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書彥同時重生。前世,我們恩愛一生,白頭偕老。可重生后,我看著他從落魄知青,
一路走到位居高位。我等了他七年,他卻始終假裝和我素不相識。
直到村里傳來他要和白月光訂婚的消息。我終于明白。原來,他不是不記得我,
只是想要沒有我的人生啊。1.上輩子。我和宋書彥是人人羨慕的模范夫妻。清晨時,
他為我早早準備早餐。下班時,他為我帶一束路邊采的雛菊。寒冬時,
他把我冰涼的手捂在大衣口袋里。結婚三十年,他已是省里的高官,卻依然潔身自好,
從不沾惹風月。酒局上,同僚幾次想給他帶他嘗嘗鮮,都被他婉拒了。我和他恩愛如初。
十年如一日。所以。這一世。當有人托人來說媒時,不管對方是富二代還是高干子弟,
我都回絕了。我要等宋書彥。我告訴爸爸,我心里已經有人了。等到明年這時候,
他考上大學后就會來家里提親。爸爸罵我傻,放著那么多條件好的不要,
偏偏看上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我說,他以后一定會出人頭地,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他宋書彥再有本事,能比得上那些家世顯赫的?”媽媽去世前,讓爸爸發誓要對我好,
不然下輩子就不認他這個丈夫。所以,爸爸雖然氣得不行,還是沒有強迫我。就這樣,
我回絕了所有的相親對象。一年又一年。漫長歲月中,我始終在等待。第一年的時候。
我記得宋書彥說過,他曾被一群地痞流氓欺負。我想,我重生的意義,
就是要保護年少時的宋書彥。在宋書彥被人堵在巷子里時,我立刻叫來了派出所的人。
十八歲的宋書彥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他向我道謝,彬彬有禮:“謝謝蘇同志。
”我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生疏。我心里發酸,但也明白這一世我們才第一次見面。
我偷偷幫他交了補習班的學費,又暗中資助他。我把錢放在他家門口的信箱里,
看到他收下才放心。第二年的時候。宋書彥考上了重點大學。但沒有來找我。他剛上大學,
可能遇到了什么困難。我求爸爸多關照他。爸爸不情愿地答應了,幫他在教授前打開了局面。
但他好像怕別人說閑話,很少和爸爸來往。我數次想創造巧遇的機會,但他總是行色匆匆,
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第五年的時候。宋書彥畢業了。可我依然不見他的蹤影。我想,
是不是我重生后改變了什么,讓一切都不一樣了?都怪我。我小心翼翼,不敢輕易去找他。
這一年,我壓抑著想念,最多只敢遠遠地看他一眼。第七年。就在我苦苦等待時,
爸爸告訴我,宋書彥被派去南方掛職一年。他現在是上級很看重的干部,多次立下大功。
那些成績,前世明明不是他的……聽著爸爸的話,我突然意識到——宋書彥也重生了。
2.那他是何時重生的呢?回想起初見那天,我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
他就叫我“蘇桃花同志”。原來。他那時就重生了啊。知了在樹上聒噪,夏日炎炎。
我內心隱約感覺到了什么。果然。第七年的時候。宋書彥已經調回北方。
但他依舊沒有來找我。倒是傳出了,縣長想把女兒嫁給他的消息。外頭。雨點打在玻璃窗上。
陰陽相隔,再難相見。我看著雨幕,心如墜入深淵。和宋書彥的過往,恍如一場幻夢。
我等了他七年。等成了大齡剩女。來相親的人從門庭若市,變得屈指可數。剩下幾個,
不是想找個伺候孩子的后媽,就是家境與蘇家相差許多的。蘇家從熱鬧非凡變得冷清蕭條。
我名聲受損,父親也遭受了許多閑言碎語。到了這個地步,我才明白過來——新的人生里,
宋書彥選擇了另一條路。而這條路上,容不下我的存在。那就隨他去吧。
望著被雨打濕的窗臺,我對父親說:“爸,我愿意去相親了。”說完這話,
在父親的驚呼聲中,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意識消散前,我想——我和宋書彥,
這一世就此別過。此去經年。再無瓜葛。數月后。再遇宋書彥,
是在我相親前的一次招待會上。我躲在角落,看著他被眾人簇擁著走來。
這一世他更早就功成名就。他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西裝,身材挺拔,眉目如畫。
他的容顏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氣質卻已沉穩內斂,這種矛盾感讓不少姑娘紅了臉。
我的心跳也漏了一拍。我不自覺地向他靠近。宋書彥仿佛察覺到什么,抬眼看向我。下一刻,
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孩就撲到了他身旁,擋住了他的視線。“書彥哥哥,
你今天戴了我送的領帶!”我瞬間回過神來。縣長的獨生女林秀兒挽著宋書彥的胳膊,
像在宣告所有權。向來冰冷疏離的宋書彥竟然默許她的親昵,沒有絲毫不快。宴過三巡。
有服務員來找我說,說林秀兒小姐想和我討論畫畫的事。縣長千金相邀,我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