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化妝鏡燈光讓我本能地抬手遮擋。
耳邊傳來嘈雜的人聲和此起彼伏的手機鈴聲，熟悉的香水味混合著發(fā)膠氣味鉆入鼻腔。
這是……《明日之星》的后臺？我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指甲上還涂著參加初選時的淡藍色指甲油。手機屏幕亮起，
鎖屏上清晰地顯示著日期……2018年5月15日。我重生了。回到了七年前，
回到了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夜晚。"周沐，別發(fā)呆了，還有半小時就輪到你彩排了！
"助理小林急匆匆地跑過來，遞給我一杯冰美式，"快醒醒神，今天可是直播。
"我接過咖啡，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無比真實。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就在今晚，
同公司的林菲菲在我的更衣室安裝了偷拍設備，直播時我換衣服的片段被惡意剪輯傳播。
全網(wǎng)瘋轉"周沐選秀后臺色誘工作人員，耍大牌欺負工作人員"的視頻。
盡管后來證實是誣陷，但我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被迫退賽，從此一蹶不振。"林菲菲呢？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啊？她和經(jīng)紀人去拜訪張導了，說是有重要事情商量。
"小林疑惑地看著我，"怎么了？"我放下咖啡，起身微笑："沒什么，我去趟洗手間。
"走出化妝間，我直奔三樓的備用更衣室。前世，我就是在這里被偷拍的。推開門，
更衣室空無一人，但我的目光立刻鎖定了衣柜上方那個不起眼的黑色小點……針孔攝像頭。
果然如此。我搬來椅子，毫不猶豫地取下了那個還在閃爍紅燈的設備。
內(nèi)存卡里已經(jīng)存了幾段視頻，我快速瀏覽，
果然找到了林菲菲和她的經(jīng)紀人張偉調試設備的畫面。"這次一定要讓周沐身敗名裂，
"視頻里林菲菲甜美的聲音說著最惡毒的話，"她憑什么拿到主題曲C位？
一個沒背景的素人。"我冷笑一聲，將視頻備份到手機，然后原樣裝回攝像頭。不過這次，
我調整了角度，對準了門口。距離直播還有三小時，足夠我布局了?；氐交瘖y間，
我像沒事人一樣開始準備。林菲菲不久后也回來了，一進門就親熱地挽住我的手臂："沐沐，
緊張嗎？我特意給你帶了潤喉糖。"我看著她假惺惺的笑容，
前世就是這張?zhí)焓姑婵装盐彝迫肷顪Y。"謝謝，不過我狀態(tài)很好。"我輕輕抽出手，
"倒是你，看起來很疲憊，要不要休息一下？"林菲菲表情僵了僵，
很快又恢復甜美："我沒事，為了夢想再累也值得。"直播準時開始。我作為主題曲C位，
表演無可挑剔。評委席上的著名音樂制作人王琛頻頻點頭，這是前世沒有的反應。
輪到林菲菲表演時，我悄悄離開了座位。"各位觀眾，接下來是投票環(huán)節(jié)，
"主持人的聲音響徹場館，"請掃描屏幕下方二維碼為你支持的選手投票……"就在這時，
大屏幕突然切換了畫面。林菲菲和張偉鬼鬼祟祟安裝攝像頭的畫面清晰呈現(xiàn)，
緊接著是我走進更衣室的正常換衣畫面……當然關鍵部位都打了馬賽克。場館瞬間嘩然。
"這是什么？快關掉！"林菲菲的尖叫聲從后臺傳來。但視頻還在繼續(xù)播放，
話清楚地傳遍全場："……讓她身敗名裂……沒背景的素人……"觀眾席爆發(fā)出憤怒的吼聲。
我適時地出現(xiàn)在舞臺中央，眼中含淚但聲音堅定："很抱歉讓大家看到這樣的畫面。
我參加這個節(jié)目是為了音樂夢想，沒想到會遭遇這種事。"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導演組緊急切斷了直播信號。但為時已晚，視頻已經(jīng)通過直播傳遍全網(wǎng)。
林菲菲沖上舞臺指著我尖叫："是你設計的！你這個賤人！
"我平靜地看著她："攝像頭是你裝的，視頻是你拍的，話是你說的。
我只是讓真相大白而已。"當晚，
#林菲菲陷害同公司藝人#、#明日之星黑幕#等話題霸占熱搜。
而我臨危不亂的表現(xiàn)贏得了觀眾好感，微博粉絲一夜暴漲五十萬。節(jié)目結束后，
我在停車場被一個穿著利落西裝的女人攔住。"周沐是嗎？我是星光娛樂的蘇曼。
"她遞給我一張名片，"有興趣聊聊嗎？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很特別。"我接過名片，
心跳加速……蘇曼，業(yè)內(nèi)金牌經(jīng)紀人，前世帶出過三位頂流。
前世的我連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當然有興趣。"我微笑著說，這一次，
我不會再任人宰割了。第二章簽完合同走出星光娛樂大樓時，我深吸一口氣，
初夏的陽光刺得眼睛發(fā)疼。前世的我連這家公司的大門都進不來，如今卻拿著A級合約，
由金牌經(jīng)紀人蘇曼親自帶領。"明天上午九點，別遲到。"蘇曼按下車鑰匙，
不遠處一輛紅色保時捷閃了閃燈，"公司給你安排了宿舍，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了。""蘇姐，
"我叫住準備離開的她，"公司最近是不是簽了個新人歌手？叫楚瑜的？"蘇曼轉身，
挑眉看我："你怎么知道？她上周剛簽，是張副總挖來的。"她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別告訴我你又要多管閑事。"我心頭一跳。不愧是蘇曼，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性格。
我故作輕松地笑笑："只是聽說她唱歌不錯，想認識一下。""周沐，"蘇曼走近一步，
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過來，"這個圈子里，好奇心太強會害死貓。
林菲菲的事你處理得很漂亮，但不是每次都能這么幸運。"我點點頭，目送她的車駛離。
蘇曼說得對，但不是所有事都能用"自保"來解決。前世楚瑜因為拒絕陪酒被公司雪藏，
抑郁退圈，后來爆出錄音才真相大白。而現(xiàn)在，距離那個"酒局"只剩三天了。
公司宿舍比我想象的好，兩室一廳的公寓，裝修簡約時尚。我放下行李，
立刻打開電腦搜索楚瑜的資料。二十一歲，音樂學院高材生，海選視頻里的嗓音清澈透亮，
彈幕全在夸"天籟之音"。前世那段錄音里提到的地方是……凱悅酒店？還是凱賓斯基？
我皺眉回憶，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對了，是凱悅的VIP888包廂，
張副總最喜歡的地方。手機突然震動，是蘇曼發(fā)來的行程表。明天上午公司會議，
下午試鏡一個網(wǎng)劇女二號。我掃了一眼，突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程昱。
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程昱，二十九歲，最年輕的百花獎影帝。前世他在兩年后自殺，
轟動全網(wǎng)，遺書中控訴經(jīng)紀公司的壓榨和行業(yè)的虛偽。媒體熱炒一周后，就被新的八卦取代。
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陷入抑郁了。第二天一早，我提前半小時到達公司。
前臺小妹看到我時眼睛一亮："周沐姐！我昨天看了你的表演，太棒了！""謝謝。
"我微笑，"能告訴我新人培訓室在哪嗎？我想先熟悉下環(huán)境。"順著她指的方向，
我找到了三樓東側的培訓區(qū)。清晨的公司很安靜，隱約能聽見某個練習室里傳出的鋼琴聲。
我循聲走去，透過門上的小窗，看見一個纖細的背影正在彈唱。是楚瑜。
她唱的是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歌詞里滿是迷茫與希望。我輕輕推開門，歌聲戛然而止。"對不起，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她轉身，清秀的臉上帶著驚慌，像只受驚的小鹿。"沒有，
你唱得很美。"我走近幾步，"我是周沐，昨天剛簽約。""啊！我知道你！
"楚瑜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那個……林菲菲的事……""都過去了。"我打斷她，
不想再提那件事，"你的歌寫得很好，為什么不去參加原創(chuàng)音樂比賽？
"她苦笑一下："公司說……我的形象更適合走偶像路線。"她低頭看著琴鍵，
"張副總安排我后天去參加一個……飯局。"我心頭一緊："什么飯局？
""說是認識幾位制作人……"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經(jīng)紀人讓我穿短裙，
還給了我一雙很高的高跟鞋……"我看著她絞在一起的手指，
想起前世那段錄音里楚瑜的哭訴："他們灌我酒，
張副總的手一直在我腿上……我逃到洗手間吐，他跟進來……""楚瑜，"我蹲下身，
直視她的眼睛，"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絕。""可是合約……"她咬著嘴唇，
"違約金我付不起……"我正想說什么，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眼神陰鷙："楚瑜，九點的聲樂課你忘了？"他的目光掃到我身上，表情立刻變得虛偽熱情，
"這位是周沐小姐吧？久仰大名，我是藝人總監(jiān)張偉。"就是這個人，
前世幫著林菲菲陷害我，后來又毀了楚瑜。我強忍厭惡，起身握手："張總監(jiān)好。
""周沐姐是來熟悉環(huán)境的。"楚瑜慌忙站起來，聲音發(fā)抖。
張偉皮笑肉不笑："那楚瑜你還不快去上課？讓前輩看到你這懶散樣子。
"楚瑜匆匆收拾樂譜離開。張偉轉向我，眼神探究："周沐小姐對我們新人感興趣？
""只是路過聽到歌聲。"我微笑，"對了，聽說后天公司有個聚會？
"他表情一僵："私人飯局而已。怎么，蘇曼沒告訴你？""哦，可能忘了。"我故作輕松，
"那我先走了，還要準備下午的試鏡。"走出培訓室，我的手心全是汗。張偉明顯起了疑心，
計劃必須提前了。下午的試鏡出奇順利。網(wǎng)劇導演對我的表演很滿意，
當場定了我出演女二號。離開時，我在電梯里遇到了程昱。他比熒幕上看起來更瘦，
眼下有明顯的青黑，整個人像一根繃得太緊的弦。電梯里只有我們兩人，他靠在角落，
閉目養(yǎng)神。"程老師好，我是新人周沐。"我輕聲說。他微微睜眼，點了點頭，又閉上。
電梯停在十五樓，他快步走出去，卻在門口突然踉蹌了一下。我下意識扶住他，
隔著西裝外套都能感覺到他在發(fā)抖。"沒事。"他掙脫我的手，聲音沙啞。我看著他的背影，
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個采訪。程昱的助理說過，自殺前半年，
他每天靠安眠藥和興奮劑維持工作，經(jīng)紀人不允許他休息，因為"合約簽滿了不能違約"。
當晚，我去了凱悅酒店。前臺看我戴著口罩墨鏡，警惕地問我要去哪。"VIP888，
張偉先生預定的包廂。"我鎮(zhèn)定地說。前臺核對了一下名單，點頭放行。我坐電梯到頂層，
卻沒有去包廂，而是找到樓層服務員，塞給她五百塊錢。"我想在888隔壁的包廂用餐，
能安排嗎？"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接過錢："888隔壁是休息室，
沒有用餐服務……""沒關系，我坐一會兒就走。"我又加了三百，
"能幫我留意下888什么時候來人嗎？特別是張偉先生和一位年輕女孩。"服務員點點頭。
我在休息室里等了半小時，微信突然響了，是服務員發(fā)來的："張先生到了，帶了四個男的，
還有一個女孩，穿白裙子。"我悄悄走到888門口，
聽見里面?zhèn)鱽韽垈ビ湍伒男β暎?……王總您放心，楚瑜酒量不錯……楚瑜，
快敬王總一杯……"我迅速打開手機錄音功能，貼在門縫上。
里面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小楚啊，別害羞，把外套脫了……""張副總，
我……我真的不能喝了……""裝什么清純？合約還想不想要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接著是楚瑜的啜泣。就是現(xiàn)在。我猛地推開門，手機攝像頭對準室內(nèi)。
張偉正抓著楚瑜的手腕，她的裙子被酒水打濕，貼在腿上。桌上擺著五瓶已經(jīng)空了的茅臺。
"周沐？"張偉臉色大變，"你怎么在這？""蘇姐讓我來接楚瑜。"我面不改色地撒謊，
"公司臨時安排她錄demo。"楚瑜趁機掙脫，跑到我身邊。我掃視一圈，
那四個中年男人都面色不善。其中一個禿頂?shù)睦湫χ酒饋恚?小張，
你們公司的藝人很不懂規(guī)矩啊。""王總息怒，這是誤會。"張偉額頭冒汗，轉向我厲聲道，
"周沐，立刻帶楚瑜回去！"我拉著楚瑜快步離開，直到上了出租車才松口氣。
楚瑜渾身發(fā)抖，眼淚止不住地流。"別怕，都錄下來了。"我給她看手機里的視頻，
"明天我?guī)闳フ姨K曼。"第二天，蘇曼看著視頻，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讓楚瑜先去休息室等著，關上門問我："你知不知道那個王總是誰？""不知道，
也不在乎。"我直視她的眼睛，"蘇姐，這種事你見得少嗎？"她沉默片刻，
拿起電話："張副總，麻煩來我辦公室一趟。"接下來的事情如我所料。
張偉看到視頻后先是威脅，后是求饒。蘇曼雷厲風行地聯(lián)系了公司法務，不僅幫楚瑜解約，
還把視頻作為證據(jù)提交給了監(jiān)管部門。"公司不會保你。"蘇曼冷冷地對張偉說，
"自己收拾爛攤子吧。"三天后，楚瑜簽到了蘇曼手下。而張偉被停職調查，
王總的公司也陷入輿論風波。我把楚瑜約到公司天臺，遞給她一杯熱奶茶。"謝謝。
"她小聲說，"如果沒有你……""以后遇到這種事，記得錄音。"我拍拍她的肩，"對了，
你認識程昱嗎？"她點點頭："上個月一起拍過廣告。他……狀態(tài)很不好，
有次化妝間里我看見他吃了好多藥。""什么藥？""白色小藥片，好像是……鎮(zhèn)靜劑？
"楚瑜皺眉，"他經(jīng)紀人特別兇，程老師拍完一條就要看回放，不滿意就要求重拍，
經(jīng)常拖到凌晨。"我若有所思。前世程昱自殺后，粉絲整理的時間線顯示，
他死前半年幾乎沒有一天休息，經(jīng)紀公司接了大量低質量代言和爛片，消耗他的口碑和健康。
"周沐姐，"楚瑜猶豫地問，"你為什么幫我？"我望著遠處的高樓，
輕聲說："因為曾經(jīng)沒人幫我。"下午，我去公司資料室查了程昱的行程表。
密密麻麻的通告排到三個月后，平均每天睡眠時間不足四小時。
最可怕的是下周的安排……連續(xù)三個大夜戲后，要飛往三個城市參加品牌活動。
這是要活活累死他。我偷偷拍下行程表，正準備離開，卻聽見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我迅速躲到資料架后面。門開了，兩個人走進來。"……程昱那邊沒問題吧？
"是公司副總的聲音。"放心，合約簽死了，他想違約賠不起。"這個沙啞的聲音我認得，
是程昱的經(jīng)紀人劉強，"就是最近狀態(tài)越來越差，昨天拍廣告時突然崩潰大哭。
""堅持到明年合約結束就行。他這兩年給公司賺了夠多了，最后再榨一榨。""明白。
對了，張偉那事查出來是誰搞的鬼了嗎？""八成是那個新人周沐。蘇曼護著她，暫時別動。
等《明日之星》熱度過去再說。"我的后背滲出冷汗。等他們離開后，
我立刻給蘇曼發(fā)了消息，說有急事找她。在她辦公室，我直接攤牌："蘇姐，我想幫程昱。
"她正在涂口紅的手一頓："你知道他的違約金是多少嗎？八千萬。""不是解約，
是減輕工作量。"我拿出手機，"你看他的行程，這簡直是謀殺。"蘇曼掃了一眼，
冷笑一聲："劉強帶的藝人都是這個風格，壓榨到最后一滴血。"她放下口紅，"周沐，
你救了一個楚瑜，就想拯救整個娛樂圈？""我沒那么自大。"我平靜地說，
"但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假裝不知道。"她盯著我看了很久，
突然笑了："你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新人。"她拿起電話，"我有個朋友在《電影人》雜志，
一直想采訪程昱……"一周后，《電影人》刊登了程昱的專訪，標題是《光環(huán)之下的陰影》。
文章中他委婉地談到行業(yè)過勞現(xiàn)象，提到"有時候連續(xù)工作三十小時后，
站在鏡頭前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文章引發(fā)熱議，程昱的粉絲集體聲討經(jīng)紀公司。
迫于壓力，公司不得不調整了他的部分行程。而我在公司走廊偶遇程昱時，他看了我一眼，
低聲說了句："謝謝。"這兩個字，讓我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前天我黑進張偉的電腦，發(fā)現(xiàn)他電腦里存著大量《明日之星》女選手的私密照片。
而收件人名單里，赫然有節(jié)目制作人張導的名字。前世自殺的選秀歌手徐冉，
就是被張導潛規(guī)則后想不開跳樓的。時間點就在三個月后。我打開手機備忘錄，
新建一個文件夾，命名為"光明計劃"，這是上輩子官方整頓娛樂圈亂象時候用過的名字。
娛樂圈這個爛攤子，是時候該有人收拾了。第三章"《青春進行時》劇組試鏡，
女二號林小雨，下周一下午兩點。"蘇曼把劇本扔在我腿上，"別讓我失望。"我翻開劇本，
手指微微發(fā)抖。這部校園劇前世爆紅，女二號原本是個叫李薇的新人演的，
因為演技尷尬被全網(wǎng)嘲"木頭美人"，最后抑郁退圈。而現(xiàn)在，這個角色落在了我手里。
"蘇姐，男二號定了嗎？"我故作隨意地問。"好像是個過氣童星，叫……陸遠？
"蘇曼皺眉翻看備忘錄，"導演堅持用他，說是看中他身上的'破碎感'。"陸遠。
我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前世他因為無法擺脫童星形象，轉型失敗后染上酒癮，
被媒體拍到醉臥街頭的照片，成了全網(wǎng)笑柄。最后聽說回了老家開奶茶店。
"我能提前看看他的作品嗎？"我問。蘇曼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周沐，
你該不會又有什么'拯救計劃'吧？""只是做功課。"我微笑?；氐郊?，我泡了杯咖啡，
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陸遠的資料。二十五歲，童星出道，八歲就憑借《家有萌娃》紅遍全國。
長大后考入電影學院，卻再沒有代表作。最近一部戲是三年前的網(wǎng)劇，豆豆評分3.8，
熱評第一是："陸遠求你別演戲了，放過觀眾吧"。我點開他的最新采訪視頻。
鏡頭前的陸遠眼神飄忽，回答問題時總帶著自嘲的笑。記者問他為什么這么久沒拍戲，
他說："可能導演們終于發(fā)現(xiàn)我不會演戲了吧。"彈幕里全是"哈哈哈"和"有自知之明"。
但當我仔細看他早期的表演片段時，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他不是不會演，
而是被童星形象禁錮得太深。每個角色都帶著當年那個萌娃的影子，觀眾一看他就出戲。
我打開《青春進行時》劇本，男二號是個憂郁學霸，與陸遠本人氣質其實很契合。
如果能幫他突破自我……周一試鏡前，我提前兩小時到達現(xiàn)場。空蕩蕩的排練室里，
一個瘦高男人正對著鏡子練習，他轉身的瞬間，我認出是陸遠。比視頻里更憔悴，
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打過。"你好，我是周沐。"我走過去。他愣了一下，
勉強扯出笑容："啊，我知道你，《明日之星》那個……很厲害。"他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變成一聲咳嗽。"我在戲里和你有很多對手戲，要不要先對對詞？"我晃了晃劇本。
陸遠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我還沒準備好。""沒關系，就當練習。
"我直接翻開劇本，指著一場關鍵戲，"就從林小雨向陳離告白這場開始？"他深吸一口氣，
點點頭。然而一開始表演，問題就暴露無遺。他念臺詞像在背書，眼神始終不敢與我對視，
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停。"我放下劇本，"陸遠，你談過戀愛嗎？"他愣住了，
耳根發(fā)紅："什……什么？""陳離這個角色，內(nèi)心渴望被愛卻又害怕受傷。
"我直視他的眼睛，"你體會過這種感覺嗎？"他的表情突然變了，
眼中閃過一絲真實的痛苦："當然……當然有過。""那就別'演'。"我輕聲說，
"成為他。"試鏡出奇地順利。導演拍板定下我們倆時，陸遠還處在震驚中。走出大樓，
他猶豫地叫住我："周……周沐，謝謝你。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因為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演員。"我遞給他一張紙條，
"這是我整理的關于陳離角色的一些想法，有空看看。"他接過紙條，
手微微發(fā)抖："我……我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有人這么說了。"開拍第一天，
全劇組都等著看陸遠出丑。第一場戲是他發(fā)現(xiàn)父親外遇后崩潰的獨角戲。導演喊"開始"后，
陸遠卻遲遲進入不了狀態(tài)，連續(xù)NG了六次。"陸遠！能不能行？不行換人！
"導演不耐煩地摔了劇本。我看到陸遠站在角落，臉色慘白，額頭冒汗。悄悄走過去，
低聲說："記得你十二歲那年，媒體怎么報道你父母離婚的嗎？"他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繼續(xù)道："'童星陸遠家庭破碎，
父親出軌女制片人'……那些標題你還記得嗎？"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指攥緊了劇本。
"現(xiàn)在，成為那個十二歲的孩子。"我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臂，"action。
"導演再次喊開始，陸遠的表現(xiàn)讓全場鴉雀無聲。
他將一個少年發(fā)現(xiàn)父親背叛的震驚、憤怒和絕望演繹得淋漓盡致，
最后癱坐在地上無聲流淚的畫面，連攝影師都看呆了。"卡！"導演激動地站起來，"完美！
就是這樣！"那天之后，陸遠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演技突飛猛進。
而我則"恰好"總能在他困惑時給出關鍵提示……有時是一個問題，有時是一個故事，
總能精準戳中他的情感記憶。一個月后，劇組聚餐。喝了幾杯酒的陸遠把我拉到走廊上，
眼睛亮得嚇人："周沐，你到底是誰？""什么意思？""你對我……對我的了解太奇怪了。
"他壓低聲音，"那些事媒體早就忘了，連我經(jīng)紀人都記不清。
可你……你好像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我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鎮(zhèn)定："我做功課比較認真。
""不，不只是這樣。"他搖頭，"上周那場戲，
你告訴我'想象你最愛的人永遠離開'……你怎么知道我最怕這個？
我從來沒對媒體說過……"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我們同時噤聲。
副導演走過來拍拍陸遠："遠哥，導演找你。"陸遠離開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讓我知道這事沒完。《青春進行時》殺青那天，陸遠送了我一條精致的銀質手鏈。
"殺青禮物。"他幫我戴上時輕聲說，"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把我拉回來。
"我看著他如今自信挺拔的樣子，與當初那個畏縮的男人判若兩人。
前世那個醉臥街頭的陸遠，今生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結局。劇集播出后，果然爆紅。
陸遠的表演獲得一致好評，#陸遠演技#登上熱搜，粉絲數(shù)一周內(nèi)漲了二百萬。
媒體爭相報道"過氣童星驚艷蛻變"，把他稱為"年度最大驚喜"。
而我也因為自然生動的表演獲得關注，微博粉絲突破三百萬。蘇曼給我接了兩個代言，
片約也多了起來。"你知道現(xiàn)在圈內(nèi)人怎么稱呼你嗎？"一次商業(yè)活動后臺，
化妝師邊給我補妝邊八卦，"'點金手周沐'，說你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我笑了笑沒接話，刷著手機里陸遠新發(fā)的微博。他曬了《電影人》雜志封面，
配文"重生"。評論區(qū)一片祝福，只有我注意到他悄悄點贊了一條提到我名字的評論。
活動結束后，我在停車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林菲菲。她穿著性感短裙靠在一輛奔馳上，
看到我時摘下墨鏡，露出甜美的笑容："周沐，好久不見。"我面無表情地繞過她。
她卻不依不饒地跟上來："現(xiàn)在成大明星了？忘了是誰帶你入行的？""當然記得。
"我停下腳步，"也記得你是怎么在更衣室裝攝像頭的。"她臉色一變，
隨即又笑了："聽說你最近到處'幫助'新人？真是圣母轉世啊。"她湊近我耳邊，
香水味濃得嗆人，"小心點，這個圈子最討厭多管閑事的人。""謝謝提醒。
"我拉開出租車門，"順便說一句，你假唱的視頻我已經(jīng)發(fā)給《娛樂周刊》了，明天頭條見。
"看著她瞬間慘白的臉，我心情愉快地關上車門。回到家，我收到陸遠的微信："周沐，
我表妹參加《新聲代》選秀，遇到了些麻煩……你能幫幫她嗎？"我回復："讓她加我微信。
"一分鐘后，一個叫"小雨滴"的人發(fā)來好友申請。通過后，她立刻發(fā)來一段語音，
帶著哭腔："周沐姐，節(jié)目組逼我簽霸王條款，
說如果不簽就剪光我的鏡頭……"我嘆了口氣，回復："把合同拍給我看。"凌晨兩點，
我還在研究那份漏洞百出的合約時，手機突然震動。是程昱發(fā)來的消息："還沒睡？
"我驚訝地看著這條突如其來的短信。自從上次間接幫他減輕工作負擔后，
我們幾乎沒有直接交流。"在幫一個新人看合約。"我回復，"你呢？吃藥了沒？
"發(fā)完才意識到這話太直接。但程昱很快回復："吃了，今天只吃了兩片。劉強氣瘋了，
因為我拒絕了一個白酒代言。"我忍不住笑了："進步很大。""謝謝你。"他回道，
然后又發(fā)來一條，"聽說你又'拯救'了一個迷途羔羊？陸遠現(xiàn)在到處跟人說你是他的伯樂。
""媒體夸張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程昱，
如果我想幫助更多像楚瑜、陸遠這樣的藝人，你覺得該怎么做？
"這次他隔了很久才回復："建立一個他們能互相幫助的網(wǎng)絡。一個人力量有限，
但一群人……可以改變規(guī)則。"我看著這條信息，突然有了主意。第二天，
我創(chuàng)建了一個微信群，命名為"星光守護者"，把楚瑜、陸遠和他的表妹都拉了進來。
想了想，又邀請了程昱。"這是什么？"楚瑜第一個發(fā)言。
我打字回復："一個能讓我們互相保護的地方。"陸遠立刻回應："我加入。
周沐救過我的職業(yè)生涯。""我也是。"楚瑜跟上。程昱只發(fā)了一個太陽表情，但已經(jīng)足夠。
一周后，《娛樂周刊》爆出"林菲菲商演假唱"的視頻，引發(fā)熱議。而幾乎同時，
參加選秀前整容""周沐背后有金主"……蘇曼氣沖沖地闖進我的公寓："看看你惹的麻煩！
林菲菲明顯是報復！"我平靜地刷著那些假新聞："不用管，三天后就會反轉。
""你怎么知道？"我笑而不答。因為前世林菲菲用同樣的手段黑過一個對家，
結果三天后錄音曝光，證明全是她策劃的誣陷。而我已經(jīng)提前找到了那個關鍵錄音。晚上，
程昱突然打來電話，這是我們的第一次通話。
他的聲音比鏡頭前更低沉："我看到那些黑料了。""別擔心，我有準備。
"我正整理著反擊材料。"周沐……"他頓了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幫助那些與你無關的人，甚至不惜得罪圈內(nèi)大佬？"我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窗外的夜色。
為什么？因為前世沒人幫我？因為我看過太多人毀在這個骯臟的圈子里？
還是因為……重生一次，我無法再對苦難視而不見？"因為如果我不做，就沒人會做了。
"最終我輕聲回答。電話那頭沉默良久，程昱說："下次見面，我給你看樣東西。
"掛斷電話，我收到"星光守護者"群里陸遠表妹的消息："周沐姐，節(jié)目組突然對我超好，
還說要給我加鏡頭！謝謝你！"我微笑著回復一個笑臉，
然后打開電腦里那個命名為"光明計劃"的文件夾。
導的潛規(guī)則證據(jù)、幾家經(jīng)紀公司的陰陽合同、三位當紅藝人偷稅漏稅的證據(jù)……這只是開始。
我點開最新建立的子文件夾，命名為"林菲菲"，將那段錄音拖了進去。娛樂圈的天，
是時候該變一變了。第四章"《夏日終曲》票房突破十億！新人周沐演技獲贊！
"手機推送不斷跳出，我關掉鬧鐘，揉了揉太陽穴。這部低成本青春片前世默默無聞，
今生卻因為陸遠參演帶來的關注度意外爆紅。我的微博粉絲一夜之間突破五百萬，
蘇曼的辦公桌上堆滿了代言邀約。"周沐，你現(xiàn)在的報價翻了三倍。
"蘇曼把一疊合同推到我面前，"但我不建議你接太多商業(yè)活動?！栋狄埂返脑囩R你通過了，
下個月進組。"我翻開劇本，《暗夜》是部犯罪懸疑片，前世拿過最佳影片。
我演的女二號是個心理醫(yī)生，與男主角有大量對手戲。而男主角是……"程昱？"我抬頭。
蘇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怎么，不滿意？""不是，只是……"我迅速調整表情，
"沒想到他會接這種類型片。""據(jù)說是被劇本打動了。"蘇曼站起身，"對了，
今晚有個慈善晚宴，很多業(yè)內(nèi)大佬會出席。你現(xiàn)在有資格挑選朋友了，謹慎點。
"晚宴在香格里拉酒店頂層。我選了件簡約的黑色禮服，將頭發(fā)挽起，
露出重生后第一次感到滿意的臉龐……不再是前世那個畏畏縮縮的周沐，
而是一個眼里有光的女人。紅毯上閃光燈此起彼伏，我微笑著擺了幾個姿勢，
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獨自站在角落。趙雨桐，當下最火的甜劇小花，正機械地抿著香檳，
眼神空洞得像個精致玩偶。前世記憶閃過……趙雨桐兩年后自殺身亡，
遺書控訴男友長期精神控制。媒體熱炒一周后，她的名字就被新的八卦淹沒。
我拿起一杯橙汁向她走去。"雨桐姐？我是周沐，很喜歡你的戲。"她像是被突然驚醒，
條件反射地揚起職業(yè)微笑："啊，謝謝，我也看了你的《夏日終曲》，演得很棒。
"近距離看，她的狀態(tài)更令人擔憂。眼下遮瑕膏都蓋不住的黑眼圈，
手腕上有幾道可疑的紅色痕跡。當我假裝不小心碰掉她的披肩時，
她驚恐地抓住領口的動作證實了我的猜測……那里有傷痕。"你還好嗎？"我低聲問。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當然，為什么這么問？""因為三年前我交過一個男朋友，
"我編造著故事，"他總說愛我，卻不準我和朋友來往，會檢查我手機，
后來開始動手……"趙雨桐的手開始發(fā)抖，香檳杯里的液體微微晃動。
"直到一個前輩藝人救了我。"我輕輕按住她的手腕，"現(xiàn)在輪到我?guī)椭鷦e人了。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卻突然看向我身后，表情變得驚恐。我回頭，
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正朝我們走來，英俊的臉上帶著令人不適的微笑。"寶貝，
怎么不介紹一下你的新朋友？"男人自然地摟住趙雨桐的腰，手指卻暗中用力到指節(jié)發(fā)白。
"方……方強，這是我剛認識的周沐。"趙雨桐的聲音細如蚊吶。方強，趙雨桐的男友，
表面是精英投資人，實則有黑道背景。前世報道提到他控制多名女藝人，
但都因證據(jù)不足不了了之。"久仰大名。"我伸出手，"雨桐姐剛才還夸您對她特別好呢。
"方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握手的力度刻意加大："周小姐比電視上還漂亮。
聽說你最近很紅？""運氣好而已。"我謙虛地笑笑，"對了，雨桐姐，能加個微信嗎？
我有個劇本想請教你。"方強皺眉，但當著這么多人不好發(fā)作。趙雨桐怯生生地拿出手機，
掃了我的二維碼。我注意到她的手機殼背面有個微型追蹤器。晚宴結束后，
我立刻給趙雨桐發(fā)了條加密信息："如果安全時回復我。"凌晨三點，手機震動。
趙雨桐的語音消息，背景音是水流聲，大概躲在浴室："周沐……他不讓我單獨見朋友，
我該怎么辦？"我回復："先告訴我你的日常行程和你跟方強的日常相處。
"接下來的信息讓我心驚……方強控制她的通訊、沒收證件、監(jiān)聽電話，
甚至在她的更衣室安裝攝像頭。最近一次因為她和男演員多說了幾句話，
方強用煙頭燙她的大腿內(nèi)側，那里不會被鏡頭拍到。"明天下午兩點你有行程嗎？"我問。
"有個雜志拍攝，但他會跟著……""告訴他有家新開的日料店你想嘗試，地址我發(fā)你。
拍攝完讓司機開到那里，剩下的交給我。"第二天中午，我提前到達約定的日料店，
包下了最里面的包廂。兩點四十分，趙雨桐獨自走進來，神色慌張。"他……他突然有事，
讓我在車上等。"她咬著嘴唇，"我騙司機上廁所……""足夠了。
"我迅速遞給她一部新手機和一套服務生衣服，"從后門走，
楚瑜在巷子口的灰色商務車等你。"趙雨桐換裝時，
我注意到她手臂上的淤青比想象中更嚴重。"這些……都是方強做的？"她點點頭，
眼淚終于決堤："他說愛我，說其他人都想利用我……我是不是很傻？""不，是他太狡猾。
"我?guī)退恋粞蹨I，"現(xiàn)在去安全屋，律師和醫(yī)生都在等你。"趙雨桐剛離開五分鐘，
方強就怒氣沖沖地闖進日料店。我正悠閑地吃著壽司，抬頭故作驚訝："方總？這么巧？
""趙雨桐在哪？"他一把掀翻我的餐盤，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威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我慢條斯理地擦擦手："方總，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
""什么？""三點零五分。"我點開手機上的直播軟件，
"《娛樂最前線》正在播放我的新片采訪，幾百萬觀眾看著呢。
如果我突然消失……"方強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當然明白我的暗示……當紅藝人公開行程是最好的護身符。"周沐，"他俯身在我耳邊，
呼吸噴在我臉上，"你以為自己很聰明？走著瞧。"他摔門而去后，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手指顫抖著撥通楚瑜的電話："人接到了嗎？""安全了。
"楚瑜回答，"但周沐姐，方強不是好惹的……""我知道。
"我看著窗外方強駕車離去的方向，"所以才更不能放著不管。"當晚，
趙雨桐在安全屋錄制了視頻，詳細講述方強兩年來的控制和虐待，
包括照片、醫(yī)療記錄和錄音證據(jù)。視頻暫未發(fā)布，作為威懾。
我把她拉進了"星光守護者"群。程昱第一個發(fā)言："歡迎，你安全了。
"隨后是陸遠和楚瑜的問候。趙雨桐發(fā)了個哭泣的表情："謝謝大家……三天后，
《暗夜》開機?；瘖y間里，我第一次近距離見到程昱。他比上次見面狀態(tài)好了許多，
眼睛里的神采回來了。"謝謝。"他突然說。"為什么謝我？""趙雨桐。"他壓低聲音，
"劉強曾經(jīng)想介紹我認識方強，說他'資源很多'。"他做了個厭惡的表情，
"現(xiàn)在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我正想說什么，導演喊我們過去讀劇本。
程昱飾演的是一位追查連環(huán)殺人案的心理學家，與我有多場精彩對手戲。
第一場就是深夜辦公室的激烈辯論，他的角色指責我的角色"過度共情會害死你自己"。
"action！"程昱瞬間進入狀態(tài)，眼神銳利如刀："你以為拯救所有人是你的責任？
醫(yī)生，你連自己都救不了！"這句臺詞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我恍惚了一秒，
才接上臺詞："至少我嘗試了！不像你，冷眼旁觀別人的痛苦！""卡！"導演喊停，
"周沐，情緒再激烈點！想象他真的在指責你的人生選擇！"程昱走近一步，
低聲道："別想太多，只是臺詞。"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第二次拍攝一條過。
導演滿意地喊收工后，程昱遞給我一瓶水："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餐廳是程昱選的一家私密小館。包廂里，他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疲憊但放松的表情。
"我第一次這么期待一個角色。"他給我倒了杯茶，"謝謝你推薦的《電影人》采訪，
公司現(xiàn)在不敢給我接爛戲了。""你演得很好。"我誠心地說，"今天那條，
真的……很有沖擊力。"他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那句臺詞戳中你了？
'你以為拯救所有人是你的責任？
'"我轉動著茶杯："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不。"程昱的聲音堅定，
"這個圈子需要你這樣的人。只是……"他猶豫了一下，"方強那種人很危險。
你救了趙雨桐，他一定會報復。""我知道。"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但比起前世……比起那些沒被救的人，這點風險算什么？
"程昱敏銳地捕捉到我的口誤："前世？""比喻而已。"我迅速轉移話題，"對了，
你妹妹最近怎么樣？"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程昱的妹妹程琳三年前自殺，是他最大的心結。
前世他在遺書中提到，妹妹的死與圈內(nèi)某個大佬有關。程昱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慌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你怎么知道我有個妹妹？"他聲音冰冷，
"我從不在媒體前提她。"我心跳如鼓。這是個致命的失誤。"楚瑜……楚瑜提到過。
"我撒了個謊。他盯著我看了許久，最終沒有追問。晚餐剩下的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分別時，
他突然說："周沐，無論你知道什么……小心點。這個圈子的黑暗比你想象的更深。
"回到家，我發(fā)現(xiàn)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跡。警覺地推開門，公寓里一片漆黑。按下開關的瞬間，
我倒吸一口冷氣……客廳墻上用紅色油漆寫著"多管閑事的下場"，我的電腦被砸得粉碎，
沙發(fā)上堆著我所有衣服，全部被剪成碎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茶幾上整齊地擺著十幾張我在不同場合的照片，每張上面都用黑筆劃了個大大的叉。
手機震動，未知號碼發(fā)來一條短信："下次就是你。"我強忍顫抖，撥通了報警電話。
然后給程昱發(fā)了條消息："你說得對，方強報復了。"三分鐘后，
程昱直接打來電話："你還好嗎？""嗯，只是有點……嚇到了。"我坐在被破壞的公寓里，
聲音盡量平穩(wěn)。"我現(xiàn)在過去。""不用！警察馬上到。"我深吸一口氣，"程昱，
如果我出什么事……""別胡說。"他打斷我，聲音罕見地激動，"我馬上到。
"警察做完筆錄離開后，程昱果然來了。他檢查了一遍公寓，
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是警告，是宣戰(zhàn)。""我打算公開。"我拿出備用電腦，
"趙雨桐的視頻，加上我被破壞的公寓照片。""太危險了。"程昱皺眉，"方強背后有人。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我知道方強替龍哥洗錢，
這些是證據(jù)。"程昱震驚地看著我："你怎么……龍哥是道上最狠的角色！
""我有我的渠道。"實際上，這些是前世趙雨桐死后警方調查曝光的資料，我提前收集了。
"我需要你幫我聯(lián)系《深度調查》的王記者，他欠你人情，對吧？
"程昱緩緩點頭："去年我?guī)退妹媚玫搅酸t(yī)療資源……但周沐，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笑了："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第二天，
查》官網(wǎng)發(fā)布了一篇重磅報道：《知名投資人方強涉嫌控制女藝人、暴力威脅及洗錢活動》。
報道措辭謹慎但證據(jù)確鑿，趙雨桐的視頻和我的遭遇作為輔助證據(jù)。方強立刻發(fā)表聲明否認，
并威脅要起訴。但當晚，警方突擊搜查了他名下三家會所，查封了大量賬本。
龍哥勢力暫時按兵不動，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栋狄埂放臄z進入關鍵階段，
我和程昱的對手戲越來越有火花。導演甚至臨時給我們加了幾場戲，
說我們之間的化學反應"罕見而珍貴"。媒體開始捕風捉影，炒作我們的緋聞。奇怪的是，
程昱的公司一反常態(tài)沒有出面否認。有次收工后，
我忍不住問他："劉強不介意緋聞影響你形象了？""我換了條款。"他輕描淡寫地說，
"現(xiàn)在我有權決定私生活。"那天晚上，程昱發(fā)來一條消息："看窗外。"我拉開窗簾，
對面大樓的燈光組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手機又震了一下："別怕，我在。
"我摸著突然加速的心跳，不知該如何回復。前世的創(chuàng)傷讓我對感情充滿戒備，
更何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最終我只回了個"謝謝"，卻站在窗前看著那個笑臉，
直到燈光一盞盞熄滅。第五章"第28屆金鳳凰獎最佳新人獎得主是……《夏日終曲》周沐！
"掌聲如潮水般涌來，我站起身時雙腿微微發(fā)抖。前世這個獎項被林菲菲拿走，而現(xiàn)在，
我穿著簡約的白色禮服，在無數(shù)閃光燈下走向領獎臺。"謝謝評委，
謝謝導演和所有劇組成員。"我握著沉甸甸的獎杯，
目光掃過臺下熟悉的面孔……陸遠在第三排用力鼓掌，程昱坐在嘉賓席對我點頭微笑，
蘇曼在后臺入口處驕傲地看著我。"這個獎不僅屬于我，也屬于所有堅持夢想的新人。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冒險，"特別是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人。這個行業(yè)光鮮亮麗的表面下，
太多人在承受我們無法想象的壓力……"臺下突然安靜了幾分。
這種獲獎感言太不"得體"了，但我必須說。"上周，
一位選秀出身的年輕歌手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無法償還公司強迫他借的高利貸。
"我直接拋出炸彈，"今天我站在這里，想對每一位感到絕望的藝人說：你們不是一個人。
請堅持住，天會亮的。"走下臺時，幾位評委臉色難看，但更多年輕藝人投來感激的目光。
程昱在過道處等我，借著擁抱的機會在我耳邊低語："勇敢的發(fā)言。龍哥的人就坐在后排。
"我后背一涼，但沒有回頭。"讓他們聽，"我輕聲回答，"這正是目的。"慶功宴上，
蘇曼把我拉到角落："你知道剛才那段話會得罪多少人嗎？""比我想象的少。
"我抿了口香檳，"看到?jīng)]？華藝的王總和李制片都假裝沒聽見。""因為他們心虛。
"蘇曼冷笑，"但周沐，高利貸這事水太深，牽扯到地下錢莊和……""龍哥。
"我接上她的話，"我知道。"蘇曼瞪大眼睛："那你還……""所以才必須有人站出來。
"我打斷她，"蘇姐，你帶過那么多藝人，難道沒見過被逼到絕路的新人嗎？"她沉默片刻，
眼神閃爍："三年前我?guī)У囊粋€男孩……跳樓了。公司說是感情糾紛，
但我知道是因為他還不起利滾利的債務。"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周沐，別成為下一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