒影里，
她素白襯衫第二顆紐扣還沾著奶油——那是今早他說"這樣可愛"時，故意用咖啡杯蹭上的。
五年了。從校招時追著他改了十七版的新媒體方案，到為他擋下媒體圍堵時摔碎的高跟鞋，
她把真心揉進每篇10w+的熱點文里，換一句"小悅最懂我"。
可此刻程氏集團官微剛發的通稿里，程宇西裝筆挺摟著新女伴，
文案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雙向奔赴"體。
評論區有人扒出：原來林悅這五年做的"程氏公益形象策劃"，
全成了新歡的"戀愛腦女總裁為愛鋪路"人設素材。"林悅，程少讓我提醒你，別鬧。
"助理遞來解約書，"畢竟...你能進新媒體部，不也是靠他？"指節捏得泛白，
林悅忽然笑了。
她打開電腦調出后臺數據——上周她熬夜做的"打工人逆襲"話題還掛在熱搜第一，
而程宇新女伴的"豪門甜戀"話題，此刻正以每分鐘掉五萬熱度的速度暴跌。
當她把新策劃案拍在總裁辦桌上時，整個公司都震了。那個總給程宇送愛心午餐的小透明，
用一場"素人CEO成長記"直播炸翻全網，連向來冷面的大總裁都親自拍板："這個項目，
林悅直接對接我。"后來程宇紅著眼堵在她辦公室門口："我錯了，小悅，
我愛的一直是你..."林悅轉動著總裁新送的定制工牌，
漫不經心翻著最新熱點數據："程少，現在的我，可沒工夫陪你玩'失去才珍惜'的戲碼。
"從被羞辱的倒追者，到總裁力捧的流量女王——她用五年真心換教訓，再用三個月，
讓曾經踩她進塵埃的人，只能仰望著她的光。第1章 香檳杯碎了林悅的指甲掐進掌心。
舞臺中央的水晶燈晃得人睜不開眼，程宇西裝筆挺，沈清歡的鉆石耳墜蹭著他肩頸。
她數到第三遍《婚禮進行曲》的鼓點，終于確認——這不是年會，
是程氏繼承人的新歡宣告式。五年前第一次見程宇，
他在會議室敲著桌子罵方案：“這種垃圾也配放我桌上？
”林悅作為實習生抱著一摞改了七版的策劃沖進去，撞翻了他的咖啡杯。
深褐色液體浸透他雪白袖扣時，他抬眼，她聽見自己心跳蓋過了空調聲。
后來她學會看他的咖啡濃度表：周一加奶，周三雙倍濃縮，周五要藍山。
學會在他說“隨便”時，立刻改出三個方向的方案；學會在他需要“接地氣”人設時，
連夜策劃“豪門繼承人體驗外賣員”熱搜——那條內容帶火了公司官微，漲粉五十萬，
他卻只說：“勉強能用。”“林小姐？”沈清歡的香水味先飄過來。
酒紅色指甲敲了敲她面前的香檳杯，“倒追五年被甩，滋味不好受吧？”林悅抬頭。
對方耳垂上的藍鉆是程氏新季高定，
和去年她送他的手工銀戒形成刺眼對比——那枚戒指他說“太廉價”，轉身就扔進了垃圾桶。
“祝你們...幸福。”她扯動嘴角，喉嚨發緊。沈清歡笑出聲：“幸福？程宇昨天還說，
當初留著你，不過是需要個能熬夜改方案的免費助理。”她湊近，聲音甜得發膩，
“畢竟現在——我既能陪他喝紅酒，又能幫他談并購案。”林悅的指甲幾乎要戳穿掌心。
她想起上周程宇說要出差，她熬夜做了競品分析報告放在他桌上；想起三個月前他醉酒，
她在醫院守了整夜，他醒來說的第一句是“我媽讓我相親”；想起剛才舞臺上，
他給沈清歡戴的那串珍珠項鏈——和她攢了半年工資買的那串，連扣環樣式都一模一樣。
“悅悅？”程宇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林悅抬頭，他站在沈清歡身后半步，
目光掃過她時頓了頓，像是要走過來。沈清歡反手挽住他胳膊，
指尖輕輕掐進他小臂：“宇哥，主持人要我們切蛋糕呢。”她仰起臉笑，“你答應過我，
今天只看我。”程宇的腳步頓住。他看了林悅兩秒，喉結動了動，最終跟著沈清歡走向舞臺。
“叮——”香檳杯碎在程宇轉身的瞬間。玻璃碴子濺到沈清歡的緞面裙角，
全場安靜得能聽見水晶燈搖晃的聲音。林悅盯著地上的酒漬，
像極了五年前她撞翻的那杯咖啡。“林悅你瘋了？”張薇從人群里擠過來，拽她胳膊，
“這可是程氏辦的年會！”她沒說話。程宇的目光掃過來，帶著點慌亂，
又很快被沈清歡的輕笑蓋過去。林悅突然笑了，彎腰撿起一片玻璃碴，
在掌心劃了道血痕——疼，比心尖那團火實在多了。“不好意思，手滑。
”她把染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穿過呆若木雞的人群。
背后傳來細碎的議論：“聽說她追了程少五年”“活該被甩”“新媒體部那個林悅？
她做的‘打工人24小時’我看過，挺厲害的”...挺厲害的。
這三個字在她腦子里轉了半夜。林悅坐在電腦前，屏幕藍光映得眼眶發紅。
她點開隱藏文件夾，里面躺著二十七個策劃案：#打工人的24小時#閱讀量1.2億，
#職場新人逆襲指南#上了熱搜前三，#新媒體運營干貨#幫公司官微漲粉百萬。
備注里都有她的小字：“程總說要更接地氣”“程總覺得數據不夠炸”“程總說標題太俗”。
原來不是她不夠好。是程宇總說“一般”，她就信了。郵箱提示音突然響起。匿名郵件，
只有一行字：“程氏壓了你三年晉升，證據在鏈接里。”她點開鏈接，
下載進度條跳到30%，頁面突然黑屏。再刷新，顯示“網絡錯誤”。林悅攥緊鼠標，
指節發白——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凌晨四點十七分。手機鬧鐘在五點整響起。她關掉，
盯著電腦屏幕里自己的倒影：黑眼圈像團陰影，可眼底有什么在燒。窗外開始泛白。
林悅站起身，鏡子里的人眼睛紅腫，卻比昨晚多了點東西——不是眼淚，是銳光。
她伸手摸向電腦電源鍵，又停住。指尖懸在半空，像是在等什么。等天亮。
第2章 熱搜上的反擊林悅踩著高跟鞋踏進辦公室時，前臺的電子鐘剛跳到八點零五分。
后頸的碎發黏著汗，黑眼圈像兩團化不開的墨，可她脊背繃得筆直，
比平時更用力地把帆布包甩上工位。“悅姐，昨晚你和程少真在頂樓吵架了？
”張薇端著咖啡湊過來，指甲蓋涂著亮片粉，“保潔阿姨說聽見摔杯子聲，
程少走的時候臉黑得能滴墨——”林悅扯出工牌掛繩，動作頓了頓：“張姐，
王總今早要查考勤。”張薇噎了下，瞥眼墻上的打卡機，轉身小跑過去。
工位區的竊竊私語沒斷，有人說“攀上豪門又怎樣”，有人說“程少早該甩了她”，
林悅把電腦開機鍵按得咔嗒響——三年前她第一次給程宇遞策劃案時，也是這樣的鍵盤聲。
那時他說“標題太俗”，她改了十七版；他說“數據不夠炸”，
她熬了三個通宵爬取競品數據。現在她才知道，那些“不夠好”，不過是他拿捏她的繩子。
部門例會九點整開始。王總夾著筆記本進門時，鏡片后的眼睛掃過林悅，
像掃過一塊臟抹布：“上周年會，林悅同志的行為很不專業。程少是集團重要客戶，
當眾甩臉子影響公司形象——”“王經理。”林悅打斷他，指甲掐進掌心，
“年會當天程少遲到兩小時，臨時要求修改我負責的環節PPT，
導致直播事故的是臨時換稿，不是我甩臉子。”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空調滴水聲。
王總脖子漲紅：“年輕人要學會承擔責任！現在通知，
你暫時調離‘新消費品牌孵化’項目組——”“如果我能在一周內讓公司品牌熱度翻倍呢？
”林悅站起來，椅子腿刮過地面發出刺耳聲響，“從官微到抖音、小紅書，
全平臺曝光量翻倍，熱搜至少掛三天。”“胡鬧！”王總拍桌子，“你當熱搜是你家開的？
”“賭一把？”林悅掏出手機，調出昨晚整理的熱點趨勢圖，“本周五是國際勞動婦女節，
職場女性話題會爆。我做‘職場女性生存法則’系列，真實案例 + 數據支撐，
用戶會自發轉發。”張薇突然舉手：“我表姐在廣告公司，她們也在盯這個熱點。
”“但她們沒有我手里的案例庫。”林悅點開云盤，“過去三年我跟進過三百個客戶，
整理了一百零七個職場女性被騷擾、被壓榨、被搶功的真實故事。匿名處理后，
每個故事配一組對比數據——被騷擾后離職率比男性高42%，
被搶功后晉升周期延長2.3年。”會議室里有抽氣聲。王總扯松領帶：“給你一周，
做不出來自己交離職申請。”下班鈴響時，林悅的工位還亮著燈。她把冷掉的外賣推到一邊，
屏幕上的熱點預測圖被放大，
”“身份認同”三個關鍵詞——這是她大二在圖書館啃《社交媒體傳播心理學》時記的筆記，
那時她總想著，等進了大公司，要用這些知識讓程宇刮目相看。凌晨一點，
她把第一篇文案定成《凌晨三點的會議室，我替男同事背了黑鍋》。
開頭是監控截圖：女員工抱著筆記本在空蕩會議室改方案，
時間顯示23:47；中間是采訪錄音：“主管說‘小姑娘能者多勞’，
獎金卻全算在男同事頭上”；結尾是數據：“2023年職場女性加班時長比男性多37%，
但晉升概率低29%”。發布鍵按下時，手機屏幕亮起，是程宇的未接來電。她劃掉，
繼續檢查標簽：#職場女性生存實錄##那些沒被看見的加班##女性不是工具人#。
第二天上午十點，張薇尖叫著沖進辦公室：“熱搜第一！悅姐你看！”林悅的手在發抖。
電腦上，#職場女性生存法則#閱讀量1.2億，討論區炸了：“我昨天剛被搶功，
這故事就是寫我的！”“數據來源是國家統計局？太敢了！”“求后續！想看女性反擊案例！
”“做得不錯。”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林悅回頭，陳默站在工位旁，手里拎著兩杯咖啡，
西裝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他總說自己是總裁秘書，
但林悅見過他直接進出董事長辦公室。“謝……謝謝陳秘。”她接過咖啡，杯壁還溫著。
陳默指節敲了敲她的電腦：“第二組案例加個‘女性晉升天花板’，數據用集團內部的。
”他頓了頓，“需要的話，我讓IT部給你調近五年各部門晉升名單。”林悅喉嚨發緊。
三年前她找王總要內部數據，他說“新人看什么機密”；現在陳默輕描淡寫就能給她開綠燈。
晚上八點，林悅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關東煮，手機突然震動。程宇的名字跳出來，
備注還是三年前的“程學長”。她按了接聽鍵，那邊立刻傳來他的聲音：“悅悅，
昨晚的事我能解釋。那天我是被家里逼去見相親對象——”“程少。”林悅打斷他，
咬字清晰，“我現在忙著呢。”“等等！”程宇急了，“你策劃的那個熱搜，
我爸看了說不錯……悅悅，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林悅掛斷電話，把手機塞進包里。
玻璃櫥窗映出她的影子，眼尾還帶著血絲，可嘴角翹著。便利店的暖光里，她咬下一顆魚丸，
燙得直吸氣——這才是活著的滋味，不是為了誰的認可，是為了自己。周一早晨，
林悅剛到公司，前臺小妹追上來：“林姐，總裁辦讓您九點去一趟。”她攥緊工牌，
電梯里的鏡面映出她微微發顫的睫毛。電梯數字跳到“28”時，她深吸一口氣——頂樓，
董事長辦公室在那里。第3章 總裁親自約談電梯鏡子里，林悅的睫毛在抖。
她數著樓層數字，2到8，8到18，18到28。頂樓空調冷得人起雞皮疙瘩，她剛站穩，
陳默從轉角走過來。"別緊張。"他把保溫杯往她手里一塞，杯壁還帶著溫，
"總裁看了熱搜數據，凌晨三點給我發消息說'這姑娘有點東西'。"林悅攥緊杯子。
三年前她蹲在王總辦公室門口等數據，
陳默經過時看了她一眼；現在陳默替她按開總裁辦的門，說"林悅到了"。李總裁沒抬頭。
他面前攤著筆記本，屏幕上是熱搜趨勢圖——#程氏新科技如何改變生活#掛在文娛榜第三，
關聯話題#打工人的智能辦公神器#沖進了實時前十。
林悅知道那是她熬了三個大夜的成果：把程氏新推出的智能會議系統，
包裝成"打工人不用再加班整理會議紀要"的剛需。"林悅。"李總裁合上筆記本，
"熱搜帶起的官網流量比上周漲了200%，合作方今早發來郵件，說要追加季度預算。
"林悅喉結動了動。三個月前她在部門會議上提"用打工人視角做宣傳"，
程宇敲著桌子笑："我們的客戶是企業采購部，不是你這種小職員。
"現在李總裁的鋼筆尖點著桌面："下個月要啟動智慧園區項目，你有沒有興趣牽頭宣傳？
""有。"林悅脫口而出，"我做了三套方案。"她從包里抽出文件，封皮是她自己設計的，
用了程氏VI色，但加了漸變——程宇說過"品牌色要純粹"，可她偷偷試過，
漸變更抓年輕人眼球。李總裁翻到第二頁時，停了。"用戶畫像分齡運營？
""95后關注智能設備顏值，70后看重數據安全。"林悅手指點著圖表，
"我查過競品案例，分齡投放的轉化率比統一模板高37%。"陳默倚在門邊笑。
李總裁合上文件時，鋼筆在桌上敲出輕響："下周三跟我去見智慧園區的政府負責人，
你來講方案。"出門時陳默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程宇去年批預算時，
把你的項目砍了40%。"他聲音壓得低，"還有，你上次要的用戶行為數據，
是他讓王總扣著不給。"林悅捏著紙袋角。三年前她蹲在王總門口，
王總隔著玻璃指她："小姑娘想搶功勞？"現在紙袋里是程宇的審批記錄，
簽字欄龍飛鳳舞的"程宇"兩個字，像兩把刀。"謝了。"她把紙袋塞進抽屜最底層。
午休時沈清歡堵在茶水間。對方踩著細高跟，香奈兒外套敞著，
露出里面的真絲襯衫——程宇說過"清歡穿什么都有氣質"。"熱搜做得不錯。
"沈清歡端著咖啡杯，"但程宇昨晚還說，你這性子適合當工具人。
"林悅把三明治咬得咔嚓響。三個月前她給程宇送胃藥，他皺著眉說"別學清歡，
她送的是現熬的"；現在她盯著沈清歡涂著酒紅甲油的手："我當工具人時，
程氏股價漲了3%。沈小姐當女朋友時，給程氏帶來過什么？"沈清歡的杯底磕在臺面上。
林悅擦了擦嘴，走了。傍晚六點，林悅整理完智慧園區的資料，聽見走廊傳來摔文件的聲音。
她探頭，看見程宇站在總裁辦門口，臉漲得通紅："那項目是周氏在談，我們插一腳算什么？
"李總裁的聲音冷得像冰："周氏拖了三個月沒動靜，我們等不起。
""周氏是清歡她爸的公司！"程宇吼完，突然頓住。他轉頭看見林悅，
目光從她懷里的文件掃到她工牌——工牌上的職位還是"新媒體運營專員"，
可李總裁今早說要給她升主管。林悅退了一步。程宇的喉結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抓起西裝外套，經過她身邊時，帶起一陣風，
混著他常用的寶格麗香水味——以前她湊在他外套上聞這味道，現在只覺得嗆。回到工位，
林悅盯著電腦屏保。那是她昨晚截的熱搜數據圖，紅色的增長曲線像把刀，
要劃破過去五年的隱忍。手機在抽屜里震了兩下，她沒看。
走廊里程宇的聲音還在回蕩："周氏是清歡她爸的公司"——原來智慧園區項目，
沈清歡家也在爭。她摸出陳默給的紙袋，里面程宇的簽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茶水間沈清歡的冷笑，總裁辦程宇的怒吼，像電影快進鏡頭在腦子里閃。窗外的天暗了，
她對著電腦里的方案，把"分齡運營"的備注又加粗了一遍。鍵盤聲在空蕩的辦公室里響，
林悅突然想起便利店那晚。魚丸燙得她直吸氣，可她咬得更緊了——有些東西，
燙著也要咽下去，咽下去才有力氣，把曾經踩在她頭上的人，一個個掀翻。
第4章 總裁的秘密武器林悅的指甲掐進掌心。
走廊里程宇那句“周氏是清歡她爸的公司”還在嗡嗡響。
智慧園區項目是程氏今年的戰略重點，
沈清歡父親的周氏集團也在爭——這意味著程宇極可能為了新歡的家族利益，
在項目里動歪心思。而她昨天替總裁辦整理的競品分析里，
周氏的數據漏洞明明白白躺在第三頁。“林悅。”隔板外傳來輕叩聲。
陳默的黑框眼鏡在燈光下反著光，指節間夾著個牛皮紙袋，“總裁讓我轉交的項目背景資料。
”他放下袋子時，指尖快速碰了碰她桌角的方案稿邊緣，“提前熟悉。”林悅翻開紙袋。
里面是近三年年輕女性用戶的消費趨勢報告，最底下壓著張便簽，
字跡是陳默的：注意程少最近和周氏的接觸記錄。她喉結動了動。
昨晚陳默塞給她的程宇簽字文件，
是程宇私自將部分項目預算劃給周氏關聯公司的審批單——現在看來，
那根本不是什么“誤拿”，是有人在遞刀。次日七點五十分，林悅抱著方案走進大會議室。
程宇已經坐在主位右側，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銀色袖扣，是沈清歡上周在社交平臺曬的情侶款。
他抬頭時眼尾泛紅，看見她便扯了扯嘴角：“林專員來得挺早。”“職責所在。
”林悅拉椅子的聲響格外清脆。八點整，李總裁夾著筆記本推門進來。他掃了眼會議桌，
方案封皮上頓了頓：“今天宣布新項目——針對20-28歲女性用戶的社交媒體營銷計劃。
主策劃，林悅。”“等等。”程宇敲了敲桌面，“這個項目涉及百萬級流量投放，
應該交給有經驗的主管。林悅才轉正兩年。”“經驗？”李總裁摘下眼鏡，
“上季度她做的‘職場女性成長’話題，帶起三個熱搜，轉化了兩萬新用戶。程少，
你負責的奢侈品推廣呢？”他指節叩了叩桌上的報表，“轉化率比預期低15%。
”程宇的耳尖瞬間通紅。林悅盯著自己的筆記本。
鋼筆在“用戶痛點”欄下劃了道深痕——她早算過程宇會反對，
只是沒想到李總裁會當眾打臉。散會后，她抱著電腦回工位。路過茶水間時，
聽見里面傳來細碎的議論：“程少昨天在總裁辦摔了杯子，
說林悅搶他項目……”“噓——”林悅腳步未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方案紙。當晚九點，
辦公室只剩她工位亮著燈。手機在桌角震動，顯示“未知號碼”。“林小姐。
”對方聲音壓得很低，“我是市場部的老周。去年你做‘職場媽媽’策劃案時，
程少讓我把用戶調研數據改低20%，說要讓你背‘數據造假’的鍋。
”林悅的手指頓在鍵盤上。“還有上個月的直播選品會，
他私下跟品牌方說你收了競品回扣……”對方吸了吸鼻子，“我實在看不過去。”“謝謝。
”林悅摸出便簽本，快速記下時間、涉及項目、相關人員，“我有數了。”掛掉電話，
她把便簽夾進方案最后一頁。窗外的霓虹燈映在電腦屏上，
將“用戶信任度”幾個字照得發亮——程宇總以為靠家族能捂住所有窟窿，
卻忘了互聯網時代，用戶的眼睛最亮。凌晨十點半，林悅抱著方案敲開總裁辦的門。
陳默正給李總裁泡咖啡，見她進來便退到一邊：“我去打印份文件。”“陳秘。
”林悅叫住他，“能幫我看看方案嗎？”陳默接過方案，
翻到用戶畫像頁時頓了頓：“這里可以加個‘情緒價值’維度。年輕女性消費，
70%是為了治愈感。”他合上文件推回來，目光掃過她夾著的便簽，
“有些人注定只能靠背景立足，但你不一樣。”林悅捏緊方案。
陳默話里的“有些人”像根針，挑開了她五年來的隱忍——程宇總說“你能進程氏全靠我”，
可他不知道，她的每份策劃案都是熬三個大夜改出來的，
每個熱搜節點都是翻了上百份數據報告算出來的。“謝謝。”她朝陳默笑，
心里的算盤噼啪作響——既然程宇要把私人恩怨帶進職場，那她就用這份方案，
把他的“背景”砸個稀巴爛。方案提交當天下午，程宇踹開了她工位的隔板。
“你跟總裁說什么了？”他領帶歪在鎖骨處，“他今天問我為什么總針對你！
”林悅推開椅子站起來。五年前在大學社團，她也是這樣仰著頭看他，可現在她的目光平了，
甚至高了半寸：“程少，如果真在乎家族利益，就不會把項目預算劃給周氏的空殼公司。
”她指了指他袖扣，“更不會為了哄新歡，把程氏的資源當情書送。”程宇的臉瞬間煞白。
“還有。”林悅抽出便簽遞過去，“市場部老周說，你改我數據的事，他留了郵件備份。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程宇的喉結動了動，抓起桌上的方案摔門而去。
門撞上隔板的聲響里，林悅聽見自己心跳如擂——五年了，她終于不用再仰著頭看他。
下班時，周曉彤抱著保溫杯等在電梯口。這個剛轉正的實習生總愛幫她帶早飯，
昨天還悄悄塞給她一包潤喉糖：“看你總加班，嗓子啞了。”“明天項目啟動。
”林悅按了電梯下行鍵，“需要組個臨時小組。”周曉彤眼睛亮了：“我可以嗎？”“可以。
”林悅望著電梯門里映出的兩人影子，“明早八點，帶好你的用戶調研筆記。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晚風卷著桂花香涌進來，林悅摸出手機，把方案最終版發給陳默。
屏幕藍光里，她看見“項目執行”四個大字下，
“核心成員”欄新增了“周曉彤”三個字——有些路，總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一起走。
第5章 悅影破局項目啟動會開在八樓小會議室。林悅提前十分鐘到，
把周曉彤的用戶調研筆記攤在主位旁——這疊被熒光筆標得花花綠綠的紙，
是她昨晚加班時發現的寶藏：實習生把目標用戶的評論按情緒分類，
連"活動規則太復雜"這種邊角抱怨都單獨列了表。"林專員挺有架勢啊。"王總推門進來，
手里轉著保溫杯，目光掃過筆記時頓了頓，"臨時小組怎么就挑了個剛轉正的？
市場部張主管說他手下有個三年經驗的。
"林悅把投影儀遙控器按出"滴"的一聲："張主管的人昨天還在幫程少改競品分析數據。
"王總臉上的笑僵了半秒。上周程宇強行修改她方案數據的事，
老周的郵件備份像根刺扎在他喉嚨里——畢竟他是第一個在程宇改過的方案上簽"同意"的。
周曉彤抱著筆記本沖進來，額角沾著碎發："悅姐！
我把競品近期活動的用戶流失節點整理好了，你看這個......""坐。
"林悅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位置。周曉彤坐下時，
王總正用指甲蓋敲桌面："李總說下午要聽進度，林專員最好別讓我難做。""不會。
"林悅點開PPT，首頁是她連夜改的用戶畫像，
"我們的目標用戶是25-30歲職場女性，她們刷手機集中在午休和睡前。今天上線，
明早數據才會爬坡。"王總沒接話，摔門走了。
周曉彤攥著筆小聲問："他是不是又要去程少那兒告狀？""告吧。"林悅把激光筆遞給她，
"你來講用戶痛點部分。"沈清歡是在下午三點殺進來的。她踩著細高跟晃進茶水間，
手里拎著程宇常用的藍山咖啡，指甲蓋敲了敲林悅的馬克杯："這方案我看了，
和程宇三年前給我的告白策劃好像啊——都是東拼西湊的套路。"林悅低頭攪咖啡，
勺子碰著杯壁："沈小姐對程總的舊方案這么熟？""畢竟我現在是他女朋友。
"沈清歡把咖啡放在她手邊，"勸你一句，與其折騰什么破活動，不如學我，
把心思花在該花的人身上。""活動數據明天就出來了。"林悅端起杯子，
"到時候沈小姐要是想看，我讓人給你發份日報。"沈清歡的笑沒維持住。
她抓起咖啡轉身時，
林悅瞥見她包里露出半張"危機公關"的文件角——看來程宇早就在給這次活動準備后手了。
上線首日數據確實不好看。凌晨兩點，周曉彤的消息彈出來："悅姐，
后臺訪問量比預期低30%，評論區有人說'規則看不懂'。"林悅盯著電腦里的實時數據，
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把用戶留言按'規則問題''獎勵不滿''參與門檻'分類，
半小時后發我。"她翻出三天前做的風險預案——早料到程宇會在前期資源位上卡脖子，
所以留了后手：聯系了三個垂直領域的KOL，原本打算等數據爬坡再投，現在提前。
凌晨四點，周曉彤發來分類好的留言。林悅掃了眼"規則看不懂"占比67%，
立刻改了活動頁面：把步驟從五步簡化成三步，在關鍵按鈕上加了動態指引。
"現在去聯系那三個KOL，就說'參與活動能解鎖獨家職場干貨'。
"林悅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他們的粉絲正好是我們的目標用戶。
"周曉彤發來個舉拳表情包："我這就打電話！悅姐你睡會兒，我盯著后臺。
"第二天上午十點，數據開始漲了。十一點，漲勢變陡。下午三點，
活動頁面訪問量突破十萬——比原計劃提前了十二個小時。
王總黑著臉沖進辦公室："李總剛才問我怎么回事！
說程少那邊說我們數據造假......""讓程少找技術部調后臺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