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從未想過蕭楚會死。我逃婚的第三天,他自殺了,卻將所有遺產都留給了我。
整理他遺物的時候,我被那滿墻的照片所震驚。他的助理告訴我:“先生有很嚴重的抑郁癥,
他喜歡了您很多年,只有在見到您的時候才會一點。”我不明白他這份愛從何而起,
竟深至此。所以重來一次,面對竹馬的逃婚安排,我拒絕了。我要留下來,
看看那個愛我如命的男人,到底有多傻。……我用了三天的時間來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
誰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我以為我已經死在了那次探險中,可我卻偏偏又活了過來。
是老天讓我回來彌補一下上輩子的遺憾嗎?我不得而知。我剛緩過勁來,蕭楚便來了我家。
他一來我家就態度強硬的要與我聯姻,其手段堪稱威逼。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看著他這張臉,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我竟變得比上一世還要暴躁。我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憑什么你說聯姻就聯姻,你想活就活,想死就死,
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上一世看到的那滿墻的照片和滿地的斑駁血跡。他當初一死了之了,
有沒有想過會給我帶來什么樣的心理陰影?上一世我都差一點把他的骨灰給揚了。
任誰都無法將眼前這個看上去睿智精明的男人跟“戀愛腦”三個字聯系在一起,
這就是我上輩子判斷的失誤。可這輩子我的判斷居然又失誤了。我以為他被打了,
一定會生氣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沖著我笑了。他說:“我從未見過你生氣的模樣,
你可以再打我一下嗎?”這句話讓我徹底震驚了,這人不僅戀愛腦,還有受虐傾向。
秦曾聞訊趕來的時候,我正在跟蕭楚僵持不下。我清楚的看到,
蕭楚在看到秦曾站到我身邊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他沒再說話,
轉身便離開了我家。轉身時我看到了他眼底的落寞和受傷。
我突然想起了他助理之前跟我說的話,他有嚴重的抑郁癥,我沒有猶豫,拔腿就追了上去。
在他關閉車門的那一刻,我毫不猶豫的鉆進了他的車里。“蕭楚,你為什么一定要娶我?
”他看了我一眼便趕緊收回了目光,“想娶就娶了,不需要理由。”我翻了個白眼,
這算什么回答?“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怎么樣?”我問。“不行,你必須嫁給我。
”他回答的很霸道強硬。我現在確定了,這人根本就不會聊天。我本來想摔門離開的,
但看到他一副不敢看我的樣子,我突然就又改變了主意。我轉身將他壓在了后座上。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愛我到什么程度。“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洞房花燭怎么樣?
”我故意摸著他的臉,做出了一副極為浪/蕩的模樣,他果然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一把將我推開。“你不要這樣,我……會當真的。”我一下子就笑了,
原來“戀愛腦”的腦回路竟是這樣的嗎?明明該是個霸道總裁,偏偏卻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
倒是還蠻可愛的。“蕭楚,我同意跟你聯姻,但你今晚必須要來接我。
”2秦曾一直在我家等我。見我回來,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他沒對你怎么樣吧?”“沒有。
”我搖頭,“我答應要跟他聯姻了。”“你答應了?”秦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去。
“你知道他是個什么人嗎,你怎么能答應?”我想了想,“他長得帥,又有錢,
圈子里作風也不錯,沒什么丑聞,是個很合適的聯姻對象,我為什么不答應?
”“可是……”秦曾說了一半又停了。看上去有點慌,有點亂,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便在他臉上消失了,轉而變成了堅定。“是他逼你了是吧?別怕,初初,
你等我,我一定可以幫你的!”他說完便離開了,我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停下。
我知道他想怎么幫我,但現在我不需要了。秦曾跟我是青梅竹馬。他一直都很好,
也是真心實意的在為我著想。上輩子也是他在蕭楚強迫我嫁給他時,
幫我想辦法逃婚到了國外。但一想起上輩子我臨死前的那通電話,
我想我跟他這輩子最多也只能做朋友了。而且我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蕭楚。
他就像一個帶有魔力的潘多拉魔盒,讓我很想打開來好好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晚上,
蕭楚果然來找我了。他看上去很緊張,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看我。我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
是怎么愛我愛的要死要活的。我突然就很想逗逗他,所以他剛下車,
我便拉著他重新又坐了進去。我故意拉著他的胳膊沒有松手,還緩緩湊近了他,
問他:“蕭楚,你要帶我去哪兒啊?”他愣了愣,瞬間紅了耳尖。
大概是還想著我白天跟他說的話呢,他問我:“你想去哪兒?”“去你家怎么樣?
”我曖昧的問。他頓了頓,似乎有點抗拒,但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好。”我發現,
我說的任何話,他好像都不會拒絕。哪怕明知道我可能只是逗他。
司機帶著我們開進了一座莊園。這莊園,跟我記憶里面的一模一樣。不過上輩子我來這里,
還是在蕭楚自殺以后。莊園很大,綠色的草坪上還建了一個跑馬場。莊園的整個格調,
都是按照我喜歡的風格設計的,就連里面的家具和擺件都無一例外。當時他的助理找到我時,
便把莊園的鑰匙交到了我的手里。他說:“這座莊園里的一切,都是先生親手為你準備的,
想著你們結婚的時候你能喜歡,卻沒想到……”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我卻聽出了里面的悲涼。當時我在這里呆了很久,也看到了那間滿是我照片的房間。
當時我是何種心情,此時我已經不想再去回憶了。只希望眼前這個人,
這輩子不要再那么極端了。我扭頭看著他,夜晚燈光的照射下,他的側臉很好看。
其實他的顏值真的很高,是一個五官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的男人。上輩子我之所以逃婚,
都是因為他太強硬。完全就像個強盜一樣闖進我家,對我各種威逼。那種情況下,
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我又怎么可能安心的嫁給他。所以,那時我逃了。當時想著,
先暫時去國外避避風頭。卻沒想到這個傻子,居然直接自殺了。就算重活一次,
我都不能完全理解他的這番操作。喜歡我,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為什么非要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呢?3對此,我一直很憋屈,我什么都不知道,
卻莫名的背負了一條人命。上輩子的那口氣,我一直憋到現在。現在一想起來,
都還恨不得咬死他。當然,這么想著我也就直接這么做了。我扭頭扒著他的腦袋,
就對著他的脖子咬了一口。喵的!老娘上輩子的心理陰影,這輩子都得靠咬你才能治好了。
蕭楚都被我咬愣了,耳朵紅紅的看著我。我突然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個……我要說我其實是一只吸血鬼,你相信嗎?
”蕭楚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看著我。我又平靜的說道:“其實我是得了一種吸血鬼病,
一到晚上就想咬人脖子吸血,如果吸不到我會全身抽搐,嚴重的話還會直接休克。
”其實我并沒有多想,就信口胡謅了這么兩句。卻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
還非常認真的看著我問:“那你剛剛吸到了嗎?要不要再吸一會兒?
”這下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這人未免也太好騙了吧。晚上,我并沒有在這里呆多久,
便又讓他把我送了回去。本來我也只是想試探試探他的。我坐在他家客廳的時候,
他全程都很緊張,話都有些說不完整。我突然很好奇,
像他這樣的人到底是怎么管理這么大一家公司的呢。據說蕭楚在商場上是個傳奇,
談判桌上幾乎從無敗績,對人心的洞察也是燃犀溫嶠。談笑風生間,
就將歷城的老牌世家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樣一個人,
真的很難跟眼前這個跟我說句話都會臉紅的男人聯系到一起。不過現在這樣,
倒是確實跟戀愛腦有點接近了。上輩子他自殺以后,就成了世人嘴里的笑柄,
還被冠上了“戀愛腦榜一”的稱號,被他的對家罵的很難聽。不過這輩子,肯定不會了。
為了更了解他,第二天我就去了蕭楚的公司。蕭楚的事業做的很大,我去找他的時候,
他正在開會。助理親自下來接的我,讓我在辦公室稍等片刻。他說:“先生很快就會過來。
”我輕輕“嗯”了一聲,便坐在沙發上等他。蕭楚來的很快,一盞茶還沒喝完,
他便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系著散開的袖口。見到我,他腳步站定,
平靜的喊了一聲:“白小姐。”面色冷淡疏離,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被他的冷漠搞的啞口無言。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十分陌生,他還叫我白小姐。
我看了他身后的助理一眼。我記得之前他說過,蕭楚有抑郁癥,只有見到我時才會好一點。
難不成我一夜之間就給他治好了?他此刻的氣質看上去跟昨天相去甚遠,
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不過今天這樣倒是更像傳說中的那個霸總了。我心里納悶,
便也很客氣的喊了他一聲:“蕭先生。”他沖我點了點頭,
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你找我有什么事?”“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我的未婚夫,
順便約個飯。”“未婚夫?”他疑惑的重復了一遍。我被他嫌棄的表情弄的一懵,
“不是你說的要跟我聯姻的嗎?怎么,反悔了?”他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抱歉。
”抱歉是幾個意思?我看了他半天,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仿佛把我當成了空氣一般。
要不是有昨天他上門逼婚的事,我都覺得我此刻像極了自己跑過來在倒貼,完了還遭人嫌棄。
霸總的惜字如金,此刻倒是給他玩明白了。一共三句話,還真是沒一句我愛聽的。
我自然也不會在這自討沒趣,所以便拿著包便站了起來。“蕭先生,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先走了。”蕭楚臉上這才多了一絲表情,“這就走了?”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要不然呢?
”留下來繼續貼你一張冷臉?“我送你吧。”我:……你可真有禮貌。
看著他這張冷漠又疏離的臉,我突然開始懷疑,這樣的人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自殺嗎?
我忍不住再一次看向他身邊的助理,總覺得他上輩子好像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
“白小姐,你一直盯著我的助理看什么?你們之前認識?”我否認道:“不認識。”“嗯。
”他點了點頭,便率先走近了電梯。介于他的冷漠,我進電梯以后,
特意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正好站到了他助理的身側。他眼眸輕輕瞥了下,突然說了句,
“白小姐對男人都是這種態度嗎?”“啊?”我一下子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完全沒理解他想表達什么。所以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助理。
用眼神詢問他:你老板,你應該知道他什么意思吧?趕緊翻譯一下。
誰知他這位助理竟然好像什么都沒看見,對我的目光置若罔聞。
而后我便感覺電梯里的溫度肉眼可見的降了好幾度。我抬頭朝蕭楚看去,
入目的是他比剛才更加冷漠的臉。他在我面前毫無收斂的散發著冷氣,壓迫感瞬間爆棚,
直到電梯門打開,我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我逃也似得跑了,
總覺得他今天對我的態度十分奇怪,跟昨天實在差的太遠。回去以后,
我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具體是哪里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直到晚上,
蕭楚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4“你來干什么?”我問。“來接你吃飯。”他機械般的回答。
“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吃飯了?”我不解的問。他沒有回答,
倒是他的助理這次十分積極的說:“白小姐,今天上午您親自去公司跟我們先生約的,
所以他特意空出了今晚的時間親自來接您。”他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
我是提過一嘴,但他不是沒答應嗎?還像是不認識我一樣,跟我說了抱歉。
我莫名其妙的被助理請上了車,隨著他來到了一家高檔餐廳。從上車到進入餐廳落座,
我一直都在觀察他。這家伙是真的冷,全程都跟我沒有一絲的眼神交流。我不說話,
他也連一句話也沒有。最后我實在忍不住了,將刀叉重重放到桌子上。“蕭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抬起頭一臉的茫然,“怎么了?”他突如其來的懵懂模樣,
讓我一下子也有些茫然。“蕭楚,我感覺你好像也并不喜歡我,你這么強硬的到我家逼婚,
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我試探的問道。蕭沉默了下,低頭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我此刻已經完全被他搞迷糊了。如果第一天見到他我還有信心,
覺得他確實喜歡我,但現在我已經完全搞不明白了。面對我的問話,他沉默不語。
我一下子也有些無奈,看著他抿緊的唇,一時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深吸一口氣,
“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其實并不想跟我結婚,既然你對我并不感興趣,
那我們完全沒必要強求在一起。”只要這輩子他不鬧自殺,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的。“不行,
你必須要嫁給我。”他突然很堅定的說,語氣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我不禁有些納悶,
瞇了瞇眼睛問他,“所以,你到底為什么一定要娶我?”我問完后,他再次沉默了。
仿佛我剛才是在對著空氣問話一樣。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讓我感覺跟他交流真的很費勁。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死循環,一問必死。我不知道是不是抑郁癥都這樣,
但他這樣確實讓我非常難受。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了半天,
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手指也在緊緊的捏的有些泛白。過了好一會兒,
他突然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女孩子相處,你很好,我想娶你。
”他說完這句話后耳尖也跟著紅了。我一愣,突然有個想法在我腦海中劃了一下。我問他,
“蕭楚,我們以前認識嗎?”他的唇輕輕抖了抖,眼神下意識的躲閃到了一邊。“認識。
”“什么時候?”我追問。可蕭楚又閉緊嘴巴不說話了。我看著他等的花都謝了,
他也沒再說出一個字。心好累。我嘆了口氣,拿起面前的紅酒喝了一口。
口紅在杯沿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這人也不知怎么的,就一直盯著我面前的這個高腳杯看,
目光落到那個唇印上,耳尖不自覺的便開始泛紅。而后又慌亂的別開眼睛。
這樣的蕭楚跟今天白天的時候,又完全不同。我突然來了興致,問他,
“你老盯著我的杯子看什么?”5“你想咬我嗎?”他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我一句,
表情嚴肅又認真。我愣了好半天,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居然還記得我昨天跟他說的,
我得了吸血鬼病的鬼話。而且看樣子,還好像是當真了。我“噗嗤”一聲就笑了,
這人怎么這么......我此刻一時竟找不到形容詞去形容。我撐著身子往他跟前湊了湊,
惡趣味的問:“你想讓我咬你嗎?”他頓了頓說:“不想讓你去咬別人。
”這個回答還真是霸道呢。我抬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我從未咬過別人。
”“那你以前……”“哦,以前我從未犯過病,就昨天一看到你就犯病了,你說,
這可怎么辦?”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瞎話自然也是張嘴就來。
我看著他白.皙的脖子和上下滾動的喉結,魔怔了一樣,伸過手去就摸了一把。
“我感覺我現在就要犯病了。”我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他卻把頭一歪,“那你咬我吧。
”看著他一副英勇獻身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然后便從善如流的低頭真的在他脖子上吸了一口。誰讓他引.誘我。
緊接著我便看到他的耳朵整只都紅了。他就像一只聽話的小貓,任由我趴在他的脖子上,
一動不動,乖的不像話。這模樣跟白天在他公司時簡直判若兩人。我不禁好奇,
一個人在一天當中的變化怎么可以這么大。我抬起頭問他:“蕭楚,你喜歡我對嗎?
”他垂眸看我,半天才點了點頭。“那你今天白天在公司為什么對我那么冷漠?”“對不起。
”他又跟我道歉,我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他的臉色白了白,
再一次沉默不語。看來是不想說了。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我還有很多時間。
于是我第二天又去了蕭楚的公司。這次我去的大張旗鼓,
甚至還給他帶了我親手給他準備的午餐。當然了,除了飯盒以外,里面的飯菜都不是我做的,
我從小就不會做飯。我就這么提著飯盒一路從前臺來到了總裁辦公室。蕭楚很忙,
白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所以這次依舊是他的助理接待的我,
讓我坐在他的辦公室等他。他的助理給我倒咖啡的時候,
特意湊到我旁邊提醒我說:“白小姐,我們老板平時可能不太擅長跟女孩子聊天,
說話比較冷淡,希望您多擔待,千萬別生他的氣。”我笑著點頭,“好。
”這是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呢?果然,沒一會兒蕭楚就開會回來了。他見到我一愣,
淡漠的喊了聲:“白小姐。”昨天的一幕再次上演,又是那副冷漠疏離的樣子。
連眼神也都是冷冷冰冰的。我挑了挑眉,“蕭……先生。”我本來想喊他名字的,
但是話到嘴邊便又轉了個彎。我起身指了指桌上的飯盒,“這是我親手為你準備的午餐,
你快過來嘗嘗。”我上前一步準備拉他的胳膊,卻被他不動聲色的避開了。我笑了笑,
沒在意,轉身重新坐到了沙發上。伸手將我剛剛帶來到飯盒,一一打開擺在茶幾上。
抬頭看到他坐在離我八丈遠的地方,就覺得好笑。這么警惕,是怕我吃了他?
6“蕭先生怎么不吃?是不喜歡嗎?”蕭楚淡淡的回答說:“我看這里只有一副碗筷。
”“特意給你做的,我吃過了。”“白小姐今天來,是特意給我送飯的嗎?”他抬眸看著我,
涼涼的,眼里帶著試探。“要不然呢?”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的眼底毫無波瀾。
我挑了挑眉,“行了,現在午餐也送到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我很起身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辦公室。這次他倒是沒要求送我,我就像個外賣小哥,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剛到家,秦曾便在我家門口攔住了我。語氣十分不爽,“初初,
你這兩天怎么不接我電話?”我看了一眼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伸手拿了一張紙巾遞給他,
“怎么了,這兩天忙著談戀愛,沒注意。”“談戀愛?”秦曾整個人就有些炸毛,
“跟誰談戀愛?那個姓蕭的?”我點頭,“對啊,反正我都快要跟他結婚了,
談個戀愛也沒什么問題,而且他的長相也正好是我的菜。”其實我是故意這么說的,
我跟蕭楚最多也就算是在相互試探。他就像個謎團,讓我急需要去解開。
我承認我對他有好感,但還沒到戀愛的程度。但盡管如此,我也不想再跟秦曾有過多的糾纏。
畢竟青梅竹馬這個詞確實會讓人產生太多的猜想。我上輩子就在這上面吃了虧,
所以這輩子還是跟他保持好距離才好。但秦曾卻一下子急了,“你難道真的要跟他結婚?
你們才認識多久?”“為什么不?我那天就跟你說了呀,他很合適。”秦曾瞪大眼睛,
“他再合適,還有我們……”“秦曾!”我打斷他的話。“我已經決定要跟他結婚了,
有些話就別說了,會讓人誤會。”說完我便進了家門,沒再管他。說實話,對于秦曾,
我很矛盾。哪怕重活一次,我也沒搞清楚他對我的態度。他對我好的時候,真的特別好,
可以為了幫我買一條項鏈,跑遍整個北歐小鎮。而對我差的時候,也特別差。
到現在也記不住我的生日。上輩子,我跟他提過聯姻,但被他拒絕了。他說還想多玩兩年。
結果轉頭就在布拉格喂鴿子時,對一個單純又可愛的女孩一見鐘情,火速結婚生子。
前后都不到三個月。他的妻子很介意我的存在,我也知趣的一直沒有再跟他聯系。
畢竟青梅竹馬四個字,是挺讓人鬧心的。她不喜歡,我離遠點就是了,
我也不想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感情。我四處尋找著屬于我自己的人生,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也把他當成了一個相交二十幾年的普通朋友。我自認為我已經把這段關系處理的很好了,
但最后,卻還是死在了這段關系里。那年,我跟著探險隊被困在了深山,救援電話打不通,
千鈞一發之際,我撥通了他的電話。結果卻被他妻子一頓嘲諷,罵我是嫁不出去的老處.女。
他妻子罵我的時候,秦曾就在旁邊聽著,沉默無言。所以,到最后他也沒有來救我。
我死在了那個深山里。也不知道后來他知道了以后,有沒有過一絲難過。
畢竟他親爸和繼母因為弟弟扇他巴掌的時候,是我陪著他,在天臺數了一晚上的星星。
但現在,朋友也好,竹馬也罷,都注定要淹沒在這慢慢人生路里了。7隔天,
我打扮得美美的,再次出現在了蕭楚的公司。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他在會議室開會,
眉頭微蹙,連身上的西裝都仿佛沾上了幾分戾氣。我好像每次來,他都在開會。
不過今天倒是正和我意,我等蕭楚的時候很自然的便跟他的助理聊了起來。
但他助理的嘴巴很嚴,盡管我已經跟他點名了蕭楚的不同尋常,他也依舊在跟我兜圈子,
不肯承認蕭楚的病。這令我很無奈。我嘆了口氣,“你不覺得,跟我說清楚,
對他才是最好的嗎?”“可先生不希望您知道。”他的助理說,“他不希望您討厭他。
”“難道他這樣我就喜歡他了嗎?”都什么腦回路,要不是我帶著上輩子的記憶,
哪怕不逃婚,就他這樣陰晴不定的態度,我都不一定能喜歡上他。他的助理低頭不語,
而后又小聲的說:“至少他每天都能看到你,只要您別離開他。”我翻了個白眼,
“假如我離開呢?”其實問出這句話后,我自己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如果我離開他,
他可能會死,上輩子就是這樣的結局。而助理的沉默也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白小姐,
其實……”“在聊什么?”蕭楚推門進來,正巧打斷助理的話。他抬手扯了扯領帶,
看上去有一點疲憊。我沒再繼續跟助理的話題,難得他沒一進門就冷漠的喊我白小姐。
我轉身看向他,笑了笑,“在聊你呀,我說你長得這么好看,是天生的,還是去整過容了。
”蕭楚的腳步頓了頓,“你喜歡這張臉?”“當然。”我點頭,
“難道你對自己這張臉沒有認知嗎?”我大膽的看著他,而他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此時助理早已經知趣的離開了,還貼心的帶上了門。我便干脆朝著他走了過去, “蕭先生,
你看我們這都快要結婚了,我以后是不是要對你換個稱呼了,你說稱呼你什么好呢?
”說著我便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湊近了他一些,含笑道:“不如,就叫老公,好不好?
”我這個好字都還沒來得急收音,便被這個男人猛地一把推開了。他突然就生氣了。
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他背對著我坐在辦公桌后面,嗓音中帶著濃濃的戾氣。
“你走吧。”“可我還想跟你一起吃飯。”我雖然被他推懵了,但還沒忘今天的目的。
“不用了。”他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今天中午還有事。”語氣冷的仿佛帶了冰碴。
我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先走了。”拎著包出門以后,
我在門外等了片刻。在助理緊張的神情里,我聽到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蕭楚的低吼。
我特意沒把門關緊,蕭楚痛苦的聲音就這么順著門縫傳了出來。我敲了敲助理的桌子,問他,
“你確定我們這樣相處,對他是好的嗎?”助理欲言又止。我看了他一眼,沒再猶豫,
轉身又推門走了進去。此刻的蕭楚非常狼狽。他神情痛苦的倚靠在墻邊,室內是一堆的狼藉,
滿地都是破碎的玻璃渣。他的手上全是血,看上去更是觸目驚心。我心里咯噔一下,
踩著碎玻璃便走了過去。蕭楚在看到我后,像是被燙到一樣,立馬收回了目光。
8他迅速扭過了頭,模樣看上去有些驚慌。我不知道他剛剛突然生氣,是因為什么,
所以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試探的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肩膀,“你怎么了?”見他沒有反應,
我才輕輕抱住他。我讓助理拿來了醫藥箱,就這么蹲在地上用小鑷子清理他手上的玻璃碴。
蕭楚這才抬起頭,盯著我看了半晌,聲音沙啞的問我:“你現在討厭我了嗎?”“什么?
”我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怎么會?你這么乖,我怎么會討厭你。
”“我……乖嗎?”“當然。”“可是我剛剛明明……”我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
阻斷了他要說的話。“噓……不要說話,先讓我給你清理傷口。”他果然乖乖閉上了嘴巴,
只眼睛一眨不眨的在看著我給他包扎。瞬間乖的不像話。我邊給他清理包扎,
邊說道:“人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發脾氣很正常,但以后絕對不可以再傷害到自己,
我會心疼的。”包扎好后我將他拉到沙發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有不開心的事,
都可以告訴我,我愿意陪著你一起。”他看著我點了點頭,但臉上的神色卻是依舊是繃著的。
他抿了抿唇,看著我說:“你以前對他們,也是這樣的嗎?”“什么?”我有些不解。
很多時候我是真的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他默默的將手縮了回去說:“你的那些前任們,
你也會這般討好他們,哄他們,還叫他們……老公嗎?”這次我詭異的沉默了。
原來他剛剛突然發瘋,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雖然這聲“老公”確實是我為了刺激他才故意說的,
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被刺激的直接偏離了軌道。他現在突然“戀愛腦”發作,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談論這個問題。說實話,我以前確實是談過幾次戀愛的。
畢竟我長得好看,家世又不錯,追我的人很多。這期間,自然也遇到過幾個令我心動的。
很多人都說我愛玩,在外面花天酒地。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想必這些也都已經被蕭楚查清楚了。但我并不覺得我一個二十好幾的人,
談幾場戀愛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對待我的每一段戀情都是認真的,
只可惜每段戀情最終都無疾而終。但這些我肯定不能跟蕭楚說,他太脆弱了,以免火上澆油。
至于這個稱呼,上頭了真的什么都會叫。但老公這個稱呼一度讓我覺得羞恥,
我倒是從未喊過。所以此刻竟讓我無比慶幸。于是我重新拉過他的手,給他繼續纏著紗布。
我用上了我這輩子最大的情商,斟酌著他能接受的話,
溫聲說道:“我之前確實談過幾個戀愛,我不否認,但談戀愛跟結婚是不一樣的,
我現在是要跟你結婚的,而且我從未喊過別人老公。”我說完這句話,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我突然覺得剛剛這十秒鐘死去的所以腦細胞都有了它們該有的地位。我勾了勾唇,
“你剛剛突然那么生氣,是因為我的前任嗎?”蕭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9我松了口氣,
笑了笑說:“你如果還有比較在意的東西一定要跟我說,
要不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生氣。”看著蕭楚抿著唇點頭,我也突然嚴肅了起來。
“蕭楚,我這人也比較霸道,你要是真的想跟我結婚,我不希望你總是對我總藏著小心思,
以后有話直說,不要憋在心里,當然我也會對你坦誠,否則大家都會很累,
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他點頭說,“好。”模樣像極了一只乖順的大貓。
沒一會兒他又十分霸道的補了一句,“那你以后不許再聯系他們了。”我愣了愣,
反應過來后我一下子笑了。這個時候倒是挺上道。“好,都分手了,也沒什么可聯系的。
”安撫好蕭楚以后,我又陪著他吃了個午餐,這才回了家。接下來的幾天,
我每天都去找蕭楚。我發現,蕭楚他是真的有兩幅面孔。
在公司工作的他跟下班后跟我單獨在一起的他,是完全不同的。白天就一直對我很冷漠,
離他稍近一點都會皺眉,對我的嫌棄也是毫不掩飾。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工作機器,
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但到了晚上卻又變得很敏.感,很粘人。我稍一靠近他,
就會臉紅心跳,害羞的像只貓一樣。還會聽話的喊我初初。要不是我全程都跟他在一起,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兩個人。這也是我最開始跟他接觸時,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摸到規律之后,倒也不難相處。甚至很多時候我都樂在其中。
我曾經懷疑過他是不是除了抑郁癥還有雙重人格,但他的助理告訴我,
他這種情況不屬于完全意義的雙重人格。是能算是精神上的一種情感分離的方式。
就好像普通人在工作和生活中不太相同是一個道理,只不過他分離的更簡單粗暴了一點。
其實也算是一種情感上面的自我保護,所以工作狀態的他才不會感覺到壓抑。
一直以來他都將這種平衡控制的很好,只要不受刺激基本不會有事。
不過這種狀態終究是不健康的,但也沒辦法一下子改變。還需要慢慢來。畢竟我也不是醫生,
我也怕自己用力過猛,會刺激到他。所以后來,白天我也就不怎么去他的公司了。
但他的助理很擔心我會就此離開他,時不時的就會發消息提醒我,暗示我千萬不要刺激他。
我很煩,忍不住問他:“難道我白天不去,他的情況變差了嗎?”“那到沒有。
”助理訕訕道:“實際上還好了很多,晚上都不需要吃藥助眠了。”那當然,
我哄了他這么多天,總不能白哄。可助理依舊很擔心,“先生確實是因為您才變好的,
所以如果您厭倦了,想要離開了,先生的情況一定會變得比以前還要糟糕。
”“我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想靠近先生的,但既然您選擇了他,就請您千萬不要離開他,
否則先生真的會瘋。”是啊,不僅會瘋,還會死。我在心里默默的幫他補充道。
所以不需要他提醒,我每天都會跟他保持聯系。站在他能夠看到的地方,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10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都圍著他轉。畢竟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