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倉皇離場,天上下起大雨,上一世的記憶涌上心頭。
上一世,我是被楊東強邀來參加單身舞會的,從頭到腳所有的裝扮都是楊東強的。
他常穿的棕色皮衣,他學(xué)港劇的牛仔褲。
我倆身高相似,身材也接近,打扮完,和楊東強站在一起,真有點像雙胞胎。
我不會跳舞,只敢坐在角落。
韋月蘭低著頭,當(dāng)著所有人面,來邀請我。
“你好這位先生,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嗎?”
舞臺的燈光昏暗,她不敢抬頭,見我遲遲未動,她鼓起勇氣又說了一句
“我喜歡你很久了,請和我跳一支舞!”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我早就默默喜歡韋月蘭了,被喜歡的人突然表白,一時我也慌了神。
我木訥地伸出手,大腦一片空白,回了一句。
“我也喜歡你。”
周圍的同事,都起哄起來。
韋月蘭這才抬頭和我對上了眼。
那時候我讀不懂韋月蘭眼里的震驚,我以為那是驚喜。
一舞之后,我越發(fā)主動地去接近韋月蘭,韋月蘭也沒有拒絕。
似乎廠子里的人已經(jīng)認定我倆就是一對。
結(jié)婚生子,順?biāo)浦邸?/p>
盡管她對我淡淡,我也一直以為她就是個淡人。
可想到剛剛舞池里她看向楊東強,那炙熱的眼神。
原來,打一開始韋月蘭要共舞的就是楊東強。
我記得楊東強曾說過,他對有文化的沒有抵抗力。
所以韋月蘭重生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參加高考,所謂的遺憾,背后指代的竟是楊東強。
韋月蘭和我一樣,重生的目的明確。
只是我倆的對象變了。
我淋雨回家生了病,父母在門外擔(dān)心了幾天。
病好后我極其冷靜地說
“爸媽,我愿意相親了。”
韋月蘭這一世仿佛變了一個人,上一世的她謹小慎微。
行事之前會考慮再三,可這一世的她,就差把工位搬到楊東強的旁邊了。
仿佛要告訴廠里所有人,她喜歡楊東強。
她的主動和狂熱,是我未曾見過的,上一世我在廠里稍微和她走得近點,她都要和我避嫌。
“一個單位的,讓人看到了會說閑話。”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閑話是什么,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被主任警告了數(shù)次。
可也沒有減少對楊東強的親近。
可似乎,適得其反。
“韋月蘭這丫頭像個牛皮膏藥一樣,哪兒哪兒都有她!”
“你不喜歡她嗎?我看她給你織的圍巾手套,請你看電影你都收下了。”
“送我東西的多了去了,照你這么說我應(yīng)該娶供應(yīng)商那趙大姐?她為了討好我爸,成天給我送東西。”
的確楊強東占著廠長兒子的身份,追求者很多,禮也沒少收,就算韋月蘭的確讀了兩年書,可其余的條件也并不出挑。
楊東強把韋月蘭給他買的進口巧克力,分給了大伙,我看著手中的巧克力升起一絲羨慕。
當(dāng)年我在柜臺看到金箔紙包著的巧克力,想買一顆嘗嘗,她怒斥我亂花錢,先是教育我創(chuàng)業(yè)每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后又提到孩子,哪里都是要花錢的,我的錢全部上交,可我想買個東西,都要給她匯報,她則有一萬個理由拒絕。
而現(xiàn)在,只要楊東強一句想嘗嘗,她就可以買很多盒給楊東強,多到楊東強吃不完。
原來愛與不愛,一直都很明顯,只是戀愛腦的我選擇自我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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