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我看見蘇悅鬼鬼祟祟地在我的裝備區域晃蕩,卻沒往心里去。
就在我騰空而起準備完成最后一個轉體動作時,滑雪板突然失控。
我從二十米高的大跳臺上重重摔落,全身多處骨折,整個人陷入昏迷。看臺上一片驚呼,
但我的丈夫陳默卻在救護人員沖向我時,一把攔住了他們。
他指著不遠處被 “嚇暈” 的蘇悅,命令醫護人員先去查看她的情況。
后來我才從隊友口中得知。原來陳默早就知道蘇悅會動我的裝備,他不僅沒有阻止,
反而默許了這一切。就因為他那個從小就害怕運動的初戀,
看不得我在賽場上光芒萬丈的樣子。然而當我提出離婚時,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說他此生摯愛只有我。1震耳的撞擊聲過后,整個世界仿佛按下了靜音鍵。
劇烈的疼痛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我的意識在清醒與模糊間徘徊。雪地上暈開一片殷紅,
我渾身冷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
仿佛被千萬根針穿透。觀眾席上一片混亂,我的隊友、教練和醫護人員紛紛朝這邊跑來。
強忍著劇痛,我努力轉頭尋找陳默的身影。作為極光游戲公司的掌舵人,
他一向給人高高在上的印象,就連對我這個妻子也是冷漠疏離。
難得他今天放下工作來看我的比賽,結果卻遇到這種事。我不想讓他擔心,
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溫情幻想都碎了。陳默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蘇悅身上。那個女人此刻正窩在他懷里,而他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仿佛她才是那個從跳臺墜落的人。我呆呆地望著這一幕,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溫柔體貼。
突然,他的怒吼劃破長空:“蘇悅暈過去了!醫生在哪里?立刻過來看看!
”身體上的傷痛瞬間被心口的刺痛蓋過。我從二十米高的跳臺摔下來,生死未卜,
而我的丈夫卻只關心他那個 “嚇暈” 的初戀情人。
陳默指揮著保安強行把賽場唯一的醫生拉到蘇悅面前。透過圍觀人群的縫隙,
我看見蘇悅靠在陳默懷里,眼睛微睜,朝我投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她的演技拙劣到令人發笑,可陳默選擇視而不見。也許他是真的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又或許他根本不在乎這是真是假。對他而言,那個從小一起打游戲長大的初戀,
顯然比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妻子重要得多。我感覺生命在流失,一口鮮血涌上喉頭。
“快叫救護車!”宋教練顧不上自己年過六旬的身體,第一個沖到我身邊。
看到陳默的所作所為,他氣得渾身發抖:“陳默!你還是不是個人?你老婆命懸一線,
你居然把醫生搶走!”陳默這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語氣輕蔑:“不就是摔了一跤嗎?
至于這么大驚小怪?”“林雪,你為了出風頭,還真是不擇手段。現在全場都圍著你轉,
你滿意了?”“快把她擋住!蘇悅最怕看到血!”我苦澀地笑了。
所有人都知道滑雪是我的生命,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我想解釋,
卻發不出聲音。喉嚨里滿是血腥味,連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陳默看到我動了動嘴唇,
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蘇悅身體不好,讓她先看醫生!”宋教練氣得渾身發抖。
我躺在這里奄奄一息,他卻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望著這赤裸裸的偏心,
我終于明白了他心里的天平永遠傾向哪一邊。我想告訴教練不要再爭辯,
可此時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在我和蘇悅之間,陳默的選擇從來都不會是我。這些年,
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總是安慰自己,陳默重情重義,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多照顧一下初戀情人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我終于看清了真相。淚水模糊了視線,
分不清是因為肉體的痛苦,還是心靈的創傷。如果這一刻我真的離開人世,
他會不會有一絲悔意?會不會后悔,如果讓醫生先救我,也許我就不會死。“蘇悅!
你要是再裝暈,我這把老骨頭豁出去了,也要讓你在游戲圈混不下去!
”宋教練咬牙切齒地威脅道。陳默一心護著蘇悅,他只能從這方面下手。
蘇悅裝模作樣地睜開眼:“啊?我... 我只是看到林姐摔倒,
一時太擔心...”“醫生還是快去看林姐吧,我這點小事,怎么能耽誤她的治療呢。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陳默,既做出愧疚的樣子,又透著幾分楚楚可憐。陳默見蘇悅醒來,
剛讓保安放開醫生,轉眼又命令他們把人拉回來。他緊緊摟著蘇悅,冷笑道:“別管她!
死不了的!”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連最后一絲期望也被掐滅。宋教練守在我身邊,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用口型告訴他檢查我的滑雪板。看著他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