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玉森看著眼前嚇得不知所措的女人，心間猛的一顫，可看見拿著病歷單進來的醫生時，他轉向宋知歡，輕蔑開口。
“宋知歡，你真是蠢得無藥可救。我隨便演一出戲你就上趕著回來找我，還專門燉了我喜歡喝的雞湯。”
“實話告訴你吧，這血都是我買來的道具，專門用來騙你的。”
“而且我真的很討厭吃你做的飯，你真是一如既往上趕著倒貼。”
“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像我的一條狗，隨便招招手你就能眼巴巴地湊上來。”
他笑的太過大聲，胃部開始劇烈痙攣。
可他還是保持著嘲弄的神色看著她。
宋知歡終于反應過來，一把揮開楚玉森的手，拿過一旁滾燙的熱湯，毫不留情潑在了他的身上。
眼底的怒意猶如實質，她目光陰沉，一字一頓。
“楚玉森，你敢耍我？”
黏膩的湯水順著打濕他的衣襟，灼燒般的疼痛在他身上蔓延。
宋知歡將手中的碗重重砸在地上，碎片飛濺，劃傷了她裸露的小腿。
刺痛感讓她冷靜下來，她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拿過一旁的包，冷著臉轉身，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沒有再回來。
而楚玉森卻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如今的并發癥越來越嚴重，總是渾身疼的讓他失去所有意識，大口大口地嘔出鮮血。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異常，他幾乎拿止痛藥當糖豆吃。
這天，他剛在醫院拿了新的止痛藥，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了宋知歡的司機正在家中等著他。
“先生，宋總說等您回來，讓我帶您去一個地方。”
他沒有反對，他知道，這是宋知歡又找了個新男人，準備帶到他面前羞辱他罷了。
后視鏡上清晰的映照出楚玉森毫無血色的臉。
司機視線落到他手中拿著的藥上，有些關切。
“先生，你不舒服嗎？”
楚玉森只是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搖了搖頭。
司機的嘆息聲清晰的傳入楚玉森耳中，他幾乎在宋知歡創業初期就被招攬過來做了司機，最開始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時，他也曾覺得楚玉森著實可恨。
可時間長了，看著楚玉森一次又一次被羞辱，踐踏了所有的尊嚴，他也逐漸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
這個永遠待人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男人，當初真的是因為攀上了更有錢的女人才離開的嗎？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其實楚玉森有著自己難言的苦衷。
“這次宋總身邊的那個男人，是W大的大學生，我從沒見過宋總對誰這么上心過。”
司機嘆息后，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解。
“楚先生，這次宋總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如果你還用這副態度對待她的話，我擔心……”
“這些年你也清楚，在她身邊的男人從沒超過一天，可他已經連續被宋總帶在身邊接近一周了。”
“你才是宋總的丈夫，我跟著宋總這么久，我知道其實她心里是有你的，你還是對宋總上點心吧。”
楚玉森有著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快要進封閉式實驗室了，所剩的壽命也沒有多少了，還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呢？
事到如今，他只需要繼續扮演好捧高踩低的人設，讓她永遠恨自己，哪怕之后得到自己去世的消息也不會痛苦，這就足夠了。
車子在一家高檔會所停下，楚玉森走進包廂，就看到了宋知歡和坐在她身旁的程薛嶼。
看見楚玉森推開門走進來，宋知歡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
她半倚在沙發上，任由身旁的男人撥弄著自己的發絲，一雙眸子有些輕蔑地落在楚玉森身上。
“這里的男模都不太會喝酒哄人，你擅長，你來哄我們開心吧。”
楚玉森知道，她又打定主意要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