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刺心背叛那天,當我得知丈夫李明輝第七次深夜不歸是因為“小三又鬧自殺”時,
我終于忍無可忍。不是因為她鬧自殺,而是因為“第七次”。七次,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
在我長達十年的婚姻里,鬧了整整七次自殺。而我那個“深情”的丈夫,
每一次都像個負責任的消防員,丟下一切,包括正在發燒的孩子、正在準備的周年晚餐,
甚至我生病住院需要簽字的手術同意書,沖去扮演她的救世主。前六次,我哭過,鬧過,
求過,甚至試圖去和那個女人談判。她永遠一副蒼白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說她不是故意的,說她愛他愛得不能自已,說她控制不住自己。李明輝呢?他總是皺著眉,
疲憊地說:“她身體不好,情緒不穩定,我只是去看看,不會做什么。
”然后留給我一個被他掏空的家,和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第七次,電話響起來的時候,
是凌晨三點。李明輝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我坐在黑暗里,
看著他焦急的背影,心里沒有波瀾,只有一種極致的疲憊。他甚至沒看我一眼,
沒問我為什么醒著,仿佛這個家里只有那個隨時可能“凋零”的“白月光”值得他牽掛。
我默默地下床,走到書房,打開電腦。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映出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我打開了律師之前給我準備好的離婚協議草稿。字斟句酌,
將財產分割、債務承擔、精神補償等條款一一修改,確保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的權益。
十年的青春,付給了一個不愛我的人,我不可能凈身出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李明輝終于回來了。他看起來很疲憊,頭發凌亂,眼底帶著血絲。
他沒注意到我已經穿戴整齊,也沒注意到我手中的文件夾。他一進門就癱倒在沙發上,
揉著太陽穴,嘴里嘟囔著:“真是受不了了,醫生說她情緒極不穩定,需要人陪護。
”我走過去,將文件夾遞給他。他頭也沒抬,以為是他的公司文件,隨口問:“什么?
這么急?”“公司一份很重要的緊急文件,需要你簽字?!蔽业穆曇羝届o得像一潭死水,
沒有一絲感情。他“嗯”了一聲,接過文件夾,打開。我將筆遞到他手里。
他眼睛甚至沒有聚焦,匆匆翻了兩頁,找到了簽字的地方。筆尖劃過紙面,
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簽下了“李明輝”三個字。字跡潦草,帶著他一貫的敷衍。
他甚至沒看清文件標題——《離婚協議書》?!靶辛?,我再去睡會兒。”他把文件丟回給我,
起身就往臥室走?!斑@是離婚協議?!蔽以谒砗?,輕輕地說。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身體僵硬了幾秒,然后緩緩轉過身。他的臉上帶著沒睡醒的茫然,似乎沒聽清我說什么。
“什么?”“我說,這是離婚協議。”我重復了一遍,將那頁簽好字的名字朝向他,
“你已經簽字了。”他這才低頭看向我手中的文件,看清了那幾個刺眼的字。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睡意全無。“你……你胡說什么?!”他聲音里帶著驚慌,
試圖來搶文件。我側身避開,將文件緊緊護在懷里。“李明輝,十年了。我受夠了。
受夠了你的謊言,你的敷衍,你的‘她只是情緒不穩定’。第七次了,我不想再有第八次,
第九次。這個家,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是累贅,是束縛,
還是一個在你扮演完‘白月光’騎士后,可以回來休息的旅館?”他張了張嘴,想反駁,
卻發現無話可說。他臉上的驚慌很快被一種惱怒取代。“就因為這個?林晚,你有沒有腦子?
她只是生病了!你至于嗎?我們十年婚姻,你就這么輕易放棄?”他提高了聲音,
指責我小題大做。我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窗桑@就是他。永遠看不到自己的錯誤,
只會指責別人不夠“大度”,不夠“理解”。“輕易放棄?”我笑了,
笑聲帶著一種冰冷的嘲諷,“如果輕易,我不會熬過這十年。我不是放棄婚姻,
我是放棄你了,李明輝。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轉身,
不再看他那張扭曲的臉,拿著文件,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我曾經傾盡所有去經營的家。
關門的那一刻,我聽見他在屋里憤怒地摔東西。但我知道,他不會追出來。因為外面,
還有他那位等著他去“拯救”的“白月光”。2 重生之路就這樣,一段十年的婚姻,
在一次深夜的“小三自殺警報”和一份被欺騙簽署的文件中,倉促而徹底地畫上了句號。
帶著法院判給我的那筆不算豐厚的補償金和自己僅剩的積蓄,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沒有留戀,
沒有不舍,只有一種卸下重負的輕松,以及對未來模糊的憧憬。我知道,前方可能是未知,
但至少,不會再有第七次、第八次,甚至更多次的深夜驚醒,
不會再有那個為了別的女人而匆忙離去的背影。我的世界,終于可以只圍繞我自己轉動了。
離婚的過程比我想象的要順利。或許是因為我抓住了他簽字的把柄,
或許是因為他急于擺脫糾纏,又或許是因為他壓根就覺得我離了他活不下去,
早晚會回來求他??傊ㄔ汉芸炫袥Q生效,財產分割也按協議進行。那筆補償金,
是他為了息事寧人,或者為了保住他那點可憐的名聲,而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我沒有回父母家,也沒有去找朋友傾訴。我需要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空間,
重新找回那個在婚姻里快要消失的自己。我在城市的老城區租了一個小小的鋪面,
那里鬧中取靜,綠樹成蔭。我用補償金和積蓄,將它打造成了一家溫馨的咖啡館。
咖啡館叫“拾光里”。希望在這里,我可以拾回丟失的時光,也讓來往的客人,
能在這里找到屬于他們的寧靜時光。開店的過程很辛苦,從裝修到采購,
從學習咖啡制作到經營管理,一切都得親力親為。但我樂在其中。每一杯咖啡的香氣,
每一位客人的微笑,都像是在給我干涸的心田注入新的生機。
我不再是那個只圍著丈夫、孩子和家庭轉的黃臉婆,我是“拾光里”的老板,是林晚。
日子一天天過去,咖啡館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也結識了一些有趣的客人。其中有一位,
是??挖w教授。趙教授大概五十多歲,頭發花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
他幾乎每天下午都會來,點一杯手沖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靜地看書或寫東西。
他話不多,但每次交流,都能感受到他淵博的學識和謙遜的態度。他從不打聽我的過去,
只是偶爾會夸贊我的咖啡好喝,或者和我聊聊書中的內容,
讓我感覺到一種被尊重、被平等對待的舒服。漸漸地,我們的話題從咖啡和書籍,
延伸到了生活。他知道我離婚獨自經營,給予了我很多鼓勵和建議,但從不過界。
他會幫我搬一下重物,會在下雨天提醒我收好外面的招牌,都是些很小的細節,
卻讓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和踏實。和他在一起,我不用小心翼翼地猜測他的情緒,
不用擔心他隨時會丟下我去奔赴“小三”的召喚。他就像午后的一縷陽光,溫暖而不灼熱,
靜靜地照亮我的世界。而李明輝呢?他那位“白月光”或許真的只是需要他的“拯救”,
一旦“得救”或者找到了新的“拯救者”,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我后來偶然聽一個共同的朋友說,那個女人很快就和別人出國了。
李明輝為此消沉了一段時間,但我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為我消沉過的樣子。然后,
他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的咖啡館。起初只是遠遠地坐著,后來就敢走過來搭話。
他的態度很奇怪,既沒有道歉,也沒有反思,反而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
仿佛我們只是鬧了別扭,隨時可以回到過去。“晚晚,你這里的咖啡還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我搭話。我擦拭著吧臺,頭也沒抬:“謝謝。
”“你一個人把店開起來,挺不容易的。”他說著,語氣里聽不出是贊賞還是憐憫。
我放下抹布,看向他:“不勞李總操心。我過得很好?!彼读艘幌?,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然后他笑了,那種帶著一絲優越感的笑:“晚晚,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不過夫妻哪有隔夜仇?等你想通了,我們還能復合。
孩子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甭牭剿崞鸷⒆?,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離婚時,
孩子判給了我,但他幾乎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甚至很少來看孩子。現在卻拿孩子說事?
“李明輝,”我冷冷地打斷他,“我們已經離婚了。孩子有我照顧得很好。至于復合,
你想多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自以為是的模樣:“別說氣話。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
以后總歸需要個依靠。外面那些男人,哪個是真心對你的?還是我最了解你,最適合你。
”我簡直要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他最了解我?他了解我在深夜里哭濕枕頭嗎?
他了解我一個人面對生活的艱辛嗎?他了解我為了他那些破事受盡的委屈嗎?“李明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