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靜悄悄,這個時候可是午飯時間,雖然技術科還有十幾名技術員,但這個時候,應該都去食堂打飯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而陳文遠的心思都在怎么升級改裝設備上,根本就沒有注意時間。
如果不是簽到系統自動打卡,他這會恐怕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看了看墻上的鐘表,陳文遠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食堂,而是拿出了剛剛簽的獎勵的NTZ_48。
直接丟進口中,吞了下去。
當藥片入口的一剎那,陳文遠感覺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大腦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養,
他的感官開始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視覺上,原本有些模糊的設備圖紙,此刻每一條線條、每一個標注都清晰無比,仿佛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細微塵埃,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閃爍的繁星。
聽覺方面,原本安靜的辦公室里,他能聽到蚊蟲扇動翅膀的聲音,還有遠處車間內設備運行的輕微嗡鳴聲。
一清二楚。
嗅覺更是變得異常敏銳,空氣中夾雜著各種氣味,以及紙張油墨的味道,都一股腦地鉆進他的鼻子。
觸覺上,手中鼠標的紋理,椅子的材質,都能讓他有極為細膩的感受。
他感覺自己仿佛與周圍的世界完全融為一體,每一個細節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這種強化后的感官體驗既讓他興奮,又有些不知所措。
足足好一會,陳文遠才從改變中清醒過來。
哈哈哈·······
陳文遠大笑起來。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本以為自己想要改進升級那些老掉牙的設備,還需要很長幾個月的時間,可現在看。
一天都不用。
腦海中,各種靈感并發,桌面上的設備圖紙,仿佛斧鑿刀刻一般,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只一瞬間,無數的改進方案浮現在腦海里,各種復雜的原理和數據清晰地排列組合。
陳文遠下意識的拿起筆,在圖紙上飛速記錄著,每一個線條都精準而自信。
原本困擾他許久的技術難題,此刻在他強化的大腦面前,如同紙糊的堡壘,輕易就被攻破。
直到·······
咱們工人有力量。
嘿 !咱們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
嘿! 每天每日工作忙。
蓋成了高樓大廈。
修起了鐵路煤礦。
改造得世界變呀么變了樣! 哎嘿!
發動了機器。
轟隆隆地響。
舉起了鐵錘。
響叮當!
造成了犁鋤。
好生產。
造成了槍炮。
送前方
哎嘿哎嘿 !嘿呀!
咱們的臉上發紅光。
咱們的汗水往下淌。
充滿激情的歌曲,也把陳文遠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過來。
下班了!
陳文遠一愣,隨即看向桌面,當他看著桌面面上,無數張圖紙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NTZ-48,果然名不虛傳,以往自己要想畫出這么多張圖紙,沒有幾個月根本就完不成,可現在,自己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不僅畫出了這么多的圖紙,更是解決了困擾自己一個月的難題。
爽!
噠噠噠·······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陳文遠慢慢的收攏這圖紙,一邊開口道。
“進!”
嘎吱······
房門推開,一名技術員走了進來,手中還帶著鋁制飯盒。
“陳工,你在辦公室啊!中午的時候,我看你沒去食堂,還以為您有事出去了呢。”
進來的技術員叫劉啟,是整個技術科十幾名技術員中,技術最好的,中專生畢業,來軋鋼廠已經一年,享受十五級技術員待遇,一個月四十多塊錢。
雖然比他小了幾歲,可為人機靈,秉性很好,這一段時間,對方沒少在他身邊獻殷勤。
對此,陳文遠并不反感。
畢竟,劉啟接近自己,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技術,既然對方那么上進,他自然也不會吝嗇,這一個月,沒少給劉啟開小灶。
而劉啟也爭氣,人呢,也知恩圖報。
如果陳文遠沒有猜錯的話,劉啟手中的鋁制飯盒內,裝的應該是食物。
“沒有,設備改進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就沒怎么注意時間。”
陳文遠淡淡的笑了笑。
他要改進升級廠里設備這件事,旁人不知道,可劉啟這個小跟班,還是清楚的。
“陳工,有眉目了,太好了,我就知道,這點小事難不住陳工您·····”
劉啟先是驚訝,可隨后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樣,恭維的話說了一車。
這讓陳文遠有些無語。
劉啟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這張嘴·····
“好了好了,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不要隨便說,省的有人又說我們技術科,逞能顯擺!”
什么?
逞能顯擺?
劉啟臉色一變,頓時氣憤道。
“陳工,是不是又是那個易中海,仗著資歷,欺負您來著,您等著,我這就帶人去給您報仇······”
說著,劉啟轉身就要離開,那架勢,仿佛去拼命一般。
這讓陳文遠哭笑不得。
雖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攔,劉啟說到做到,一定會帶人去找易中海的麻煩。
雖然易中海在軋鋼廠的地位很高,可卻影響不到他們技術科。
雙方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
再加上他們技術科的特殊地位,沒有那個車間的一線工人,愿意得罪他們這些技術員。
不然,設備出現問題,可只有他們技術科的人會修。
得罪他們。
設備還修不修了?
拖個幾天,不過分吧?
可那些一線車間的工人就得急死。
雖然這個時代的工廠,不像后世那些私人工廠,實施的是記件規則,可也有生產任務指標。
完不成生產任務,那可是會扣錢的。
還是那句話!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所以,劉啟才會無所顧忌的去找易中海的麻煩。
易中海又怎么樣?
他們可不怵。
“站住!”
陳文遠揉了揉眉心,一臉無語的呵斥了一聲。
“陳工,我······”
劉啟也嚇了一跳,看著陳文遠臉上的陰沉,頓時呼吸都小心起來。
“劉啟,我之前和你怎么說的,想跟我學技術,就把你那毛毛躁躁的脾氣改改,大家都是同志,雖然有些小矛盾小摩擦,可那都是內部矛盾,能解決就解決,不要動不動就想著打架,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陳文遠見劉啟低眉順眼,語氣放緩。
劉啟低著頭,小聲說道:“陳工,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氣不過他欺負您。”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沖動解決不了問題,易中海雖然有些倚老賣老,但咱們可不能跟他一樣,你說是吧?”
劉啟聽了,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敬佩,說道:“陳工,還是您覺悟高,和您一比,易中海就是個屁!”
屁么?
陳文遠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岔開話題。
“對了,你手里的飯盒是給我的嗎?”
劉啟這才想起手里的飯盒,連忙遞了過去,說道:“陳工,這是我給您打的飯,您還沒吃吧,趕緊趁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