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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禹卻只是一笑。
“我忍不住去找她，跟她道歉懺悔，為了得到她的原諒，我甚至提出，可以到你面前幫她澄清，澄清當年她愛的人其實是你......”
“可是她說，不必了。”
“她說，她已經得了絕癥，就快死了。”
“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再讓你知道真相，她寧愿你一直不知道，一直恨著她，這樣她死的時候，你就不會難過。”
“謝庭洲，她真的很愛你。”
謝庭洲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哽住，連呼吸都困難。
大步走出了辦公室，頭也沒回一下。
季凌禹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收回視線，自嘲地笑了笑。
他曾經那樣嫉妒謝庭洲，可是現在，竟然也能說出“她真的很愛你”這樣的話。
或許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謝庭洲腳步邁得很快，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他一路進了洗手間，反鎖門，撐在洗手池上。
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蓋住了其他聲音，他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季凌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扎開他的心臟。
虞知意是愛他的。
從最初和他在一起，便是因為愛。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愛，她憑什么心甘情愿被他折磨這么多年？都不離開他？
“啊！”
謝庭洲崩潰地哀嚎。
連季凌禹都看得出，她愛他......為什么他自己偏偏不信？
還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謝先生，您沒事吧！”
助理嘭嘭嘭地敲門。
“滾！”
謝庭洲嗓音嘶啞，像被砂石磨過。
門外立馬安靜了。
謝庭洲松開手，踉蹌后退一步，眼前不斷浮現虞知意一張蒼白的臉。
他從沒關心過她。
她咳血時，他以為她在演戲，她疼得蜷縮時，他以為她在裝可憐......
他真的該死！
他掄起拳頭猛地砸在墻上，指節滲出血絲。
最后，緩緩跪倒在地，捂住臉痛哭出聲。
過了很久，洗手間門終于打開。
助理小心翼翼走上前，“謝先生，我剛得知了一個重要消息，想跟您匯報......”
“什么消息？”
謝庭洲的聲音仍嘶啞，但已經恢復了冷靜。
助理也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是紅樓那邊的消息，何允兒上午干嘔不止，被送去醫院，查出懷孕了。”
謝庭洲的腳步停了下來。
助理見他沒發怒，一顆懸著的心悄悄落下來。
看來是好消息。
也是，哪個男人不想做父親，更何況謝先生剛丟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