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沈若溪洗了把臉,然后給包包拍照,發到二手網上,標價一萬五出售。
原以為這么貴的東西,沒那么容易賣出。
沒想到才過了幾分鐘,就有人來問價。
買家想要沈若溪便宜一點,沈若溪當然不肯同意。
這是她兼職三年攢下的辛苦錢,自己已經被程喬軒那個渣男給騙去了幾千,再降還不如殺了她。
最后買家還是同意了,主要是包才剛買來,就轉手一下便少了大幾千,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買家下了單,沈若溪把包包送去菜鳥驛站寄了順風。
等買家收到包,她就能在平臺上提取貨款了。
想到這,沈若溪心情好上了那么一點。
這時,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媽。”
“若溪,你爸突發腦出血,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你趕快回來。”劉紅梅的語氣很焦急。
沈若溪心一沉,急忙回道:“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買票回去,你給卓凡打電話了嗎?”
“我已經給他打了,他現在正準備回來。”劉紅梅聲音里帶了絲哭腔。
“那好,媽,你別急,我馬上就回去。”沈若溪急忙安慰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怎么了,若溪?”正在書桌前看書的周倩抬頭問道。
“倩倩,我爸突發腦出血,我現在要趕回去,麻煩你幫我向輔導員請個假。”
沈若溪心里雖慌,但手上動作卻絲毫不亂。
“好好,沒問題,你快回去吧,我會幫你請假的。”
周倩也嚇了一跳,腦出血,這可不是小問題。
“謝謝你。”
沈若溪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上了地鐵,然后在網上買了去藍田縣的高鐵票。
地鐵呼嘯著奔往高鐵站,沈若溪的心猶如被大風吹過,冰涼冰涼的。
她只能在心里祈禱,醫生搶救及時,她爸平安無事。
沈若溪推著行李箱趕到藍田縣第一人民醫院,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劉紅梅坐在手術室外,眼睛泛紅,在看到沈若溪推著行李箱跑過來時,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媽,爸怎么樣了?”沈若溪站在劉紅梅面前,氣喘吁吁。
“你爸還在手術室搶救。”劉紅梅的話被哭泣聲拉扯得斷斷續續。
沈若溪焦急的看了一眼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卻也無可奈何。
“媽,爸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發腦出血了?”沈若溪在椅子上坐下,開口問道。
說到這,劉紅梅瞬間咬牙切齒,“你爸天天坐在牌桌子上,他不出事誰出事?我一想起這個,就恨不得捶死他。”
沈若溪默然了,他爸這個愛打牌的毛病確實挺讓人可恨的,也不知老媽這么多年是怎么忍下來的。
又等了一個小時,沈卓凡也推著行李箱匆匆跑了過來。
“媽,姐,爸怎么樣了?”沈卓凡呼吸急促,額頭上滿是汗。
“現在還在做手術,應該快出來了。”沈若溪趕緊安慰道。
沈卓凡松了口氣,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空位上。
正當沈家三人等得心慌時,手術室的燈終于變成了綠色,下一秒,手術室的門被醫生推開。
沈家三人急忙沖了過去。
“醫生,我老公怎么樣,他沒事吧?”劉紅梅急切的看著醫生。
“你是病人沈振西的家屬?”醫生摘下口罩問道。
“對,我是他老婆。”
“病人剛剛做了手術,脫離了危險,但因為他的出血量大,后續能不能清醒過來還很難說。”醫生的語氣很沉重。
這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沈家三人瞬間六神無主,在外面又坐了半個多小時,沈振西才被護士推著出來。
但他沒被推到病房,而是去了ICU。
沈家三人只能隔著玻璃看著沈振西全身上下插滿了儀器,毫無知覺的躺在病床上。
“誰是病人的家屬?先去給病人辦下住院手續,交下費。”護士從ICU走出來,對著他們問道。
“我是病人家屬,我去交。”劉紅梅急忙應了一聲。
沈若溪陪著劉紅梅一起去,順便問了一下家里的存款。
劉紅梅聽到女兒這樣問,也知道她的擔憂,說道:“你爸天天打牌,又沒上班。”
“我的退休工資也不高,家里一直在吃老本,現在只有十二萬塊錢的存款,也不知道夠不夠交醫藥費?”
沈若溪沒想到家里竟然只有這么點錢,十二萬,肯定是不夠的。
醫保報銷后也許夠手術費,可如果爸爸一直醒不過來,那后續的治療費是一筆大問題。
沈若溪有些發愁,想到她這一年來在程喬軒身上花的錢,以及剛剛損失的五千塊,她就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
她以前真是蠢,沒讓男人為她花錢也就算了,她竟然還倒貼給男人。
她真的是太蠢了!!
交了三千塊錢住院押金,劉紅梅和沈若溪又回到ICU外面走廊。
沈若溪和沈卓凡、劉紅梅三人坐在椅子上,心情沉重。
良久,劉紅梅才說道:“若溪,卓凡,你們先回去吧。你爸在ICU,我們也不能進去。守在這里也沒用。”
“媽,要不我們一起回去吧,爸這里有護士照顧。”沈若溪提議道。
劉紅梅搖搖頭,“我在這守著你爸,我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這。”
沈若溪和沈卓凡對視了一眼,只好作罷。
兩人推著行李箱來到外面馬路上,此時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只偶爾呼嘯著跑過去幾輛車。
沈若溪家在藍田縣的金珠鎮,現在這么晚了班車肯定是沒有了。
兩人攔了輛的士,放好行李,坐到后座。
車輛很快啟動向著金珠鎮的方向開去,沈若溪愁眉不展,沈卓凡開口問道:“姐,是不是家里的錢不夠?”
“對,剛問了媽,家里存款只有十二萬多,醫保報銷后估計也就付個手術費,還不知道這后續費用要多少?”
沈若溪沒有隱瞞沈卓凡,一五一十說了家里的情況。
沈卓凡垂眸沉思了一會,又抬頭道:“要不,我們去找大伯和二伯借?”
“等醫院催交費時再說,大伯母和二伯母也不知會不會愿意借。”
沈若溪搖了搖頭。
早年間,爸爸跟大伯二伯鬧了矛盾,這錢怕是不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