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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洲只在原地停了兩秒，便繼續往前走。
“給她安排醫生。”
“是，謝先生，您放心，我會安排最好的婦產科大夫，確保您的孩子......”
“打掉。”
助理一怔，“您說什么？”
謝庭洲皺眉，“沒聽見，還是聽不懂？”
聽見了，也聽懂了。
但就是......不敢相信罷了。
助理仍記得，當時他丟了和虞知意的那個孩子時，有多痛徹心扉。
謝庭洲平時在工作中情緒很少外露，但那晚，在公司喝了一整晚悶酒。
“謝先生，您真要打掉這孩子嗎？醫生說，已經三個月了。”
“是。”
謝庭洲丟下一句就走了。
助理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謝庭洲坐進車里，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五臟六腑都被灼得生疼。
吐出煙霧，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打開車里的儲物格，從里頭拿出來一張小小的照片。
是虞知意流產那晚在手術室時，B超機上的黑白色畫面，當時就因為大出血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謝庭洲還是拿出手機，鬼使神差地拍下了這一幕。
這是他和虞知意的孩子。
也是虞知意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了。
謝庭洲手指顫抖著輕撫過照片。
他確實很想要孩子，但只是想要和虞知意的孩子罷了。
事實上，他一直讓紅樓的女人們吃藥，她們本不應該懷孕，但何允兒心思活絡，平時欺負虞知意的事就沒少做。
這次又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讓自己懷孕了。
謝庭洲冷笑了笑，拿出手機，給助理發信息：
【做完手術，把何允兒扔上去緬甸的船，賣到紅燈區。】
【紅樓里剩下的女人，都遣散了吧。】
他說過的，只要是傷害過虞知意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謝庭洲收起手機，正要發動汽車，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來。
是醫生打來的電話。
不是大事，醫生不會給他打電話。
他手指僵住。
果然，電話一接通，里頭就傳來醫生慌亂的聲音。
“謝先生，您太太剛才心跳暫停，被送去急救室了！”
“現在怎么樣？”
“還在急救......謝先生，我早說過的，她撐不了幾天了，您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說完就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謝庭洲放下手機，想要發動車去醫院，卻發現身體顫抖，連手都握不住方向盤。
最后他猛拍了一下方向盤，趴下失聲痛哭。
......
醫院急救室外，謝庭洲西裝凌亂，眼底布滿血絲。
透過玻璃，他看著醫生們圍在虞知意身邊，她的身體在電流的刺激下彈起，又重重落下，像一片枯葉。
他的指節死死抵在墻上，幾乎要嵌入冰冷的瓷磚。
“滴——”
心電監護儀拉出一條直線。
“病人心跳又停止了，再次準備電擊！”
謝庭洲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著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