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宋青梔整整昏睡了一天，而江鶴聲也陪了她一天。
直到下屬將調查的資料送來時，江鶴聲面色鐵青摔了厚厚一沓資料。
“我不是讓你們把她在季家的異常都告訴我嗎？為什么現在才說！”
下屬低著頭解釋，
“是您母親知道您關注宋小姐的事，買通了北城的人。他們也是被逼無奈。”
江鶴聲露出一抹難看的笑，轉身卻對上宋青梔的眼睛。
“你和江時嶼很不一樣，抱歉，我這么些年兜兜轉轉，沒想到他捐給了最親的人。”
男人點了點頭，良久不確定開口。
“那你今后的打算？還回北城嗎？”
“不回去了，江鶴聲，謝謝你肯來見我，并告訴我真相。”
陽光下，宋青梔整個人沐浴在日光中，溫柔又圣潔。
“江鶴聲，有空和我一起去他的墓地吧，我想把他的骨灰安放回去。”
許久，江鶴聲聽到自己的聲音。
“好。”
只是他還提出一個條件，讓宋青梔好好養病。
“我沒事，你看看我生龍活虎，能跑能跳的。”
話沒說完，她頓時倒吸口涼氣，后背的傷口仿佛又崩開。
江鶴聲沖上來查看傷口，以宋青梔的視角看過去，是熟悉的側臉。
她怔神般紅了眼眶，呼吸之間已經摟緊了男人。
“如果他還活著多好，為什么他那么好的人會死！我還沒表白呢......”
江鶴聲身體剎那間僵硬，之后便是無聲的安慰。
久到她哭到力竭，他才把人安放在病床上。
世事無常，唯有珍惜當下。
十天后，宋青梔傷口結痂，拆了脖子和后背的紗布便立即出了院。
只是半張臉仍包著紗布，那是未好的傷痕。
“你放心，我會請最好的疤痕修復醫生，你的臉一定可以復原的！”
宋青梔搖著頭，看向墓園，她不在意這些。
江時嶼的墓很好認，宋青梔離著十幾米遠就看見他墓前的新土。
“梔梔！”
“姐！”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宋青梔這才看見右邊樹下的兩人。
她沒理，抱著骨灰盒加快了步伐。
“梔梔，你跑什么，我是來道歉的，馬場和骨灰以及我媽摔下樓梯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沒偏袒喬柚。你放完江時嶼的骨灰后和我回去吧。”
“就是，姐，沉州哥這些天一直很擔心你。喬柚已經被送進監獄了，你相信我們好不好？”
宋青梔像聽到什么笑話，眼里卻只有悲哀。
“你們是以什么資格說這些？我的前老板？以及我的大少爺弟弟？”
兩人臉上青白交雜，卻說不出話。
“你們一個讓我忍著受委屈，一個把我當傻子樣耍得團團轉。宋野，我從不欠你的，從成年后，我賺的每筆錢都給你了，你明明知道我把你看得有多重！你呢？和別人一起看不起我！”
“宋野，我最后悔的就是像條狗一樣對你好！”
墓園一片寂靜，江鶴聲滿眼心疼，上前幫著宋青梔挖土安葬骨灰。
一旁的宋野滿眼猩紅卻說不出話，季沉州直接被無視。
他肩膀一抖，滿是哀求。
“梔梔，我和宋野不一樣，我沒騙你什么。
我只是當時放不下喬柚，我們一起生活的五年不是假的呀！”
“我知道你是把我當替身，甚至認為我的眼角膜是江時嶼的，我不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
季沉州被宋青梔冷冽的眼神嚇得一踉蹌。
“既然你都知道，我直說了。如果不是認錯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有關系！
這五年我圖的只有你這個替身的眼睛，你給的錢我都沒用過，你拿走吧，別和我談這些！”
季沉州握緊拳，卻沒有移動一絲身體。
“我不信，你難道沒有一點點愛過我嗎？你認真照顧我的起居生活，給我準備驚喜，甚至不顧生命危險救我，這些都不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