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很喜歡在別人面前裝新時代好婆婆。別人結婚送三金，來詢問婆婆給的彩禮錢。
婆婆驕傲昂起頭，儼然一副得勝的公雞。「三金算什么？我都是給兒媳買五金的！」
有人發出質疑聲，婆婆轉頭就拿了我十年積蓄買五金，只不過不是用在我身上，
而是給她即將出嫁的女兒。鄰居剛給孫子買了學區房，婆婆也不服輸。「這算什么？
我馬上也要給兒媳買一套！」隔天，婆婆誆騙我借高利貸買下一套學區房。
我因為還不起高利貸，被迫跳樓自殺。重來一世，我回到了婆婆說給我買五金。
#1「她嬸子，當初顧晨娶媳婦的時候，你們買三金花了多少錢？」婆婆此時驕傲昂起頭，
像只得勝的公雞。「三金算什么？我都是給兒媳買五金的！」那人顯然不信。
「嬸子你可別誆我了！那時候顧晨剛從農村出來，哪里買得起五金？」婆婆氣紅了臉，
倒沒想到對方還有點腦子，只能在背地里掐住我的掌心。「呵呵！為了兒媳婦能風光嫁進來，
我們老人砸鍋賣鐵，多出一點錢罷了！只不過我家兒媳節儉，平時都舍不得戴，
明天拿過來給你瞧瞧！」「你說對吧？沫沫？」見我發懵，婆婆加大手中力度，
朝我擠眉弄眼。我下意識點頭，才見婆婆滿意笑了。「哎呀！我不跟你多講了，
等會還要給兒媳洗衣做飯呢！」「她嬸子，你對你家兒媳可真好嘞！
也不知道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氣，這輩子才能遇見你這樣的好婆婆！你說，
鄰里八方誰不羨慕你家兒媳嘞？」婆婆就等著這話呢，嘴都快咧到耳后根，
可偏偏要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都是不值得夸的事！我們做婆婆對兒媳婦好是理所當然的！
」聽到熟悉的對話，我突然意識到。我重生了，重生回婆婆跟別人說給我買五金的時候。
上輩子，婆婆酷愛在外面立人設，當裝貨。
在外人面前就裝出大方疼兒媳、所有家務都包攬的新時代好婆婆。可實際上，
婆婆每次都拿我的工資充面子，轉頭就把買的奢侈品送給自己的女兒。我顧及婆婆面子，
每次都出錢又出力，卻還是淪為給婆婆撐面子的犧牲品。這一世，我不再給婆婆的面子買單。
我倒要看看這一世沒有我的幫助，婆婆該如何維持她新時代好婆婆的人設。#2等那人走后，
婆婆不再滿臉笑容，換了一副刻薄尖酸的模樣。她大力擰扭著我的耳朵，嘴里罵罵咧咧的。
「賤蹄子！都怪你！害我差點露餡了！」隨后婆婆眼珠子一轉。「沫沫，你先回家把飯做好！
媽有事，晚點回來！」聽到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我就知道她開始打我七年積蓄的主意了。
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因我早在工作第一年就把工資卡交給婆婆保管。上輩子，
我因為信任婆婆，以為那么多錢，總能剩些給我。所以至始至終都沒有去查看自己多年積蓄。
直到婆婆為了撐面子要買學區房，我去查卡里余額，
否則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多年積蓄被洗劫一空。我到死也沒能住上拿命換來的房子。
直到婆婆在榨干我最后一絲價值，將女兒丟給我農村里的媽媽撫養。
她轉頭就帶老公找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二婚，住學區房開豪車，
全然忘記這一切都是用我的命換來的。滔天恨意讓我全身的冷汗干涸，指尖微顫。
為了不讓婆婆看出異樣，我裝作跟平時一樣低眉順眼，
雙手抱頭躲過婆婆不耐煩呼來的一巴掌。但婆婆的手法顯然更加熟練。她桎梏住我的雙手，
粗糲的右手毫不留情往我臉上甩去。狠厲的巴掌痛得我腦子嗡嗡作響，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
「還在這里傻站著干什么？不回去做飯！是想讓我兒子餓肚子嗎？」「我兒子命苦！
怎么娶了你這個賠錢貨！」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直到看到遠處有人才戛然而止。
她換上一幅慈祥的面容，溫柔撫摸我的面龐，儼然是別人眼中的好婆婆。「沫沫，
怎么還是跟孩子一樣？亂跑亂跳，把臉都磕腫了，等會媽給你買藥！」
遠處走來的是張家媳婦，她是小區有名的大喇叭，嗓門特大，老遠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大娘，你家小媳婦可真嬌氣啊！這點小傷都要特地去買藥！」張家媳婦蠻橫、藏不住事，
但凡她知道的八卦，很快就會傳遍街坊鄰居。我悄悄打量著這個潑辣的女人。如果多加利用，
那她便是能狠狠刺向婆婆的尖刀。而婆婆一如既往戲很足，懊惱似的拍打大腿，
仿佛在懲戒自己沒有好好照顧我。「哎呀！都怪我粗心沒有照看好沫沫！」
幾個已婚娘們聚在一起不就是講家里不順心的破事。此時，張家媳婦羨慕看著我。
「葉沫也就你命好，遇到了嬸子那么開明的婆婆！」「不像我家那個惡婆婆，
不僅把我當免費保姆用，前些日子還惦記上我的工資！」「要不是我性子潑辣，
還真震不住這種惡婆婆！」婆婆的笑容很僵，這是句句不提她，卻又句句都是她。
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有苦難言。很想告訴張家媳婦，其實我家婆婆也是這種惡婆婆。
權衡利弊之間，我卻只能咬緊牙關把眼淚憋回去。自從我嫁給老公，
婆婆一直在外面維持自己是開明、新時代好婆婆的形象。甚至還被當地媒體采訪，上了電視。
如今我空口無憑，只會被人罵白眼狼，嚴重點還會因此丟了工作。女兒還小，
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我承受不住網暴帶來的后果，只能從長計議。
#3看到女兒乖乖坐在凳子上寫作業，我恍若隔世。腦子霎時間空白，
身體卻已經遵循本能將女兒擁進懷中。女兒眨巴著懵懂無知的大眼睛，
小手安撫拍打著我的手臂。「是奶奶又欺負媽媽了嗎？欣欣要長大，長大保護媽媽！」
經受婆婆一天的打罵，我沒有哭。如今聽到女兒暖心的安慰，我早已泣不成聲。「媽媽沒事，
只是太想寶貝了！」大人之間的矛盾，小孩終究是無辜的。我捏緊拳頭，
愈發堅定要帶女兒逃離這個家，讓婆婆受到應有的懲罰。陪女兒聊天，
我早就忘記婆婆出門前的命令。直到老公六點回家，我也沒去廚房做飯。
老公一回家就躺在沙發上，半天也沒見我來送飯。老公餓了向來不會自己動手做飯。
他剛開始只敢跟婆婆抱怨，見婆婆可以隨意使喚、打罵我。老公也開始變本加厲，
但凡有不順心的事情也開始拿我發泄。「葉沫！葉沫！」「死娘們！你又跑哪里去了？」
見我沒有像往日那般順從、跑出來迎接自己。老公這才不情愿起身，尋找我的動向，
直到他發現我在矮小的閣樓給女兒補課。顧晨餓了半天，此時壓抑已久的怒火終于爆發。
「葉沫你有病啊！不去做飯，給賠錢貨補什么課？」賠錢貨是婆婆在家對女兒的稱呼，
是刻在女兒骨子里的賤詞。如今老公也這樣稱呼女兒。可我明明記得女兒剛出生的時候，
顧晨還小心將她捧在懷中，說這是我們家唯一的小公主。
我們一家和睦相處的生活是什么時候發生變化的？是在婆婆搬進來的那一刻就發生了變化。
婆婆好面子，為了維持她好婆婆的形象幾乎掏空家里的積蓄。婆婆又很強勢，
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她的想法，包括自己的親兒子。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里，
我又怎么可能不怨？看到女兒乖巧的小臉，我滿腔怒火又忽然被澆滅。不行！
要跟顧晨這個人渣吵架也不能當著女兒的面。我只好乖順低下頭。「你先等等，
我現在就出去做飯！」看到女兒還在寫作業，顧晨眉頭緊皺，
學著婆婆的模樣把女兒的書撕爛。「賠錢貨讀那么書干嘛？要不是怕別人在外面指指點點，
老子現在就把你送出去嫁人！」我愕然。縱使有上一世記憶，
我也沒想到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丈夫，竟是這種禽獸。我氣急，也顧不得女兒還在身邊，
抓著一旁的鐵盒就往顧晨身上砸去。「禽獸！顧晨我看錯你了！你跟你媽一樣禽獸！」
顧晨想搶我手上的鐵盒。可他從小被婆婆溺寵長大，
力氣又怎么可能比得過我這種干了幾十年農活的人？我反手桎梏住顧晨，下手也沒了輕重，
狠狠往他臉上扇去。「我要給女兒補習，你下去做飯！」顧晨向來是欺軟怕硬的。
他捂著被我扇腫的臉，生怕不順著我的意，又會遭來一頓毒打，連連點頭答應。「好！好！
我這就去做飯！」樓下傳來開鎖聲，伴隨著婆婆的咒罵聲。「賤蹄子！敢害我丟臉？
我要打死你！」「葉沫！你給我出來！」「卡里的錢呢？你怎么敢瞞著我去把卡里的錢凍結？
」聽到婆婆的聲音，老公激動得幾乎落淚，趕緊躲開我的手，飛奔下樓。「媽！
葉沫翅膀硬了！她不僅敢使喚我，剛才還在屋里打我！」「媽！你快去教訓她！」
我站在門口，看著婆婆拎著掃帚，氣勢洶洶沖上樓。想到無數次被這把掃帚抽打出血，
我害怕地往后退，雙腿幾乎嚇得癱軟下來。#4突然，我感受到掌心里的溫暖。
女兒害怕卻又異常堅定地看向我。「媽媽，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我們不要了好嗎？」
想不到女兒人挺小，懂得倒挺多。此時我也不用擔心女兒會因為家庭不完整而難過。
我定定站在樓梯口，朝婆婆和老公看去。「顧晨，我們離婚吧！」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顧晨無所謂，反正跟誰結婚都一個樣。婆婆卻嚇了一大跳，趕忙把掃帚丟給顧晨，
眼神兇狠示意他。「還愣著干嘛？沒聽到沫沫說想要吃飯嗎？還不趕快去做飯！」
顧晨裝模作樣走進廚房，但我卻知道他不會真老實下來。只因我之前也提過幾次離婚。
可每次跟顧晨提離婚，婆婆總是能變著法子討我歡心。等我為了女兒打消離婚的念頭，
婆婆又立刻原形畢露，對我頤指氣使。反反復復，像墜入萬丈深淵，窒息，永遠沒有盡頭，
只剩下絕望。可重來一世，有了女兒的支持，我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我強硬面對婆婆。
「我這次必須跟你兒子離婚！等鬧到要走法律程序的那步，你只會更沒面子！」「就一句話，
給不給離？」婆婆看我之前都是鬧著玩的，是為了過幾天女王生活說的氣話。
哪里見過我這幅陣仗，當即就被嚇傻了。婆婆冷哼著。「不行！你不能跟我兒子離婚！」
「你們要是離婚了！我就會在外面丟盡臉面！我還怎么活下去？」婆婆越說越覺得可怕，
干脆沖下樓，直直朝主臥奔去。等我察覺到婆婆的想法，一切都晚了。
婆婆從床頭柜找出我和顧晨的結婚證，狠狠撕成兩半，然后丟進客廳燒炭的爐子里。
婆婆揚起得意的笑容，滿臉的皺紋在火焰的照映下宛若地獄索命的惡鬼。「抱歉啊！兒媳婦！
人老了，不中用！」「一不小心就把你們結婚證給燒了！」「這怎么辦啊？
你跟我兒子離不了婚咯！」婆婆嘴里道著歉，眼里卻沒有半分愧疚，
大搖大擺回到主臥繼續翻找著。終于，她找到我的身份證，甩到我面前。
「你工資卡不知道干啥凍結了，等會去銀行解凍，我有事要用！」我氣得咬牙，
勢必要讓婆婆付出代價。隨機，婆婆躺在沙發上，扣著掉皮的腳吃車厘子，
還拍了好幾張我今早出門前搞好衛生的成果圖。看準機會，我偷偷拍下婆婆的真面目，
果然在五分鐘后刷到婆婆的朋友圈。婆婆：【又給兒媳買了車厘子，沒吃過這種高檔貨，
不過看到兒媳吃得開心，我就開心！】底下全是清一色夸贊、羨慕婆婆的聲音。【秀芳，
也就你舍得花這個錢給兒媳了！】【嬸子你那么好，搞得我都想當你媳婦了！
】【我的老天爺！什么敗家娘們？200塊錢的車厘子說吃就吃？】……看著底下這些評論，
我冷笑一聲，直接評論道：「什么車厘子？媽？我哪敢吃那么貴的東西啊？」
#5婆婆正樂呵翻看著評論。看到我突兀的回答，猛地站起身來。「死丫頭！你在胡說什么？
還不趕緊把信息刪掉！」我邊跑，邊把拍下的視頻上傳到大群里。【車厘子是我媽吃的，
我一口都沒吃上，你們看哩！】這個大群包含了婆婆認識的所有人，上到鄰里街坊，
下到顧晨小學老師。都是婆婆費盡心思拉入群的，只為維持她在外的好婆婆人設。
如今婆婆也沒想到，她平時炫耀的地方，會成為刺向她的利刃。群里炸了，
紛紛說沒想到婆婆平時在家是這種人，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婆婆氣急，
竟直接下跪求我刪掉視頻。「沫沫啊！算媽求你，把視頻刪了！你這是要了我老太婆的命啊！
」我拿著手機警告婆婆。「要刪掉可以，把卡里的錢還我！」一提起錢，婆婆就慌了，
眼珠子滴溜著轉。「什么錢？我老太婆獨自從農村過來照顧你們夫妻倆，
拿點錢都要跟我斤斤計較？」「葉沫，你怎么那么沒有良心？」我沒有良心？
我真是要被婆婆氣笑了。我在國企上班，每月工資兩萬五，補貼家用一萬塊，
滿打滿算每個月也能存下一萬五。顧晨在小企業上班，工資只有五千，卻從來不知道節儉，
每個月光是煙酒就要三千塊，更別提還要請他的狐朋狗友吃飯，賺的那點工資全給自己花了。
而婆婆愛面子，每次看到鄰居小姑娘用了什么奢侈品，都會要購買渠道，
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我兒媳可以不用，但不可以沒有！」
我以前還傻傻以為婆婆是靠老家拆遷款買的奢侈品。哪曾想——花的全是我的錢啊！
花我的錢也就算了，買的奢侈品還全給自己的女兒當嫁妝了。他們母子連吃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