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考畢業聚會上,還沒開始戀愛就已經失戀的我喝得爛醉如泥,酒精中毒暈倒撞破了腦袋。
然而一覺醒來,我從十八歲變成了二十八歲。高中時愛而不得的沈默然是我的老公,
他對我寵愛有加,我們生活幸福美滿,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這么美好的世界,
真的不是我酒精中毒后幻想出來的嗎?-高考后的畢業聚會。“天吶,這么大的事兒,
蘇妙歌都不知道?”“我開始有點兒同情蘇妙歌了。
她平時可是自詡全世界就她和沈默然關系最好的,結果這事兒竟然就她一個人不知道。
”“什么呀,舔狗罷了,沈默然肯定是被她纏得沒辦法,不跟她計較,
才讓她圍在自己身身邊的。”聽著耳邊刺耳的竊竊私語聲,我坐在包廂角落里,
麻木地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送.入口中。沒錯,她們口中的舔狗就是我。
我的臉上早已掛滿淚水,透過朦朧的視線看向聊天頁面。【沈默然,我喜歡你。
要是你愿意做我男朋友的話,畢業聚餐結束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
】【我知道你很喜歡看《春實》系列的作品,我已經買好票了。】【沈默然,
謝師宴要開始了,你到哪兒了?】我自嘲地笑起來,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在別人眼里都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舔狗行為。其實,
沈默然根本就不會來參加畢業聚會,因為今天也是他出國的日子,但這件事唯獨我不知道。
我不死心地拿著手機一遍遍地沈默然打去電話,不知道第幾十遍的時候,電話忽然接通了。
“喂。”沈默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低沉,冷靜理智。我的心臟仿佛跳空了一瞬,
呆呆地舉著手機,一時忘了發聲。電話那邊是機場大廳的英文播報聲,
電話這邊是包廂里同學們的鬼哭狼嚎聲。“喂?”沈默然不耐煩地出聲道,“你打錯了,
這個手機我不會再用,不要再打來了。”“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我呆滯地看著手機漸漸熄屏,黑色的屏幕上映出我的影子,
精心打扮的妝容像打翻的調色盤一樣糊在臉上,活像一個大傻逼。
我瘋了似的端起酒杯給自己灌酒,意識在酒精的沖刷下逐漸昏沉,直到“砰”地一聲。
“啊——蘇妙歌!”“她腦袋摔破了。”“昏迷了,快送醫院。”意識迷.離間,
我似乎聽見醫生說了一句:“酒精中毒,再晚點兒,人就沒了。”那一瞬間,
什么情情愛愛都不重要了。我心想,沈默然,要是我運氣好沒死,我一定不要再喜歡你了。
-“滴滴滴——”“醒了醒了,媽媽醒了。”我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心想,我活過來了,
我發過毒誓,決不會再喜歡沈默然的,我不能打臉!睜眼的一瞬間,
一雙黑不溜秋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正懸在我的正上方。我嚇了一大跳,要不是正躺在床上,
我能倒退好大一步。“誰家的小孩兒?”許久沒說話,嗓子有點兒干啞,
但還勉強能發得出聲音。長得跟個白糖餡軟包子的小孩兒眨巴了兩下眼睛,
忽然沖我大聲喊道:“媽媽!”什么情況,我酒精中毒醒來后多了個兒子?
我艱難地轉動腦袋看向旁邊,發現病房里似乎只有我,小孩兒,和護士。
我只好求助地看向護士:“你好?”“啊,蘇小姐,你要喝水嗎?”護士溫柔問道。
“我來喂我來喂。”小孩兒激動舉手,保持著跪在床上的姿勢,
轉頭從床頭柜上捧起一杯溫水遞到了我的嘴邊。我確實渴得厲害,
也就不在乎這算不算是奴役童工了。但是小孩子手腳不靈活不好控制,
有一半的水都撒在了嘴巴外面,又沿著下巴流到了衣服上。“我給媽媽擦擦。”說著,
小孩兒直接上手,絲毫不講究地用肉乎乎的小爪子抹了一把我下巴上的水,
然后又一臉嫌棄地擦在了我的病號服上。“……”我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護士,
艱難地問道:“我覺得……我們家還沒窮到雇傭童工當護工照顧我的地步吧?
”護士愣了一下,似乎對我的發言難以理解。我泄氣地轉頭看向小孩兒:“你幾歲?
”“我五歲啦,媽媽!”小孩兒說話總是抑揚頓挫,有趣但也頭疼。
“那個……我不是你媽媽,我今年才十八歲,我要是生你這么大一孩子,
我得從十二歲開始努力,十三歲開始當媽。我覺得那屬實有點兒突破人類極限了,你覺得呢?
”最后一句話,我是轉頭看向護士問的,迫切地希望尋求到認可,
畢竟小孩兒可能聽不懂我話里的算術題。然而護士的反應讓我更加崩潰了。
護士直接沖到床頭,按了一個按鈕說道:“李醫生你過來看一眼,
這位低血糖暈倒的病人似乎摔壞了腦子,她覺得自己十八歲!”“唉,等等等等!
”我一聽是低血糖暈倒,當即也不柔弱無骨不能自理了,猛地一下坐起來,
瞪著眼睛看著護士,“什么叫摔壞腦子啊?什么叫‘覺得’自己十八歲啊?!
”我重點咬牙強調了一下“覺得”倆字。“送我來醫院的人呢?我同學呢?老師呢?
”我指著病房門說道,“請你幫我把我的家屬請進來好嗎?”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打開了。
醫生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隨著兩人的走近,我逐漸瞪大了眼睛,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沈默然???”“爸爸!”下一秒,
病房里爆發出我的失聲尖叫:“爸爸——???”-我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
不可置信地盯著對方,幾天不見,沈默然怎么又高了?肩膀也寬了,
包裹在西裝下的肌肉好明顯,氣質也成熟了,好高冷的感覺,難道這不是沈默然,
是他的哥哥?“爸爸!”小孩兒一咕嚕爬起來跳下床站好,乖巧地沖成熟版的沈默然喊道。
爸爸?!我瞬間瞳孔地震,震撼我全家!有個小孩兒喊我媽媽,喊沈默然爸爸!笑死,
一會兒你們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沈默然是我老公,我們結婚很多年了?!
我滿臉警惕地看著成熟版的沈默然沖我走過來,先是握住我揉眼睛的手搓了搓,
說道:“手上有細菌,不能揉眼睛,平時教育小寶的話,到自己身上卻記不住了?”接著,
沈默然皺眉看著領口濕透的我,對旁邊的小孩兒問道:“你就是這么照顧媽媽的?
”我一臉懵逼,他說小孩叫我媽媽?你們玩過家家還上癮了?我揚起嘲諷的嘴角,
還不等開嘲.旁邊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沈默然就彎腰拿了一張紙巾,
彎腰溫柔地擦起我的嘴角,下巴.然后一路往下,給我擦脖子和打濕的領口。
在紙巾第三次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唇珠時,
于忍無可忍地抬手抓住沈默然的手腕.咬牙切齒、怒氣沖沖地沖著沈默然低吼道:“沈默然,
你別得寸進尺!”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這么肆無忌憚地撩撥我!我這人很不經撩的!
沈默然愣住了,抬起另一只手摸摸.我的額頭:“大寶怎么了?
”我簡直快要被沈默然逼瘋掉了,我當舔狗追你的時候,你對我愛答不理。
現在我鬼門關走一趟決定不喜歡你了,你又開始叫我寶了?!2“沈總,
要不我先給蘇小姐檢查一下?”旁邊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李醫生忽然出聲說道。“沈總?
”我挑眉,“幾天不見,你都變成總啦?”沈默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沖醫生點點頭,
讓開一些。我覺得他的眼神里寫滿了“快給我的寶看看,這腦子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我被醫生擺布著查看了一會兒,始終保持著一臉狐疑的表情。我現在懷疑,
醫生也是沈默然找來演戲戲弄我的。至于目的,我還得好好考察一下。
李醫生忽然開口問道:“蘇小姐,你現在多少歲?”我自信滿滿地回答道:“十八,
高考剛結束。”話音一落,整間病房里都陷入了詭異的尷尬和沉默。“今年是哪一年?
”李醫生頂著紀總眼神傳來的重重壓力,咕咚咽了一聲口水,緊張地問。
我疑惑地說道:“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都不知道嗎?今年是2021年啊,
再過一個月就要舉辦東京奧運會了。”“額……”李醫生尷尬地回頭看向床邊站著的小孩兒,
“今年是哪一年?”“2031年,爸爸好傻哦!都不知道現在多少年。”小寶吐著舌頭,
用小胖爪隔空拍拍舌頭,作出鄙視的樣子。我:“……”今天咱倆之間必定有一個傻子。
“怎么回事?”沈默然極有壓迫感的聲音和氣場散發出來,盯著李醫生要個交代。
李醫生疑惑地說道:“蘇小姐就是低血糖在家暈倒了而已,并沒有磕到腦袋,
按理說不該這樣啊。”他不死心又問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嗎?你還認識沈總嗎?
”“廢話,我又不傻。我叫蘇妙歌,他叫沈默然,我倆高中三年同桌,
他左手寫字比右手更好看我都知道。”我越來越煩躁起來,“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能不能別這么耍人?我還是個病人!我不想跟你們折騰。”“那你還記得你的孩子叫什么嗎?
”醫生指著旁邊的小孩兒問道。我一臉不可思議:“我的?孩子??!
我剛認識他不到半小時,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小孩兒站在病床前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嘴巴一癟,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憋出泡擠在眼眶里,卻又硬生生忍著不想丟臉地哭出來。
我搓搓手,有點兒不好意思:“你別哭啊……”“你還記得自己怎么暈倒的嗎?
”沈默然忽然問道。說完,病房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我腦子有病,
為了一個傻逼喝酒澆愁,愁沒澆滅,倒是把自己灌成酒精中毒,暈倒的時候還磕到腦袋了。
”我兇巴巴地轉頭,沖沈默然兇巴巴地說道,語氣里充滿了怨憤。“我說,
你們到底能不能別這么一副我無藥可救的表情看著我?你們這樣我害怕。”我搓搓胳膊說道。
“你現在二十八歲。”沈默然冷不丁地說道。“我二十八?”我一臉懵逼,“你逗我呢?
我剛參加畢業聚餐喝醉了酒,就是酒精中毒,不是吃了生長激素,我怎么可能二十八?
”沈默然突然走到洗手間,拿來一個手持鏡舉到我的面前,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傻眼了。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昨晚磕出血的地方只有一個淺淡的疤痕,
細小到幾乎看不見。我又摸摸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看看自己的手。鏡子里的人似乎是我,
但又不是我。我和鏡中的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但是鏡中的人臉上卻有著歲月的痕跡。
一個人的面相和她的閱歷脫不開關系,經歷歲月的打磨后,
一個人的眼神、皮膚、氣質等都會發生變化。我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
我現在的身體二十八歲。接著沈默然當著我的面兒在手持鏡上劃了一下,
手持鏡竟然像是手機返回主屏幕一般,關閉了鏡像功能,
泛著白光的鏡面上赫然顯示著目前的時間:2031年6月21日13:06。
我徹底傻了眼。“蘇妙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已經結婚快六年,小寶是我們的孩子,
你是他的媽媽。”沈默然抓著我的肩膀,讓我看向他,沉聲道,“失憶會讓你沒有安全感,
但我和小寶永遠都是你的親人,永遠永遠都不要不信任我們,不要推開我們,好嗎?
”而我此時情緒崩潰,根本什么都聽不進去,瘋狂搖頭:“不,不可能,
我的人生怎么可能會因為一次酒精中毒就缺少了十年呢?我剛高考完,我還沒上大學呢,
我還不知道自己高考多少分呢。”“不要擔心,你會想起來的,我們一起努力。
”沈默然將我抱進懷里安慰。-一覺醒來,完成了人生的兩件大事,結婚和生子。
我盤腿坐在小寶的爬行墊上,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甚至覺得嘴角有點兒發苦。“地上涼,
起來。”沈默然走過來,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從地上端起來。是的,端起來,
把盤腿坐在地上的我直接端了起來。我猝不及防地就到了沈默然懷里,
為了保持平衡下意識握住沈默然的胳膊,一直到沈默然把我放在床上,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沈默然男友力好強啊。沈默然好寵愛我啊。我握著沈默然結實有力的胳膊,
傻愣愣地坐了一會兒,才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嘴角發苦了。十八歲的我熱臉貼冷屁股,
一門心思討好沈默然,最終得到的確實沈默然出國,全班只有我不知道。
或許是沈默然擔心我會纏著他,跟他一起出國吧。然而十年后,
二十八歲的我卻被沈默然悉心愛護著。一個人的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十八歲的沈默然是個直男,不喜歡小孩兒,不喜歡別人靠自己太近。二十八歲的沈默然,
和我大學畢業就結了婚,有一個五歲的可愛寶寶,言行舉止里都是對我的溫柔和寵愛。
我的眼眶一熱,立刻跳下床,沖進了廁所里。“大寶,沒穿鞋子,腳涼。
”沈默然清冷好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就一會兒,沒事的。”我敷衍道。看吧,
這個世界里的沈默然還會叫我“大寶”,俗氣又溫馨,
那么高冷的一個人對我說起話來滿滿都是寵溺和幼稚。而十八歲的時候,
沈默然只有被惹急了才會氣急敗壞地吼我:“蘇妙歌!你矜持點兒!
”我舔狗一樣圍在沈默然整整三年,從來沒有得到過沈默然的回應,
可是二十八歲的我卻能被沈默然如此寵愛。那二十八歲的我,到底是怎么拿下沈默然的啊?
3我洗了把臉,平復好心情,一臉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卻被沈默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沈默然自然而然地捧住我的臉頰問,湊近我的臉,低聲問道:“偷偷哭了?”我:!!!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親密了些?我從來沒有被沈默然這么溫柔地對待過,手腳麻木,僵在原地,
手足無措。“沒哭。”我倔強地說道。“我們家的大寶都沒小寶誠實。”沈默然笑著說道,
“是不是醫生說你選擇性失憶,害怕了?”我為難地小聲“嗯”了一聲,事到如今,
只能將計就計了。“不怕,醫生說你是最近壓力大導致的,我們去做個心理測試,
看看心理醫生,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沈默然摸摸|我的腦袋說道。我猶豫了一下,
點點頭。我也很想回憶起來我是怎么成功拿下沈默然這朵高嶺之花,
讓他從一個高冷男神變成寵妻狂魔的。如果可以的話,我要出一本書,
就叫《成功女人拿下男神的100個小技巧》,回頭還可以造福廣大群眾。-據沈默然所說,
我目前是一個漫畫家,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家里畫漫畫。
每天白天沈默然和寶寶一個上班一個上學,沒有人在家陪我,
所以我們還養了一只藍白矮腳貓,叫安安。今天上午,家里一大一小離開兩個小時后,
我從書房走出來,照例去給安安喂食添水,然而剛走到客廳就開始捂著額頭前后晃悠起來,
接著就暈倒不省人事了。沈默然有個有事沒事用監控看看老婆在家里干什么的習慣。
恰好那個時候,沈默然剛開完早會,并且突然一陣心悸,不放心地打開了家里的遠程監控。
恰好看到了我暈倒的全過程,第一時間趕回家把我送進了醫院。中午,
沈默然又去幼兒園接了放學的小寶來醫院,被醫生告知我還在昏迷中,最好辦個入院手續。
就是在交住院費的短短十幾分鐘內,我醒了……我聽完之后,很想發一條微博:是的,
我們有一個孩子,還有一只貓。十八歲的沈默然曾經和我說過,他討厭會掉毛的小動物。
原來沈默然這樣冷漠又固執己見的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也是可以不要原則沒有底線的。
我微微勾起唇角,莫名覺得有點兒爽到。-“我什么時候能出院?”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只是低血糖,應該很快就能出院吧?”我急著回去查看一下我和沈默然的結婚證,
我得確定我是真的拿下沈默然了。“明天吧,我不放心,再住院觀察一天,好不好?
”沈默然耐心哄道。“好吧。”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遙想當年我酒精中毒前還發過重誓,
醒來后一定不要再喜歡沈默然了。誰知道,十年后的現實對著我啪啪打臉。
我何止是繼續喜歡著他,我還一畢業就給他生了娃呢。-午睡醒來后,
心理醫生來給我做心理測試。心理醫生是個氣質儒雅的年輕男人,有一雙桃花眼,
進來后就用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著我,笑著說道:“我姓江,叫江寓。你不用緊張,
我不會問些為難你的問題。”我點點頭,積極配合醫生:“好的,江醫生。
”沈默然不知是什么情況,往我身邊擠了擠,硬要挨著我坐在病床上。
我悄悄推他:“你去那邊沙發上坐,醫生在這兒,你和我擠在一起像什么樣子。
”沈默然似乎有些不情愿,從床上下去,又坐到了旁邊的陪護椅上,和我一起面向心理醫生。
江醫生:“……”“或許,要不您回避一下,病人似乎有些排斥您在這兒呢。
”江醫生溫和地看著我。沈默然皺眉,看向我。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可什么都沒說。
沈默然沉默一瞬,點頭道:“那我出去一下。”我沖他揮揮小手,看著他一身落寞地離開。
“江醫生,你要問什么呢?我都已經忘記了。”我好奇地問道。“也不是要你回答問題,
我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說說話,聊聊天?”江醫生溫和地說道。“好。
”江醫生:“你記憶中最后一幕是什么呢?”我:“喝醉酒,摔倒了,磕到頭。
”“那是為什么會喝酒呢?”“額……”我猶豫了,畢竟這是一件非常尷尬丟臉的事情。
“你放心,在來之前,我已經和沈總簽約了保密協議,我用自己的職業素養和職業生涯保證,
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江醫生誠懇地看著我。“那你會告訴沈默然嗎?”我擔憂地問道。
畢竟,這是沈默然花錢請來的人。“不會。”江醫生笑道,“請您相信我的職業素養。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哈,我不是懷疑你,畢竟我年紀小,怕被騙,
得警惕性高點兒。”江醫生的嘴角一僵:“是,你才十八歲。”“那我偷偷告訴你,
是因為我表白失敗了。”我小聲道,“不僅沒有得到回應,還得到對方出國,
全班就我一個人不知道的消息,是不是很丟臉?”江醫生驚訝道:“是……沈總嗎?
”我點點頭:“我喜歡了他整整三年呢,可是他不喜歡我。
”江醫生納悶道:“沈總很喜歡你啊,你沒看見剛才我沖你笑之后,他那一臉警惕的模樣,
還特意坐在你身邊,不愿意走。”我悶悶道:“所以我才想知道,
二十八歲的我是怎么拿下他的呢?”江醫生沉默了:“蘇女士,
選擇性失憶分為心因性和生理性兩種,可是你只是低血糖暈倒,并沒有磕到腦袋,
很明顯是心因性的。”“心因性的病因一定會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的,
比如經常性的情緒低落,想要回到過去,厭棄自己目前的生活等等。
”“但是我之前也和沈總聊過,他說你平常的工作是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壓力也不大,
在家辦公也不會有同事間的不愉快。”“那我的家庭生活幸福嗎?”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會不會是我和沈默然的感情并不好,或者是他對我冷暴力,
再或者是我早就已經悶悶不樂了,但是他忽視我,不關心我,沒有發現。
”江醫生道:“你醒來后看沈總的表現,你覺得呢?
”我:“……他有種把我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感覺。”“是啊,所以他怎么會是你病因呢?
”雖然這么說,但我心底仍然隱隱覺得,只有沈默然會讓我不開心。
“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你為什么會選擇失去十年的記憶,回到十八歲,
而不是其他的年紀?十八歲是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成為你人生的轉折點嗎?”“或者是,
即將發生什么,讓你在未來的很多日子里都感到后悔,拼命想回到過去,改變未來。”聞言,
我臉上有片刻的怔忪。我的十八歲,發生了什么呢?4第二天,出院回家,小寶還在幼兒園,
沈默然開車載我回家。“沈默然,為什么他們都叫你沈總?
”我看著沿路急速倒退的高樓大廈,好奇地問道,“你也在這些大樓里面開公司嗎?
”“我的公司不在這里。在京華路上,這邊是燕京大道。”沈默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哦。
那你真的有公司。”我看著沈默然的側臉,肯定道。我以前只知道沈默然的家庭條件很好,
卻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是干什么的。“是你家里的企業嗎?還是你自己獨自創業的?”我又問。
“大學畢業后和大學同學合伙創業的,不過我出資較多,又技術入股,
所以我的股份占百分之五十之一。”沈默然解釋道。“哦,我知道,
意思是你在公司有最高的話語權。”我賣弄著自己多年看小說知道的一點常識。
沈默然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這么理解。”“那你現在很厲害嘛。
”我眼睛亮亮地看著沈默然,頗有一種“我粉的男神果然沒有塌房”的驕傲感。
沈默然輕笑一聲:“那回頭帶你這位老板娘去公司視察一番。
”我忍不住捂住臉嘿嘿笑:“好呀好呀。”-車子緩緩開進一個高檔小區,
我扒在車窗上感慨自己十年后竟然能住上這款么好的房子,果然努力就會有回報。
“我們的家,長什么樣子呢?”站在電梯里,我忍不住好奇地暢想道,“應該會很大吧。
”“我還記得你十八歲的時候喜歡什么樣的房子。”沈默然牽著我的手低頭說道。
我瞪大雙眼:“你記得?我跟你說過嗎?”高中三年,沈默然總是埋頭做題,
也不怎么和人說話交流,我和沈默然的交流并不是很多啊。
“你經常和你前桌討論些不切實際的話題,就包括,將來要買什么樣子的房子,怎么裝修。
”沈默然說道。我頓時感到有些尷尬,沈默然說得好像我每天都在做白日夢一樣。“那你說,
我喜歡什么樣的?”我瞇起眼睛看著沈默然,“答不對就扣你印象分。”沈默然輕笑一聲,
揉揉我的腦袋說道:“嗯……要復式的,因為你喜歡家里面有樓梯,耀動靜分開。
兩層都要有落地窗,因為你喜歡曬太陽。家里最好有一整面墻的書架,
可以擺放你收藏的各種漫畫書。”“還有嗎?還有嗎?”我驚訝又期待地看著沈默然。
他記得我高中時不切實際的幻想,是不是他曾經也關注過我?“要買個跑步機,
每天足不出戶就能鍛煉,買個瑜伽墊,每個月學會跳一個舞……”沈默然回憶著說道。
我驚訝地看著他:“都過去十年了,你竟然還記得?
”沈默然指指自己的腦袋:“我的記憶里很強,三歲以后的事情我都能回憶起來。
只要是我想回憶起來的,一般都能想起來。
”這些話全部都是我在高考前一個月和前桌說過的,我當然記得很清楚,
可是對于沈默然來說,卻已經過去了十年。有的時候吃完晚飯回到教室,
還沒有開始上晚自習,教室里亂哄哄的,大家都在聊天說話,
我就會和前桌女生閑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那個時候,沈默然都在埋頭做題啊。
他的記憶力也太恐怖了吧?-“沈默然。”“嗯?”“我們什么時候買的這套房子?
”“婚前買的,小寶一歲的時候住進來的,到現在為止住了四年了。
”“那會不會……六年后二十四歲的我,
其實已經忘記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喜歡什么樣的房子了呢?”“沒關系,我會替你記著。
”-電梯抵達26層,沈默然牽著我的手走出去,低頭問道:“親愛的蘇女士,
準備好參觀自己的家了嗎?”我忍不住笑起來:“不要叫我蘇女士,我才十八歲,
顯得好像很老。”“那好,親愛的沈太太,歡迎回家。”沈默然麻利地改變稱呼。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準備好了,讓我來看看,我有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
”沈默然握著我的左手拇指摁在指紋鎖上,指紋鎖迅速響起開鎖的聲音,那一瞬間,
我有種奇妙的感覺。這是我和沈默然的家啊。直到這一刻,我才終于有種踏實的感覺,
我的指紋早就在這上面,我真的和沈默然擁有一個家。沈默然握著我的手,
我們一起把門打開。開門的那短短幾秒里,我的內心并不是緊張期待,而是平靜。
一種來源于我對沈默然一定會給我一個我想要的家的自信。面前的門緩緩向外打開,
沈默然拉著我的手走進去,玄關處擺放著一家三口的拖鞋。最左邊是一雙黑色的男士拖鞋,
沒什么花樣,很簡單。中間是一雙卡通小恐龍的小拖鞋,看著還沒有巴掌大,十分可愛,
看得人心底一軟。右邊是一雙白色的漂亮女士拖鞋,
兩根拖鞋上都是一個米白色的綢緞蝴蝶結,還有珍珠做點綴。
這是非常普通的一家三口的拖鞋擺放的模樣,我卻看得眼眶一熱,心底一片柔|軟。
“換拖鞋。”沈默然說道,“這是小寶擺放的拖鞋,他尤其喜歡和我搶你,
他的什么東西都要放在我們兩個中間。”我的眼睛一片濕|潤,都不敢抬頭看沈默然,
低著頭說道:“小孩子都這樣的。”換上拖鞋,右轉,整個家的全貌出現在眼前。
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整棟房子最里側的一個白色的法式旋轉樓梯。這就是我曾經幻想過的家。
復式的格局,中間挑空,一樓是活動區域,二樓是臥室和書房。
客廳的地毯上隨手擺放著幾本兒童繪本,還有幾本漫畫書,
我一眼就看到了我從初中時就追更多年的漫畫雜志《夏日漫》。
“夏日漫都出到第225期了?!”我瞳孔地震,快步走過去,拿起地上的漫畫書翻看起來,
“天啊,現在的排版也太清爽了吧,太符合我的審美了。我還以為它那個破排版,
早晚會倒閉呢。”沈默然看著我笑而不語,我不明所以:“你在笑什么?”“沒什么?
驚喜的事情要等著你自己去發現。”沈默然拒絕解答,
反而抬起下巴示意我看向一樓的陽臺一角,“喏,看看你高中時候的夢想落地后的樣子。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個渾身搭滿被子和抱枕的跑步機……“額……”我倒打一耙,
“我的體育成績最差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跑,難道你就不能跑嗎?
”沈默然:“……我早上出門晨跑,做有氧運動,你從來都起不來。”“沈默然,
不要揭人短!”我惱羞成怒,“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沈默然笑得不行,
示意我再轉頭看向長陽臺的另一側:“喏,你的瑜伽墊。”看清那一幕時,
我的眼前瞬間一黑,只見瑜伽墊上凌亂地擺滿了牛肉干,薯片,
巧克力……我只好迅速岔開話題,強行挽尊:“不是說我們一起養了一只貓咪嗎?它在哪兒,
這么久不見,難道不該第一時間出來和我打招呼嗎?”5沈默然見我難堪,也不拆穿,
轉身拉著我走向開放式的廚房。“你生病,小寶上學,沒時間照顧安安,
所以把它送去寵物店了。下午四點去寵物店接安安,四點半去接小寶,怎么樣?
”我點頭應下來:“來廚房做什么?”“你低血糖暈倒,我現在想起來還是感覺有些后怕。
以后平時要補充一些糖分。”沈默然說著從冰箱里拿出幾盒包裝精致的水果,
挽起袖子給我洗水果切水果。看著沈默然嫻熟的動作,
再對比沈默然高中時只會冷著一張臉埋頭做題的模樣,總覺得判若兩人。“沈默然,
我怎么追上你的呢?”我托著下巴,好奇地看著沈默然。誰知,沈默然竟然挑眉,
驚訝道:“你追我?你什么時候追過我?”我當即就不滿了,沈默然什么意思?
我至少也追了他高中三年吧?我哼了一聲,生氣地轉身離開:“我去參觀下別的地方。
”走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什么,轉身沖沈默然陰陽怪氣道:“沈總,
這家里有沒有什么我不能進的地方,不能看的東西?”沈默然無奈道:“這是你的家,
哪個角落你不能去?我還能藏什么秘密嗎?”“哼。說不定呢。我說不定會找到你私房錢,
或者你前女友的照片哦。”我嚇唬他。沈默然點點頭:“好,找出來的錢都是你的。
至于前女友……只有你一個。”我一驚:“我還是你的前女友?!”沈默然“嗯”了一聲,
岔開話題:“你先去逛逛吧,走走路也能消消食,走累了下來吃水果。
”我仿佛一縷幽魂一樣,慢慢地飄上二樓。此時,我完全沒有心情去參觀自己的小家,
滿腦子都是我是沈默然唯一的前女友。短短十年的時間,我的身份竟然從普通的女同桌,
變成沈默然的初戀,又變成沈默然的前女友,最后我們又和好,結婚,
生子……這十年到底都發生了什么啊?我更加好奇我這跌宕起伏、豐富精彩的十年人生了。
-在樓上逛了一圈后,我又回到樓下,掃地機器人從我面前經過,樓梯下方的房間傳來聲響,
我繞過去一看,發現那是一間雜物間,沈默然正在里面收拾東西。“看完了?
樓下還有一間多功能影音娛樂室,一間公衛,一間雜物間,也沒什么好看的了。
要不去吃點兒東西?”沈默然問道。“嗯。”我去廚房端水果盤,
下意識打開了小吧臺右側的隱形小門。打開之后,看著倆面的水果叉,我愣在原地。
人是有肌肉記憶的,我就是我自己,不是穿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而是實打實的我,
拿下了高嶺之花沈默然。-吃過水果后,我有些疲憊,上樓睡了一個午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我起床上廁所,
看著主臥套內衛生間滿滿當當的成雙成對的護膚品,洗漱用品,震撼在原地,
再抬頭時就看到自己已是滿臉笑意。這些都是我和沈默然的生活痕跡。這不是一場過家家,
而是實打實的婚姻生活。只是……我對自己的生活不滿意嗎?為什么會心因性失憶呢?四點,
沈默然開車帶我去寵物店接小貓咪安安。安安是一只漂亮的小布偶,
一見到我和沈默然走進寵物店就激動地喵喵叫起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玻璃窗里面最急切的那只小貓咪。“它好漂亮啊。
”我歡喜地隔著玻璃窗和安安打招呼。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安安出來后,
竟然只想往沈默然的懷里跑。我嘴角的笑容僵住,茫然問道:“它不是我的小貓咪嗎?
”沈默然笑著接過安安,撫摸著安安的毛發說道:“安安是我送給你的大學畢業禮物。
它跟你住了沒多久,我們就同居了。之后安安的鏟屎工作一直都是我做,你只負責陪它玩,
給它喂飯吃貓零食。”“可能是我身上沾了它的味道,所以它比較親近我。
”我嫉妒地看著沈默然,忍不住抬手抓住小貓咪的尾巴搖晃著。沈默然一手抱著小貓咪,
一手攬住我的肩膀,來了一個溫暖的抱抱。“好了,晚上回家讓安安侍寢。
”我忍不住笑出聲,半開玩笑道:“那我有安安,就不需要你了啊。
”沈默然僵了一瞬:“額……”我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要去幼兒園接小寶了。
-小寶在一所私立貴族幼兒園上小班,大概這是難得一次爸爸媽媽一起來接他放學,
見到我們時,十分興奮。“媽媽——”小寶興奮地沖出來,張開雙手跑向我。
小寶和安安截然不同的反應讓我倍感欣慰,頓時心底一片柔|軟地彎腰將小寶抱起來。
或許這就是身為母親的天性,和我的思想變成多少歲都無關。
即使十八歲的我并沒有多喜歡孩子,但當小寶撲向我時,我卻滿心歡喜。小寶抱著我的脖子,
十分眷戀地和我貼貼臉,我聞著他身上專屬于孩子的奶香味,忍不住感慨道:“孩子,
還得是自己生的好哇。”沈默然無奈道:“安安只是一只小貓咪,它做錯了什么?
”“你竟然向著安安,怪我?”我倒打一耙,抱著小寶轉身就走。走了沒幾步,
我聽見身后有人在大聲高喊:“嘉逸!沈嘉逸!”我不禁抱緊小寶,
嘀咕道:“小孩子一定要看好了,不然丟了就不好找了。”就在此時,
我懷里的小寶忽然劇烈掙扎起來:“媽媽,媽媽,老師在叫我。
”我抱著小寶茫然轉身:“沒有哇,沒有人叫你啊。
”小寶撲騰著腿沖遠處正在高喊沈嘉逸的女老師喊道:“老師,我在這里。
”我頓時一臉尷尬;“……”對不起,我好像還不知道我兒子叫什么名字。
沈默然在旁邊憋笑,忍得辛苦。我氣不過,埋怨道:“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啊?
”“因為我一時間也忘記他叫沈嘉逸了。”沈默然尷尬道,“在家里我們都叫小寶的。
只有他調皮的時候才會喊大名,但是小寶一般不會調皮。”說話間,我們走向老師,
老師也拿著一個米白色的小花朵帽子走過來。“嘉逸忘了拿他的小帽子。嘉逸媽媽,
怎么我越喊你,你走得越快呢?”老師不解地問道。我尷尬地笑著說道:“有嗎?
是我沒聽見。”女老師看看我,又看看旁邊高大挺拔的沈默然,
笑著說道:“難得見你們二位一起來接孩子,嘉逸一定很開心。”我看著年輕女老師的神態,
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開心的人不止小寶。-回去的路上,
小寶坐在后面的兒童安全座椅里,抱著安安訴說分開的這一晚,自己有多么想念它。
我坐在副駕駛,轉頭問沈默然:“你是不是很少來接小寶?”“嗯,基本都是你在接。
你的時間比較自由。”沈默然點頭承認。“難怪。”我嘀咕道。“難怪什么?
”沈默然不解地問道。我勾唇笑起來:“難怪他的老師見到你,那么驚喜。見到我,
又有點兒失落。”沈默然:“……你想太多了。”我:“哦,但愿吧。”-回去的路上,
沈默然開車帶著我和小寶去家附近的商場買菜。下車的時候,我伸手拉住沈默然的衣角,
期待地問道:“沈默然,我是不是應該有手機呀?”6沈默然愣了一下,
說道:“在家里的書桌上,之前忙著送你去醫院,沒有拿。”“哦,好吧。”我點點頭,
遺憾地對小寶說道,“這次不能請你吃零食了。”誰知,小寶竟然高高地舉起手,
露出自己白嫩胖乎的手腕,以及上面的兒童電話手表,高興地說道:“沒關系,
我可以請媽媽!”我傷心地捂住胸口:“沒想到,28歲的我竟然混的這么差,
還要讓孩子來請客。”說著,我抓住小寶的手沖進超市。“沈默然,我們去買零食啦,
你自己去買菜吧。”-我推了一輛購物車,把小寶放在購物車的小座位上,
而我站在購物車的后面的腳踏板上。十年后的商場大很多,購物車也換成了電動車,
可以站在后面開車走,不過速度很慢,勉強起個代步作用。“媽媽,你喜歡吃什么呢?
”小寶苦惱地抱住腦袋問道。“垃圾食品我都喜歡吃。”我一手開車,
一手往購物車里劃拉零食,“小寶,你的錢夠不夠多啊?”“夠的夠的,
爸爸給我好多零花錢呢。”小寶高興地揮著手說道。“唔,
那小寶……我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呀?”我笑著哄騙小孩子。“媽媽,你問。
”小寶重重地點頭。“你覺得爸爸媽媽的感情怎么樣呀?”我旁敲側擊道。“感情?
”小寶茫然不解。“就是……爸爸媽媽相處得怎么樣呀?”我換了個問法,“會吵架嗎?
”“爸爸媽媽從來不吵架的呀。”小寶信誓旦旦地說道。“那……爸爸喜歡媽媽嗎?
”我緊張地看著小寶問道。“爸爸和媽媽……是好朋友!”小寶努力地想了好久,
眼睛一亮說道。我無奈苦笑,我的問題實在是有些為難孩子了。只是聽到那句“好朋友”,
我的心臟忽然一片酸楚難受。我忍不住停下車子捂住心臟。“媽媽,你怎么了?
”小寶焦急地轉身想看我,但他的座位背對著我,轉不過來。“沒事兒。
”我握住小寶的手捏了捏,“我們再去前面看看吧。”“媽媽,你今天好像不一樣了。
”過了一會兒,小寶忽然晃著小短腿,說道。我腳步一停:“哪里不一樣了?
”“媽媽你比以前開心多了。”小寶若無其事地說道,“小寶覺得媽媽以前笑起來,
臉上累累的。”我一愣:“累?”“就是那種不開心還要笑的樣子呀。
”小寶抱著一盒巧克力,搖頭晃腦地說道。-回到家后,沈默然去做飯,
小寶趴在自己的房間畫畫,我在書房找到手機,然后去廚房找沈默然確認。沈默然笑著說道,
“還記得鎖屏密碼嗎?”“我試試。”我試著用了自己高中時的手機密碼,結果顯示不行,
“唉,我竟然不是個戀舊的人。”“你知道我的密碼嗎?”我只能求助沈默然。
“嗯……應該是250523,我們和好的日子。”沈默然說道。
我再次震驚:“我們是在我大四快畢業的時候和好的?那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又什么時候分手的啊?而且你高考結束后不是出國了嗎?我們異國戀嗎?
那我們分手的原因是……”就在這時,我聞到一股糊了的味道。“鍋!
”沈默然連忙轉身去搶救他炒的菜,也沒有時間再回答我。
我只好暫時壓下這些困擾我許久的問題,轉身跑到沙發上坐下,開始研究起自己的手機。
這里面會不會藏著什么秘密呢?-輸入250523,手機解鎖,
我的手機頁面意外地有些簡單。十八歲的我手機壁紙花里胡哨,
字體和軟甲圖標弄得極其卡哇伊,手機上有各種游戲APP,小說APP,漫畫app,
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瀏覽器。二十八歲的我,手機壁紙是全家福,字體是系統自帶字體,
圖標是系統自帶模樣,app很少,沒有游戲沒有小說,倒是有幾個漫畫軟件,
但我目前是個漫畫家,這是應該有的。“二十八歲的我為什么這么無聊?
”我不可置信地翻看著手機。一個人隱秘的性格一定能體現在她的相冊和她的社交軟件上!
這樣想著,我先點開自己的相冊,里面足足有三千多張圖片,但都是一些手繪漫畫的圖片,
再就是一些孩子的圖片。我用力翻相冊,一直翻到相冊的第一張,
才終于看到一張我和沈默然的照片。那是我們的婚紗照。照片上的沈默然一臉嚴肅冷漠,
而我在旁邊笑得一臉羞澀。我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小女人的幸福,
可沈默然的表情卻讓我心底一沉。我轉頭看向廚房里正在忙碌的沈默然。所以,
我和沈默然究竟是……因為愛情結婚,還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是我用什么方法逼他的嗎?
可是他說安安是他送給我的畢業禮物,既然他會主動送我禮物,
那是不是說明他對我也是有感情的?-一時間,我被這些問題困住。直到,沈默然燒好菜,
叫我和小寶下樓吃飯。小寶下樓的時候,安安跟在小寶屁股后面下樓,屁顛屁顛地像個舔狗。
“以后我來給安安喂飯。”我想到安安不粘我的慘痛場面,主動包攬下這個活。“好。
”我湊到餐桌旁,看著桌上豐盛的晚餐,驚訝道:“沈默然,你的廚藝竟然這么好。
你是什么時候學的做飯呀?”“你懷小寶的時候孕吐特別厲害,吃什么都吐,
唯獨吃酸的可以。我就去學了做飯,專門做你愛吃的口味,那段時間,
我簡直掌握了八大菜系中所有的酸甜口味的菜。”沈默然無奈道。“哇,你好愛我啊。
”我捧著臉,星星眼看著沈默然。但我心底卻在難過。
高中時的我像個舔狗一樣跟在沈默然身邊,那時的我并不知道,
十年后的沈默然會如此疼愛我。如今的疼愛與溫柔,倒更像是一場幻覺。
沈默然將小寶抱到寶寶椅上,熟練地給小寶弄寶寶餐,喂飯。這些都讓我明白,
其實在這場婚姻里,付出更多的人是沈默然。那如此幸福美好的生活,
我究竟為什么會想回到十八歲呢?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啊。-晚飯后,
沈默然將所有碗筷收拾進洗碗機,小寶則是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去樓上的書房。“每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