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河伯那小子收編成“治水顧問兼首席吉祥物（苦力）”之后，林小川在有熊氏部落的日子，那叫一個滋潤。
走到哪兒，都有人畢恭畢敬地喊一聲“雨師大人”或者“司空大人”，眼神里充滿了恨不得把他供起來的崇拜。吃的烤肉也終于從“三分熟帶血絲”進化到了“七分熟略帶焦香”的高級階段。住的山洞也擴建了，還鋪上了更厚更軟的獸皮。
要不是手機電量依舊感人（靠著每天摳摳搜搜轉化功德，勉強維持在60%左右，距離充滿遙遙無期），外加系統時不時在腦海里彈出個“警告：高維存在關注度提升”的紅色感嘆號，林小川差點以為自己真成了這個原始世界里呼風喚雨的大佬了。
這天，部落里來了幾個穿著打扮明顯更講究、氣質也更倨傲的外族人。一問才知道，是附近幾個關系還不錯的部落要聯合搞一次大型的“祭天大典”，地點就設在附近最高那座山的山頂祭壇上。有熊氏部落作為最近風頭正勁的“新貴”，尤其是出了林小川這么個能預測天氣、造水泥、連河神都能“請”來當顧問的猛人，自然也收到了邀請。
長老們的意思是，讓林小川代表有熊氏，跟著他們一起去觀禮，順便也讓其他部落瞻仰一下“雨師大人”的風采，長長臉。
林小川本來對這種原始的祭祀活動沒啥興趣，在他看來，無非就是一群人對著老天爺“嗚嘎”亂叫，再殺幾頭倒霉的牲口，純屬封建迷信。但轉念一想，閑著也是閑著，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上層建筑”和“高端局”也好，順便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者……樂子？
于是，他欣然應允。
祭天大典的場面，確實比部落內部的小打小鬧宏大了不止一百倍。
山頂上，用巨大的青石壘砌的祭壇古老而滄桑，周圍插滿了五顏六色的羽毛幡旗，獵獵作響。來自十幾個不同部落的代表人物齊聚一堂，個個穿著最華麗的獸皮裘衣，佩戴著骨、玉、或者某種亮閃閃礦石打磨的飾品，表情莊嚴肅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濃郁的、混合了香料、血腥和某種特殊能量波動的氣息。
林小川穿著一身相對“樸素”的干凈麻衣（部落能找到的最好料子了），站在有熊氏長老們身邊，看著這陣仗，心里默默吐槽：“嚯，這排場，趕上后世開奧運會了都。就是不知道這幫大佬拜的是哪個山頭的老大。”
儀式的流程繁瑣而漫長。先是各部落的巫師輪流上前，用各種奇奇怪怪的調子吟唱著古老的禱文，跳著比阿巫的“喚靈之舞”稍微專業點但依舊槽點滿滿的舞蹈。然后是獻上各種祭品，什么五谷雜糧、珍禽異獸、美玉礦石……琳瑯滿目。
林小川百無聊賴地看著，感覺眼皮子都快打架了。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場上的氣氛突然變得更加凝重和神圣起來。
只聽主持祭祀的大巫師（一個來自涂山氏、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頭）用一種極其洪亮的聲音宣布：“獻——主祭！”
幾個身強力壯的戰士，合力抬著一個巨大的、用某種散發著寒氣的獸皮包裹著的物體，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祭壇中央。
獸皮被揭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一顆碩大無比、猙獰可怖的頭顱！
這頭顱呈青黑色，布滿了粗糙的鱗甲，額頭正中還長著一根彎曲的獨角，獠牙外露，雙目緊閉，卻依舊散發著一股兇悍暴戾的氣息，以及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
“嘶——千年惡蛟之首！”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和敬畏的低語。
“據說是涂山氏的勇士，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從南海沼澤深處獵殺回來的！”
“有此神物獻祭，天神必定歡喜，我人族定能風調雨順！”
林小川也好奇地打量著那顆所謂的“惡蛟頭”。嗯，長得是挺唬人的，但這造型……怎么越看越像……加大加粗版的鱷魚頭呢？而且還是東南亞那邊才有的咸水鱷？這玩意兒也能活一千年？還長角？
他心里犯嘀咕，本著科研人員（雖然是肄業的）的嚴謹（八卦）精神，悄悄啟動了手機的【基礎材料分析】功能。反正現在電量還算湊合，功德值沒有了，但基礎分析耗電不多。
＜啟動材料分析…目標鎖定：祭品【千年惡蛟首級（高度疑似偽造）】…消耗電量1%…掃描開始…數據讀取中…＞
很快，一行行讓林小川差點當場笑噴出來的分析結果，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系統現在智能多了，知道公共場合要注意影響，都用意念傳達了）：
＜成分交叉比對分析：主體骨骼結構與【灣鱷】（咸水鱷）相似度93.7%！根據骨密度及牙齒磨損程度推算，個體年齡約45-55歲。死亡時間判定：小于3個月。＞
＜異常能量源分析：顱腔內檢測到植入式能量核心x3！材質：劣質水元/土元混合能量晶石（人工合成痕跡明顯）。能量逸散率高達48.2%！能量總值評估：不足標準千年妖獸能量的8.9%！＞
＜外部偽裝分析：表面涂抹【熒光藻類粘液】（營造能量光暈假象）、【血腥草汁液】（模擬陳舊血跡）、【不明動物角質物】（粘合于額頭，偽裝獨角）。＞
＜綜合鑒定結論：【鐵證如山！史詩級造假！】此乃一顆普通的成年巨鱷頭顱，經過人工改造、能量注入及化妝術處理，偽裝成“千年惡蛟首級”！鑒定為：跨區域走私販運之高度偽劣祭品！能量價值嚴重虛標！商業欺詐！建議：立刻報警…呃，是立刻舉報！＞
“噗——咳咳！”林小川強行把到了嘴邊的爆笑憋了回去，差點沒把自己嗆死。“我靠！這幫上古人也太會玩了吧？！鱷魚頭冒充千年惡蛟？還植入能量核心？涂熒光液？擱現代這妥妥的詐騙犯啊！還是跨國作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站在祭壇最前方、負責主持獻祭的那位涂山氏貴族長老——一個穿著極其華麗的白色狐裘、面容倨傲的中年男人，好像叫……涂山扈？
林小川敏銳地捕捉到，這位涂山扈長老雖然表面上一副莊嚴肅穆、虔誠無比的樣子，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貪婪？他的手，還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一個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就很值錢的獸皮袋子。
“得嘞！破案了！”林小川心里門兒清，“這位爺，八成是把真正的祭品給貪污了，然后不知從哪兒搞來這么個假貨糊弄事兒！膽子夠肥的啊！連老天爺……呃，天道AI都敢騙？”
祭天大典，這可是人族部落聯盟與“天神”（天道AI投影）溝通的最重要儀式，關系到未來一年的氣候、收成、乃至災禍的有無。獻祭的祭品越好，理論上獲得的“反饋”也就越好。用這種連C貨都算不上的假冒偽劣產品去獻祭……這涂山扈簡直是在拿所有部落的福祉開玩笑！是在作大死啊！
不行！這事兒哥們兒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不為別的，就沖這孫子把鱷魚頭當龍頭賣，這侮辱智商的行為也不能忍！
林小川開始轉動他那顆（自認為）充滿智慧的大腦，琢磨著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把這事兒攪黃了，順便給那個膽大包天的涂山扈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儀式的流程還在繼續。鐘鼓齊鳴，巫師們的吟唱聲越來越高亢，氣氛也越來越神圣。祭壇周圍那些手持青銅戈矛的精銳戰士們，一個個如同雕塑般站得筆直，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警惕著任何可能出現的意外。
林小川知道，想在眾目睽睽、守衛森嚴的情況下搞小動作，難度極大。而且，天空中那團代表著“天神”意志的金色光影，已經開始緩緩凝聚，散發出越來越強的威壓。一旦“天神”完全降臨，儀式正式開始，再想干預就晚了。
必須快！必須找到一個完美的時機！
他假裝對祭祀的細節很感興趣，湊到旁邊一位來自小部落、看起來比較面善、對他這位“雨師大人”還挺崇拜的小巫師身邊，虛心請教起來。
“這位巫師大人，小子初來乍到，對這祭天大典的規矩不太懂。請問這獻祭主祭之后，還有哪些流程？這天神降臨之時，可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他一邊問，一邊看似不經意地用眼角余光觀察著祭壇的結構、涂山扈的位置、以及周圍守衛的站位和呼吸節奏。
那小巫師果然受寵若驚，連忙壓低聲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給他講解起來：“雨師大人客氣了！這獻祭主祭之后，便是大巫師念誦祝文，恭請天神享用祭品，然后天神會降下神諭或賜福……您看，待會兒那邊的通天香燃起，煙霧最大的時候，按照慣例，守衛會有一個短暫的交接……”
涂山扈偶爾回頭瞥了一眼正在“虛心求教”的林小川，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哼，到底是從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世面。等會兒本長老主持完這場完美的祭祀，獲得天神賜福，看你們誰還敢不把我涂山氏放在眼里！
他和其他部落的代表、以及那些精銳的守衛，都下意識地認為林小川只是個好奇寶寶，完全沒把他當成一個潛在的“破壞分子”。這種普遍的輕視和認知偏差，恰恰給了林小川可乘之機。
就連一直跟在林小川身后的大禹，看著先生認真“學習”的樣子，也只是覺得先生求知欲旺盛，想要了解各部落的祭祀習俗，壓根沒往別的方面想。
林小川則在和小巫師的“友好交流”中，將所有關鍵信息牢牢記在了心里：祭壇側后方的視覺盲區、通天香燃起產生最大煙霧的時間、守衛交接時那一兩秒的空檔、涂山扈轉身面向天空祈禱時的背對自己……一個大膽到堪稱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型！
時機，終于來了！
隨著大巫師吟唱的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祭壇周圍幾座巨大的銅鼎中，被點燃了特制的“通天香”！霎時間，濃郁的、帶著異香的白色煙霧沖天而起，如同云柱般繚繞在祭壇周圍，將視線都遮蔽了大半！
與此同時，一陣急促而有力的鼓點猛地敲響！這是守衛換崗的信號！舊的守衛轉身離開，新的守衛正邁步上前！
就是現在！
一直像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里的林小川，動了！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幾乎在煙霧彌漫到最濃、鼓聲最響、新舊守衛交錯的那個短暫瞬間，他如同貍貓般無聲無息地竄了出去！身影在濃密的白煙中一閃而過！
他甚至沒有完全靠近祭壇中央，而是利用了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看準了那個假“惡蛟頭”的位置，手腕猛地一抖！
嗖——！
一個黑乎乎、看起來像是用某種堅韌藤蔓編織的網兜，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罩住了那顆巨大的假頭顱！林小川手臂肌肉瞬間繃緊，猛地向后一拉！
那顆沉重的、被精心偽裝的鱷魚頭，竟然被他用巧勁從祭壇上硬生生拖拽了過來，無聲無息地落入了他腳邊一個事先挖好的淺坑里！（這操作難度極高，多虧了穿越后身體素質的提升和一點點狗屎運）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閃電般探出，將一個早就準備好、藏在寬大麻布衣袍下的替代品——一個大小、形狀、甚至重量都經過精心計算和偽裝的實心木頭疙瘩——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精準地、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原來“惡蛟頭”的位置上！
這木頭疙瘩是林小川熬夜用石斧削出來的，外面涂滿了新鮮的動物血液和之前繳獲的河伯鱗片磨成的粉末（增加能量波動假象），還在上面撒了厚厚一層、幾乎是他全部家當的……加強版·死神辣椒粉混合物！為了增加效果，他還喪心病狂地往里面摻了點磨碎的、據說能讓大象都打噴嚏的某種刺激性草籽粉末！
做完這一切，林小川的身影再次融入煙霧，如同鬼魅般滑回了原來的位置。
整個過程，快到極致！從他竄出到返回，不過短短兩三秒鐘！
煙霧開始緩緩散去，鼓聲也恢復了平穩的節奏，新的守衛已經站定，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前方。祭壇上，那個散發著“兇悍氣息”（和濃烈辣味）的“惡蛟頭”，依舊靜靜地擺放在那里。
一切，看起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只有林小川自己知道，他剛剛完成了一次足以載入史冊（如果這個世界有史冊記載這事兒的話）的、驚天動地的偷天換日！
他強忍著激動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努力調整著呼吸，臉上保持著和其他人一樣的虔誠和肅穆。
而祭壇前方的涂山扈，對此毫不知情。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華麗的狐裘，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即將大功告成的得意和虔誠，雙手高高舉起那個涂滿了超級辣椒粉的木頭疙瘩，面向天空中那已經完全凝聚成形、散發著淡漠而威嚴的金色光影（天道AI投影，能量波動判定為Beta級），用一種抑揚頓挫、充滿敬畏的語調，高聲獻上：
“偉大的天神！至高的主宰！請您俯瞰您卑微的子民！請您享用人族精心為您準備的、最強大、最兇悍、最虔誠的祭品——千年惡蛟之魂！祈求您降下無邊神恩，護佑我人族風調雨順，百代昌盛！”
話音落下，天空中那巨大的金色光影似乎微微晃動了一下，仿佛在“審視”著祭品。隨即，一道柔和但充滿威嚴的金色光柱，緩緩從光影中心投射下來，籠罩住了祭壇上那個木頭疙瘩……或者說，是籠罩住了木頭疙瘩表面那層厚厚的、混合了辣椒素、河伯鱗片粉末和強力噴嚏草籽粉的……超級刺激物大雜燴！
能量光柱與粉末接觸的瞬間……
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天神的“享用”和即將到來的“神諭”或“賜福”。
然而，下一秒……
異變陡生！！！
那原本穩定、威嚴、散發著淡漠神圣氣息的金色光影，猛地劇烈地、毫無征兆地顫抖了起來！如同信號接觸不良的老舊電視雪花屏！光芒忽明忽暗，瘋狂閃爍！
緊接著！
在一片死寂和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驚恐注視下！
從那團代表著至高無上、神圣威嚴的金色光影之中，猛地爆發出了一連串驚天動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劇烈咳嗽聲！！！
“咳！——咳咳咳！——阿嚏！！——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聲音，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淡漠與威嚴？！分明充滿了被超強力催淚瓦斯+芥末油+胡椒面混合物直接糊了滿臉的痛苦、狼狽和難以置信！
金色的光影如同煮沸的開水般劇烈翻騰，能量場徹底紊亂！投影表面甚至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當場碎裂！
整個莊嚴肅穆、神圣無比的祭天大典，就在這“天神”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中……
徹底中斷了！
戛然而止！
（林小川腦內系統瘋狂提示：＜警告！檢測到不明高能刺激性混合氣溶膠！濃度嚴重超標！辣度值瞬時峰值突破5,000,000 SHU！天道投影終端T-003能量感知節點遭受強烈干擾！觸發【劇烈排異反應緊急模擬程序】！投影穩定性急劇下降至18%！警告！威嚴形象模擬系統已崩潰！神圣氛圍維持協議失效！連接強制中斷中……＞）
“噗……”林小川終于沒憋住，差點笑出豬叫聲。他趕緊低下頭，用袖子捂住嘴，肩膀劇烈地聳動著。
老天爺啊！這效果……也太特么勁爆了吧？！
他偷偷抬眼看向祭壇前方的涂山扈。只見這位剛才還意氣風發的貴族長老，此刻已經徹底傻眼了！臉上的表情，從得意到錯愕，再到煞白，最后變成了驚恐萬狀，眼珠子瞪得溜圓，張著嘴，半天都合不攏，仿佛看到了他太爺爺從墳里爬出來跟他跳二人轉！
“叫你貪污！叫你造假！翻車了吧！活該！讓你感受一下來自異世界人民（的辣椒粉）的憤怒！咳！讓你咳！”林小川在心里瘋狂刷著彈幕，爽得簡直快要原地起飛了。
現場，則徹底炸開了鍋！
“天……天神……天神怎么了？！”
“咳嗽？我沒聽錯吧？天神在咳嗽？！”
“祭品！肯定是祭品有問題！！”
“涂山扈！你獻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各部落的代表們，從最初的震驚和恐懼中反應過來后，立刻將矛頭指向了還處于懵逼狀態的涂山扈！他們一個個臉色鐵青，眼神憤怒，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主持祭祀的大巫師也嚇得魂不附體，手中的骨杖都掉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不可能！祭品絕對沒有問題！”涂山扈終于反應了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指天發誓，試圖狡辯，“一定是……一定是有妖邪作祟！對！是妖邪！是妖邪干擾了天神降臨！與祭品無關！”他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試圖甩鍋。
“是不是妖邪，是不是祭品有問題，拿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個平靜的、略帶一絲玩味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清晰地傳入了場中幾個核心人物的耳中。
正是林小川！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祭壇上那個孤零零的“惡蛟頭”上！
離得最近的大禹，瞬間會意！他眼中精光一閃，也顧不上什么禮儀規矩了，第一個大步流星地沖向祭壇，完全無視了涂山扈那驚恐阻止的叫喊聲！
大禹一把抓起那個還在散發著可疑“辣味”（雖然在場沒人能準確識別）的木頭疙瘩，稍微一用力！
只聽“咔嚓”一聲！
外面那層偽裝用的、涂滿了血污和熒光藻的獸皮應聲破裂！露出了里面……粗糙不堪、還帶著明顯斧鑿痕跡的……黃褐色木頭！！！
“木……木頭？！！”
“祭品竟然是木頭做的？！”
“涂山扈！你竟敢用木頭來欺瞞天神？！欺瞞我等所有部落？！”
真相大白！
全場嘩然！
所有部落代表看向涂山扈的目光，瞬間從憤怒變成了殺氣騰騰！
天空中，那個還在微弱咳嗽、光芒亂顫的金色投影，似乎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下方的混亂不堪，終于不堪其擾，“噗”地一聲，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徹底消散了，只留下一片寂靜的、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的天空。
天道AI的后臺日志里，悄無聲息地多了一條記錄：
＜系統日志更新：投影終端T-003連接異常中斷。原因初步判定：祭祀現場遭遇未知高濃度刺激性氣溶膠污染，引發核心程序保護性應激反應。結合祭品被證實為偽劣仿冒品…事件定性：低等文明內部欺詐行為引發的環境意外。處理建議：升級對該區域信息素及能量波動的監控等級至Beta+。暫緩直接干預，觀察后續發展。＞
AI依舊保持著它那“理性”的判斷邏輯，將這次史詩級的“惡搞”，歸結為了“環境污染”和“內部欺詐”，暫時沒有將矛頭指向那個躲在人群里偷笑的始作俑者。
林小川看著被憤怒的各部落代表圍在中間、百口莫辯、面如死灰的涂山扈，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笑容。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