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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wǎng) > 現(xiàn)代言情 > 沒帶嫁妝,我被婆家針對了_精選章節(jié)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5-09 17:57:53

    1我出嫁的前一晚,鎮(zhèn)上不知怎么起了火。火勢順著木質的樓房不斷蔓延,

    一直燒到了我家位于街尾的老屋。這場大火燒毀了半條老街,一同燒掉的還有我的嫁妝。

    于是,我只帶了兩口皮箱子嫁給了周時頌。

    我跟周時頌拜別家人的時候我娘背過身去哭了好幾回,

    離開前還是把她手腕上的銀鐲子脫下來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大哥吳堯安別別扭扭將我背到了碼頭,二哥吳淮安則撐著紅布傘。從老屋到碼頭,

    我爹一路默默跟著,一言不發(fā)。只在我和周時頌真的上了迎親的木船,

    他才趕緊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存折摔在我身上。他也不看我,

    側著身子淡淡囑咐道:「雖然嫁妝毀了,也別叫周家小看了去。」我打開存折看了一眼,

    一下子紅了眼眶。足足兩千塊錢,也不知他放了多少次排、編了多少竹筐子賣。

    那時一碗加了肉哨子的米粉才一塊錢,編好一個竹筐子只能掙幾毛。放排掙得多些,

    但很幸苦,風餐露宿的。從竹水鎮(zhèn)放排到洪江一次能得五十塊,

    我爹每次都是走上幾天幾夜趕回來,就為了省下幾塊坐汽車的車費。

    家中兄妹三個我爹最是疼愛我,在我小時候他每次放排回家總會給我?guī)Ш贸缘模?/p>

    有時候是白布鞋。洪江那邊的白布鞋款式新穎,竹水鎮(zhèn)是沒有的,

    甚至說整個縣城都沒幾個女娃有,每次換了新的白布鞋我都是仰著頭走進學校,別提多得意。

    隨來的禮生看了時間,大喊一聲,「吉時到,開船。」船夫便麻溜一拽收了錨,

    用竹竿子撐了一下岸邊的石頭,木船一下被推出去好遠。我站在船頭忍著淚喊道:「爹,

    河邊風大快回去!你和娘放心,我會跟周時頌好好過日子的。」周時頌也牽起我的手,

    堅定的和我爹保證,「爹,我會照顧好春紅,絕不讓她受委屈。」木船越開越遠,

    大哥二哥還有我爹三個人依舊并排站在碼頭上不斷朝我揮手。我終是忍不住,

    靠在周時頌肩頭哭出聲。船開到合村時已是正午,小碼頭上擠滿了人,

    仿如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這了。我微張著嘴感嘆,「這么多人!」周時頌笑,

    「我們村就是這樣,誰家有喜事全村老小不管手里有活沒活都愿趕來湊個熱鬧。

    況且大伙知道我娶回個鎮(zhèn)上的新娘子都想來看看。」那時多是往城里嫁,

    極少有姑娘愿意下嫁去村里。當時我爹娘和哥哥們知道我要嫁到合村也是千百個不愿意,

    只是拗不過我,又看周時頌確實對我上心這才同意這門親事。我輕嗤一聲,

    朝周時頌后背拍了一掌,「鎮(zhèn)上姑娘怎么了,當我是猴呢!」周時頌也不回話,只是傻笑。

    靠岸后船夫用竹竿子撐穩(wěn)了周時頌才牽著我的手下了船。看熱鬧的人擠著腦袋湊近看我,

    尤其是小娃娃都撲到我身上來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瞬間就紅了臉。周時頌笑著撥開人群,

    「阿叔阿嬸別擠在這兒了,春紅臉皮薄,回頭嚇跑了你們可得賠我個新娘子。」

    大伙聽得周時頌的話笑著散開回了家。

    周時頌又朝著他們喊道:「傍晚開席阿叔阿嬸們早到些,多喝幾杯酒啊!」

    碼頭上很快只剩下迎親隊伍。只有個磕著瓜子穿了件灰白襖子的阿嬸墊腳朝船艙望了望,

    不解的問周時頌,「時頌啊,不都說你家新娘子是竹水鎮(zhèn)上的姑娘嗎,

    怎的也沒見帶了像樣的陪嫁?」不等周時頌回答,她又朝我開口道:「新娘子,

    你娘家怕是不重視你喲!」我抿了抿嘴,沒有接話。

    爹娘準備好的縫紉機、皮沙發(fā)還有被褥被面都放在老屋被燒了個干凈,的確沒剩下什么。

    這次嫁過來我只帶了兩只皮箱子,

    裝了留在大哥家房里躲過火災的幾件毛呢大衣和兩雙高跟鞋。至于重不重視我,

    如人飲水人暖自知。我并不想爭辯,恐怕爭辯了,

    照著這位阿嬸話嘮子樣不知又傳出些什么別的。倒是周時頌看不過眼堵了回去,「翠湖嬸,

    你管這么多做什,育志哥都三十好幾了還沒娶上媳婦,有這時間多去上洞十八個寨子打望,

    搞不好就尋到了。」翠湖嬸翻了個白眼,磕著手里的瓜子悻悻走了。

    迎親隊伍緊跟著全都下了船,嗩吶一響,眾人熱熱鬧鬧就朝周時頌家走。

    我扯了扯周時頌的衣角,小聲問他,「周時頌,我陪嫁都燒沒了,你爹娘會不會嫌棄我?」

    周時頌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不會。」2周時頌爹娘的確沒說什么,

    可是他嫂子潘細妹不樂意了。周家也同我家一樣是三兄妹,周時頌排行二,除了大哥周時禮,

    底下還有個年幼的妹妹周歌。周歌是老兩口老來子,周時頌告訴我家里寶貝得緊,

    比上我爹疼我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時重男輕女比較嚴重,少有家里會對女娃這么上心,

    我倒是高看了他爹娘一眼。酒席一散,

    潘細妹就趁著全家人圍在里屋烤火聊天喝茶提出了分家。大概事發(fā)突然,

    大哥周時禮也愣了一下。只是他側頭撇到潘細妹的眼神低下頭沒說什么。

    爹娘是老實的莊稼人,潘細妹管家多年家里大小事務一向都是她做主,

    老兩口欲言又止的卻終究沒有出聲阻止。六間二進的老木樓被分成了三份,

    我和周時頌占最左邊的兩間,原因是新房恰就布置在這邊。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

    左邊兩間最是破舊,樓上該棧成房間的地方連木板都未裝上。更何況大門開在右邊,

    我們進門還需要穿過她家的廊道。爹娘自說是跟著大哥大嫂生活慣了,還想繼續(xù)跟著他們,

    周歌尚在念書自然也一起,爹娘的那一份便一并給了大哥大嫂。潘細妹也是個麻溜的,

    三下五除二便分完家。說是分家,其實就是分了房子、坎上的兩間豬棚和幾塊耕地,

    山林是沒有分開的。而我們就連豬棚也是撿了破的那個,耕地自然是又偏遠又缺肥力的。

    周時頌在漢陽的部隊當醫(yī)療兵,這次回家也是為了成親。成完親只待幾日便回去,

    家里屬于他的東西很少。沒一會兒,

    潘細妹就催促著周時頌將他的用具一并打包好送到我們自己這邊屋子。夜里,

    我躺在周時頌懷里,輕聲問他,「周時頌,嫂子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陪嫁這才急著分了家?」

    周時頌在我背上輕輕拍著,又在額頭落下一吻。他安慰我,「沒有,你別多想。

    我嫂子早就看不慣我,分家的事提過多回了。以前是因我還未成家爹娘不同意,

    如今我娶了你她只算是舊事重提。」我將他抱緊了些,窩在他懷里點頭。房里突然沉默下來,

    就在我以為周時頌已經(jīng)睡熟時,他悠悠地開口說道:「春紅,三日后我就得回部隊了,

    把你留在合村我實在舍不得。」我咯咯笑他,「那你是想將我也打包帶到部隊里去嗎?」

    周時頌在我腰間輕輕掐了幾下,「要是能這樣倒好了。」我被他鬧得身體發(fā)軟,

    推攘著將他不安分的手撥開。他啞著嗓子喊我,聲音越來越喘,呼吸也逐漸加重,

    只一想我便明白了,臉上發(fā)燙,像火燒一樣。他見我未作聲又抱上來,又親又撓的。

    我腦中漿糊般混作一團,整個人似死了又活過來。周時頌將我折騰了整宿,

    我渾身發(fā)酸第二天實在爬不起來。等我睜眼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周時頌端了肉粥給我。

    堂屋里潘細妹見了一臉酸味,「鎮(zhèn)上的姑娘就是金貴阿,

    做了兒媳也不知道早起給爹娘好好做頓早飯,還等著自己男人服侍。」

    我聽了她的話手里的肉粥一下就沒了味兒,心里堵得慌。周時頌去廚房又給我拿了干蘿卜絲,

    朝著門外的潘細妹回道:「嫂子,我不是一早就給端了一盆過去么!」

    「六個人你就舀了三碗,不說我和你哥,就連你親侄子都不得,真是娶了媳婦忘了自家人。」

    潘細妹話不長,卻話里話外陰陽怪氣,透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周時頌反駁,

    「春紅也是我的家人,況且我們昨晚已經(jīng)分家,不是你說的各過各?」潘細妹還想說什么,

    被從里屋出來的周時禮拉了回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她刻薄的數(shù)落。周時頌將房門一推,

    直接關上。3潘細妹在我們這邊吃了癟將仇記下了,當日便不準我和周時頌再走廊道。

    不走廊道我們連大門都出不了。可任爹娘如何勸說,她都一律不聽。吃了飯也不去割豬草,

    也不找其他姐妹嘮嗑,就搬個靠凳抱著胳膊守在中堂里。大哥試圖拉開她,

    她就躺在地上撒潑打諢,誰都奈何不了她。周時頌執(zhí)拗勁兒上來直接翻了窗出去,

    下午就找來村里的木匠在我們這邊開了個門,還將幾間房全部換了鎖。

    其實大哥周時禮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木匠,只是我們與潘細妹鬧的動靜太大,

    也不好再叫他為難。潘細妹沒處發(fā)作,扯著大哥的耳朵就在屋里罵。聲音之大,

    躲在房里的我聽得一清二楚,實在為大哥捏了一把汗。第二日,

    我一早喊周時頌帶我去就近的鎮(zhèn)上。家里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油鹽醬醋還是菜種肥料都是缺的。我從柜子底的隔板下拿出了我爹給的存折,

    心里計劃著去取出一百塊用作日常開銷。誰知周時頌攔下我,又將存折塞了回去,

    「這是爹給你的陪嫁錢,你自己收著心里有個底氣。」說完,他將我拉到床邊坐下,

    從枕頭芯里掏出一個布袋子遞給我。「當兵多年,除了孝敬爹娘的,貼補哥嫂的,

    我這還存下一千多,不管是購置家里用品還是你有想吃的想穿的,盡管用。」

    我將布袋子舉在手里晃,微笑著調侃,「周時頌,不怕我一下子把你家底揮霍完了?」

    周時頌對上我的眼睛,認真回我,「錢也不多,花完我再攢。這次回去若是運氣好,

    有機會升干部,到時候津貼也多些,我攢了再給你寄回來。」我被他這番話感動得一塌糊涂,

    仰著頭一把抱住他,「周時頌,謝謝你。」他也緊緊回抱住我,「是我該謝謝你,

    愿意嫁給我這么個鄉(xiāng)下窮小子。」突然,周時頌挪開身問我,「春紅,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我被他這么一問,頓覺不好意思,撇過頭去不敢看他。他卻又伸手掰過我的頭,

    讓我與他眼睛對視。我輕咳一聲,垂著眼睛紅著臉回答:「自然是覺得你長得好看!」

    絕大多數(shù)人都如此十分膚淺,我自不例外。未出嫁前說親的媒婆幾乎將我家的門檻踏爛,

    我爹娘也叫我相看了兩個。一個叫嚴規(guī)朗,是我二奶家的親戚,說是在市里大學當老師,

    工作穩(wěn)定又博學多才,我若嫁給他,能在大學里當個宿管什么的,吃穿不愁。

    我嫌他說話太酸,又瘦得跟個竹竿子似的,干巴巴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眼珠子都凸得快掉出來,果斷拒絕。另一個叫陳友徳,在縣委大院里當書記,

    人雖比我年長許多,但說能幫我解決工作編制問題。我讀完了初中,考師專時差了兩分,

    但在竹水鎮(zhèn)上的女娃中算讀書多的。二哥在縣工商局當個小科員,

    我考師專落榜時他找竹水鎮(zhèn)小學的校長聊過,讓我在學校里做了一段時間的代課老師。

    后來我機緣巧合下知道我每月四十塊的代課費有一半竟是我二哥自己出的,

    一氣之下辭了這份工作。若想要編制,非得是讀完師專。我不知道陳友徳有什么辦法,

    但我見他肥頭大耳的,實在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更遑論嫁給他。

    而我和周時頌的初見卻似宿命般。4那時我已不去學校代課,

    幫著我大哥做著榨茶油、釀米酒的生意,他在家里忙活,我就替他去老街上招攬客人。

    我正在街上拉人品嘗新釀的米酒,周時頌穿著一身軍裝和幾個戰(zhàn)友說笑著從我跟前走過。

    身姿挺拔,步履穩(wěn)健有力,一派正氣。當時女娃對軍人總是有著天然的崇拜,

    我看周時頌更是如此。他不僅生得白凈,和戰(zhàn)友說話的聲音也是渾厚低沉。

    他的形象一下便深深刻在我腦子里,讓我輾轉了幾日。幾日后,又有媒婆上門說親,

    我見她進門就想躲進房里,卻被我爹娘拖住。

    媒婆先夸了對方幾句就招手讓等在門外的人進來。

    我是如何都沒想到走進來要和我說親的會是周時頌,看到他便紅了臉。

    我娘看我一貫大大咧咧的,還道我是不是發(fā)燒了。我爹娘和媒婆聊了許多,又轉頭問周時頌。

    問他家里如何,又問工作如何,他都一一認真答復。我從始至終未發(fā)一言,

    一是周時頌沒開口問我,二是我腦子發(fā)懵舌頭打了結問不出口。

    我壓抑著心里的雀躍送走了周時頌和媒婆,在爹娘問我意見的時候點了頭。

    我對周時頌長得好看的夸贊出自真心實意,他卻以為我逗他,

    對自己長得好看這回事并不以為然。他說他的牙齒太小顆了,鼻頭也有些大,

    實在算不上長得好看。他反而夸我,「你生得高大,眉眼畫似的,兩條辮子又粗又長,

    轉身一晃就晃進我心里。」我輕輕推了他一把,「好了,別比臉皮厚了,

    還得去鎮(zhèn)上采買東西,趁你在家我多使喚使喚你。」三日時間很快就過去。

    我一邊幫周時頌收拾,一邊感嘆,「明明什么事也沒多干,怎么一下就要走了!」

    他將我抱到床邊,低聲哄我,「一有機會我就回來看你。」說著又親我的眼睛,親我的鼻子。

    即使再不舍,周時頌還是走了。我獨自坐在空空蕩蕩的屋里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心里盤算著該怎么把日子過得更好。周時頌回部隊后的第三天,

    我扛著鋤頭找到了分到的耕地埋頭就是挖。想著先種些青菜,總能省下些開銷。

    我從未真的種過地,在竹水鎮(zhèn)時我家耕地不多,我爹娘心疼我,

    老兩口自己早起就翻了地實在輪不到我。因著從沒種過地,我翻地的動作有些滑稽。

    幾位在旁邊勞作的阿嬸停下手里的活倚著鋤頭看著我笑,眼里滿是戲謔。

    撒完菜種回家的路上,我就聽到合村開始傳,說我只生了張好看的臉,

    穿得花枝招展的卻什么都不會干,還說周時頌娶我回來只當?shù)脭[設。潘細妹聽了心里得意,

    抱著飯碗就加入到數(shù)落我的隊伍,「鎮(zhèn)上的姑娘哪里會干活,

    周時頌娶了她怕是分到的那點兒地都得荒廢!」我心里委屈,

    但周時頌不在家我在合村沒有靠山也不好爭辯回去得罪人。這晚我睜著眼睛一夜未睡。

    想著不蒸饅頭爭口氣,非要做成做好讓他們瞧瞧。

    5天一亮我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去鎮(zhèn)上扯了幾塊粗布縫了兩件衣裳,還買了雙筒靴。

    我將自己的毛呢大衣和高跟鞋收進了我陪嫁的皮箱子,放在了衣柜頂上。又找來一把大剪刀,

    咔嚓兩下將留了多年的兩條大辮子剪了。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暗暗發(fā)誓,

    要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對我刮目相看。那日后,我到處觀察其他阿嬸如何將地種好,

    又如何將家中雜事處理妥帖。沒用多久,我學得七七八八,干起活來也有模有樣。

    甚至于我比她們更勤快,天不亮就去菜地里捉菜青蟲,又挑農(nóng)家肥澆上,

    像照看孩子一樣上心。我種出的菜油青發(fā)亮,長勢比誰家的都要好,

    背去鎮(zhèn)上賣還能換回些錢。挑水砍柴我一樣也不落下風,灶房邊堆的柴火山一樣高。

    我農(nóng)活干得風風火火,只用了小半年,合村里的阿叔阿嬸都開始夸我能干,

    再沒有對我說三道四的人。好景不長,我的菜地開始頻頻遭人破壞,

    剛長出來的菜苗總會被人推倒。我也不笨,只消一想就知道是潘細妹在搞鬼。

    有一日我將她抓了現(xiàn)行,直接扯著她的胳膊扭送到爹娘面前,讓他們做主。「爹娘,

    我和嫂子有幾處地是連在一起的,她不斷挖田坎占地我就不多說了,

    但我辛辛苦苦種出的菜苗就這么破壞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你們兩老給評評理。」

    爹坐在中堂上抿著嘴又是一言不發(fā)。娘不斷寬慰我,「春紅,都是自家人,這是你嫂子,

    別計較這些。」「計較?她做錯了事怎么變成我計較了!」我心里的委屈潮水般涌上來,

    「周時頌也是你們兒子,我也是你們兒媳,分家時就厚此薄彼,現(xiàn)在還這樣!」

    潘細妹見兩老幫著自己,更加得意,「誰家媳婦兩手空空嫁過來?原以為家里能得些好東西,

    誰知一個鋼盆都沒瞧見,我是不會承認你這個弟媳婦的!」我說呢,

    原來還記著我沒有嫁妝的事。我冷笑一聲會懟道;「我是嫁周時頌不是嫁的你潘細妹,

    我要你承認?」我見兩老態(tài)度也不想再去分辨清楚潘細妹破壞我菜苗的是非對錯。

    只冷著眼朝著潘細妹說道:「老虎不發(fā)你別當我是病貓,我警告你,

    你要是再敢干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兒我一定撕了你,誰都攔不住。」潘細妹個子矮小,

    被我的氣勢嚇得往后退了半步。我也不愿再管她,轉身回屋砰一聲狠狠關上門。

    那一夜我捂著嘴極力忍著才沒哭出聲,可流出的淚浸濕了大半個枕頭。

    自此之后潘細妹倒是收斂了不少,日子也就一天天照常過著。夏天的時候,

    潘細妹懷上了第二個孩子,周歌沒有考上高中從縣城住回了家里。潘細妹自懷孕又開始得瑟,

    經(jīng)常找我不痛快。因著她懷孕,爹娘和大哥全都生活在她的眼色之下,

    我念著她有孕在身也讓了她三分。可不成想她大概覺得我只是只紙老虎,之前不過虛張聲勢。

    周歌剛進門,潘細妹就開始倒苦水說我欺負她。我真是哭笑不得,

    心里翻著白眼感嘆她這反咬一口的功夫還真是厲害。6周歌本就跟她大嫂親,

    聽了潘細妹的話更是將我這個剛嫁到周家不久的二嫂恨上。她自覺自己是周家唯一的姑奶奶,

    爹娘寵哥哥疼的,明目張膽就針對我為潘細妹報仇。

    不是往我豬棚的飯槽里丟巴豆就是在我曬的干菜里丟沙子。晚飯后,

    我洗好碗筷氣定神閑走到潘細妹那邊。他們正圍著八仙桌吃飯,

    我走上去直接扇了周歌一個大耳刮子。「潘細妹懷孕身子重我不與她計較,可你憑的什么?

    再怎么說我是你二嫂,算是長輩,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這點是非觀念都沒有嗎?」

    我轉過頭又指著潘細妹,「好的不教竟交些下三濫的東西。我警告過你的你別不當一回事兒,

    等你生了我跟你算總帳。」周歌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她捂著臉怒不可遏的盯著我,

    眼淚兜在眼眶里溜溜打轉,見我渾身散發(fā)著狠戾又不敢發(fā)作。在場的人都懵了,

    捧著飯碗一動不動看著我轉身回屋。等我回到屋里,潘細妹和周歌才爆發(fā)出嘶吼怒罵。

    我往床上一趟,愉快的哼著小調。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什么玩意兒!時間一晃到了九月,

    饒是過了最熱的時候,依舊熱得人心里煩躁。一日我敞開門扇著蒲扇,聽得周歌在哭鬧,

    大意是想再復讀一年好好考個高中或是中專。爹娘和大哥沒什么話語權,

    潘細妹以家里經(jīng)濟拮據(jù)拒絕了。初三復讀一年的學費是二十幾塊錢,

    再加上生活費和其他七七八八的雜項費用大概會花費一百來塊。一百塊說多不多,

    說少卻也不少。潘細妹見周歌哭個不聽,還在勸她,「女娃讀那么多書做什,

    讀完初中足夠嫁個不錯的人家,過幾年嫂子給你找戶好人家嫁了你便吃穿不愁的。」

    娘也跟著勸說,「你大嫂馬上就要生了,你在家里也能幫著帶。」可任周歌如何哭鬧,

    潘細妹始終不肯松口。我看不過去,丟下蒲扇邁開大步就走了過去。一家人都回頭看我,

    滿臉警惕。我垂著眼睛看跪在地上的周歌,「哭哭哭,就知道哭,吵得我腦仁疼。」

    我彎下身伸手將周歌從地上扶起來,「你以為你哭她便會答應嗎,冷心冷血自私自利,

    你不過是個會外嫁的小姑子,她才不會管你。」潘細妹氣惱出聲,「誰讓你出來多管閑事?」

    我白了她一眼,反問道:「難道你愿意出這錢?」潘細妹臉紅了又白,半天憋不住一句整話。

    到這時周歌也看出潘細妹的意思來,轉身求我,「二嫂,以前是我做錯了,

    你能不能借我學費,以后保管還你。」我瞥了他一眼,「現(xiàn)在是二嫂了?往我豬槽扔巴豆,

    干菜里扔沙子可還記得?」她大概沒料到我還記著這些,嘴巴張了張又無聲的合上了,

    咽了一口唾沫無力地低下了頭。我笑笑,周歌還是有點臉面的。

    不等她回話我直接將她拉回我屋里,從衣柜里翻出一百五十塊遞給她。

    「我那時是學校不讓復讀沒能繼續(xù)讀下去,現(xiàn)在可以復讀總要多給自己一次機會。」

    周歌盯著我手中的錢,滿臉不可置信,「二嫂,這太多了。」我找了凳子坐下,

    語氣平靜的緩緩說道:「不必推辭。我也讀完了初中知道需要多少錢,

    再說女娃手上總得寬裕些。」見她遲遲不收下,

    我又道:「你只要記住女娃讀書是為知書明理而不是為了嫁人,你若愿意認真讀下去我供你,

    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只要你能讀我都供。」周歌接過我手上的錢,眼神堅定道:「二嫂,

    將來我一定還你。」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你還,好好念書考個好學校才好。

    我相信你二哥也會同意我這么做,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妹妹。」周歌哭著將我抱住,

    帶著哭腔喊我,「二嫂。」聽得出這一聲二嫂她是發(fā)自真心。7閉眼時還是初秋,

    再睜眼時卻已經(jīng)到了臘月。自淅淅瀝瀝下了幾場雨過后,氣溫一下子又降了好幾度,

    屋里不燒上柴火取暖簡直片刻都待不下去。天氣太冷,我便很少出門,

    只在需要買些豬肉水豆腐和必要的生活用品時才慢悠悠晃到村社去。

    臘月初十這日下了一場雪,綿綿密密下了兩個小時,雪停的時候天地已經(jīng)白茫茫一片。

    家里鹽巴沒了,我糾結許久還是出了門。若缺的是醬油醋,少了也就少了,

    可是菜不放鹽實在會難以下口。雪沒過了我的小腿肚子,我一腳一腳踩著別人走過的腳印子,

    走得很慢。村社那里只排了兩個阿嬸,她們見我過去都回過頭看我。住在村口的桂嬸問我,

    「春紅,時頌今年過年回來嗎?」我朝手里哈了口氣,搓著手笑著回道:「嗯,會回來。

    前些天就收到他的信說回來過年,現(xiàn)下大概已經(jīng)在路上了。」桂嬸朝我眨著眼睛,

    「趁他回來,趕緊生了大胖小子。」旁邊已經(jīng)買好東西還未走的花牙嬸也跟著起哄,

    「你們可要抓緊些,我想吃這杯酒許久了。」我無奈的點頭應下,「好,

    到時候一定請兩位阿嬸來家里吃酒。」拿了鹽巴,逃也似的跑回了家。剛到家,

    我發(fā)覺屋門是敞開的立馬警覺起來,出門時明明隨手關上了。我將鹽巴捏在手里舉著,

    又操起放在門邊的木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看見屋里的人,我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是周時頌。

    時隔一年,他終于回來了。我丟下鹽巴和木棍,

    沖過去一把抱住早已微笑著向我張開手臂的他。積攢許久的情緒一下子就涌出來,

    我忍不住嗚咽出聲,他抱著我,用手輕輕柔柔的撫著我的發(fā)頂,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春紅,我回來了。」我用力的點頭,胸口更覺酸澀。周時頌滿臉心疼的替我擦拭眼淚,

    輕拍我的后背。等我緩過勁兒天已經(jīng)開始黑下來。周時頌將我在沙發(fā)上安置好,

    自己脫了厚厚的墨綠色軍大衣去了廚房。他一邊做著飯一邊同我聊天,「家里變化很大。」

    我環(huán)視一圈很是得意,「是不是更像家了?」這段時間,我給家里添置了許多東西。

    大件的有沙發(fā),烤火箱和幾個木柜子,小件的更是數(shù)不過來。皮沙發(fā)買不起,

    買的是便宜些的麻布沙發(fā),但坐著也十分舒服。周時頌探出腦袋朝我點頭,「嗯,

    又溫馨又舒適,我都不知道你這么能干。」聞言,我更是心滿意足。夜里,

    我和周時頌相擁躺著,他摸著我的頭發(fā)突然小聲問我:「春紅,

    怎么把留了那么多年的辮子剪了?」我鼻頭一酸,偏過頭去。我知道他在外幸苦,

    因此更不想告訴他我曾在合村受過的委屈,反正事情已經(jīng)過去,再去找人分辨也無益。

    我伸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淚,笑著回他,「怎么,頭發(fā)剪了變丑了?」

    他低頭在我發(fā)頂落下一吻,「春紅在我眼中怎么樣都是最美的。」我推了推他的胸膛,

    「真不害臊。」周時頌沒再說什么,將我抱得更緊。8第二日,放寒假的周歌也回了家,

    只是她沒住去潘細妹那邊,求著我給她收拾了間房間。

    周時頌見從前眼睛長在頭頂上瞧人的周歌竟然幫著我忙上忙下,眼睛瞪得老圓,

    「這還是我妹妹嗎?」周歌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伸手輕拍了一下周歌的手臂,

    「瞎說八道。」臘月二十,潘細妹那邊殺了年豬,堂屋里擠滿了前來幫忙的人在吃庖湯飯,

    大哥悄悄提了兩塊肥肉相間的肉從后門給我們送過來。我的兩只豬仔養(yǎng)的日子不長,

    還不到殺的時候,本打算年集時再去買,沒料到大哥會送過來。

    想到潘細妹往日種種我想出聲拒絕,周時頌給我使了個眼色將我趕回房里自己接了下來。

    其實我知道大哥人不壞,只是潘細妹太過強勢他有口難言。可身為一家之主,

    任由自己媳婦欺負弟媳不敢多說半句,自然他也占不到理,算不得好人。

    我懂周時頌是個極重感情的人,他希望大家庭和睦,便也沒多說什么。除夕夜那天,

    我和周時頌去鎮(zhèn)上買了一只大鵝,又收到我爹娘和兩個哥哥托人捎帶的年貨。滿滿三大袋子,

    有我最愛的臘肉、臘腸和眾多干貨,還有新的棉衣棉褲。大概他們還當我是未出嫁時,

    總記得新年要給我添置新衣裳。周時頌下廚,燉了大鵝,蒸了臘肉臘腸,

    又選了些干貨泡開炒了,做了滿滿一大桌子。將最后一盤菜端上桌后,他問我,「春紅,

    我將爹娘請過來跟我們過年好嗎?」我點了點頭。他爹娘年事已高,干不了重活,

    忍著白眼在潘細妹那邊生活確實不易。他準備過去請爹娘時,

    我朝周時頌說道:「也叫一聲你大哥和那位。」說完我又有些后悔,連忙補上一句,

    「不愿來你別硬喊,我就是客氣一下。」周歌推了我一下,「二嫂,你真是嘴硬心軟。」

    爹娘很快被周時頌接過來,如我所料,潘細妹拉不下面子過來,連同大哥和侄子都留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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